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坐在馬車裏也沒什麽不好,今兒個因著幾人共乘,是以便是趕了極大的馬車出來,內裏布置得極為舒適。


    且因著良辰有傷,加之一向怕冷,是以馬車內總是弄得暖暖的,等會兒還不知要在裏頭逛上多久,說不得出來真就沒法兒吃了。


    “嗯。”花錦玲瓏還沒反應過來,花錚已經是痛快應下,也跟著小姐坐了下來,安安穩穩接著咬糖葫蘆。


    “無妨,就停這兒等著看看也好,瞧瞧進鋪子的人,再瞧瞧鋪子裏的夥計是怎麽做事的,倒也有意思。”見得幾人不解,良辰一邊掀開車簾,一邊毫不在意說道。


    小六子顯然一愣,不曾想到自家小姐把吃糖葫蘆看得比這些事還重要,元寶卻很是高興,安坐下來左右手各舉著一個吃得很歡快。


    顯見得從前他少有機會吃這些,師父雖愛吃,可並不包含這些小玩意兒在內,幾個師兄自然更不會有這個心,好在他還有師姐,元寶這會兒覺得,說不得這次跟著師姐出來,能吃到能看到許多從前沒機會遇到的。


    花錦也坐了下來,隻有玲瓏先是微微一愣,見得花錦給了她鼓勵的眼神,便是也小心翼翼舉著糖葫蘆咬了一口,與方才靈活身手簡直判若兩人。


    “玲瓏你跟花錦幾個比,誰手上功夫更高些?”良辰一邊吃一邊無所事事朝外看去,順口問道,問的便是最近看來。


    這無意間的一句話叫剛有些放鬆下來的玲瓏頓時又緊張起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功夫該在我們幾個之上,可輕功許不是最強的。”倒是花錦看出她的無措,便是笑著接了一句。


    玲瓏頓時有些感激看了花錦一眼,隨即不安地看向自家小姐。


    良辰也沒回頭,自然不知她有些緊張。聽聞花錦此言便是笑了:“那你們可要努力了,少說也要追上玲瓏的功夫不是?……哎?”


    聽得她動靜,花錦幾個立時便圍了過來,跟在小姐身邊久了,便是都對層出不窮的狀況不稀奇了,隻那反應著實快了許多,一旦察覺有何不妥便是立時都湊過來。


    元寶最為好奇,搶著看了兩眼並不曾見得有什麽不妥,便是不解問道:“師兄,怎麽了?你瞧見什麽了?”


    “看那邊兒中校老婆惹不得。進了‘錦繡閣’的幾人。”良辰伸手指了指,臉上也笑開來。


    “小姐,那是……‘綺繡坊’的人?”花錦也定睛瞧了瞧。便是有些不敢相信問了出來。


    花錦記性一向極好,又多是跟在良辰身邊兒,因而見過什麽人自然都是記得的,是以雖旁邊幾個還不曾看出那幾人是誰,花錦便是第一個認了出來。


    良辰點頭。眯眼看著那幾人在“錦繡閣”門口不知說了什麽,低聲交談了幾句,接著便是朝著“錦繡閣”裏頭瞄去。


    “小姐,這幾人今兒個這裝束可不大對啊。”花錦見得小姐也點了頭,知自個兒不曾認錯,便是更為認真去看。誰料這一看便是看出些門道來,這些人可明顯跟上次瞧見有太大不同了。


    良辰笑,對花錦讚賞地一點頭:“可不正是。你知這叫什麽?”


    “嗯?奴婢不知。”花錦費心思想了想,未果,便是老實回道。


    “做賊心虛。”良辰好心情給她解釋,在她眼裏,那幾人行為便是明顯的做賊心虛。


    花錦又想了想。便是點頭,深覺她家小姐說得實在太對了。


    “師兄。你們在說什麽?”除了花錦外,其餘幾人在一旁一頭霧水,元寶更是半句聽不懂,便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花錦你與他們說。”良辰揮揮手,將人打發給花錦,自個兒仍是一眨不眨盯著。


    見得那幾人似是在爭執什麽,一時不曾有個決斷,良辰也不急,咬著糖葫蘆趴在車窗處瞧著。


    這幾人她還真就認得,當初發覺自家名下綢緞鋪子問題後,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去打探,因著涉及青州張家及兗州徐家之事,便是連著同行鋪子都是自哪家進貨也都打探了個清楚。


    這“綺繡坊”本不該被良辰注意,說起來也算得是後起之秀,可與良辰的“錦繡閣”比差的便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可“綺繡坊”就是有它不得不被人注意的理由,良辰以另一隻手敲著馬車,琢磨這麽一家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鋪子是怎麽能在一年內飛速生意紅火了起來的,隻因著跟她家鋪子一般當前是自青州張家拿貨嗎?


    這京城裏頭的人按說她認識的委實不算多,雖整日裏外出,可見過的也就那許多,而這“綺繡坊”的幾個人不巧正在她見過之列。


    良辰摸摸下巴,上次瞧見之時,這幾人還吵得不可開交吧,怎麽,這是準備到“錦繡閣”來吵了?


    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她便說自個兒向來有這個運道,便是想瞧什麽,一準兒就有人送到眼前來,連地方都不用挪,可不就在她“錦繡閣”了。


    身後幾人小聲說著什麽,繼而便是聽到此起彼伏的“啊”“喔”之聲,顯見得花錦已經三言兩語將其中幹係說與幾人聽了。


    “走走走,下車。”良辰將最後一個果子吃下,便是拿過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又聽得幾人說完了,便是搶先下了馬車。


    後頭元寶及幾個丫頭忙也都跟著跳了下來了,挨著在一旁安靜站著。


    一下車一股冷風吹來,良辰忙緊了緊領口。


    低頭瞧了瞧自個兒一身儒雅裝扮,良辰回頭對著幾人笑笑:“年節了,少爺賞你們衣裳料子,這‘錦繡閣’裏頭的,相中了隻管說就是重生之符氣衝天最新章節。”


    那一臉紈絝又財大氣粗樣子頓時逗笑了幾人,難為她生生演出了幾分相像來,便是元寶也來湊趣:“師兄,那我有嗎?”


    “必然有,元寶還是孩子,跟她們不同,想要多少都可以。”良辰上下打量他幾眼,很是大方說道。


    實則這話不假,元寶雖一直是穀中最小的師弟,可從師父自三個師兄都是男子,自個兒都不甚在意,哪裏會記得多照顧元寶些,因而良辰雖是有目的要進“錦繡閣”,可打算給元寶及幾個人買衣裳也是真的,左右這銀子最後還是要入自個兒口袋,當真是半點兒不心疼。


    “多謝師兄。”元寶聽了眼睛一亮,便是笑嘻嘻抱拳。


    他自不缺衣裳,幾個師兄也總會給他自外頭拿了衣裳來,可這樣新奇逛著鋪子買衣裳卻是第一次,因而格外期待。


    “莫要跟師兄客氣,相中了隻管買。”良辰拍拍他肩膀,以示自個兒不是說說而已。


    自然不是說說,不過是銀子自左手換到右手罷了,反正都是她的,這會兒不大方還待何時?


    整了整衣衫,良辰瞄著那幾人都進了鋪子,便是毫不猶豫也抬腳跟了上去。


    “少爺,這些人怎麽來了咱們鋪子?”花錦跟在一旁,皺了眉頭小聲問道。


    良辰莞爾,這冷風吹著,周圍又不曾有人,花錦這樣小聲做什麽,便是笑著道:“進去看看便知了,左右不會是什麽好事,否則何至於那般樣子。”


    說到這裏良辰忽而皺了眉頭,想起自個兒每次出來都是著了男裝易了容,這可是將自個兒也繞了進去,思及此,頓時閉口不言了。


    幾人便是都跟在後頭進去,算起來也不過是第二次過來這鋪子,上一次還是良辰不辭辛苦將各個鋪子都走了一遍之時。


    隻這裏頭的掌櫃的夥計想來也不會對他們有印象,良辰曆來不顯山不露水,若是她不想,還真是難叫人注意,自然,要除開對洛占月那幾人之外。


    誰知道那幾人是怎麽回事,良辰便是在哪裏都能遇上他們。


    一進門便是一股暖意襲來,良辰頓時想要舒服得一歎,果真外頭太過冷了。


    站在門口瞧了瞧,“錦繡閣”的生意一向不錯,又是在這樣地段,雖時候還早,可已經有了些個小姐夫人正悠閑看著,倒是良辰幾個男子打扮的顯得稀奇。


    良辰自不在意看過來的眼光,反正也不知曉她是誰,愛看便隨意看好了。


    又四處打量了一下,果真沒見得方才進來那幾人,良辰挑眉笑了笑。


    見得有夥計迎著過來,還不待他開口,良辰便是搶先說道:“這位小哥兒,你們掌櫃的在嗎?”


    那夥計明顯沒料到客人會搶著說話,到嘴邊的寒暄噎了回去,卻也立時反應過來,陪著笑道:“咱們掌櫃的在後頭見客,不知客官找掌櫃的何事,可否說給小的知道?”


    花錦幾個都不曾出聲,自不是為了拿氣勢壓人,而是同這夥計一般,不知自家小姐這是唱的哪一出兒。


    良辰聞言皺眉,臉上現出不悅來,瞧了瞧那夥計:“這事兒恐怕與你說不著。”


    那夥計臉色突地一變,任誰聽了良辰這樣子的話怕是也沒法不變臉色,可到底是迎來送往久了,又見得良辰幾人衣著不凡,知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夥計能惹得起的,這些個夥計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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