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事,就一章咯,不過還是厚顏無恥求推薦票)


    屋子內,許浮孟喝著愛麗絲所煮的茶水,手指頭微微敲擊著桌麵,左手則在紙張上畫著一道道玄奧的神術圖案,左手寫東西,是老師奧利斯所教給他的東西。


    許浮孟一開始以為是開發腦子,根據前世的知識,這樣對於腦部的開發有所好處,可奧利斯老師卻告訴他,隻是因為靈活使用左右手,可以一定程度的提高壽命。很明白的道理,無論是在神術的追尋上,還是神學上的研究,還是政治上的角逐,活得久一點,都會離希望和勝利更近那麽一些。


    愛麗絲坐在床上,她是小女仆,但是明顯缺乏覺悟,這一年,已經讓她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她很清楚,是這個男人,將自己從黑夜中緩緩拉出,可他自己,卻永遠是黑夜中的一員,就好似他漆黑的眼眸。


    愛麗絲光著潔白如玉的腳丫子,右手托著下巴看著許浮孟,她已經學會了將憂傷放在心底,就好像這個男人一樣。她喜歡安靜得看著他做事情,他也不會多說什麽,這一年裏,愛麗絲學會了很多,她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走入了他的世界,並且一舉一動,似乎都在構建一座樓房,改變著自己的整個世界,而樓房中居住的,則是自己的靈魂與信仰。


    許浮孟看著明亮的神力燈,再看看窗子外的黑暗,朝著愛麗絲道:“愛麗絲,我可愛的小女仆,你覺得什麽才能真正的製裁黑暗。”


    許浮孟總是會問愛麗絲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愛麗絲也對此習以為常,她托著腮幫,思索了片刻,緩緩道:“應該是絕對的光明與神聖,當然,我覺得並非是神,也並非是帝國或者是教廷。”


    許浮孟淡淡點了點頭,道:“真正能製裁黑暗的,往往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就好像教廷的異端仲裁所,裏麵的人都是仲裁者,可他們的舉止,卻很多時候更像是一個異端,在那兒,隻要你不瀆神,你做得事情再放肆,也不會有人給你打上異端的標簽,而神屠執法者裏,許多人卻更像是個堅定的信徒。”


    愛麗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從床上走下,光著腳丫子拉上了窗簾,似乎不想看到漆黑的森林,她會感到害怕,內心深處的記憶會被撕裂出一道道傷疤。


    許浮孟停下了左手的動作,慢慢地坐在地上。他的房間很大,大到可以稱呼為一個寬敞的地方,因為整座小山坡都屬於他,他不介意在房間裏開出一塊空地,用來演練一些神術奧秘,以及鍛煉神技。


    將黑色的長槍從戒指中取出,這把長槍許浮孟給它取名為:黑蓮。將看似簡單,實際上重量驚人的長槍握在手中許久,足足兩個時辰後,開始了千篇一律的簡單動作,這些事情,他每天都沒有耽擱。許浮孟打趣道:“愛麗絲,要不你站在這兒,我朝著你刺槍,保證不會傷到你,這樣我更能集中精神,效果更好。”


    愛麗絲卻是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一臉笑意的站在了許浮孟麵前,在頭上,還有伸展開來的雙臂上都放上了蘋果,許浮孟則閉上了眼睛。


    瘋狂地刺槍,三個蘋果還沒落地,就每個各被捅了數十槍,完全就爛成了一團渣滓,愛麗絲臉色有些發紅,明顯還是有些恐懼的,但還是朝著許浮孟微微一笑,想要移動那雙白玉小腳,卻發現有些發麻。


    許浮孟深深地看了愛麗絲一眼,這個曾經的小公主,如今自己的女仆,正在緩緩蛻變,她已經學會了勇敢,也學會了有的時候,給人以信任,才能換來別人的信任。


    許浮孟全身都是汗水,愛麗絲款款上前,脫下了許浮孟的衣袍,臉上依舊有些潮紅,許浮孟對此倒是沒什麽忌諱,既然她如今的身份是女仆,就要做女仆該做的事情,自己是個不稱職的主人,她也算是不稱職的女仆,但是該做的工作還是需要做好的。


    在愛麗絲的服侍下,許浮孟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穿上了浴袍,開始蹲在空地上,擺起了多米諾骨牌。


    隨隨便便,就輕鬆地擺上了一千塊多米諾骨牌,愛麗絲在一旁看書,是一本很深奧的《七次元論》,神術跟神技不同,神術要求的是靈魂,是精神力,而神技則是體魄和技巧。想要鍛煉好神術,就要做好在枯燥的海洋中漫遊的準備,當你將這些枯燥的東西融會貫通,甚至覺得有趣的時候,你就已經登堂入室了。


    愛麗絲在書本上淩空比劃著幾個深奧的圖案,臉上若有所思,她的天賦算不上很好,但好在能夠靜下心來,耐心比起這種年紀的貴族女孩要好得多,她辛苦鍛煉神術,也是許浮孟的交代,就好像許浮孟用左手鍛煉寫字一般,他隻是想讓愛麗絲也能活得更久一些。


    房間被神力燈照得通亮,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片的安靜,兩人對這種安靜似乎都有些習慣了,時不時窗外傳來幾聲鳥鳴,這才讓人覺得這兒不是一處隻有寂靜的黑洞。


    許浮孟此刻已經擺了整整一萬張多米諾骨牌骨牌了,他靠著強健的體魄,以及精準的身體控製力,擺起骨牌來動作快到驚人,一萬張多米諾骨牌,對於他來說,隻能算是開胃小菜。而愛麗絲也經過了一年的特訓,也都能咬牙閱讀這些看起來艱澀難懂到極致的書籍,性感的小嘴巴微微翹起,眉頭微微皺起,顯得很是可愛,似乎對於書中的內容很難理解。許浮孟也不去指導她,隻是讓她自己在神術浩瀚的殿堂中前行。他自己也隻是殿堂內的一員,他還做不到走出神術的殿堂,去追尋漫天諸神的腳步,所以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把她帶入歧途。


    直到三萬張多米諾骨牌擺好的時候,許浮孟速度才放緩了一些,這是對於精神力的消耗,讓人的大腦覺得疲憊。


    仇恨就是喜歡隱藏在角裏,然後在沒人能夠料到的地方,露出他那鋒利的獠牙,這兩人此刻就是如此,說起來,還真有那麽一絲的相似。


    愛麗絲最終還是忍受不住了,嘟囔道:“牧羊人,還不快來指點一下迷路的羔羊。”


    不過愛麗絲看了許浮孟一眼,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巴,她之前沉浸書本中,忘記了許浮孟在做什麽,這種事情,容不得一點兒打擾。


    許浮孟對於三萬張多米諾骨牌還是能夠應付的,也沒有過多得介意,他饒恕了這個小女仆的無心之舉,淡淡道:“神術秘籍千千萬萬,神力修煉方法多入繁星,我們怎能不入歧途,許多彎路,或許比起直路更加給人以難以抹去的好處,這是教父當初告訴我的話。”


    愛麗絲很懂事的接著看手上的書籍,取出紙筆,開始謄抄。


    等到她的小手已經開始發麻的時候,許浮孟已經擺了五萬張了,他的鼻尖都有些冒汗了,此刻已經是深夜了,愛麗絲心中嘟囔著,待會兒說不準還要服侍他洗一次澡,俏臉不禁微微一紅。


    等到愛麗絲的手臂都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許浮孟已經擺了整整八萬張了,此刻他的衣服都有些濕了,臉色也緩緩沒了血色。八萬張骨牌,鋪在地上,很是驚人,這要多強大的精神才能做到,也需要怎樣的精準度,才能擺的如此一絲不苟。


    哪怕許浮孟體態強橫,此刻也有些累了,看了眼自己擺的骨牌,此刻已經臨近午夜了,他速度驚人,但也耗費了整整三個時辰了,三個時辰,八萬張骨牌,說出去有多少人會相信?每隔一星期,許浮孟就會擺一次骨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擺出最多的數量,他的空間戒指內有著十萬張骨牌,這可花了神屠公會不少錢,維克多有個特點,就是摳門,聽說當初買了十萬張卡牌,差點沒氣的要來找許浮孟算賬。


    這個喜歡拿命運女神開玩笑的自戀吟遊詩人,一點都沒有大異端黑皇帝的樣子。


    許浮孟又擺上了一塊骨牌,八萬三千七十二張,上一次就是在這兒失誤的,此刻,自己又有了進步,哪怕隻是多出一張,也是值得欣喜的,不是嗎?


    愛麗絲似乎也知道了這一點,她知道許浮孟這一怪異的習慣,她放鬆著已經毫無知覺的右手,眼睛盯著許浮孟,不知為何,她都有些緊張起來了。


    許浮孟身上的浴袍已經完全濕透,緊貼在身上,露出均勻強壯的身軀,愛麗絲不禁想起這個男人一身的傷疤,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疤,每一次都像一道道利箭,刺傷他的眼眸。


    許浮孟雙手有些顫抖,緩緩放上一張張骨牌,動作越來越緩慢,此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隻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擺下幾張。


    最終,八萬四千四百張的時候,擺的位置有所偏差,許浮孟停下了手上的動,緩緩呼了一口氣,將八萬多張骨牌的最後一張輕輕一推,慢慢起了連鎖反應,甚為壯觀。


    “其實你隻是有了一些偏差,你也注意到了,改過來就可以了呀。”愛麗絲開口道。


    許浮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此刻的他,容不得一點兒偏差。


    許浮孟想起了教父曾對他說的話,當他能夠平靜地放下十萬張骨牌的時候,就可以去探索背上的第二道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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