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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房氏不願意在衣飾上多打扮阿離,所以今日見客時也穿的半新不舊的衣裳。丫髻上除了一對細珍珠做的發箍並無多餘點綴,黑溜溜的大眼睛,殷紅的小嘴,配上粉嫩嫩臉頰,和初來嶽家時麵黃肌瘦的模樣全然不同。


    嶽雲雖然暗惱大兒媳的古板作風,卻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稱讚,房氏確實把鄭家的孤女養的不錯。


    “彭兄,這就是微之的女兒,名喚阿離。”


    彭晏早在阿離一進門時便站了起來,他辨認好久,才在小姑娘的眉眼間看出了幾絲熟悉。彭晏有些失望的坐回了椅子:“究竟是像她生母多一些。”


    嶽雲歎道:“據我所知,那位常年住在武家的大公子也沿襲了其生母的相貌?”


    “嶽兄所說,我也稍有耳聞混在法師世界。”彭晏暗罵嶽雲這老狐狸,原來打此主意的不僅是自己,連對方也察覺出了端倪。看來此番想要將鄭家兄妹倆帶走,還要費上一番心思。


    鄭微之的才情還在其次,相貌卻是男人堆兒裏一等一的英俊。不然當年以他的出身,也不會叫武家小姐心甘情願投奔入懷,更不會惹得長安一幹風流少婦們思慕不斷。連那位主子也私下裏稱讚不已,更惹得皇上吃了好幾回酸醋。


    彭晏原本打算借著這次機會把鄭家兄妹一同帶進京城,就算倆孩子與鄭微之相貌略有差別,可舊情猶在,那位主子多少會有些移情作用。


    彭晏想到此,不禁又一次打量起鄭離,細問她往日讀了哪些書,待聽說阿離隻識數枚大字時,彭晏忙道:“不妥,你父親學貫古今,是一等一的博學之人。阿離身為鄭家長女,萬萬不可墮了祖先的門楣。”


    嶽雲哈哈大笑:“彭兄的話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隻是阿離來青州時間尚且短暫,未來得及進閨學。”


    青州人都知曉,他們的知府老爺是儒雅之士,家中的閨學更是青州貴族小姐們心心向往之地。能進嶽家閨學念書,這便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可惜閨學錄取極嚴,一些鄰近鄉縣的員外富商們便拿幾千兩銀子,也未必能叫女兒孫女踏進嶽家閨學半步。


    彭晏不急在一時,隻是吩咐人將自己帶來的幾套常看的古書送了阿離,希望以此博得少女的好感。


    當晚嶽雲便大排筵席,請了青州附近有名望的文人雅士及府衙中的要員,專為彭晏接風洗塵。


    小嶽夫人和嶽二奶奶也在後花園也開了十幾席,以此款待女眷。


    阿離換了一件粗粗新的天青色素衫,裙裾上繡著細碎的櫻花瓣,湖藍色的絲帶從腰間一直飄到腳踝。這是她自入嶽家以來穿的最漂亮的一件衣裳,當然比起嶽三娘和嶽五娘等還稍顯遜色,然這已經是房氏最大的讓步了。


    好在阿離底子不錯,在朦朧月色下越發顯得粉團似的可愛嬌美。


    一行人搖曳進了後花廳時,花廳高台上已經站滿了客人。蜀錦杭綢,閃閃有光,笑語飛聲,雍雍熙熙。各家女眷們多聚在高台上欣賞著花園夜景,亭榭閣樓,池館曲沼,披紅掛綠都紮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


    房氏一進來,便有些年紀相仿的婦人湊上前來道喜。這些女人往日隻知道圍在嶽二奶奶身邊打趣,今日卻集體轉變了風向,將房氏緊緊簇擁在中間,猶眾星拱月一般。


    房氏笑的看不見眼睛,心中的美意不難言表。


    阿離不是嶽家正經小姐,身份又尷尬,自然無人願意引其去眾家夫人們麵前做介紹。還是房氏不放心,吩咐果兒拉著阿離去各家小姐們那一席休息。


    青州雖說是個繁華之地,可說到底,各個世家早就根深蒂固,把持了青州命脈多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均以嶽雲馬首是瞻。也有許多過路的富商見青州好做生意,便想舉家遷入,可奈何沒多久便發現,不論他們多麽富有,卻始終難融進這頂尖的社交圈子中。


    世家小姐們多有親故,關係交好便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說笑,忽見阿離一個陌生少女走進來,不由得紛紛禁口往這邊張望。


    離著嶽三娘最近是曹通判的長女,曹通判為嶽雲的心腹,掌管青州一地的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這位曹姑娘向來以嶽三娘為尊,所以二人最喜歡在一處說笑。


    曹姑娘好奇道:“那是誰?你們家的小姐?”


    嶽三娘斜著漂亮的丹鳳眼,嘴角往上冷冷一挑:“你哪知眼睛看著她像我們家的人?不過是我祖父看著她父母雙亡,是個可憐蟲,勉為其難接進來而已嬉農記最新章節。”


    “是了,我早聽父親說,錦川縣令慘遭橫禍,莫非那小姑娘便是”


    嶽三娘不情願道:“可不就是她?還有個鬧人精似的弟弟,你說奇不奇,打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出過聲,偏還不是個啞巴。”


    曹姑娘有些驚悚的抖了抖肩膀,“嶽姐姐別嚇唬我們,又不是山精鬼魅”曹姑娘的話才到嘴邊,忽見嶽三娘驟然陰冷下來的臉色,馬上意識到自己話中出了差錯。


    曹姑娘後悔不迭。


    她怎麽忘了,嶽家連死多人,已經成了人人不敢非議的話題,自己不挑別的說,還講什麽山精鬼魅,可不就是在給嶽三娘添堵?


    曹姑娘連忙岔開話題:“錦川縣令既然剛剛遇害,他的女兒就該安安分分在房裏呆著,怎麽這樣沒規矩出來走動?”


    嶽三娘心中也不自在,經曹姑娘這麽一說,便也丟下剛剛的不悅,淡淡道:“她如今養在我大伯母身邊,大伯父高中,這是全家的喜事,祖父親自發話讓她出來見見世麵,難不成誰該敢攔著?喏!”


    嶽三娘嘴角往右一努:“你瞧,這不就有人顛顛去討好了!”


    嶽三娘周圍一些世家嫡出的小姐們果然順勢去看,就見素來與三娘不和的嶽五娘殷勤的拉著那小姑娘往這邊來坐。


    阿離被熱情過了頭的嶽五娘按在花墩上,立即有小丫頭上來端茶。香茗醇厚,與阿離往日吃的都不同。嶽五娘看了兩眼便笑:“這是嚴同知大人家自己炒的茶,名喚朱雀,十分名貴,是咱們青州每年必要進貢的稀罕物。嚴小姐因知道我好品茶,所以時常打發人送來。”


    五娘旁邊一個胖墩墩的小姑娘笑眯眯看著阿離:“大半個青州,也隻有五姐姐能把朱雀品出幾分意境來,要依著我的意思,除了五姐姐,別人是不配喝的。”


    阿離端到嘴邊的茶盅頓了頓,眼角餘光落在小胖墩姑娘身上。


    憨憨的模樣,可左臉頰清晰可見的上翹嘴角卻是她骨子裏傲慢的體現。因為年紀小還不大明顯,但假以時日,想必這種孤傲就會成為尖刻。


    可惜了小姑娘生的福潤相。


    嶽五娘以為阿離誤會嚴小姐的意思,忙解釋:“阿嚴可不是針對阿離妹妹,她這丫頭直腸子,有什麽從來不遮掩。她又是咱們青州出了名的才女,別人向來都隻捧著她,越發叫這丫頭沒了忌憚,若是哪句話得罪了阿離妹妹,千萬千萬看在我的麵子上,別往心裏去才好。”


    嚴小姐也緊著挽救剛才的冒失:“呀,鄭姐姐怕是誤會我了。我半點諷刺的意思沒有,隻是她們家有些人不講究,吃著我們家的好茶,偏口裏咕咕唧唧沒好聽的話。我是替我們家那些好茶葉不值。”


    嶽五娘覷著阿離不解的神色,便拉住了她的手,低低道:“三姐看不上我,連帶著我的朋友也要挑錯。你瞧,她身邊圍著的那些都是慣於拍她馬屁的。阿離妹妹心思單純,萬萬不可往那邊湊合,小心成為那些小人調侃的對象。”


    阿離見府中兩位小姐早拉幫結派,涇渭分明,不禁心中慨歎:果然如自己看到的,二房三房矛盾積深,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產物,虧得老爺子嶽雲隻裝糊塗當不知。


    然而眼下這些都不是自己該關心的,阿離也沒這個義務去調和兩方矛盾,隻是嶽五娘頻頻向自己示好,為的不就是拉攏自己嘛?


    就如同嶽二奶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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