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一個丨彘品丨的小子是怎麽可能突破一名丨驥品丨驥戎的護體氣勁,從而傷到他的肉體的?嗯,準確的說是傷到了他的鼻子,那是個脆弱的器官。


    聽說這個小子還沒有學過丨鍛體之法刂丨搏殺之術丨?


    將所丨的禦將們,雖然不是衛軍之中那些戰力強悍,搏殺經驗豐富的百戰之兵,但是自幼被家族耗費大量珍稀資源悉心培養的他們,實力放在丨戎族丨年輕一輩之中絕對算的上是驚才絕豔了,不然也不可能被他們家族之中的長輩,送到郡王宮之中來,在大王的眼皮子底下丟人現眼。


    和那些被發配到邊遠之地去充當丨戎尉丨,鎮守邊境的旁支子嗣不同,他們這些人將來要麽是家族之中的頂梁砥柱,要麽就於脆是繼承家主的核心成員,以丨戎族丨這個複雜的利益共同體來說,實力不濟根本連這個圈子都混不進去。


    可是眼前,一個不知來曆的野小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鄉野農夫打架般的動作,將一個好歹也修煉到了丨驥品五階丨的驥戎,給一腦門子槌出了鼻血,這完全打破了他們既有的世界觀


    什麽時候一名彘戎強橫到這種地步了?


    “一驥當三彘”的說法,可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是一名五階驥戎,品階之間的壓製,就好像一塊石頭可以砸破一顆雞蛋,但是一塊石頭卻絕對砸不破一塊玄鐵一樣,兩者之間的本質差距擺在那裏。


    前文提到過,鍛體者肌肉力量的增長,最主要集中在鍛體前期最為明顯,中後期雖然也有所增長,但是力量的作用對戰力的影響並不大,主要的戰力提升,還是在於鍛體者體內“氣源”的強弱以及氣勁對肉體力量的增幅上。


    非要形容的話,丨彘品丨戰士和丨驥品丨戰士之間的戰力,就好像是“十年功力”與“百年功力”的區別,“十年功力”的戰士就算發揮“十二層功力”,也破不了“百年功力”的防,可“百年功力”的戰士就算隻使出“一層功力”也足以打的“十年功力”的戰士重傷吐血,這就是差距。


    仰麵倒下去的禦將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的理解不能,剛剛他感覺自己的護體氣勁在對方的攻擊下,簡直就是猶若無物一般,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防護和抵抗作用,對方的蠻力直接作用在了他的鼻梁上,這要是不噴鼻血才叫奇怪了。


    問題是,他沒有感覺到自身氣勁與對方氣勁的互相排斥,反而好像是遇到了色狼的騷娘們一樣,還沒等人家色狼說台詞呢,就自己一骨碌躺下撇開了大腿開門揖盜。


    好在,哪怕是氣勁防護沒有起到作用,他多年鍛體鍛煉出來的肌體筋骨強度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雖然頭暈目眩眼冒金星,鼻子裏酸甜苦辣鹹,卻沒有被對方這凶殘的一頭槌直接錘死。


    羞憤之下,隻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臉上,從鼻孔裏噴射了出去的禦將,瘋狂的一聲咆哮,身下的青石地磚“轟隆”一聲碎裂出一環蛛網般的裂紋,整個人如同僵屍一般直挺挺的立了起來,身上爆出一圈震蕩的氣勁,滿臉是血的就向媯逸猙獰撲去,這是要給他死的節奏啊?


    “糟了”


    一旁觀戰的勒羊大石臉色大變,雙方起紛爭的時候,他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打算看那小子倒黴,卻沒想到這小子詭異的很,那遭殃的禦將跟之前他一樣,吃了一記護體氣勁防不住對方攻擊的悶虧


    丨戎族丨中人,命可以不要,但是這顏麵卻不能丟,偏偏這詭異的小子打人專門喜歡打臉,叫那失了顏麵的禦將怎麽能不瘋,可這小子偏偏又是大王看中之人,叫他吃些苦頭還好說,真要弄死了,他這個牙將真沒法向大王交代


    勒羊大石身體一動,就要撲上去阻攔那禦將下死手,卻未想那小子壓根就沒打算停手,一記頭槌得手,雖然自己也被撞的頭暈眼花的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但是搖了搖頭就又一俯身體衝了上去,雙方轟然撞在了一起,隻見一道身影仿佛炮彈般飛射了出去,將送餐的大車撞的接連爆碎,美味的吃食那叫一個漫天飛舞


    雙方一次凶蠻的對撞,雖然那小子被撞飛了出去,直接砸塌了一道將所丨厚實的青石圍牆,但那禦將前撲之勢也被阻了一阻,不等塵埃落定,坍塌的瓦礫爆散,那小子如同瘋獸一般,血紅著眼珠子嘶吼著撲了出來,雙方再度糾纏在了一起。


    嘶吼與咆哮雷鳴般炸響,拳拳到肉的“嘭嘭”悶響,也如皮鼓一般轟鳴,一方仗著丨驥品丨的筋骨強橫力量超絕,而一方則仗著那種詭異的,無視對方勁氣防護的能力,品階極度不對稱的雙方,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兩人顯然已經打出了真火,那滿臉鼻血的禦將怒喝一聲,渾身一震,氣勁不再外放,反而凝聚在了體表,形成了一層猶若實質的青色甲胄,同時身上關節一陣蠕動,“哢哢”骨節炸響聲中,體內的骨骼刺破了皮膚,突出了一根根鋒利的骨刺,竟然同時顯出了兩種丨血魂丨,丨青狼衣刂丨龜骨刺丨


    仿佛穿上了兩層鎧甲的禦將已經打出了真火,連壓箱底的血魂技都使了出來,而媯逸也不甘示弱,狂吼一聲,雙拳之上就噴射出了八根如同獸爪一般的血色氣刃


    在場的人眼力都不差,丨觀氣術丨一眼就能看出這小子的確是沒有經過任何丨搏殺之術丨的操練,全憑本能在戰鬥,而且從他時不時四肢落地的動作上來看,似乎是在模仿某種猛獸的獵食姿態。


    副手悄聲詢問:“大將,要阻止他們麽?”


    本來打算阻止雙方的勒羊大石,這時卻饒有興趣的搖了搖頭:“讓他們打。要是丨博野丨家的這小子連個丨彘品丨都收拾不了,他也不用留在將所丨丟人了”


    副手一陣無語,他可是已經聽說了大將在金殿上吃了這小子一記悶虧,連你一個丨少牢jt境界的大豪都沒撈著好,也好意思說人家一個丨驥品丨丟人?


    丨戎族丨世家出身的禦將們,就沒有一個安分的,也就是在這郡王宮裏收斂一點,出了宮牆,他們哪一個不是遛狗逗鷹的大紈絝,碰到這種熱鬧,非但不幫忙,反而嘻嘻哈哈的讓開了場子強勢圍觀了起來。


    交戰的雙方已經打紅了眼,或者說,從一開始雙方就已經被怒火燒了腦子,下手都奔著死去的,那裏還會顧及其它。


    博野家的二子,博野淵,早就已經氣瘋了,拚著犯禁被逐出將所丨的責罰,他也要殺了眼前這可惡的小子,渾然忘了雙方隻是為了爭搶一隻灸羊這麽可笑的事情才打起來的,這要是傳到家族裏去,恐怕丟宗賣祖的他就要被直接趕出家門了。


    博野家各支傳承的丨血魂丨多達數十種,丨青狼衣刂丨龜骨刺丨也算是其中較為強力的丨血魂丨種類了,眼前這小子雖然不知使用的是何種妖術,能夠破開他的氣勁,但是卻破不開他的丨血魂丨防禦。


    接連吃了幾下暗虧的博野淵頓時將局勢扭轉了過來,開始發揮出他身為驥戎的真實戰力,不過兩下交鋒,拚著被對方一記血刃劃在了胸前,劈開了半尺多長的四道皮肉翻卷的血口子,狠狠的一肘搗在了對方的腰腹上,肘部一根突出皮外足有半尺的粗壯骨刺,直接擊穿了他的身體,噴濺出老長的一道血箭來


    雙方乍觸即分,博野淵胸口的傷勢看著嚇人,實際上傷口入皮不過半分而已,而他的一記肘擊卻直接傷了對方的髒腑,還陰狠的打進去一道勁氣,攪亂了他體內的氣機,就算不死也廢了。


    啐了一口血沫,博野淵嘿嘿獰笑了兩聲,正準備說兩句嘲諷的話,羞辱羞辱這小子,卻見他低頭看了看腰腹上那個“咕咚咕咚”往外冒血,甚至能看到腸子在裏麵蠕動的傷口,突然抬頭向他看來。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甚至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就好像他剛剛隻是被一隻蚊子叮了一口,而不是被捅穿了肚子一樣。


    博野淵一口氣頓時憋在了喉嚨裏,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驟然之間縮成了一道豎瞳,一股洪荒巨獸般的凶戾氣息撲麵而來


    “嗷吼”


    這不是人類能夠發出來的聲音,渾厚的咆哮在胸腔的共振之後,以巨大的驚人的音量釋放出來,甚至讓空氣都形成了波浪狀的漣漪,整個郡王宮都仿佛震動了一下,騰起了一層煙塵


    “嘭”的一聲爆響,媯逸渾身在戰鬥之中破爛的衣衫頓時爆碎,一蓬血色的氣焰驟然在他身上燃燒了起來,甚至在空氣中形成了“呼呼”的激烈爆燃聲。


    一片片的青墨色鱗片,在他赤裸的身軀上浮現,並迅速的覆蓋全身,眨眼間化為了一隻人型凶獸


    這突發的異變,叫圍觀的眾人被嚇住了,一名禦將不由自主的顫聲喃喃道:“怪……怪物”


    “這……這是獸魂化形?”


    而眼界廣博的勒羊大石卻眼神一縮,驚訝失聲,可一句話還未說完,他突然臉色大變:“糟了”來不及向身邊的副手解釋的爆開一身罡氣,向場中的人型凶獸猛撲了過去


    可是,媯逸在化形之後,便雙臂一張,一團血色的氣彈在他環抱之下迅速的旋轉著增大,眨眼間便有一抱粗細,眼看就要發射出去


    這時,一身罡氣的勒羊大石堪堪趕到,重重的擂在了他身上,將他撞飛了出去,轟然飛射的砸進了將所丨的一座建築之中,直接轟塌了那座青石堆砌而成的堅固屋舍,爆開了一蓬煙塵。


    而媯逸手中那團氣彈,也在這一撞之中失手,呼嘯著劃過一道弧線,在青石鋪就的操練場地麵上,留下了一道半尺深的凹槽,轟塌了一段青石圍牆後,飄飄悠悠的飛上了天空,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一個翻滾站起身來的勒羊大石,看著那道崩塌的圍牆無比的慶幸,幸虧丨禦將所丨的位置,距離大王所在的丨碧雲宮丨甚遠,再加上又是在丨碧雲山丨半山腰上,那一記氣彈要是在丨中容城丨裏穿過,非犁出一道長達數跋的無人區不可


    更別提這氣彈爆開之後,方圓百仞之內形成的巨坑所造成的可怕破壞力了,估計光是氣浪和巨響,就能推枯拉朽的推平、震死周遭幾坊的建築和庶民


    郡王宮中傳來數十道長嘯,一個個身影飛射而來,勒羊大石的冷汗瞬間浸濕了衣甲,二話不說半跪了下來,連頭都不敢抬,周圍的禦將見自家大將如此,那裏還不明白闖禍了,齊刷刷的就跪了下去等候發落。


    眨眼間,將所丨周圍的圍牆上,就落下了近百道身穿黑甲的神秘人,其中一名身型高大的黑甲人落在了場中,掃視了一眼現場,眼神落在了那道氣彈犁出來的凹槽和被轟塌的圍牆上,意外的閃爍了一下。


    黑甲人那猙獰的獸麵黑鐵麵具下,傳出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剛才發生何事?”


    冷汗直流的勒羊大石那裏敢隱瞞,頭都不敢抬的一五一十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匯報了一遍,他知道,在這郡王宮中,真正負責鎮守宮苑,護衛大王安危的,並不是他們這些用來充場麵的禦將,而是這些丨黑魘秘衛丨。


    黑甲人意外的掃了一眼呆若木雞,已經被嚇呆了,依然立在距離拿到凹槽不遠的博野淵,冷冷道:“禦將諸員,各領廷杖一千,勒羊大石你身為丨鎮宮牙將丨,統領不力,自領廷杖五千。”


    “喏”


    勒羊大石那裏敢辯駁,垂首大喝,心裏還得慶幸見機得快,及時阻止了那小子發狂,這才沒出什麽大亂子,隻是損毀了些建築,五千廷杖雖然難捱,但總好過進黑魘秘衛的暗牢去走一遭。


    黑甲人責罰完肇事者,一步跨出,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身形便一陣模糊,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那坍塌的屋舍旁,輕描淡寫的一揮手,煙塵瓦礫四散,露出了被掩埋在下麵的媯逸,隻見他已經恢複了人型,癱倒在瓦礫之中人事不知


    伸手一招,將媯逸攝到手中,提著他閃了幾閃便失去了蹤影,而將所丨周圍的黑家人們,也一個一個“hihihi”的眨眼閃了個精光,好像從來沒與出現過一樣。


    黑甲人們走了好半響,還跪在原地不敢抬頭的勒羊大石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臉色鐵青的吼道:“還跪著於什麽?都起來,自己去械房取了廷杖自罰”


    麵對暴怒的大將,禦將們那裏敢吭聲,沒聽到大將自己也要領五千廷杖麽


    所謂的“廷杖”可不是拿竹板打幾下屁股就完事了的,用在他們這些最少也是丨驥品丨的禦將身上,那就是用玄鐵鑄就的長棍,不許用氣勁護體的情況下,拿脊梁硬挨一千下,就算是他們鍛體有成,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


    將所ef的屋舍、地麵、圍牆,自然有仆隸來負責修葺,勒羊大石黑著臉站在校場上,看著禦將們百人一組的互相行刑,至於那個博野家的小子,勒羊大石惡狠狠的再加一千廷杖,算是他打的。


    “嘭嘭”的鋼棍著肉聲和禦將們的悶哼聲中,副手心有餘悸的偷偷問道:“大將,你說那小子是‘獸魂化形,,卑下怎麽看著不像?”


    勒羊大石心裏熱淚直流,自打碰到了這小子,他好像就沒碰到過好事,也不知這媯氏姐弟到底什麽來頭,一個聰慧的猶如妖孽,一個於脆直接就是個妖孽。


    副手的詢問,勒羊大石沒好氣的道:“某也是姑且那麽一猜,除了‘獸魂化形,,你何時見過有人能變成那般模樣的?”


    略頓了頓,沒等副手追問,勒羊大石就有些疑惑的道:“不過像這小子一般,全身化形的到真聞所未聞,以他的境界,恐怕是先天帶來的天賦……被黑魘秘衛看上,這小子走運了”


    搖著頭也不願多說,將身上的甲胄一卸就地趴下,散去了全身罡氣,喝道:“來吧,十成勁力”


    黑魘秘衛下的懲戒,副手那裏敢摸魚,拎過一條玄鐵棍,說了一聲:“大將,得罪了”掄起棍子鼓起十成氣勁就朝勒羊大石背上狠砸起來,如同擂鼓一般的“嘭嘭”巨響,頓時在將所丨之中的校場上此起彼伏的響成了一片。


    不等禦將們全員行刑完畢,一名黑魘秘衛提著媯逸又出現在了將所丨的圍牆上,抬手將換上了一身黑魘秘衛專用丨黑魘甲丨的媯逸扔在了剛剛爬起身來,還不及穿上甲胄的勒羊大石麵前:“好生操練此子。”說著,一晃又失去了蹤影。


    勒羊大石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瞅了一眼在地上滾了幾滾,一臉茫然坐在地上的媯逸身上那套黑魘甲,滿臉猙獰的咆哮道:“棍來五千老子親自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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