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一生揮霍無度,根本不會在意一枚鑽戒。胡老二主要懷疑文慧起了異心,把鑽戒送與情人。因為文慧以前曾經結過婚,胡老二也不清楚文慧的前夫究竟是誰。這個女人整天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對胡老二既不表示親熱也不主動接近。胡老二原先認為那是文慧的優勢,猶如一株帶刺的玫瑰。慢慢地胡老二發現,文慧是迫於強權,內心裏並不喜歡胡老二這個人。這一點胡老二能夠理解,畢竟歲月不饒人。可是胡老二絕對不能容忍文慧跟任何男人有染!胡老二認定文慧就是他的私有財產!


    幾千年沿襲下來的封建習俗不容更改,男人可以為所欲為,女人不可以有任何越軌行為!即使夫妻生活也規定男人需要女人不可違抗。對於床上那一點破事文慧感覺厭煩,但是她不得不須臾應酬,那胡老二一生中積累了無數經驗,常常整得文慧死去活來,文慧不敢拒絕,更不能反抗,因為文慧知道,打入冷宮就等於下了地獄,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文慧選擇了苟活,活著就有盼頭。文慧甚至在心裏暗暗地詛咒,但願胡老二一夜暴病而亡!


    牆上的壁燈逐漸熄滅,一台老式發電機停止了發電。月光濾過粉紅色的窗簾射進屋子,胡老二看睡在身邊的文慧冰清玉潔,感覺中文慧從來沒有今夜這麽漂亮,那一刻胡老二的人性回歸,這個殺人不見血的魔獸甚至有點憐香惜玉,胡老二的一雙大手在文慧的身上撫摸,文慧的肌膚冰冷,沒有一絲溫熱。胡老二翻身騎在文慧身上,文慧靜靜地躺著,不逢迎也不配合。胡老二突然獸性大發,抓住文慧的頭發聲嚴厲色地問道:“說!你把那隻鑽戒送給哪個碎大(方言,相當於小爸,這裏指情人)?”


    文慧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當真弄丟了。”


    這樣的折磨文慧已經經受過許多次,那胡老二心態變異,把折磨女人當作一種發泄一種遊戲,文慧不會告饒,文慧知道越告饒胡老二折磨得越狠,文慧咬緊牙關忍耐,始終不吭一聲。


    文慧越不說話,胡老二的疑心越重。以前曾經發生過胡老二的妻妾跟身邊的男人沆瀣一氣的事情。前幾天胡老二忙於打牌侃大山,白天的日子文慧基本上不在胡老二身邊,誰能夠弄清楚文慧不會見縫插針,跟自己以前的丈夫相會?


    胡老二知道不論怎樣折磨文慧都不會告饒,這也是這個女人的可愛之處,胡老二喜歡文慧的冷豔文慧的堅強,文慧不會低吟嬌喘,不會嗲聲嗲氣,文慧好似觀音廟裏的菩薩,讓人有一種崇拜有一種敬仰。胡老二又好言相勸:“文慧,你可知道,那隻鑽戒價值連城,隻要你說出你把它送給誰?我也不會在意。我年紀大了,再也不會招蜂引蝶,打算跟你過一輩子”。


    文慧還是那句話:“我當真弄丟了”。


    胡老二看文慧渾身光潔如玉,他真的不忍心把這塊璞玉打碎。胡老二知道不管把文慧哪裏弄傷對於他來說都是損失,因為文慧是胡老二手心的一件玩物,一隻愛不釋手的翡翠。胡老二想了個損招,他將文慧(隱藏二十五字)……


    文慧沒有經受過這種折磨,痛的一聲大叫,山體撕裂了,全世界都在顫抖。


    夜間睡得太晚,胡老二第二天早晨起來時太陽已經升起來很高。他若無其事地走到院子,聽保鏢說劉軍長已經走了,可能有什麽公務急需處理。胡老二在院子裏伸了個懶腰,然後拉開架勢打起了太極拳。山寨上再沒有女人,誰也不敢問文慧昨晚上大聲喊叫究竟是為了什麽,反正胡老二出屋時順手把門閉上,屋子裏的女人是一團迷霧,那個文慧究竟是死是活?


    停一會兒開始吃飯。山寨上除過胡老二的保鏢,還有疙瘩的幾個弟兄。那幾個弟兄住在山寨上用來藏匿糧食和財物的崖窯內,平日裏弟兄們也在別墅周圍轉轉,胡老二也不在意。大家在一個鍋裏吃飯,做飯的師傅一個原來就在山寨給弟兄們做飯,一個是李明秋從縣城雇來的爐頭,兩個師傅盡其所有,變著法子盡量使客人們吃得高興。


    前幾天劉軍長在山上,吃飯時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頭目和他們的愛妾,其他弟兄們和保鏢以及劉軍長的警衛把幾張桌子合並在一起,大家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劃拳。可是這天早晨不見文慧出來吃飯,胡老二跟他的保鏢和山寨上的弟兄們圍在一起,那胡老二特意拿了兩瓶茅台,大家在一起喝得七倒八歪。


    有人靈性有人糊塗,那屋子裏的女人是死是活?


    胡老二一邊喝酒一邊對端菜的廚師說:“做一碗麵,然後再打兩個雞蛋。”謎團終於揭開,大家鬆一口氣,那文慧起碼沒死。


    廚師將雞蛋麵做好,胡老二親自端上給文慧送去。文慧肛裂了,可憐的女人睡在炕上無法動彈。那一刻文慧想到了死,可是一種強烈的複仇願望統治了文慧的心胸,文慧也聽說楊九娃的女人用大煙毒死了楊九娃,為什麽文慧就不能?文慧想:我死你也別想好活!文慧看胡老二端進來一碗麵條,突然間感到肚子很餓,她爬在炕上將麵條吃完,然後翻過身又睡,把靈魂托付給夢吧,文慧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權且苟活。


    半下午時分李明秋坐著劉子房軍長的專車來了。李明秋看胡老二若無其事地跟幾個保鏢在一起打牌,左瞅右瞅不見文慧。那胡老二看見李明秋上山,把旁邊的一個保鏢趕下牌桌,邀請李明秋先打幾圈牌再喝酒劃拳。李明秋擺擺手,說他有一要事跟胡兄商量,胡老二隻得離了牌桌,跟李明秋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李明秋從內衣兜裏摸出一枚鑽戒,對胡老二說:“前幾日老婆滿香打掃屋子,從炕席下邊發現了這枚鑽戒。胡兄看看,這是不是胡兄愛妾的鑽戒?”


    胡老二隻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滿不在意地問道:“是不是小劉(劉子房軍長)告訴你的,這個劉子房呀,這麽小的一點小事也值得大驚小怪。既然兄弟媳婦撿到了,這枚鑽戒就送給兄弟媳婦。”


    李明秋忙說不敢,這麽貴重的東西不能隨便送人。


    胡老二喟然一聲長歎:“胡某突然感覺到,什麽東西都沒有人值錢。”


    這是一句大實話,李明秋也有同感。李明秋突然壯膽問道:“怎麽不見胡兄的愛妾?”


    胡老二突然哈哈大笑,胡老二一笑渾身的肌肉發顫:“胡某知道賢弟為文慧擔心,文慧好好的,不相信你親自去看。”


    李明秋在山寨上住了一晚,吃晚飯時胡老二攙扶著文慧來到大廳,顯然文慧遭受了胡老二的虐待,那個可憐的女人見到李明秋時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李明秋給文慧使了一個眼色,四目對視間,相互間都明白了其中的內涵。所幸胡老二並沒有發現,那個混混正跟疙瘩山寨的醜牛調侃。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明秋告別胡老二下山,汽車行至三岔路口李明秋猶豫了,好像心裏還有什麽遺憾。他讓司機把汽車開進郭宇村,直接停在張鳳(蜇驢蜂)家門前。


    李明秋推開虛掩的柴門進屋,看屋子裏隻有蜇驢蜂一人抱著兒子在喂奶。


    李明秋叫了一聲“張鳳”,然後從蜇驢蜂懷裏接過孩子,小家夥真會來勁,一下子就給李明秋尿了一身。不過看起來李明秋有點激動,他說話時嘴唇在顫抖:“難為你了張鳳,難為你一個人擔當起養育孩子的責任,不過我不會忘記,這個孩子是咱倆共同的骨肉”。


    看得出蜇驢蜂有點漠然,男人都那個德行,當麵說得好聽,別把男人的話當真。蜇驢蜂說,說得有點絕情:“我們母子倆是路邊的草,吃不飽、死不了。”


    李明秋不會在意,蜇驢蜂打他幾下他都願意。李明秋從身上摸出一枚鑽戒交給蜇驢蜂,然後說:“這枚鑽戒是文慧的,文慧把它送給文秀,為了這枚鑽戒文慧受到了胡老二的毒打,你上山看看,多給文慧寬心,我看那女子有點想不開,千萬不要讓孩子走上絕路。”


    蜇驢蜂還想問李明秋,這枚鑽戒怎麽能到你的手裏?誰知李明秋卻說:“來日方長,天不早了,我得趕快回去。”


    汽車開走了,揚起一路塵土,蜇驢蜂抱著孩子,連門都沒有鎖,直接上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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