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幹擾究竟有什麽用呢?”林零咧了咧嘴,“難道是造成思考不便?”


    魔蛇怪笑一聲:“這個就需要你自己思考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林零點了點頭,在桌子的另外一側坐了下來。


    隻見魔蛇將剛才抽出來的兩張卡牌放回,然後一股神秘的力量湧來,將這些卡牌全部打亂,再次分成了五疊。


    以林零的感知來看,這股湧來的力量並非是來自於魔蛇,而是來自於他身處的這一整個空間,仿佛這就是這個空間自成的規則。


    “鑒於你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那就由你先抽牌和提問好了。”魔蛇說道。


    林零點了點頭,左右手伸出各抽來了一張牌。


    其中一張上寫著:“二十年。”


    而另外一張上則是空白,什麽也沒有。


    “桀桀,真可惜啊,沒有抽到武器。”魔蛇怪笑著,“接下來你隻要提問就可以了。”


    林零思考了足足一秒鍾的時間,然後才開口:“哦,那你說說看這個遊戲還有什麽規則你沒說吧?”


    魔蛇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桀桀怪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有趣,居然能夠想到這方麵,不過這一點我倒是沒什麽不好說的,這個遊戲的‘提問’是有限製的,那張卡片上的年份就是最大限製,因此如果你的提問超出了限製範圍,就會被這個空間的規則所禁止。”


    “哦,原來如此,說白了實際上除了運氣之外,主要就是看提問的技巧了,除此之外我們兩人之間本身的壽命差距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林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衝著魔蛇一攤手,示意對方抽牌。


    魔蛇依然是時不時地怪笑吐著蛇信子。很快抽出來了兩張牌:“十年,空白,桀桀,看樣子我的運氣也不怎麽樣啊。”


    不過雖然口中說著自己的運氣不怎麽樣,林零至少從它的蛇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失落之色,當然一條蛇的蛇臉究竟能不能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小子,你聽好了。我的問題是——你覺得你現在是活的還是死的?”


    林零皺眉,這個問題乍聽之下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想必這老妖怪應該不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才對。


    難道進入了這個空間之中後,人的生死還會產生變化?還是說這和他能夠契約精靈的特殊體質有關?


    不過想了想之後,他還是回答道:“活的。”


    廢話,誰好端端地會說自己死了?


    話音落下。魔蛇桀桀地笑了起來,林零也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自己的身上仿佛‘少了’什麽東西,明明什麽都沒有變化,但是的的確確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拿走’了。


    更重要的是,來自對麵的魔蛇的危機感在這一瞬間竟是加強了一絲。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掌控’?


    他若有所思地晃著腦袋,繼續抽牌:“五十年。刀劍穿腸。”


    抽完牌之後,他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你第一次夢遺是什麽時候?”


    “……”


    大約沉默了足足半分鍾的時間,魔蛇猛地跳了起來:“老娘是女的!哪裏來的夢遺!”


    林零抬了抬下巴:“哦,原來是母蛇啊?不過我覺得你應該隻剩下半分鍾的時間來回答我的問題了誒。”


    魔蛇幹瞪眼瞪了半天,它倒是完全沒有想到林零會想出來這種完全屬於無賴的問題,而且最關鍵的似乎還是在規則的許可範圍之內,她要麽拒絕回答,要麽就是回答實話。


    但是。回答實話?這讓它怎麽回答?如果林零問的是‘你夢遺過嗎?’這種問題,那它倒是可以回答沒有。


    但是現在問的是‘什麽時候’,這樣一來就連它自己也沒有了一個準確的答案——或者說,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


    不過轉念一想,它又放下心來,這樣的提問是有利也有弊的,要知道盡管自己無法回答故而選擇了拒絕的話會損失壽命。但是對方也一樣無法更進一步的‘掌控’自己。


    “我拒絕。”


    “真是太可惜了。”林零拍了拍手,盡管魔蛇的身上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他還是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它的身上的生命氣息微弱了一絲。


    不過也僅僅是那麽一絲而已。


    林零估計了一下,如果五十年才相當於那麽一絲生命氣息的話。那麽這魔蛇剩下的壽命少說也有個好幾萬年,天曉得一個個問題究竟要問到什麽時候去。


    更何況自己的壽命現在頂天了一兩千年的樣子,要是對方多來幾次,怎麽算先死的都是自己。


    如果自己不想損失壽命的話,那又必須回答問題,可一旦回答了也就意味著自己會被對方進一步‘掌控’。


    “桀桀,你小子倒是有趣。”魔蛇吐了吐信子,抽出兩張卡片來:“二十年,巨錘痛擊。”


    “我的問題是,你的名字是什麽?”


    林零想了想:“……哦,林靈。”


    他剛剛回答完問題,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好像身上再次少了什麽東西。


    然而對麵的魔蛇卻是驚呼了一聲:“怎麽可能?為什麽隻能掌控這麽一點點!”


    它自己心裏非常清楚,越是到了修為高深的境地,‘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就越發重要,比如說召喚深淵魔神,再比如簽訂靈魂契約等等都需要用到‘真名’。


    可以說,名字是一個既重要又不重要的問題,但是它怎麽也沒想到,當自己問出林零的名字之後,得到的掌控程度遠遠小於預期,可以說根本隻有想象中的十分之一還不到!


    這怎麽可能?!


    所謂的真名並非是編一個名字或者是當場告訴自己‘我現在改了名字’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因為這個名字必須要發自內心地認可,甚至是使用這個名字作為自己的姓名生活過不短的一段時間。


    因此,它幾乎可以肯定林零說出來的必然是真名,但是……為什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在它的感知之中。這片空間的規則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卻偏偏出現了這種讓它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林零沒有理會對方的震驚,而是自顧自地再次抽出了兩張卡牌:“看樣子我運氣不錯啊,三百三十年,刀劍穿腸。”


    “我的問題是……”林零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用一種似笑非笑地神情盯著魔蛇看了很久,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道。“你聽到我這個問題之後腦子裏所想到的你的真名是什麽?”


    魔蛇怔住了,腦子裏一瞬間閃現出了自己的真名,然後才反應過來:“嘖嘖,你小子倒是狡猾,不過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真名是——切西亞。”


    林零點點頭。在魔蛇切西亞說出了自己的真名的一瞬間,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感覺,但是和之前兩次感覺相反,他沒有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什麽而是感到似乎‘得到’了什麽,對於麵前的魔蛇切西亞的瞬間多出來了一份‘掌控’。


    “三十年,無。小子你生日。”


    “誒,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誒。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知道’的問題也是必須回答的,不然就得拒絕。那好,咱就拒絕好了。”


    “十年,天降落石。你情人貴姓?!”


    “……”


    “十五年,烈火焚魂。小子你的父母?”


    “哦,一男一女。”


    “……”


    “五年,無。你媽情人貴姓?!”


    “……”


    ……


    “二十年,無。你爸情人貴姓?!”


    “……”


    ……


    “五十年。刀背打。你外婆情人貴姓?!”


    “……”


    ……


    “十年,無。你外公情人貴姓?!”


    “……操!你小子敢不敢換一個別的問題,別tm老是問情人了!哪來那麽多的情人!”


    林零咧了咧嘴:“原來還可以換問題的啊,那我幹脆就滿足你的要求好了。你外公的姘頭貴姓?!”


    “…………………………………………”


    與此同時,走在一起的蒂雅露卡和霜月正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在兩人的麵前,此刻正站著一個整張臉都仿佛被油彩塗滿了的小醜,小醜身高保守估計隻有一米二三。但是整個人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桀桀桀,兩個小姑娘,現在你們倆猜拳,贏的那個可以通關。輸的那個……嘿嘿嘿嘿……你們懂的。”


    小醜猥瑣的笑著,但是兩女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輕鬆之意,哪怕是平日裏沒頭沒腦的小雅在這會兒也是臉色凝重。


    在剛才她們兩人已經嚐試過直接攻擊這個小醜了,但是這個小醜明明真實地存在於那裏,但是無論什麽攻擊打過去,都仿佛打在了空氣之中,一點效果都沒有。


    “桀桀,小姑娘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們能夠超越設置這個空間的主人,達到至臻化境的第三境界才有可能……不然多少都是白費力氣,桀桀……”


    兩女沒有反駁,因為她們倆的確能夠感覺到這屋子之中存在著一股規則,除非她們能夠突破規則的限製,否則根本不可能對小醜造成任何的傷害。


    但是突破規則的限製談何容易?以兩女現在的修為,哪怕是突破聖域階的領域形成的偽規則也已經是麻煩重重,而真正的規則……想要突破基本沒有什麽希望。


    除非兩人原地轉三圈,然後原地突破超越至尊階……那倒還有可能憑借能力上的特殊脫身,否則……乖乖遵守規則吧!


    小醜似乎完全不在意眉頭緊皺的兩女,隻是咧著幾乎已經要延伸到耳根下的大嘴怪笑著等待著兩人的行動:“還有,別想著弄成平局哦?如果是平局的話,你們兩個人可就隻能同時一起死去了……”


    這話說出口,兩女幾乎是同時一驚,剛才兩人就已經在計算著猜拳弄成平局的局麵了,但是沒想到還沒有付諸實施,這一想法就被小醜給堵上了。


    “既然如此……”兩人相視了一眼。忽然之間露出了笑容,“如果一定躲不過的話,那就聽天由命吧。”


    “三,二,一……”


    ……


    “這裏……是哪裏呀……”尾音縮了縮脖子,打量著周圍陰森的通道,身體正在小幅度的不斷顫抖中。


    少女扶著牆壁。想要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牆壁上傳來的冰涼,卻讓她更加一陣毛骨悚然。


    “林零你究竟去哪裏了呀……為什麽媽媽的傳送契約不起作用……這裏到底是哪裏……”


    剛才她退了一步之後,就莫名從林零的身邊被傳送走了,然後便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通道之中沒有燈光,沒有聲音。沒有人煙,除了少女自己之外,什麽人也沒有。


    她無助地呼喊著,不斷地呼喚著永恒之樹,後來甚至連林零的名字都叫了出來,但是整條通道之中卻依然隻有來自少女自己的回音。


    恐懼、無助、壓抑、寒冷等等種種感覺湧上了心頭,讓少女越發感覺如墜冰窖。通體冰冷。


    “這裏倒是是哪裏呀……媽媽……”


    也不知道少女在黑暗的通道之中究竟走了多長的時間,她的眼前終於豁然開朗起來。


    在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寬大奢華的房間,整個房間之中燈火通明,金碧輝煌。


    身前的光芒,和身後的陰冷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已經處於神經即將崩潰階段的少女,幾乎是仿佛黑暗中突然見著了一絲光明一般。瞬間就抓住了這一根‘救命稻草’。(作者友情提示,一般在黑暗中突然見著光明,弱光還好,強光一般直接瞎狗眼,嚐試者請注意喲(⊙▽⊙))


    尾音興衝衝地衝進了房間之中,來自陰森的通道之中的陰冷氛圍早就讓原本就是少女心性的尾音幾近崩潰,此刻見到有如此舒適華麗的房間出現。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衝進了去,歡快地撲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然而就在下一刻,少女進來的通道口瞬間消失了,而在少女的耳邊驀地響起了一個不帶感情的聲音。


    “一天內離開這間房間。否則,抹殺。”


    ……


    西維和塔維爾雖說和林零等人失散了,但是兩人倒是還像好基友似的黏在一起——哦不,被傳送在了一起,此刻正在一個空曠的地下空間中不斷地來回尋找著什麽。


    西維推了推眼鏡:“如果說這裏就是永恒森林神禁之地的秘密所在的話,那麽先前進來的人倒是真的有可能死在了這裏,又或者是永遠的留下直到死亡。”


    “沒錯。”在一邊的塔維爾此刻也顧不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卷進來的無辜者了,同樣加入了推理和尋找線索之中,“我們進入了這個地方,它有著類似於‘滿足條件才能夠通過’的設計,但是設計這關卡的人又是抱著怎樣的心理就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了。”


    “而且你發現沒有,之前的一路上,除了我們倆之外,林零他似乎又遇到了很多他在後世認識的人。”


    “你想說明什麽?”


    “你看,從未來來的人不止林零一個人,但是為什麽遇到的‘熟人’都是以林零為主,其餘的我們這些人的‘熟人’卻一個都沒有遇到呢?”


    塔維爾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是想說,其實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操控,並且這股力量操控我們的遭遇的藍本實際上是林零的記憶。”


    “這僅僅是我的一個猜測。”西維一邊向前走一邊用手畫了個圈,“我們所在的世界會不會在某種程度上受到林零的影響?或者說,正是因為他來到了這個時代,影響了這個時代的一些人,那些人才會出現在後世?”


    “不過你說的這個和我們現在找到這個迷宮一樣的地方的出口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如果這個地方也有類似的‘林零熟人’的情況出現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就算我們花再大的力氣也改變不了什麽,而是要依靠林零的力量來脫困而出。”


    “難道我們就什麽都不做,這樣傻愣地等下去?天知道這個迷宮裏麵會不會有別的危險?或者那個神秘存在看到了我們‘消極怠工’,幹脆直接出手懲罰我們?”


    “所以說,我們需要這樣然後這樣……”


    隨著西維的話,塔維爾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驚奇之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真是太厲害了……不過這個地方我覺得可以這麽修改一下……”


    “誒對,你也不錯啊……”


    ……


    一片混亂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緩步走著,周圍的幻境混亂無比,仿佛正在進行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但是這一場大戰卻似乎對她完全沒有影響,都從她的身邊擦著消散。


    約希娜緩緩地在枯骨鋪就的地麵上前進著,手中提著兔子布偶,小臉上滿是茫然:“爸爸……你在哪裏……”


    “為什麽約希娜好像來過這裏……”


    “這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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