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31


    主廳裏的徐家人已經挪到飯廳,安珩剛下來就直接被徐女士給拉了過去,她低眉順眼地趕過去,就被徐雲歌拉到自己旁邊坐下。


    蘇星月女士目光幽幽地看著徐雲歌,像是要把這五年不見了的時光全補回來。徐冉就沒那麽含蓄了,眼神跟刀子一樣,刷刷地安珩身上使。


    徐朗也是不舒服的。妻子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睡不著覺,想著兒子一想就能睜著眼睛道天明。而是是回來了,可也不用一門心思往安珩身上撲啊?這還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生身母親!


    安珩心裏撇嘴,徐雲歌這是存心的。他不舒坦他會讓所有人都不舒坦。對她好至於這麽浮於表麵麽?剝蝦挑魚刺,就差味道嘴巴裏了。


    沒看到那邊徐冉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了嗎?沒看到你老媽都快哭出來了嗎?沒看到你老爸都要收拾你這個不孝子了嗎?


    而當事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一邊和老夫人說話,一邊周全地把安珩往嬰兒照顧。


    徐雲歌以前就霸道,現在更是我行我素,除了老夫人,徐家還沒人能讓他放在眼裏。父母都不曾,更不要說徐冉了。他對徐冉有這著莫名其妙的敵意――這是安珩觀察了好久才確認的。


    確認之後卻是更大的困惑,徐雲歌怎麽對父母對親身妹妹這麽討厭?――更奇怪的是,老夫人竟然還不管,仿佛還樂見其成似的。


    徐冉看到了徐雲歌殷勤而不失風度的樣子,中午才咽下去的那口氣這個時候又來添堵,特別是看到安珩明明便宜占大了還不情不願,她就更吃不下飯了。


    怒氣衝昏了腦子,她把勺子一放,“叮”地一聲,徐雲歌和老夫人停止了交談,她成功地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


    露出充滿惡意的笑,“今天安珩可真可憐,又被東陵也那混蛋欺負了,膝蓋上好大一塊皮都被磨掉了,好嚇人的!大哥待會兒可要幫她好好看看,女孩子留疤太難看了。”


    “膝蓋上有傷?”徐雲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過來,可惜重點搞錯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徐冉所謂的“重點”,“什麽時候的事?”


    “中午。”安珩小聲地說。


    老夫人亦關切地,“去醫院看了嗎?”


    “沒。一點小傷。”回來的時候安珩換了雙襪子,沾了血的早丟了,換的家裏穿衣服,她特意挑了長褲。安然傷口處理得不錯,還沒人發現。


    徐朗則道,“徐冉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事情發展完全出乎徐冉的意料。這個時候,她那個厲害的大哥不是該質問,東陵也和她安珩什麽關係麽?――徐雲歌這麽霸道自負的人,怎麽能容忍安珩在外麵胡來?可現實卻是,除了關心還是關心!――她哪兒知道,安珩已經誤打誤撞給徐雲歌打了預防針了。


    徐冉氣得,勺子都握不住。蘇星月沉默卻敏感,立刻拉住徐冉的手,無聲地製止,不然依照徐冉這個暴脾氣,又得是一場災難。


    徐冉深吸一口氣,“怎麽回事?還不就是那麽回事嘍。她得罪了東陵也在意的人,偏偏不長眼睛!東陵也擺明了要收拾她,她還往上湊。早說了雖然東陵也承認安珩當他女朋友了,可人家最在乎還是那個青梅竹馬啊,她不信!咎由自取唄。”


    “也沒什麽,東陵也不是故意的。”安珩覺得吧,徐冉真是個很能察言觀色的聰明人,雖然她不知道老夫人和徐朗的打算,卻能夠一語中的,說到點子上。她也沒打算澄清,要是這麽一出能讓老夫人打消念頭,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可惜被徐雲歌看出了意圖,他沒什麽表情地看了安珩一眼。嚇得安珩趕緊縮回去,再不敢推波助瀾。


    徐朗和老夫人視線接觸,對方臉上都是詫異。


    徐雲歌沒打算讓安珩得償所願,主動出來解釋,“這事我知道,東陵那小子有個喜歡的女孩,安珩也沒多喜歡那小子,不過那小子在學校幫了安珩幾次,安珩才答應做做樣子。”


    然後他利落地轉移話題,“傷口如何?”


    安珩低著腦袋,聲音是弱弱的,“沒什麽,一點小傷而已――嘶……大哥?”徐雲歌的手指在安珩的膝蓋上輕輕一按,痛得安珩冷汗都下來了。


    “去把醫生叫來。”徐雲歌不悅是真的,疼愛安珩也是真的,這筆賬可以留下來慢慢算,現在要先安撫兩個長輩。


    徐雲歌想這麽算了,徐冉怎麽會讓他如意?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害怕了,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安珩死死地踩在腳下,再也翻不了身。


    徐冉又添了一把火,“大哥還是這麽緊張安珩。安珩你可要把眼睛擦亮點,東陵也那混蛋有什麽好啊?每次欺負你幾句話就哄回去了,你看看你,多劃不來。”她即使不太知道安珩和徐雲歌的婚事,卻直覺徐雲歌很在意安珩。


    一番話全心全意為安珩著想,可實際上,在座的誰聽不出來什麽意思?


    蘇星月難得開口,軟軟地訓斥,“徐冉,不要胡說。”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夫人氣得拍桌子,“說!讓她給我說,不說個一二三,今天不算完。”她的打算是告訴過安珩的,安珩卻早已經陰奉陽違和東陵也在一起,怎能不讓她失望?


    徐冉很詫異似的,“呀,奶奶您不知道啊?我以為安珩她什麽都和您老人家說。”這挑撥離間,很簡單,很很有效――安珩低著頭,也能感覺到老夫人的目光更淩厲了。


    徐雲歌的已經看都不看徐冉了,他仿佛一門心思地放在安珩身上,安珩卻是躲躲閃閃內心有愧的模樣。


    徐朗眼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也顧不上想知道真相,反而勸著老夫人,“媽,這有什麽可說的,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太平常,我們做長輩的何必這麽斤斤計較?”


    老夫人睨他一眼,“這是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嗎?徐朗啊,我沒想到你竟糊塗至此!我們安珩是個好的,可那個東陵也呢?他是個什麽樣的你知道?你不想想,要是安珩被帶壞了,你哭都沒地方!”


    這話暗示性極強,徐冉和蘇星月聽不懂,安珩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徐冉看到安珩乖巧安靜的模樣,在看看長子越來越英挺的麵容,一時間心思複雜。安珩和徐雲歌必定要在一起,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他對不起創下徐家基業的列祖列宗――猶豫間,默許了徐冉。


    徐冉露出得意的笑,“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反正就是在我們學校,安珩和東陵也那可是公認的一對兒,東陵也那個青梅竹馬都要往後靠呢。”


    老夫人轉頭看著安珩,嚴肅的臉上壓抑著怒氣,“安珩,她說的是真的?”


    徐朗心腸最軟,看著安珩根本就沒有抬起過的腦袋,很是不忍,勸道,“媽,沒這麽嚴重,不是什麽大事。安珩很懂事,好好教導就行。”


    老夫人隻看著安珩,“安珩,我在問你!”


    安珩抬起頭,目光清澈,神色平靜,半點不怯場。老夫人看了又是驕傲又是失望,心緒翻騰,想著平日安珩乖巧的樣子,大半的怒意也消散了。


    徐冉正要開口,徐雲歌忽然插了進來,“醫生到了?”徐雲歌有種預感,安珩肯定要搗亂,就算冒著他生氣的風險也一樣――安珩遠遠沒她看起來那樣害怕他。這種直覺一直伴隨徐雲歌數次出生入死,深入敵營,屢屢防範於未然。


    早就等在那裏的女傭隻能硬著頭皮上,“是的大少爺。”


    徐雲歌忽然將安珩橫抱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安珩好大一跳,下意識地摟住徐雲歌的脖子,成熟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安珩的心髒又開始不聽話了――她開始後怕了,徐雲歌肯定知道她想做什麽。


    要是徐雲歌要趁機對她做點什麽,這裏的人,沒一個能阻止。


    “我帶安珩去看看。奶奶,安珩還小,連成人禮都還沒參加,她會慢慢長大懂事。晚了,奶奶您好好休息。”說完抱著安珩便大步離開。


    老夫人沒應聲,徐朗勸道,“是啊媽,安珩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麽樣的姑娘,您還不知道?這裏與她最親近的人就是你了。”


    老夫人跟吃了一口肉沒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似的,心裏堵得慌。心軟要不得。才軟了一下,就被徐雲歌這狼崽子抓住利用了。


    兒大不由娘!她還不是徐雲歌他娘!隻是徐雲歌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忽然就胳膊肘往外拐,老夫人表示,她真的很鬱悶。


    見徐朗還要勸,異常地煩膩,揮揮手,“好了。我不會和她計較,但這件事,你要給我查清楚了。東陵家那小子,我就說是個沒什麽教養的孩子,你還不信。看看,這幹的都是些什麽事!”


    說完在徐女士的服侍下,自己回屋了。


    徐朗一家三口被留了下來。徐朗心裏歎氣,這裏兩個女兒啊,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有意要訓斥一頓,卻見徐冉眼睛泛紅一臉倔強委屈,張開嘴,話又咽了下去。到現在,他要是還看不清楚兩個女兒勢如水火,他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


    他一直以為徐冉是個小孩子,不過是被寵壞了,脾氣大了點,哪裏知道,徐冉是真的如此討厭安珩。他已經地對不起安珩,如今,更是愧疚。


    徐朗那裏知道,徐冉心裏不僅是怨憤,還不平衡到了極點。老夫人的偏心偏得沒邊了。至今她和媽媽還住在徐家的小宅――多少次她在暗地裏聽到那些同學私下裏議論,說她母親壓根兒沒有進徐家的族譜,隻不過是徐家包養的女人。


    而安珩呢?從一到徐家開始,就與老夫人住在一起,衣食住行比她這個真正的大小姐還要精細,老夫人寵著,徐朗縱著,連與自己一點也不親近的哥哥都對她另眼相看。


    現在呢?知道徐冉在外麵亂來,還這麽輕描淡寫地就過去了,到底誰才是她的親生孫女?


    徐冉不甘心!明明她才是徐家的女兒。徐冉的眼裏冒起熊熊燃燒烈火,能把一個人的靈魂都燃燒殆盡。


    重新上了藥,醫生連聲保證絕不會留下疤痕,徐雲歌這才滿意地點頭。


    徐雲歌把安珩抱到床上,蓋上被子,“醫生說你不能洗澡,早點睡吧。”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方才在飯桌上討論的話題。


    安珩“……”準備了好久的解釋,一無用處。她卻覺得徐雲歌看似平靜的表麵,藏著令人膽戰心驚的驚濤駭浪。


    果然該早點跑!不然早晚讓這一家人弄得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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