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4


    走到老夫人的宅子的門口,徐雲歌忽然站住,淡淡的嗓嫖了過來,“安珩,我很失望。”


    強大的人格外自信,同樣也希望身邊的人也同樣的強大自信。安珩是要與他並肩站著的人,這樣的人怎麽可以軟弱?


    安珩心裏驀地一跳。這麽些天被悉心嗬護地對待,她都快要忘了,徐雲歌是什麽人。但是這件事對她,真是無妄之災。吃飯是徐朗發起的,讓他們出去帶著也是徐朗吩咐的,東陵也武力值爆表,認真起來是個安珩也不是對手,被這麽收拾,根本就是安珩無可抗拒的。


    可麵對如此陰沉卻又如此坦蕩的徐雲歌,安珩不敢說和自己沒關係,隻能重複了很多次的回答,“我知道錯了,大哥。”


    惴惴不安的樣子,像隻沒有睜開眼睛的小兔子,徐雲歌讓自己硬起心腸,不然將來吃虧,還有得他心痛,於是他道,“說說看,錯在哪裏?”


    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成功地讓安珩加重了心理陰影。


    “我…我不該和東陵也吵,一出門我就該回來。”


    “嗯?”


    安珩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徐雲歌臉色是不變,安珩卻快要哭出來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一開始我就不該和東陵也攪到一塊兒,我就活該被敵視徐家的人欺負死,死了還一了百了……”


    徐雲歌忽然將人拉近懷裏,一巴掌下去,打在安珩的翹臀上,“跟我耍心眼兒?你是該好好收拾一頓了。錯不知道錯在哪裏,讓你自省你給我敷衍了事,我看你是膽子肥了臉皮厚了,這才五年你要翻天了嗎?”冷笑,“太-天-真!”


    一句話一巴掌,啪啪啪,一連數巴掌打得安珩滿臉胭脂色。她又羞又囧,她都快十八了啊……


    再不管什麽裏子麵子了,哭得那是肝腸寸斷嚎啕傷心。眼淚鼻涕直接往徐雲歌質地良好的西裝褲上使勁蹭,一時間空寂的房間顯得格外熱鬧!


    徐雲歌又是心痛又是氣,最後巴掌揚起來,再也打不下去,隻能停手。可他停了,不代表安珩也能停下來。


    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平時看著沉靜鎮定的人,一旦爆發,那就是山洪泥石流,攔都攔不住。


    安珩扯開嗓子哭就沒停的,一邊哭還一邊抽噎,眼睛鼻頭紅彤彤的,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更覺得時候,她哭的時候還能用眼睛清晰地傳達出——指責——這種情緒……


    徐雲歌不服軟不行!隻好抱著人哄,親著人家額頭、臉頰,吸幹眼淚,臉貼著臉臉說軟話,而效果——安珩哭得更凶了。


    老夫人和徐女士揮退了女傭,趴著門板聽牆角,徐雲歌把人帶回來她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孫子她知道,成年以來,鮮少喜形於色,這回進門臉色陰得能滴出水,後麵還跟著亦步亦趨的安珩……老夫人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她就白活了這麽多年。


    這段時間她老人家也煩啊,孫子孫媳婦看著親熱,可安珩謹守兄妹的底線,一步都不肯踏錯,將來兩個人要是被這麽強硬地配成對,要怎麽相處?老夫人覺得應該找個突破口。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徐女士看老夫人喜得跟小孩似的,心裏也高興。不過也要勸著點,“我就說他們感情肯定好,您還一直擔心,現在該放心了吧?”


    老夫人被說得臉紅了,牆角也不聽了,哼哼兩聲,“我要不盯著,將來安珩跟別人跑了你賠我?”養了這麽久的孩子,怎麽會沒有感情?最好兩個人在一起,有了小孩她就升級祖奶奶了……老夫人美滋滋地想。


    當天晚上,安珩又夢到了那個場景。隻是這次,她不再是一個旁觀的角色,她好像成了那個在爆炸中死亡的女人。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被東陵甫拋棄,“她”和東陵甫儼然一對甜蜜默契的夫妻,兩個人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情意綿綿。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甜蜜之中,“她”忽然發現東陵甫竟然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那個女人,已經有孕……“她”瘋了,被東陵甫活生生地逼瘋了,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她”被關在瘋人院,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視,“她”想跑,卻怎麽也跑不出去,……


    安珩閉著眼,滿臉淚水。


    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痛苦,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生生地讓“她”從生活在雲端的驕傲墜落,驕傲自尊造成了奢侈品,那樣的日子裏,“她”卑微到隻希望一死了之……


    然而沒有人來救“她”。絕望的情緒仿佛蠶絲,一圈一圈將“她”裹起來,直到她真正成為一個精神病患者。


    東陵甫殘忍地笑了……“安珩,安珩,醒醒。安珩,安珩?不哭,我在這兒,沒人能傷害你,安珩,……”


    安珩終於喘過那口氣,從睡夢中驚醒。


    眼前是徐雲歌擔憂的臉,她害怕極了,一下子抱住徐雲歌。那一瞬間,她才發現,她隻有徐雲歌可以依靠!這麽多年被噩夢騷擾,隻有徐雲歌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為她提供一個溫暖的懷抱,為她抵擋噩夢的襲擊。


    然而那樣真實得就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讓安珩一直沉浸在恐懼之中,盡管徐雲歌悉心安慰,她也難以脫離,腦子裏不停地回放東陵甫那殘忍到極點的笑容,身體抖得不行,就算被徐雲歌死死的抱著也覺得遍體身寒……


    “沒事,隻是噩夢,沒事的,乖,”徐雲歌一邊吻幹淨安珩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言細語地安慰。要不是晚上他不放心,過來看一眼,他永遠不知道安珩的憂慮如此之深,連覺也睡不好。他不知道自己隻是板著臉訓了安珩一下,卻能讓安珩如此不安。


    他,心疼了,後悔了。


    這一刻徐雲歌前所未有的明白自己將來老婆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此的軟弱不堪一擊,可他卻完全沒有被拖累的感覺,相反的,他想得很明白,即使安珩不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幫助,那也沒關係,他徐雲歌也不是靠女人的軟蛋,就算累一點,忙一點,隻要安珩可以這樣安安穩穩的與他生活下去,他便心滿意足了。


    可在安珩根本不知道徐雲歌在想什麽,她的心思,都被噩夢占據。不,這對她來說,不隻是噩夢。那一切,是真的就在她身上經曆過,一步一步踐踏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她的一切一切!就連那年輕了數十年的東陵甫,也真實得如此殘忍。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次充滿惡意的微笑……


    安珩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決不能在徐家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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