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07


    清虛道長本想出言叱嗬,但又思慮此時處境,當下也不好多言,抱起雲飛:“轉身往山下行去。”


    左冷禪雖是心有不甘,但他亦有為難之處,此刻也不好想較,當下也默不作聲,任由清虛道長離去。


    而此刻的雲飛,體內有數道寒冰真氣亂竄,肆意破壞者雲飛內髒,幸得雲飛所練就的《純陽無極功》已經是有所小成,對寒氣頗有特效,才不至於傷勢再度惡化。


    修道之人,大都深知醫藥之理,清虛道長在武當清修數十年,自然也深的此道,下得嵩山派之後,連忙選擇一清靜去處,為雲飛運功療傷。


    待他再次睜開眼眸之時,已經是一日夜之後,而他此刻正在一輛趕路的馬車之上,身旁之人,正是太行三虎之一的雌虎徐濤。雲飛瞧了,咧嘴一笑,頗有幾分歉意與羞愧。


    徐濤見他醒來,也是一喜,連忙喊人進來,雲飛默運內功,檢查一番自己的傷勢,見得自己受傷頗重,寒氣已經深入肺腑,倘若不是胸口間團聚這一股深厚綿長的純陽真氣,自己或許已經凶多吉少。


    正在此時,隻聽得‘呼’的一聲,清虛道長掀開車簾進來,瞧得雲飛轉醒,但眉宇間還有幾分愁苦之色,道:“你這小子也太膽大胡為了。”


    雲飛訕訕一笑,掙紮的想坐起身來,隻是剛起身一半,便頓覺胸口煩悶,眼冒金星,還有那一絲絲的寒意。


    清虛道長眉頭一皺,說道:“亂動什麽?你小子這次受傷頗重,體內腑髒已經是亂七八糟了,老道我好容易將他們略有歸位,你再動身,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雲飛嘿嘿一笑,身子不敢亂動,說道:“多謝師叔相救。”


    清虛道長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憑的不讓人省心,平日裏還覺得你小子性子穩重,可堪大任。誰知道也是一魯莽之輩,日後如何執掌武當門戶。”


    清虛道長一麵斥責,一麵自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喂給雲飛吃了,歎口氣又道:“左冷禪不愧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所修煉的真氣法門果然是霸道無比,除了有一股霸道凜冽的寒氣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毒性,蝕人心骨,雖是被我內氣壓製,但久不可盈,不是長久之策。左冷禪這般雖是厲害,但終究失去了正道之風。”


    雲飛聽了,麵色微變,暗道:”原著中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雖然厲害,但無毒性,此時為何……哦,想來是那隻冰蠶所致,不僅僅使他功力大進,還帶得一絲的毒性。”正懊惱間。


    清虛道長又道:“你小子不知輕重,以為在江湖有了些名望,便不知道天高地厚,去挑戰左冷禪,活該受此大難。”


    雲飛剛要出言辯解,清虛道長又道:“哎,我知道你是為了家中之仇,隻是,哎,我已經傳書掌門師兄,請他老人家決斷,你切安心,此事絕不會如此幹休。再者你身上的傷勢,破難調節,我助你療傷,終究隻是外力,一切還需靠你自己。”


    談得一陣,清虛道長又運功助他療傷,之後便退去車外,雲飛本想調勻內息,但屢次搬運,體內的真氣都不曾有一絲的妄動,猶如被凍住一般,而雲飛也不敢強運心法,若是將那冰蟾之毒帶入血液之中,那可就糟了。


    雲飛屢屢相試,還是不得好轉,心中不由得煩悶,再者。還得思慮嵩山派之事如何處理。


    就在這時,馬車似乎停了,外麵傳來一聲蒼老之音,道:“車內可是雲飛少俠。”


    雲飛聽得,似乎是綠竹翁,清虛道長答道:“老丈可是有事?”


    綠竹翁道:“聽聞雲飛少俠與惡人相鬥,受了重傷,我家姑姑吩咐前來奉上治傷靈藥。”說著,自懷中拿出兩隻瓷瓶,雙手奉上。


    清虛道長聽了,以為是雲飛結交的江湖朋友,隻聽得雲飛道:“多謝前輩美意,隻是雲飛身受重傷,不得全禮了。”


    綠竹翁道:“無妨,無妨,雲飛少俠日後傷好,若是得了閑暇,還可來綠竹巷相聚。”


    雲飛謝道:“如此就多謝老丈了。”


    清虛道長見這老丈所言非虛,拱拱手道:“多謝前輩贈藥。”


    綠竹翁送了靈藥,也不多耽擱,轉身離去,瞧得清虛道長心道:“江湖之大,果然能人異士頗多,這位老者,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人物。”搖搖頭,正欲趕著馬車前行。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琴音,這琴聲悠揚,琴韻優雅,曲調卻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歎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


    清虛道長幾人暗道:“這是哪裏的音律大家,在這荒間野路撫琴。”雲飛聽了卻是心奇,暗道:“這是任盈盈在撫琴,卻不想她居然親身前來為我送行。”


    心有所感,拿出身旁一側的一管洞簫,撥弄幾下,也是吹將出來,正是前些日子任盈盈傳送與他的《清心普善咒》。


    二人合奏一曲,倒是聽得清虛道長暗歎,雲飛這小子倒是交友廣泛,竟是連這音律大家都來送行。


    過了一陣,琴簫之聲漸漸散去,眾人方才回過神來,徐濤說道:“聽聞此琴簫合奏,心中那股不平之氣,竟是漸漸消逝。”


    清虛道長也道:“此曲暗中有為人調節內息之用,看來這位音律大家,也是一位武道奇才。”


    一曲將歇,日暮西下,任盈盈便已經悄然遠遁,倒是應了後世一句詩詞,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雲飛歎息之餘,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這任盈盈倒當真是一位奇女子,這般施恩與自己,日後任我行之事,還真有幾分難處理。


    念及此處,雲飛不免暗暗嘲諷自己一聲,原著任我行的功夫應在左冷禪之上,吸星大法更是詭異非常,比之寒冰真氣或許威力更勝一籌。


    自己被左冷禪數十招打成重傷,此刻卻在想如何炮製任我行,若叫外人知曉,不免笑掉大牙。


    長歎一聲,忽的想起一件事物,或對自己身上的冰蟬之毒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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