“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瞧著他倆的上了這大惡當的狼狽樣,九尺大漢與路公子樂得前仰後俯,捧腹大笑,就連船主夫婦同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嘔了許久,兩位公子才麵色慘白的走了進來,山公子還好,古公子依然不時的往嘴裏摳著,剛剛嘔吐,尚未將卡在牙縫的魚刺吐出來。


    船娘笑著提了一隻罐子,與幾隻幹冷的饅頭走了進來,遞向那狼狽不堪的古公子道:“先灌一口醋,再吞幾口镘頭,應該能將魚刺帶下去。要不然,就得找人細心的夾出來。”


    古公子望著這一罐子醋,忽然哭笑不得的想起了以前見過的那瘦臉漢子,不知道那不喝這種娘們才喝的東西,最後是怎麽將魚刺取出來的。


    想得有些出神,古公子不自覺的嘴角微揚,暫時將自己的痛楚忘記了。


    路公子一拍他的肩膀的道:“喂,你被魚刺刺傻了,還笑呢,取出來沒?”


    “哦,哦。”


    古公子這才反應過來,接過船娘遞來的醋與镘頭,先灌了一口醋,霎時眉頭扭得像蚯蚓一般,有些慘白的臉也再扭得有些變形。


    “咋這般難喝,簡直比那些辣口的烈酒還要難受一些!”


    古公子憤恨的將目光瞪向九尺大漢,直想將他撕成碎片,如果可能的話!


    九尺大漢大為得意的撫須笑著,不忘問道:“滋味如何?要你這奸滑小子上個當可不大容易!”


    古公子憤憤的道:“本公子不請你做護衛了,沒得花了銀子,最後還得自己受罪。船銀就算,先陪我酒肉來!”


    九尺大漢大笑道:“哈哈,反悔了啊,那你到我肚腹之中慢慢找吧!”


    “噗哧!”


    瞧著古公子吃癟與九尺大漢的無賴相,另外兩位公子忍不住又掩口輕笑。


    山公子忽然可憐的望向古公子,哀歎道:“可憐我早上才吃的一點早餐,剛剛盡數吐光,估計連昨夜吃的都吐了出來!如今肚腹空空,卻是甚麽也不想吃了!”


    古公子憤憤的望著九尺大漢,邊瞪九尺大漢邊抓著船娘遞來的镘頭咬著,仿佛他在吃的是九尺大漢的骨肉,不知覺中就將三隻镘頭嚼了個光。


    聽聞山公子的抱怨,古公子目光不移的瞪著九尺大漢:“是啊,我都快將腸胃都吐得翻了個邊!哪裏還想吃東西。”


    眼睛瞪著大漢,嘴中回著山公子的話,他的一隻小手卻是習慣的往盆裏拿去。


    瞧著他這副滑稽模樣,眾人再次笑得直打跌。


    “你們笑什麽?”


    古公子往盆子裏抓了個空,恍然大悟,尷尬的抓了抓頭皮,摸了摸有些難受的肚子,白眼一翻,憤憤的道:“氣死本公子了,我去睡覺!”


    路公子笑著一把拖住他,“怎麽才出來就想睡覺的,哪有這個道理!走,咱們繼續去外麵瞧那漂亮的海景去。”


    古公子摸著依然難受的肚皮道:“剛剛吐得厲害,肚痛頭暈,還是讓我先躺一會吧。”


    山公子羞澀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其實我也難受得想睡上一會!”


    古公子向著裏艙就走:“難受就睡啊,有甚麽好害羞的!”


    走到狹窄的臥艙,古公子衣服不脫,鞋不褪,倒頭就睡。山公子低眼瞧了一會,將牙一咬,低著頭匆匆的就奔進了裏艙。


    剩下的路公子失望的瞧著他倆的背影,賭氣的道:“你們能睡,為什麽我不能睡?”


    緊跟著山公子就往船艙鑽去。


    九尺大漢樂得哈哈大笑,望向裏艙的眼神帶著些戲謔之色,忽然抱起酒壺喝了一口酒,長歎道:“唉,大清早的,竟然沒人陪我喝酒酒聊天了,太也沒勁!”


    路公子三人擠在一張小床之上,緊緊的擠著,起始路公子還在聊著一些話兒,古公子不耐煩的道:“你又不困,出去找那傻大個聊天去吧,別來吵我!”


    路公子尷尬的吐了吐舌頭,閉嘴不說,緊挨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的臉出神,生怕攪了他睡覺,惹得他不高興。


    望著望著,眼皮忽然就變得沉重起來,小手往旁一搭,真的睡著了。


    三人緊挨著睡得正香,九尺大漢忽然大吼一聲:“三隻小懶蟲,大白天的也睡覺,該起來了吧!”


    “啊呀!”


    三人嚇得一骨碌爬起,再次恨恨的瞪向這惡作劇的大胡子,揉了揉惺鬆的睡眼,翻身爬起瀨口,休息了一會才去吃午餐。


    古公子與山公子隻吃了些從酒樓買來的肉食,烤魚隻淺嚐了幾片,那像白豆腐一樣的魚肉,是打死也不敢去嚐的了。


    有了一上午的補覺,三人下午才興致勃勃的望著海麵,瞧著此起彼伏的海浪,白雲朵朵的湛藍天空,時而啾鳴而過的海鳥。


    這時能瞧見的海鳥,卻是沒有剛離海灘時那般多了。


    就這麽坐著瞧著,聽著九尺大漢講一些天南地北的奇怪故事,直瞧到金烏西墜,沉落在那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海麵,望著那朵朵火燒一般的紅雲慢慢變淡,變成灰色,淺黑色,最後變成一片灰黑色的夜幕,眾人才不舍的回到船艙安歇,枕著浪潮聲,在一搖一蕩的船艙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濃濃水霧漫天籠罩而來,潮氣頗重,帶著絲絲腥風與鹹味,衝鼻而入,山公子不習慣的皺了了皺鼻子,不自然的醒了過來。


    睜眼望去,古公子被倆人擠在中間,瘦小的的身子倦曲著,一雙小手分搭在兩人的身上,乍看去,就像一個要溺水的人,拚命的想掙出來。


    這邊的溫度比以前的所在的山區要高得多,穿著幾件衣服尚嫌熱,睡覺自然是不用蓋被子的。


    望著古公子的小手搭著自己胸膛之上,山公子臉色不自然的變得緋紅,輕輕的將他的手揭起,想爬起來洗漱。


    “山姐……呃山哥,你醒了!”


    古公子迷糊的嘟囔了句,雙手胡亂的往臉上抹了幾把,從床上爬起。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啊!”


    路公子抱怨的嘟囔了幾句,翻身想睡,忽然又一骨碌爬了起來,拉著山公子往旁邊一個角落走去。


    古公子奇怪的問道:“你們去哪兒?”


    路公子忽然古怪的笑道:“你要不要一起來?”


    山公子一拉他的手,嗔道:“別鬧了,也不羞!”


    古公子懶得再想,爬起來往艙外走去。隻見海麵全是白霧濛濛的水汽,瞧不及丈遠,輕輕的海風鑽進脖頸,衣袖裏,將一身衣服鼓得脹脹的。


    黑衣黑膚的船娘聞聲走了過來,對古公子道:“這就是潛靈島,公子如若想繼續休息一會,盡可以回艙室躺一會,也可以上島去,盡請請自便,小老婦還要去歇息一會。”


    古公子點了點頭,忽然大感奇怪的問道:“既然已經到達了潛靈島,為何這周圍就瞧不見一艘船呢?”


    “今日午時時分有一場大風暴,船家早已經將自己的船藏在穩妥的港灣之中,哪裏會放在這裏任海浪吹打。”


    古公子點了點頭,“那這麽說來,我們就得在這潛靈島逗留幾日了,隻是不知道這大風暴要持續多少日。對了,兩位瞧來也得在船頭避風浪,那麽到時能否再包你這船出海呢?”


    聽聞他還要包船,黑膚黑衣的老婦人冷冷幹瘦的臉孔燦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與她的皮膚襯成鮮明的對比,點了點頭道:“這個當然可以!隻要不起風浪,這位公子盡可以包這船出海,如若談妥,我到時就跟我當家的老頭說說。”


    古公子大喜過望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正好趁著風暴上這島上遊玩一下。對了,這風暴沒有這般快就停吧,也好讓我瞧瞧,這海上的千軍萬馬又是怎生一種模樣。”


    本來想去疲倦欲睡的船娘來了興致,搖頭道:“一般的風暴,多要持續幾日,至少都得好幾個時辰,公子大可以將這島上的風景瞧遍,其實這島上也無甚風景好瞧,如若公子喜歡,我可以叫我當家的將船開到源鏡島去,那島才大才好玩呢!”


    “真的很好玩麽?那咱們下次就去這源鏡島!”


    身後,洗漱一新的山公子興奮問道。


    路公子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也去玩過一次,那裏真的太漂亮了,不過也有好久沒有再去,不知道有沒有什麽變化?”


    “嗬嗬,老夫也有些想去那兒看看了,確實非常漂亮的,你們就祈求這場風暴早些消失吧,那樣就很快可以去了。”


    雄渾的聲音從船艙響起,不用說也知道是九尺大漢起來了。


    山公子興奮的拍掌道:“大風暴,漂亮的海島!這回出來果真又遇到了許多好玩好看的東西。”


    船娘哭笑不得的道:“那有誰會像這位公子這般對大風暴非常期待的!那駭人的場景別把人嚇死就不錯了,誰還會眼巴巴的等著去瞧。不過,眾位是江湖中英雄好漢,膽子自然比我們常人要大些,也怪不得想去看這種猛烈的風暴。不過千萬不能大意,別一不小心被風刮進海裏,那就任你武功蓋世,隻怕也難逃此劫!”


    山公子起身作禮道:“謝謝船老板娘的提醒!”


    “船娘說得沒錯!幾個小娃娃一會觀浪看潮要悠著點兒!”


    九尺大漢點了點頭,這個提醒還真得重視,別讓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時玩得起勁,真不小心卷進海浪,那還真是九死一生,隻怕是沒有存活的機會。


    在黎明溫柔的海浪聲中,幾人歡快的暢談著這即將出現的風暴巨浪,那濛濛的水霧也向著旁邊消散,道路景物漸漸的變得清晰,古公子三人與九尺大漢開始離船登島遊玩。


    古公子三人踏上潛靈島的青黑色石階,望著路旁差不多盡是羽狀葉子的大樹,狹長的樹身盡是橫橫的樹殼皮,一層接一層,像是拚接起來似的。


    偶爾有一兩株長著或狹長,或橢圓葉片的大樹,樹幹上卻長滿了一些嫩芽似的觸須,長達數米,有的直接觸在地上,好似一部超長的大胡子,與深山老林之中的樹相比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古公子與山公子瞧著大為驚奇,興奮的指著沒有那些沒有見過的古怪種類,不停的詢問著這兩個明顯是見怪不怪的家夥。


    “這邊的海域,空氣要潮濕得多,大樹之下的這些假根須,就算暴露在空氣之中,同樣能夠存活。假根長得多了,還是一種景致。說到這個,我又想起了沙漠之中的沙棘樹,沙棘樹片葉不存,整棵樹長得全是尖尖的刺,根係深深的紮入沙土之中。長達數十丈之深。隻有這樣,它才能從水土深處汲取那少得可憐的水分,減少水分的蒸發,才能在水分嚴重稀缺的幹燥沙地存活。”


    九尺大漢起始隻是隨興為古公子解答問題,想到後麵,他不竟有些悠然神往,頗為佩服那沙棘樹的堅強生命力。想起自己當初差點被烤蔫的狼狽不堪模樣,不由得搖頭苦笑。


    路公子忽然興奮的指著前麵的樹林大叫道:“古弟,你瞧那邊!有好多椰果!咱們去摘些來吃好麽?”


    前麵一片高大的樹林之中,若孔雀開屏的羽狀葉子之下,累累的掛著十幾個比拳頭略大些的灰黃色果子,果殼之上長滿了細密的毛須。


    山公子興奮的催道:“很好吃的果子麽?正好早晨沒吃什麽東西,古弟你爬上去給我們摘些吧。”


    想想這些日子,由於被九尺大漢惡意吃光了備好的食物,他們現在吃的差不多都是些可憐的镘頭、米飯,還有那些該死的帶鹹味和腥味的魚,現在聽聞能有這麽好吃的,古公子頓時來了興趣,搓著一雙瘦手,咂巴了著嘴道:“那些果子很好吃麽?”


    古公子嘻笑道:“當然好吃了,我最喜歡吃這東西了,你快點給我們摘些下來。”


    古公子連蹦帶跳,灰影一動,人已經站在那棵椰樹之下,“嗖嗖嗖!”,一眨眼就迅捷的攀上了四、五丈高的樹頂,簡直比猿猴還要快些。到了樹頂,古公子抓過一把匕首連劃,霎時,十幾個果子從上麵掉了下來,“啪啪啪”的掉落下來,砸出一個個小圓坑,濺起片片飛沙。


    “還真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


    九尺大漢哈哈大笑著,彈身連縱,跑到樹下接過一個尚未砸地的椰果,伸指一插,硬生生在堅硬的果殼上弄出一個孔洞,將椰果翻轉來,乳白色的果汁像屋簷滴落的一條水線,源源不絕的落入九尺大漢的大張的巨口中。


    “噫,竟然是果汁,我還以為是吃果肉的呢!”


    山公子學著他們的樣子,從果殼上剜出一個孔洞,準備學九尺大漢的樣子喝著,卻見路公子去從頭上拔下一枝玉簪,拔下一枝鳳簪頭,往孔洞一插,就著管頭吸吮。這吃相,文雅得多!


    “嗬嗬,路弟這方法更妙!”


    山公子眼珠一轉,同樣從頭上拔下了一枝那黑漆漆的木簪,拔下簪頭,依樣葫蘆的插入椰殼中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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