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6


    於是白蓮便真的不讓季澤幫助補習了,她跟他說欒仕昕過幾日就有空了,兩人住在一起還方便些。哪知道,季澤聽到白蓮不需要他幫忙補習功課的事情時居然有隱隱的失落情緒閃現出來,聽到”住在一起”時,簡直要坐不住了。


    “什麽叫住在一起?”他沒聽懂一般地質問她。


    “意思就是,我是他的私人雇傭保鏢,要隨時保護他的安全,自然是要住在欒仕昕家裏的。”白蓮為他的反應心下詫異,隻好回答道。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這個人心生防備是正確的,他或許沒有看上去那麽溫和無辜。或者,他為她補習功課也是別有所圖。不過……圖什麽呢?


    美貌嗎?他季澤怎樣也是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是豪門子弟,多漂亮的女孩子找不到呢?可是,白蓮捫心自問,自己除了長得還不歪瓜裂棗,會點兒功夫之外,實在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季澤也是個聰明人,他看出了白蓮黑眼睛裏瞬間生出的防備之意來。想了想又趕忙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好奇,以為你單獨住的。”


    隻是好奇麽?


    白蓮沒有做聲,可是補習這個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了。


    不補習了不影響別的事情還在,比如季澤每天過來上課必定坐在她的旁邊,如果當天滿課沒空回家吃飯,需要帶便當必然有她的一份,他甚至貼心的在裝便當的袋子裏放上一杯1000ml的牛奶和兩片口香糖。


    “那個,季澤,你不用這樣的,我可以自己買飯,而且反正我要去給欒少和亦儒他們買飯的。”白蓮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很有種受寵若驚之感,忍不住說。


    關鍵是,季澤給她的還都是這種貼心的”小恩小惠”,不值什麽錢,卻溫暖之極。讓人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行為上都不好拒絕的。


    “我隻是想對你好而已,”季澤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無辜極了。這個人總是能讓人放鬆警惕,產生他是個乖巧小男生的錯覺。


    “放心,不會因為為你帶過便當就索吻的。”


    “額,”白蓮啞口無言,她壓根兒沒往這方麵想好麽。索吻?他這種大少爺會看得上她?她隻是不明白他這麽做有何目的,難道是討好欒仕昕?那找他不是更直接?


    “白蓮,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很像我前女朋友?”季澤突然說,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白蓮,絲毫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是……麽……”白蓮不喜歡跟人聊天,更何況要探討情史這樣私密的事情,她訕訕地回答,有些好奇,居然有跟她像的人,也是這麽矮小嗎?


    “是啊,一樣纖瘦羸弱,一樣漆黑明亮的眼睛。”季澤說著,把一隻手撫上她的前額,撥弄著她有些長而淩亂的劉海兒。


    白蓮下意識地閃躲,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為什麽,同樣的動作,如果是許盛揚做她覺得正常,季澤做就想躲開。如果對方是欒仕昕呢?也許,可能,大概會心跳加速吧。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中。


    “抱歉”白蓮慌忙說,”保鏢當久了,難免會有些防衛心理。”


    季澤無辜地笑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是可以的……”


    他對她的示好從來都是用這樣的方式,有些孩子氣,又有些執拗。比如看到新上市的手剝核桃,會順便買一點兒給她;比如看到校園裏大朵的花,會順便摘一朵下來插到她樸素的筆筒裏;比如為她帶便當,帶他覺得可口的飯菜。


    可是越是這麽簡單,白蓮越是覺得猜不透這孩子。她猜他並沒有表現的這麽無辜,卻苦無證據。除了,那天派對上他跟她說”俄羅斯輪盤”的事情,以及鎂光燈下促狹戲謔的眼神。他不是真的這般乖巧無辜,隻是喜歡偽裝得滴水不漏罷了。


    當然,另外的麻煩還有秦黎黎。


    “小蓮,最近欒學長還好嗎?”此時,白蓮正在座位上看書,秦黎黎湊了過來。


    “哦,他好。”白蓮連忙抬起頭來,合上書有些不自在地看著秦黎黎。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分明再問:有事嗎?


    秦黎黎自顧自地搬了把椅子坐到白蓮的身邊來,眼裏有哀怨焦急的神色,嘴上卻問著:”小蓮,你說欒學長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是呢,欒仕昕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白蓮認真地想了起來。


    平日裏跟欒仕昕有來往的女孩子都是凱蒂那種類型的吧,高,臉是韓國流水線整出來的那種標致,長腿細腰,喜歡穿短裙、絲襪和高跟鞋,有傲人的胸部。


    那樣的女孩子大概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會動心的類型,也是欒仕昕和柳亦儒這樣的”高富帥”們最容易接觸到的類型吧。他和她們一起喝酒、唱歌、遊泳、打高爾夫,甚至去酒店開房,玩兒到天亮。這樣說來,這種女孩子就該是欒仕昕所喜歡的了吧。


    不過,若是喜歡,與他喝酒的、唱歌的、遊泳的、打高爾夫的和開房的就該是同一個人而不是走馬觀花了吧?白蓮看著欒仕昕對女孩子溫和客氣,出手也大方,不管是誰主動貼上來都不會拒絕,可是……他又真正地把誰放在心裏過呢?


    除了暖顏,他隻愛過暖顏。愛到不跟她說話,卻一味地默默保護她。可是這世界畢竟隻有一個暖顏,秦黎黎學不來,誰也學不來的。至於別人,她不知道。


    他對人好,對人說喜歡,都是帶著恩賜的味道,讓那些女人激動得心花怒放。那也不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喜歡吧,若是喜歡,就不會居高臨下,而要精心嗬護了。


    白蓮寡言,如果說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真的在心裏就很喜歡了。可是欒仕昕不同,他說喜歡誰,要哄誰,隻需要彎彎眉毛和嘴角,隻需要凝視那人的眼睛三秒鍾,白蓮看得出,他是不走心的。


    “跟他交往過的女孩子跟你的樣子差不多,隻是要辣一點兒,不是甜美路線的。”她隻好跟女孩兒實事求是地說,”不過,他是不是真心喜歡她們我倒是不知道,因為一直走馬觀花似的換著。也許當時是有真心的,不過這真心的時間短了些。”


    她把自己的雇主說成了一個花心大蘿卜,不過,他也的確是個花心大蘿卜,如果說有什麽不同,不過是比其他的花心大蘿卜長得美型一些,看上去可口一些罷了。


    “那他……可是對誰有真心的?”欲言又止,終是問了出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白蓮掩飾了部分欒仕昕的隱私,把暖顏藏了起來,”要有總會有的,也許是沒有遇見真命天女也說不定。隻是……”


    把”或許他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孩子”一句吞了下去。欒仕昕本身就是個心裏傲慢得不行的人,主動的看不上,對方不主動吧,他又不會主動去認識……她總不能告訴秦黎黎說,別著急就慢慢等著吧?那欒大少爺真要是把她忘了,自己不是要賠他個大少爺?


    “隻是什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黎黎慌忙問道。


    白蓮隻好說:”隻是要多掌握一些技巧,不要像一般的小女生那樣傻傻的吧。”


    “嗯,好。”秦黎黎感激地看了白蓮一眼,說,”謝謝你哦小蓮,為了欒學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不是誌在必得的模樣,倒有些楚楚可憐。


    白蓮無端地就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子了,何苦呢,天下的好男人那麽多,以她的外形和條件,又何必非要吊死在欒仕昕這棵樹上呢。她忘了自己也是吊死鬼之一。


    於是,晚上跟欒仕昕說起的時候,語氣裏就有了憐惜的意思,是物傷其類。”我覺得她是真心待你的。”她寂寂地說。


    “是麽?就跟季澤對你一樣?人家季澤還天天給你帶便當采花呢,我可沒見這個什麽麗麗給我做過什麽。”換來的是欒仕昕聽不出情緒的揶揄。


    欒仕昕連秦黎黎的名字都記不住,總是管她叫做”那個叫什麽麗麗的”,對她,自然是無意的。他在這方麵也有些原則的,在心裏覺得”搞”白蓮的同班同學怪怪的。而且,這樣的女孩子,看著就黏人,不好甩。白蓮倒是不黏人,卻又是太不黏人了,怎麽可以有女人這麽獨立呢。小小地依賴他一下不好嗎?她那麽嬌小,不該小鳥依人嗎?(雖然這隻鳥會隨時啄瞎人的眼睛吧)


    可是對於秦黎黎,欒仕昕簡直是每個少女該有的夢想,他是英俊貴氣的學長,還是優等生,是t市首富的公子……她對他的愛慕之心,任他怎樣,都不會動搖的。白蓮為她的執著覺得悲哀和不值,卻無能為力。這些,也算是可以理解,畢竟她也是這樣的啊。唉,欒仕昕這樣的男人,才是藍顏禍水吧。


    “怎麽?不說話了?季大少爺帶的便當,一定比欒家的飯好吃吧。”副駕駛上的欒仕昕倒是不依不饒了起來。他直接繞過秦黎黎的話題,開始攻擊起白蓮。


    白蓮沒有被人這樣詰問過,而對方又是一副”這對男女必有蹊蹺”的樣子,根本不知道怎樣應對,隻是眼睛緊盯著前麵的路況一言不發。又不是她要他送的飯,為什麽弄得她跟季澤好像有一腿的模樣?白蓮在心裏叫屈。再加上她本來就是欒氏家族的雇傭,是被劉凱蒂說成”下人”的人,而季澤是欒仕昕朋友的表弟,隔了這層關係,到好像是她不清高偏偏要傍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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