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1


    欒仕昕脫女人衣服是行家,穿時可不是。他拿著她的bra為小人兒穿上時很費了一番周章,看她絕望的樣子,不由地心軟了。“天不會塌。”他盡量鎮靜地說,伸手拭去小東西唇角的血跡。


    “對不起。”白蓮訥訥地說。不該如此主動,也不該喜歡他啊。不喜歡他,也就不會有這麽多有的沒的,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喜歡他,任他怎樣,也是侵犯不到自己的吧。


    一個對不起說得欒仕昕原本冷靜下來的心也跟著亂七八糟了。對不起,如果論誰對不起誰,應該是他做的不好吧。對這個小人兒從來不會多用心一點兒,那樣心安理得地享用著她,未給過她任何承諾和安全感,也沒有像季澤或者其他人那樣討好喜歡過她。就像她說的,難道就不能有人對她好嗎?


    不過,這個小人兒還真是有讓人生氣的本事呢。她向暖顏解釋的是什麽東西?!告訴她自己一直都喜歡她,少自作聰明了,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了好嗎!還真是大公無私啊,就這麽把他推出去,都被人“捉奸在床”了,還要告訴對方,這個男人愛的是你,不是我。


    她拿自己當什麽了?這個小笨蛋!


    心裏生氣,手上的動作也就狠了。扳過小人的胳膊就給她套襯衫,動作很是生硬。


    白蓮的注意力被扭痛的胳膊吸引過去,也就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待會兒我去跟暖顏說。”她小聲地提議,自己扣起襯衫扣子來。眼角是未幹的淚跡,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欒仕昕的小腹又是一熱。


    “閉嘴。”他假裝強硬地說。


    “我可以……”


    嘴巴倏地被堵住,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小傻瓜,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他這個男人去處理啊。欒仕昕惡狠狠地想,把舌尖頂進白蓮的口腔裏去。小人兒開始還有些抗拒,後來就幹脆由著他了。


    那一晚上白蓮都沒有走出房間,欒仕昕卻到了董暖顏的房裏,跟她深談了一次。


    白蓮不清楚兩人談話的內容是什麽,卻知道董暖顏第二天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笑吟吟地邀請她共進早餐了。


    “今天就不了,我昨天檢查身體發現自己得了慢性咽炎,要早點兒去醫院打個點滴。”白蓮終於把編了一晚上的謊言說了出來。


    她準備去做人流手術了,估計加上術後治療必須有那麽一星期的時間恢複,還是要做好鋪墊的。


    “哦,難怪你會吐了。”董暖顏了然,“先好歹吃一點兒東西吧,也無需去醫院,咱們綠蘿莊園有家庭醫生。”


    “不了,家庭醫生是針對欒氏家族的,我是個雇傭,這樣不好。再說,我都跟醫生約好了,路不遠的,我可以在醫院旁邊吃早餐。”白蓮笑了笑說,“會在中午之前回來的。”


    “那好吧。”董暖顏點點頭,“注意安全哦。”


    “我送你。”低頭吃飯的欒仕昕突然說。有些不放心昨天還情緒失控的小人兒。


    “不用。”白蓮連忙拒絕。“今天周一,你要去上學啊。我坐公交車就可以了。”


    欒仕昕抬眼看她:“準備一直這麽客氣下去了嗎?”


    “啊?”白蓮沒有反應過來似的,“身份不同,應該的嘛。再見。”


    不能再裝下去了,她準備的謊話完全不夠用啊。


    為了找到一個願意替自己簽字的人,白蓮很是費了一番周折。先是不好意思,後來就是豁出一切的姿態了,她在醫院門口徘徊著,最終找到一個看上去有些落魄的男人達成交易:兩百元簽個名字。


    終於躺在手術室時,白蓮的心裏既緊張又內疚,努力地咬緊了嘴唇,卻還是有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醫生見多了被人流手術嚇倒哭泣的女孩子,已經麻木了。熟視無睹地為她的手臂插上吊針,嘴上說得卻是:“這麽小的女孩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白蓮悄悄地歎了口氣,愣生生地把腦袋放空,淚水憋回了眼眶裏。今日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咎由自取,若是她及時阻止了欒仕昕的行為,也不會把他和自己帶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昨日被咬傷的唇再次受虐,可是沒多久,吊瓶裏的麻醉劑起了作用,白蓮隻覺得頭越來越沉,就這麽睡了過去。


    如今的人流技術已經很發達了,整個過程中白蓮並沒有覺得疼痛,隻是醒來時小腹無比地墜脹,和平日裏經期疼痛並無二致。


    牛仔褲已經被醫生好好地穿在了身上,她知道腹中素未謀麵的孩子已經被摘除了去,甚至是男是女,長得像誰都不知道。


    孩子,為娘的對不起你。你若怪我,就懲罰我一個人吧,跟你的父親無關,他是個很優秀,很好的男人。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就要坐起身來,誰知,正對上欒仕昕一雙被憤怒燒紅了的眼。


    他怎麽來了?怎麽回事?


    白蓮心裏一震,隻覺得下腹的疼痛感越發明顯了,她皺著眉頭看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欒仕昕也隻是不說話,那雙俊逸非凡的眼睛卻好像要哭出來了。他看著她,第一次如此的憤怒。


    “你來了啊。”白蓮的臉色白得嚇人,聲音也是帶著些許膽怯的。她替他做了一個決定,讓他不至於進退兩難,難道不好嗎?幹嘛那樣嚇人地看著她啊。


    “你居然殺了我的孩子!”欒仕昕的聲音簡直是怒吼了,氣得要打她耳光,手臂揚在半空裏卻怎樣也落不下去。


    心裏疼得要死掉了。這個女人,虧自己還在擔心著她,看她昨日又哭又吐得厲害,今日派了人悄悄地一路跟隨進來還不放心,甚至問了那人小東西的具體位置想要過來陪她,誰知,一切已經晚了。她撒了謊,一個人跑過來做墮胎手術!


    白蓮看著欒仕昕又氣又疼的樣子,忍不住對著他伸出手去。


    “別生氣了。”她伸手牽住他的手臂說,“這不是你的孩子,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啊。現在的我根本養不起他,也隻有這一個選擇。你不會願意被這樣一個小生命左右今後的人生,我這樣做,也不過是替你做了一個決定。”


    “誰要你做決定!”欒仕昕一把甩開了白蓮的手臂,氣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著。“白蓮,你居然殺了我的孩子,我連他長什麽樣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孩子!”


    平日裏貴氣逼人的男人第一次露出如此暴躁失控的一麵來,說到後麵,欒仕昕甚至憂傷地抱住頭蹲了下來。


    “白蓮,你居然這麽狠心!”


    利劍一樣地指責不受控製地向白蓮刺出,讓原本蒼白的人劇烈地一震。


    “是啊,我居然這麽狠心。”白蓮歎了口氣說,“欒仕昕,也許你不信,我比你更想留下這個孩子。不過,我沒有資本養他啊,更不可能利用他牽絆你。我心再狠,也做不出棄小磊於不顧,或者威脅你娶我的事情來啊。”


    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此刻的白蓮,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讓人生厭的弱者了。連一個孩子都無法養育和保護,那是她的骨肉,本該最親近的人啊。


    她歎了口氣慢慢地扶著床沿站起來,一步步挪到手術室的外麵去。


    “我是回欒家還是離開,一切取決於你。”


    當天,白蓮還是被欒仕昕帶回綠蘿莊園了。隻是後者完全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一路上隻是寒著臉開車了。他甚至學了她無比幼稚的壞習慣,把自己兩片薄唇咬出血來。


    白蓮的心裏更是亂得要命,再加上剛經曆了一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手術,自然也是沒有心情說話的。她在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裏都有孩子的哭聲。


    “寶寶。”她呢喃,然後也閉著眼睛流出眼淚來。


    醒來時是在房間的床上,董暖顏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她,而欒仕昕不知去向了。


    “暖顏。”白蓮微微幹澀的嘴唇翕動著說,這麽多天來的委屈與無奈一齊湧上心頭,她又開始流眼淚了。


    她比任何人更有愛這個孩子的理由,也比任何人更應該勇敢地保護他。可是……現實終歸是現實,她真的不可以隨隨便便地跟命運抗爭。如果不顧一切地生下他,隻會讓這個世界上多一個苦難的生命。做為一個沒有父母的小孩子,小磊不就是例子嗎?自己不幸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為什麽再讓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在這樣不合適的時候到來呢?


    或許,欒仕昕會養著他,小小的人兒會衣食無憂,會接受不錯的教育。可是他的身份是什麽呢?欒大少爺在外麵的私生子?白蓮有自知之明,也不奢望自己可以母憑子貴成為欒仕昕的妻子,既如此,那麽她的寶貝若是出生,一定是在單親家庭裏了,或許還有個不好的女人給他臉色看……怎麽可以!她的寶貝孩子怎麽可以受別人的委屈!


    說到底,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保護他啊。


    心內的悲傷幾乎將小小的人兒吞沒,白蓮隻是一個勁兒無聲地掉眼淚,什麽也說不出來了。董暖顏不知道她對欒仕昕百轉千回的感情,隻道是自己的哥哥風流成性拉她下水了,心裏對這個女孩子又心疼又愧疚,簡直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才好。她隻好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陪著她,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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