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王座上衍生出的肉眼看不見的黑色氣息，正是詛咒的主要來源。
白天的時候林零幾人距離比較遠，所以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但是也同樣沒有發現詛咒的真麵目。
而現在，霜月和尾音二人大半夜靠近了王座，瞬間就被其上的詛咒之力所侵染。
可以看到在二女的手臂上，正有著絲絲黑色的詭異物質纏繞，在不斷地向著她們的心髒侵襲。
盡管在二女力量的阻擋下，這種侵襲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造成了她們完全無法離開王座周圍的限製，隻要一走遠，詛咒的力量就會千百倍地爆發出來，很有可能讓她們瞬間死去。
這距離越遠詛咒威力越大的現象其實並不奇怪。
詛咒，最初的用途便是折磨敵人――
你若是想要離開尋找解決詛咒的手段，那麽必定會走遠，詛咒的力量會在瞬間成幾何級數增長。若是不想在瞬間死去，那麽就得留在王座的附近慢慢祛除――隻是，王座附近雖說侵襲的速度減慢了，但是依然是無法阻止，讓人隻能夠眼睜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到底是什麽詛咒，居然連我的魔力都可以吞噬得一幹二淨！”
霜月的臉上帶著驚悸之色――一般來說，魔力作為一種能量，隻能被轉化和降級，卻不能被消滅，但是她的魔力卻是真實的被這種詛咒所破滅，消失的一幹二淨。
也許是被詛咒轉化成了什麽她無法理解的存在，但是既然是無法理解，那麽在霜月的眼中就是平白消失了。
就好像是普通人不理解魔法，所以魔法師釋放一個火球就被視為了‘憑空創造’。而實際上除非你閑的蛋疼取用等離子、電漿之類搓一個火球出來，一般情況隻不過是將空氣中遊離的火焰元素聚集起來罷了。
反過來也是一樣――若是用一盆水澆滅了一團火，那麽在普通人眼中是正常的表現，若是有人一揮手這團火就不見了，那就真是見鬼了。
現在霜月眼中這已經攀升到了自己手臂末端，快要接觸到肩膀的詛咒就是這樣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
不僅僅是魔力，就連她的精神力乃至生命力都在被它一點點吞噬，就仿佛它是一切能量的吞噬者一般。
“這是冥煞詛咒……”尾音的臉色非常嚴峻。“我聽媽媽說，這個詛咒是無數年前的諸神年代中，隕落的冥神對於眾生發出的詛咒，他詛咒一切生者永墮地獄，軀體在冥炎中消散，靈魂在獄火中煎熬……後來據說這個詛咒的根源被許多神明合力鎮壓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了！不過這個詛咒應該隻是一個分支而已，而且還是弱小的分支。不然若是麵對真正的詛咒之源的話，別說是我們。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要隕落啊……”
即便是一段分支也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霜月心裏越來越沉，甚至此刻她已經後悔剛才聯係林零了――林零的修為是幾人之中最低的，如果侵染了詛咒的話，堅持的時間極有可能還沒有她們長……
隻是，由於詛咒籠罩了她們的關係，剛才那個求救信號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她們根本已經處於一種對外隔絕的狀態。
白天的那些人沒有侵染詛咒的原因也已經很明了了――絕逼是他們身上有什麽可以規避詛咒的道具啊！
詛咒什麽的，並非是需要同等的力量才能消除――那隻能說是暴力破解而已。如果有著對應的方法，很容易清除和規避詛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這麽說來的話，白天來的那些人。實際上本來的目標就是這一張王座？
所謂的木箱上的破壞性符文實際上隻是一個將這張王座運到城衛隊基地的借口？
他們是為了什麽？
“尾音，你知道的解除方法究竟是什麽？為什麽不說呀？”
想到這裏。霜月又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尾音。
從剛才開始，尾音就一直支支吾吾，雖說好像的確是知道解除詛咒的方法，但是就是沒有說出來，這讓霜月差點要急出事兒來――雖然現在不用急也已經出事兒了。
“其實……其實……”
綠發少女的臉上掙紮不已，最後才滿臉通紅地說開了口。
☆
“嘖。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呢。”
天空之中，已經到來的林零並沒有著急著下去――以霜月求救的焦急程度來看，她們堅持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在那之前自己還是得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金手指可不是僅僅會背後陰人啊，在做事之前弄清楚情報也是很重要的。
盡管絕大多數情況下，林零基本上都是興頭來了想到什麽就跑去做什麽就是了。
從他們三人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到霜月、尾音、阿爾戴德還有那張神秘的王座的存在，隻不過那種詭異的黑氣還是擋住了不少視線，就連林零的目力也無法直接將其穿透。
這一片空曠的平日裏用來練兵的操場，此刻並沒有什麽人在附近，即便是巡邏的衛兵也一樣，似乎是收到了什麽命令似的，全都沒有靠近這裏，甚至連白天看到的防護結界也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關閉了。
“主人，這好像是詛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林零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大家夥上的詛咒還真是不一般呢……”
“主人，霜月姐姐她們就在下麵，我們怎麽辦啊？”蒂雅露卡小聲地問道。
“她們應該是被困住了，所以如果我們隨隨便便就這樣下去的話十有八九也會和她們一樣撲街，這樣好了……”
林零想了想，又潛行離開，十幾分鍾後。他帶著一隻被捉住的機巧人偶回來，當場朝著下麵的詛咒黑氣中丟了過去。
然後……
“咿呀――！！”
由於全身心的在抵擋詛咒的關係，下麵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被砸下來的機巧人偶，於是猝不及防之下，尾音僅僅是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聲，就被砸趴下了。
霜月：“……”
而沒有對詛咒進行任何抵擋（其實是被切束縛住了）的機巧人偶，在進入詛咒黑霧的一刹那，就仿佛是堅冰遇到了烈火。又或者是遇到了聖光的普通亡靈一樣，開始了劇烈的消融。
然後它就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力地被詛咒之力給幹掉了。
“看起來還真是麻煩啊。”天空之中的林零咂了咂嘴，而地麵上感知力被詛咒幹擾了的霜月和尾音終於反應了過來，看向了天空之中。
也多虧弄來這王座的人不知到今晚想要做什麽，居然將附近的侍衛巡邏之類全部撤掉。所以到現在為止林零幾人的行為依然沒有被發現。
“主、主人！”
這時候，霜月的聲音再一次在林零的耳畔響了起來，這是靈魂上的聯係的恢複――畢竟詛咒就算再厲害。在這麽近的距離，尤其是霜月發現了林零的到來之後特意加強了通訊的情況下，還不能恢複那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主人，這裏很危險！”
這句話話來的是林零的仿佛是看白癡一般的眼神――至於究竟是怎麽在隻能聽到聲音的靈魂交流中看出表情這種事情，你就當做是不知道好了。
“咳咳……”
尾音咳嗽了兩聲：“壞人，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用常規的方法解除詛咒，要麽就是用特殊手段――讓小雅逆轉時間，將我們身上的時間逆轉到詛咒發生之前。
再可怕的詛咒在‘未侵染前’總是安全的。”
林零想了想：“那好，我就選常規方法解除好了。”
“誒誒誒誒？！為什麽！明明都說了第二種的了……”
“因為你越是說後麵那種好。我就越是想要選前麵那種啊……”林零嗤笑。
尾音：“……”
霜月苦笑著打斷兩人的對話：“主人，就用第二種吧。其實尾音妹妹始終不願意說第一種解除方式，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總之我們現在沒有被對方發現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所以還是趕緊脫離比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零就不負責任的一攤手：“你說被發現啊？我們那邊已經被發現了誒，差點就沒跑掉，不過我還是在那裏扔了一個空間爆彈之後才跑路的。現在那邊應該呈現大麵積空間坍塌之後的空間錯亂狀態吧？”
霜月嚇了一跳：“主人你到底做了什麽！在這麽多人的地方亂扔空間爆彈會弄出大麻煩的誒！”
“我們還是先來解除詛咒吧。”林零馬上就換了個話題。
“別這樣冠冕堂皇地岔開話題啊喂！”霜月差點噴血。
不過逆轉詛咒的事情還是得做的，畢竟詛咒在身就好比普通人被濺了一身冰冷的泥漿水，雖然短時間內沒什麽問題，但若是時間一長，天曉得會冒出來多少毛病啊！
蒂雅露卡手一動，一輪如同明月一般的時輪出現，當空灑下肉眼無法看見的銀光。
月時計！
隨後，時鍾上的分針開始倒轉，將下麵位於詛咒籠罩範圍內的三人包裹了進去，將她們身上的時間向著還未被詛咒所侵染之前的狀態開始逆轉。
“呼――真危險啊。”
片刻之後，霜月和尾音確認了身上的詛咒已經全部消除，這才從王座的邊上飛出，來到了林零的身邊。
“還以為要死了呢……”尾音也跟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嘛，先回去吧，看起來這一次好玩的事情不止今天晚上呢。”林零攤了攤手，“這個王座放在這裏肯定不是擺設，那邊碼頭上的交易也不會僅僅是什麽普通的違禁，雖說被我們打草驚蛇之後對方會更加提起警惕，但是到了他們預定好要出來的時間，他們總歸還是要出來的，到那個時候再去找他們麻煩好了~”
無緣無故找人麻煩什麽的……他可是最喜歡了啊！
☆
翌日。
不用林零去打探。街上比昨日更加詭異而嚴肅的氣氛已經說明了情況的不對勁了。
走不出多遠就能夠遇到一隊巡邏的人馬，也許是人類，也有可能是機巧人偶，頻率至少是之前的四倍以上。
就在作業，印派爾城之中忽然出現了許多起神秘死亡事件。
或許‘死亡事件’的稱呼不大合適，需要改成‘暴斃事件’才來得更加貼切――被發現的死者都是身體幹枯如同稻草，好像那種沙漠之中埋葬了多年的枯骨，同時發黑的身體也說明了他們的死因並不是什麽缺水、脫水之類。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死前的形態太過於猙獰可怖，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沒有。”
一處暴斃事件現場，等到封鎖的人全部撤離之後，林零幾人忽然間出現在了這裏。
尾音在原地檢查了一下之後做出了結論：“他們的死亡方式……很像是我們遇到的那個詛咒啊。生命力完全被抽幹，身體化作枯骨齏粉，靈魂離體進入永黯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眾人之中。對於生死方麵的知識尾音絕對是最權威的，她的判定，基本上已經就是實際情況了：“隻是這樣子殺死十幾個人根本毫無意義。我很擔心那些人的生命力並沒有消散，靈魂也並沒有真正下地獄，而是被什麽存在攝走，靈魂血祭的話，往往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呢……”
林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靈魂血祭，那是比靈魂獻祭更加霸道而直接的獻祭方式。就如同有的騎士故事、傳奇神話之中所說的，貪心的人類將靈魂出賣給了深淵之中的惡魔來換取強大的力量。
而靈魂血祭則不光是靈魂，而是將包括肉體、靈魂在內的一切存在都獻祭給目標，來達成某一些目的。
通常並不是什麽好的目的――看看血祭一般是用來解開某個邪惡人物的封印。又或者是給深淵惡魔之類的當祭品就知道了，這之中沒有任何的例外。
“不。我在這裏麵，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啊……看樣子我更加沒有理由不插手了呢……”
林零忽然間開口，雙眼微眯：“那可是古神的味道啊……”
能夠被林零所銘記的事情並不多，數萬年前去探索古神遺址算一件，也就是在那裏他得到了自己手上如今的精靈使徽記，也是那所謂的什麽守護之章。
那古神遺址曆史極為久遠。壁畫上所描繪的浩大時代是哪怕上古年代最鼎盛的時期也完全無法比擬的。
而那尊古神即便是在那個年代也算是一方超級強者。
當初眾人進入遺跡的最後一層的時候，曾經被遺跡中殘留著的古神殘念卷入，差一點就全部交代在了那裏，後來是林零和那道意念達成了一個其他人完全不知道的交易，這才得到了那枚指環，才有了後來的脫身之途。
“盡管不是同一尊古神，但是這種腐朽到讓人厭惡的氣息果然還是讓我有一種不坑死他不罷休的衝動啊……”
林零帶著眾人一邊離開一邊說道。
那種枯朽腐敗的氣息，即便是對於生死之力極為敏感的尾音都沒有感受到，也就隻有和古神殘念正麵打過照麵的林零能夠憑借那無雙的感知力找到。
那種氣息，並非是什麽屍體腐敗的‘爛’的氣息，而是一種經曆了無數年即便是最堅硬的星金石都會風化的歲月之後，所獨有的隻有在遲暮的老人身上才能夠感受到那麽一絲的腐朽。
因此當時被坑的不輕的林零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隻要遇到和古神有關的……不坑死人不罷休！
你說你不是坑他的那個古神？誰叫你們都是古神啊！
“看樣子這背後的事情還真不小呢，有一尊古神的存在。”霜月聞言點點頭，對於古神她的了解沒由林零來得多，但也知道一尊古神所能夠造成的危害到底有多麽大。
――想想吧，如果有那麽一個存在，哪怕是他打個噴嚏，都能噴死一個種族，哪怕是打個嗬欠都能吹飛一整個森林――那樣的存在如果完全蘇醒，該有多麽可怕？
“嗯，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不如說目前為止還是很有趣的。”林零擺了擺手，“對方動手雖然說暴露了死者，但是本身依然隱匿在暗處根本無人發現――至於城衛隊基地的那個破椅子今天早上出發前我也去打探過一遍，那玩意兒被開了結界遮住了，外麵看不到。所以說我覺得我們去匿名舉報一下就可以了，更多的時間就留給看好戲吧。”
眾女不知怎麽地忽然開始為那些黑手默哀了。
果然是林零難得打定主意要坑人坑到底的緣故麽？
“……以上。
來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
林零用腳趾頭寫完最後一個字，將寫著舉報信的紙張折疊了起來，準備將其投遞出去。
“壞人，用腳趾寫信這種事情我就不吐槽了，但是明明是不留名為什麽還要寫活雷鋒啊！這個看起來就很詭異的東方名字究竟是誰啦！”
“尾音妹妹，那人不姓活啦……”
白天的時候林零幾人距離比較遠，所以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但是也同樣沒有發現詛咒的真麵目。
而現在，霜月和尾音二人大半夜靠近了王座，瞬間就被其上的詛咒之力所侵染。
可以看到在二女的手臂上，正有著絲絲黑色的詭異物質纏繞，在不斷地向著她們的心髒侵襲。
盡管在二女力量的阻擋下，這種侵襲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造成了她們完全無法離開王座周圍的限製，隻要一走遠，詛咒的力量就會千百倍地爆發出來，很有可能讓她們瞬間死去。
這距離越遠詛咒威力越大的現象其實並不奇怪。
詛咒，最初的用途便是折磨敵人――
你若是想要離開尋找解決詛咒的手段，那麽必定會走遠，詛咒的力量會在瞬間成幾何級數增長。若是不想在瞬間死去，那麽就得留在王座的附近慢慢祛除――隻是，王座附近雖說侵襲的速度減慢了，但是依然是無法阻止，讓人隻能夠眼睜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到底是什麽詛咒，居然連我的魔力都可以吞噬得一幹二淨！”
霜月的臉上帶著驚悸之色――一般來說，魔力作為一種能量，隻能被轉化和降級，卻不能被消滅，但是她的魔力卻是真實的被這種詛咒所破滅，消失的一幹二淨。
也許是被詛咒轉化成了什麽她無法理解的存在，但是既然是無法理解，那麽在霜月的眼中就是平白消失了。
就好像是普通人不理解魔法，所以魔法師釋放一個火球就被視為了‘憑空創造’。而實際上除非你閑的蛋疼取用等離子、電漿之類搓一個火球出來，一般情況隻不過是將空氣中遊離的火焰元素聚集起來罷了。
反過來也是一樣――若是用一盆水澆滅了一團火，那麽在普通人眼中是正常的表現，若是有人一揮手這團火就不見了，那就真是見鬼了。
現在霜月眼中這已經攀升到了自己手臂末端，快要接觸到肩膀的詛咒就是這樣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
不僅僅是魔力，就連她的精神力乃至生命力都在被它一點點吞噬，就仿佛它是一切能量的吞噬者一般。
“這是冥煞詛咒……”尾音的臉色非常嚴峻。“我聽媽媽說，這個詛咒是無數年前的諸神年代中，隕落的冥神對於眾生發出的詛咒，他詛咒一切生者永墮地獄，軀體在冥炎中消散，靈魂在獄火中煎熬……後來據說這個詛咒的根源被許多神明合力鎮壓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了！不過這個詛咒應該隻是一個分支而已，而且還是弱小的分支。不然若是麵對真正的詛咒之源的話，別說是我們。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要隕落啊……”
即便是一段分支也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霜月心裏越來越沉，甚至此刻她已經後悔剛才聯係林零了――林零的修為是幾人之中最低的，如果侵染了詛咒的話，堅持的時間極有可能還沒有她們長……
隻是，由於詛咒籠罩了她們的關係，剛才那個求救信號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她們根本已經處於一種對外隔絕的狀態。
白天的那些人沒有侵染詛咒的原因也已經很明了了――絕逼是他們身上有什麽可以規避詛咒的道具啊！
詛咒什麽的，並非是需要同等的力量才能消除――那隻能說是暴力破解而已。如果有著對應的方法，很容易清除和規避詛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這麽說來的話，白天來的那些人。實際上本來的目標就是這一張王座？
所謂的木箱上的破壞性符文實際上隻是一個將這張王座運到城衛隊基地的借口？
他們是為了什麽？
“尾音，你知道的解除方法究竟是什麽？為什麽不說呀？”
想到這裏。霜月又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尾音。
從剛才開始，尾音就一直支支吾吾，雖說好像的確是知道解除詛咒的方法，但是就是沒有說出來，這讓霜月差點要急出事兒來――雖然現在不用急也已經出事兒了。
“其實……其實……”
綠發少女的臉上掙紮不已，最後才滿臉通紅地說開了口。
☆
“嘖。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呢。”
天空之中，已經到來的林零並沒有著急著下去――以霜月求救的焦急程度來看，她們堅持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在那之前自己還是得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金手指可不是僅僅會背後陰人啊，在做事之前弄清楚情報也是很重要的。
盡管絕大多數情況下，林零基本上都是興頭來了想到什麽就跑去做什麽就是了。
從他們三人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到霜月、尾音、阿爾戴德還有那張神秘的王座的存在，隻不過那種詭異的黑氣還是擋住了不少視線，就連林零的目力也無法直接將其穿透。
這一片空曠的平日裏用來練兵的操場，此刻並沒有什麽人在附近，即便是巡邏的衛兵也一樣，似乎是收到了什麽命令似的，全都沒有靠近這裏，甚至連白天看到的防護結界也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關閉了。
“主人，這好像是詛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林零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大家夥上的詛咒還真是不一般呢……”
“主人，霜月姐姐她們就在下麵，我們怎麽辦啊？”蒂雅露卡小聲地問道。
“她們應該是被困住了，所以如果我們隨隨便便就這樣下去的話十有八九也會和她們一樣撲街，這樣好了……”
林零想了想，又潛行離開，十幾分鍾後。他帶著一隻被捉住的機巧人偶回來，當場朝著下麵的詛咒黑氣中丟了過去。
然後……
“咿呀――！！”
由於全身心的在抵擋詛咒的關係，下麵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被砸下來的機巧人偶，於是猝不及防之下，尾音僅僅是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聲，就被砸趴下了。
霜月：“……”
而沒有對詛咒進行任何抵擋（其實是被切束縛住了）的機巧人偶，在進入詛咒黑霧的一刹那，就仿佛是堅冰遇到了烈火。又或者是遇到了聖光的普通亡靈一樣，開始了劇烈的消融。
然後它就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力地被詛咒之力給幹掉了。
“看起來還真是麻煩啊。”天空之中的林零咂了咂嘴，而地麵上感知力被詛咒幹擾了的霜月和尾音終於反應了過來，看向了天空之中。
也多虧弄來這王座的人不知到今晚想要做什麽，居然將附近的侍衛巡邏之類全部撤掉。所以到現在為止林零幾人的行為依然沒有被發現。
“主、主人！”
這時候，霜月的聲音再一次在林零的耳畔響了起來，這是靈魂上的聯係的恢複――畢竟詛咒就算再厲害。在這麽近的距離，尤其是霜月發現了林零的到來之後特意加強了通訊的情況下，還不能恢複那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主人，這裏很危險！”
這句話話來的是林零的仿佛是看白癡一般的眼神――至於究竟是怎麽在隻能聽到聲音的靈魂交流中看出表情這種事情，你就當做是不知道好了。
“咳咳……”
尾音咳嗽了兩聲：“壞人，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用常規的方法解除詛咒，要麽就是用特殊手段――讓小雅逆轉時間，將我們身上的時間逆轉到詛咒發生之前。
再可怕的詛咒在‘未侵染前’總是安全的。”
林零想了想：“那好，我就選常規方法解除好了。”
“誒誒誒誒？！為什麽！明明都說了第二種的了……”
“因為你越是說後麵那種好。我就越是想要選前麵那種啊……”林零嗤笑。
尾音：“……”
霜月苦笑著打斷兩人的對話：“主人，就用第二種吧。其實尾音妹妹始終不願意說第一種解除方式，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總之我們現在沒有被對方發現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所以還是趕緊脫離比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零就不負責任的一攤手：“你說被發現啊？我們那邊已經被發現了誒，差點就沒跑掉，不過我還是在那裏扔了一個空間爆彈之後才跑路的。現在那邊應該呈現大麵積空間坍塌之後的空間錯亂狀態吧？”
霜月嚇了一跳：“主人你到底做了什麽！在這麽多人的地方亂扔空間爆彈會弄出大麻煩的誒！”
“我們還是先來解除詛咒吧。”林零馬上就換了個話題。
“別這樣冠冕堂皇地岔開話題啊喂！”霜月差點噴血。
不過逆轉詛咒的事情還是得做的，畢竟詛咒在身就好比普通人被濺了一身冰冷的泥漿水，雖然短時間內沒什麽問題，但若是時間一長，天曉得會冒出來多少毛病啊！
蒂雅露卡手一動，一輪如同明月一般的時輪出現，當空灑下肉眼無法看見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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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時鍾上的分針開始倒轉，將下麵位於詛咒籠罩範圍內的三人包裹了進去，將她們身上的時間向著還未被詛咒所侵染之前的狀態開始逆轉。
“呼――真危險啊。”
片刻之後，霜月和尾音確認了身上的詛咒已經全部消除，這才從王座的邊上飛出，來到了林零的身邊。
“還以為要死了呢……”尾音也跟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嘛，先回去吧，看起來這一次好玩的事情不止今天晚上呢。”林零攤了攤手，“這個王座放在這裏肯定不是擺設，那邊碼頭上的交易也不會僅僅是什麽普通的違禁，雖說被我們打草驚蛇之後對方會更加提起警惕，但是到了他們預定好要出來的時間，他們總歸還是要出來的，到那個時候再去找他們麻煩好了~”
無緣無故找人麻煩什麽的……他可是最喜歡了啊！
☆
翌日。
不用林零去打探。街上比昨日更加詭異而嚴肅的氣氛已經說明了情況的不對勁了。
走不出多遠就能夠遇到一隊巡邏的人馬，也許是人類，也有可能是機巧人偶，頻率至少是之前的四倍以上。
就在作業，印派爾城之中忽然出現了許多起神秘死亡事件。
或許‘死亡事件’的稱呼不大合適，需要改成‘暴斃事件’才來得更加貼切――被發現的死者都是身體幹枯如同稻草，好像那種沙漠之中埋葬了多年的枯骨，同時發黑的身體也說明了他們的死因並不是什麽缺水、脫水之類。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死前的形態太過於猙獰可怖，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沒有。”
一處暴斃事件現場，等到封鎖的人全部撤離之後，林零幾人忽然間出現在了這裏。
尾音在原地檢查了一下之後做出了結論：“他們的死亡方式……很像是我們遇到的那個詛咒啊。生命力完全被抽幹，身體化作枯骨齏粉，靈魂離體進入永黯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眾人之中。對於生死方麵的知識尾音絕對是最權威的，她的判定，基本上已經就是實際情況了：“隻是這樣子殺死十幾個人根本毫無意義。我很擔心那些人的生命力並沒有消散，靈魂也並沒有真正下地獄，而是被什麽存在攝走，靈魂血祭的話，往往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呢……”
林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靈魂血祭，那是比靈魂獻祭更加霸道而直接的獻祭方式。就如同有的騎士故事、傳奇神話之中所說的，貪心的人類將靈魂出賣給了深淵之中的惡魔來換取強大的力量。
而靈魂血祭則不光是靈魂，而是將包括肉體、靈魂在內的一切存在都獻祭給目標，來達成某一些目的。
通常並不是什麽好的目的――看看血祭一般是用來解開某個邪惡人物的封印。又或者是給深淵惡魔之類的當祭品就知道了，這之中沒有任何的例外。
“不。我在這裏麵，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啊……看樣子我更加沒有理由不插手了呢……”
林零忽然間開口，雙眼微眯：“那可是古神的味道啊……”
能夠被林零所銘記的事情並不多，數萬年前去探索古神遺址算一件，也就是在那裏他得到了自己手上如今的精靈使徽記，也是那所謂的什麽守護之章。
那古神遺址曆史極為久遠。壁畫上所描繪的浩大時代是哪怕上古年代最鼎盛的時期也完全無法比擬的。
而那尊古神即便是在那個年代也算是一方超級強者。
當初眾人進入遺跡的最後一層的時候，曾經被遺跡中殘留著的古神殘念卷入，差一點就全部交代在了那裏，後來是林零和那道意念達成了一個其他人完全不知道的交易，這才得到了那枚指環，才有了後來的脫身之途。
“盡管不是同一尊古神，但是這種腐朽到讓人厭惡的氣息果然還是讓我有一種不坑死他不罷休的衝動啊……”
林零帶著眾人一邊離開一邊說道。
那種枯朽腐敗的氣息，即便是對於生死之力極為敏感的尾音都沒有感受到，也就隻有和古神殘念正麵打過照麵的林零能夠憑借那無雙的感知力找到。
那種氣息，並非是什麽屍體腐敗的‘爛’的氣息，而是一種經曆了無數年即便是最堅硬的星金石都會風化的歲月之後，所獨有的隻有在遲暮的老人身上才能夠感受到那麽一絲的腐朽。
因此當時被坑的不輕的林零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隻要遇到和古神有關的……不坑死人不罷休！
你說你不是坑他的那個古神？誰叫你們都是古神啊！
“看樣子這背後的事情還真不小呢，有一尊古神的存在。”霜月聞言點點頭，對於古神她的了解沒由林零來得多，但也知道一尊古神所能夠造成的危害到底有多麽大。
――想想吧，如果有那麽一個存在，哪怕是他打個噴嚏，都能噴死一個種族，哪怕是打個嗬欠都能吹飛一整個森林――那樣的存在如果完全蘇醒，該有多麽可怕？
“嗯，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不如說目前為止還是很有趣的。”林零擺了擺手，“對方動手雖然說暴露了死者，但是本身依然隱匿在暗處根本無人發現――至於城衛隊基地的那個破椅子今天早上出發前我也去打探過一遍，那玩意兒被開了結界遮住了，外麵看不到。所以說我覺得我們去匿名舉報一下就可以了，更多的時間就留給看好戲吧。”
眾女不知怎麽地忽然開始為那些黑手默哀了。
果然是林零難得打定主意要坑人坑到底的緣故麽？
“……以上。
來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
林零用腳趾頭寫完最後一個字，將寫著舉報信的紙張折疊了起來，準備將其投遞出去。
“壞人，用腳趾寫信這種事情我就不吐槽了，但是明明是不留名為什麽還要寫活雷鋒啊！這個看起來就很詭異的東方名字究竟是誰啦！”
“尾音妹妹，那人不姓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