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10


    “是,什麽事情都能答應。”白惜安再三的保證。


    顧蓮香忍不住笑了,白惜安看著她,好奇的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麽呢?”


    顧蓮香隻顧笑著,她看著白惜安,然後溫柔的搖搖頭:“現在可不能說呀。”


    白惜安吃過晚飯才回去,吳大娘把廚房收拾好,進屋見顧蓮香多點了兩支蠟燭,不由問道:“怎麽?你這是要花畫樣?”


    顧蓮香嗯了一聲,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她有些擔心的道:“幹娘,我哥怎麽還不回來?”


    半個時辰前天已經黑了,顧誌剛出門到現在三個多時辰,按理說,像顧誌剛這樣一個小人物承南王沒理由一直留在王府裏,可是顧誌剛一直沒回來,顧蓮香這心裏始終放不下。


    吳大娘心裏也著急,可是再怎麽心裏擔心也不能在顧蓮香麵前表現出來,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吳大娘道:“許是得了王爺的欣賞留在王府裏用飯了。再者,能與承南王交好,於你哥也是有好處的。”


    顧蓮香心裏倒希望真是如此,想了想,此時她也隻能等在家裏,等著顧誌剛早些回來。


    把桌上的蠟燭撥亮一些,吳大娘道:“下午安哥兒和你說了什麽?這花樣是安哥兒要的嗎?”


    顧蓮香把下午金眼雕來找她的事情同吳大娘講了,末了,她道:“我想,白大哥應該是另有打算吧。碧水街那樣的地方,隻是開一家絹花店似乎太小家子氣,就我做的那些絹花恐怕全賣了都抵不上一個月的房租呢。”


    吳大娘皺著眉頭道:“不管金眼雕打著什麽主意,你若準備去碧水街做買賣,我可不準。”


    顧蓮香一怔,她萬萬沒想到吳大娘會這樣說,不等她問,吳大娘開口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碧水街是什麽樣的地方,你一個小姑娘去那邊做生意,外人看了會怎麽想?”


    顧蓮香倒明白吳大娘的擔心,她一個小姑娘去那樣的地方就算是做清白的生意,可在外人眼裏都覺得不好,吳大娘不讓她去,自然是擔心她的閨譽,怕她以後嫁不出去。


    顧蓮香嗯了一聲,道:“幹娘,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不會去那樣的地方的。”若真有心要去那邊做生意,顧蓮香早八百年就去了,又何必還要等認識金眼雕,甚至同金眼雕說那樣的話。


    吳大娘見她明事理,也沒再多說什麽,摸摸她的頭,吳大娘道:“這事安哥兒做的不錯,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可是當時順勢把金眼雕的話接過去,把你從中摘出來,於你於金眼雕而言都是極好的事情。關於碧水街那鋪子的事情,你聽聽就做罷,也別往心裏去。”


    顧蓮香嗯了一聲,雖然金眼雕是好意,可是聽了吳大娘的話後,顧蓮香知道有些事情她能不去碰自然還是不要去碰就好。起初聽得金眼雕在那邊尋了間鋪子,說實在的,她這心裏還是有幾分激動的,因為一想到這賺錢的生意越做越大,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會不激動高興。隻是後來白惜安借故把她打發去端茶,她靜下心仔細一想,才知道這白惜安是在幫她。當然她也不是說金眼雕是想害她,隻是想比而言,白惜安考慮的就更全麵,一心是為她打算。


    想到這,想起白惜安昔日種種,顧蓮香這心裏就如同掉進蜜缸一樣,滿滿都是甜。


    輕吐一口氣,她拿起自製的炭筆,認真的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顧誌剛回家時已過亥時,顧蓮香也才剛畫好了一個草圖,聽到動響,抬頭便見顧誌剛一臉醉意的進了屋。


    “哥哥!你……你怎麽……你喝了多少?”顧蓮香忙起身過去扶住顧誌剛。


    顧誌剛嗬嗬一笑,半邊身子壓了過來,大嘴一張,口齒不清的道:“沒……沒喝多少,就……就兩杯。”邊說邊伸出手來衝顧蓮香比了比。


    吳大娘見顧誌剛這是喝高了,忙過來搭把手才沒讓顧誌剛把顧蓮香給壓爬在地上。顧蓮香一股子怒氣,還兩杯,伸出五個指頭晃來晃去的,是怕人不知道你喝了五杯嗎?可是見顧誌剛一副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樣,顧蓮香也知道她就算罵了也是白罵。


    與吳大娘一並合力把顧誌剛送進屋裏,好不容易把人拉上床,吳大娘看了看顧誌剛的臉色,然後轉頭對顧蓮香道:“你哥這是喝多了,去廚房端些酸醋來。”


    顧蓮香忙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往廚房裏去,用醋加生薑又放了些紅糖在裏麵,小心的端了過來。


    顧誌剛依在床頭吱吱呀呀的說著話,可是細細聽去,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反正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天南地北的胡扯沒個章法。


    接過酸醋,吳大娘是半哄半灌的給顧誌剛喂了下去,說來也奇怪,這解酒的東西一下肚,沒一會就見顧誌剛眼睛慢慢清亮了少許,嘴裏也不再胡言亂言,大約一刻香的功夫,顧誌剛抬頭說了句:“娘,妹子嚇倒你們了吧?”


    顧蓮香不由瞪了顧誌剛一眼,忍不住埋怨道:“哥,怎麽喝那麽多酒,你也不顧著些自己的身子?”也許是在農村裏長大的娃,再加身子結實,所以顧誌剛的酒量要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尋常的一壺酒於顧誌剛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喝上三壺也不過剛好,可是顧誌剛也就是三壺的量,再多就喝高了。看顧誌剛今天晚上回來醉成這樣,想來也知道,他在承南王府定是喝了不少,指不定喝了五壺呢。


    顧誌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揉揉眉心,道:“其實真沒喝多少,誰知道那酒這麽容易醉人。”


    還敢說沒喝多少,顧蓮香心裏來氣,冷哼了一聲,轉身直接出了屋。顧誌剛看著顧蓮香一副很生氣的樣,無奈的道:“香姐兒最恨我喝酒,這一生氣,指不定要生多久呢。”


    吳大娘笑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定是端熱水去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顧誌剛起先不說話,此時,他腦子疼的要命,太陽穴突突直跳,好吧,現在他承認他今天是喝多了。暗地裏歎了一聲,顧誌剛道:“幹娘,這事明天再說吧。”


    一聽這口氣,吳大娘不由的眉頭直皺,難不成……


    想了想,吳大娘不死心的問:“是不是承南王說了什麽?”


    顧誌剛抬起頭,這臉上表情有些複雜,過了好一會,他道:“幹娘,我現在渾身難過的要死,有事明天再說吧。”


    吳大娘這心裏突然感覺像有什麽東西壓了下來,剛要張口,便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去,就隻見顧蓮香端著盆熱水進來。


    顧蓮香板著臉,心裏明明很擔心,可是臉上卻一副很生氣的樣:“聞聞你一身的怪味,要睡也洗幹淨了再睡。”說完,又瞪了她哥一眼。


    見顧蓮香果然去抬熱水,顧誌剛心裏一喜:“還是妹妹疼我。”


    顧蓮香站在一旁猛翻白眼。


    吳大娘坐在邊上,雖然笑著,可是眼底卻是憂心仲仲。


    顧誌剛洗了臉,躺在床上沒一會便呼呼大睡。從屋裏退了出來,顧蓮香小聲的道:“幹娘,你也早些休息吧。”


    吳大娘看著她問:“你還不睡?”


    “圖還沒畫好,我想再修改下。”


    吳大娘心疼她忙了一天,道:“這夜深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做就好。”


    顧蓮香笑了笑,道:“沒事,就是還有點小尾巴的活,就是半個時辰的事,幹娘你先睡吧。”


    吳大娘舍不得她一人,拉她進屋又多點了一枝蠟燭,陪了她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顧蓮香隻覺得頭有些微微的悶疼,她知道這是熬夜的後遺症,昨天晚上一直畫一直不斷的修改,反正等睡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再看窗外,太陽都升到好高,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起床簡單的洗梳後,顧蓮香推開房門,便見白惜安和顧誌剛兩人站在院井裏低聲說話,而廚房裏傳來陣陣的飯菜香。


    “香姐兒,起了?”扭頭見是她,顧誌剛走了進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喲,昨天晚上是擔心哥哥我了吧,都有黑眼圈了。”


    想起昨天晚上顧誌剛喝醉酒的事情,顧蓮香不由瞪了她哥一眼,好在顧誌剛沒發酒瘋,不然她和吳大娘還收拾不下他呢。沒理會顧誌剛,顧蓮香衝一旁的白惜安笑道:“白大哥,你今天來的早呀。”


    白惜安嘴角帶笑,故意的道:“這都中午了,已經不早了。香姐兒你起的才早。”


    都中午了?顧蓮香不由眼眉微揚,好家夥,這一覺睡的可真長。


    見到她眼睛下的黑影,白惜安這心裏也有些心疼,輕聲道:“聽大娘說你昨天晚上畫了一晚上的圖樣,全怪我害得你這麽辛苦。”


    顧蓮香道:“白大哥,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不過是越畫越有靈感,索性也沒注意時辰,就想著要把腦海裏的東西畫出來,不然不痛快。”


    白惜安見她一說到得意之處,一臉的開心,這心情也不由大好起來,他道:“剛剛見了你畫的草圖,果然大氣美觀,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天份,說實在話,金玉祥的胡師傅也畫不出你這樣的圖。”


    “你看到我畫的東西了?”顧蓮香忙道,“白大哥,你覺得可好?”


    “好,再好不過了。所以……”白惜安頓了下,看了眼邊上的顧誌剛,他含笑道,“香姐兒,你想不想開間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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