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輕輕震動,將蘇羽的掌印留在了上麵。


    如此,蘇羽才收回手掌,靜靜等待墓碑下一步變化。


    數息後,墓碑恢複平靜,除卻多出一個掌印外,並無想象中的異樣發生。


    蘇羽心中狐疑,他已經按照創世龍所說,於祖巫墓碑上留下了自己掌印,為何不見他所說的開端?


    凝望著掌印,在場之人無不愕然無語,一眨不眨望著蘇羽,望著掌印。


    兩個鎮守者神色凝重,仿佛天塌了一樣。


    趙天印更是殺機畢露,森然盯視蘇羽,厲喝:“你好大膽子,竟不將本聖子放在眼中!”


    沉靜的王輕臣,雙目也盡是淩厲,深深道:“好!我承認小看你,但你今日此舉,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要與迷失國度所有年輕一輩為敵嗎?”


    蘇羽心中詫異,神色卻平靜無比,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其實是他什麽都不知道,索性閉口不言,以免言多必失,露出了馬腳。


    這時,耳畔傳來細微的傳音。


    彩麟麵含古怪和吃驚:“蘇羽,你來聖壇的目的,該不會是在墓碑上留下掌印吧?”


    她知道蘇羽目的是登臨聖壇,卻不知蘇羽用意何在。


    而今目視那方掌印,她麵容被吃驚密布,同時浮現幾分古怪之色,狐疑望著蘇羽。


    蘇羽傳音道:“恩,目的是如此,但尚不知留下掌印意味什麽,似乎大家神色都不太對。”


    彩麟雙眼一翻白,險些被蘇羽氣暈過去,又氣又好笑:“你完全不知情,就敢在祖巫的墓碑上留下掌印?真不知該說你是膽大,還是狂妄,不將巫族放在眼中!”


    深吸一口氣,彩麟神色凝重的傳音:“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恐怕你惹上大麻煩了!在祖巫的墓碑上,公然留下掌印,在巫族一脈,古往今來隻有一個含義!”


    “什麽含義?”蘇羽有些不妙的預感,創世龍神神秘秘,恐怕就是為了這一刻。


    “挑戰神教教主,爭奪教主之位!”彩麟一字一頓道。


    蘇羽瞳孔驟縮,倒吸幾口涼氣。


    挑戰望月神教教主?饒是蘇羽,也不禁臉色連續變化。


    望月神教教主的可怕,他沒有親眼見識,更沒有從任何記載中了解。


    但,身為偌大巫族的王者,其實力有多強,腳趾頭都能想到。


    至少,是能與四大皇朝國君平起平坐的撼天強者。


    讓蘇羽挑戰這樣的絕代強者,與自殺有何異?


    他仿佛聽到,遠在無數億萬裏之外,創世龍的哈哈大笑。


    蘇羽平定心神,令自己迅速冷靜。


    “有獲獎感言嗎?”彩麟道。


    蘇羽道:“我能抹掉掌印,當我沒有來過嗎?”


    彩麟:“……”


    “不能。”彩麟十分認真的回答:“你想抹掉,也要看在座的各位是否答應!”


    “古往今來,但凡公然挑戰教主者,都會被送到聖教,與教主公平一戰,決定誰有資格擔任教主之位。”彩麟道:“你掌印留在上麵之時,便已簽訂了某項契約,除非你死,這項契約都將存在,永不磨滅。”


    蘇羽道:“挑戰是怎樣形式?點到即止還是……”


    “生死相向,挑戰擂台,隻容許一人活下去,這事關望月神教威嚴,絕不更改。”


    聽了,蘇羽思索道:“這麽看來,沒有辦法,我隻能挑戰望月神教教主。”


    至此,蘇羽也明白趙天印的殺機,王輕臣的淩厲從何而來。


    古往今來,從無人敢於挑戰當代教主,因為每一任教主都是巫族當代第一強者!


    任趙天印天賦驚人,自負非凡,卻也隻老老實實與聖女爭奪繼承資格,而絕不敢主動挑戰教主。


    聖女也是如此,與聖子一脈鬥得勢如水火,艱難萬分,卻也從不敢打教主的注意。


    蘇羽對教主的主動挑戰,毫無疑問,乃是不將他們這群年輕一輩放在眼中。


    但凡心高氣傲者,均難忍受蘇羽的對教主的挑戰。


    聖壇下,一番震驚後,立刻有人動怒。


    “教主何等神聖?豈容一小輩隨意挑戰?挑戰教主前,先與陳某切磋一二,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哼!切磋幹什麽?直接擊斃豈非更省事,他連站在教主身前的資格都沒有。”


    ……


    一群青年氣血方剛,均認為蘇羽是在挑釁他們,紛紛揚言要與蘇羽一戰。


    “契約已成,非到挑戰之前,任何人不得阻礙、殺傷他,否則遭受祖巫之力反噬,休怪我等沒有提醒!”兩個鎮守者麵色沉著嗬斥。


    一眾激憤的巫師們,紛紛一副咬牙切齒,卻無法奈何蘇羽的樣子。


    言畢,兩個鎮守者對視一眼,極其嚴肅的自懷中取出一道塵封的木盒。


    木盒殘留數百萬年的氣息,陳舊無比,可見是許久歲月都未曾打開過。


    他們二人神態莊嚴,在眾人矚目下,一步一步走上聖壇。


    腳步沉著,有力而堅定。


    神色間有著古老儀式的敬畏和虔誠,手捧木盒,走到蘇羽麵前。


    “說出你的名字。”


    “蘇羽。”


    右側鎮守者漠然頷首,悠揚而滄桑的聲音穿透長空:“荒古紀元億萬三千五百年十月一日,巫師蘇羽,挑戰當代教主白笑風,祖巫之靈可鑒,第三百八十代鎮守者莫桑、莫榆公證,宣布挑戰有效。”


    說著,左側鎮守者莫榆開啟塵封多年的木盒,一枚紫色的雷霆印記懸浮其中。


    印記出現,墓碑上的掌印立刻明滅不定,漸漸消融,不久一絲不減,仿佛不曾出現過。


    但雷霆印記卻與蘇羽之間多了某種聯係,咻的一聲沒入蘇羽眉心。


    頓時,蘇羽額頭出現一道雷霆印記。


    印記內充斥一股祖巫的毀滅之力,分外可怕。


    與此同時,一道無邊無際的波紋,從雷霆中輻射而出,覆蓋向四麵八方。


    小到聖壇附近,遠到迷失國度邊緣的巫族們,都感應到這股曠古難現的波紋。


    波紋掃過他們,無不吃驚萬分。


    “什麽?有人直接挑戰教主,爭奪教主之位?”某處大殿中,一位大眼睛,明眸清純的少女,忽然吃驚萬分道。


    盛京、梵京內,迸射數道強大的三重天巫師氣息,一時間,巫力滔天,滾動在天地間:“誰人如此大膽,妄圖淩駕聖子殿和聖女殿之上,爭奪教主之位?”


    某處黑壓壓的山巒間,大軍宛若烏雲壓境,金鑾上,一個渾身充斥無邊逆意的青年,陡然精光一閃,嘴角裂開一絲冷笑:“有意思,有人在這種時候挑戰教主,哼哼,真是天助我也!”


    窟窿空間內,感應到頭頂掃過的波紋,創世龍神秘一笑:“終於要開始了,希望你能得到那份造化。”


    聖壇上,莫桑、莫榆交出木盒之後,深深看了眼蘇羽,揚聲道:“本次聖壇考核結束,失敗者明天可繼續前來挑戰。”


    可,在場之人,關注點早已不在聖女招婿。


    而是千萬年難遇的,挑戰教主!


    不管對方有何依仗,但都是許久歲月未曾發生的奇聞。


    在莫桑莫榆驅逐下,聖壇下方巫師們離開大半。


    蘇羽在諸多人戰意目光聚焦下,神色輕鬆,也準備隨著眾人的離開而離開。


    但,莫桑卻攔住了蘇羽,取來了榜單:“請簽名。”


    蘇羽愣了愣:“我需要簽名?”


    他此行,可不是為了爭當聖女的夫婿。


    “是!你觸摸了墓碑,簽訂了最高契約,這份夫婿的契約,一並生效。”


    啊?蘇羽愣住,看向彩麟。


    彩麟強忍著憋住笑意,將頭扭過去:“你登上聖壇,若什麽都不做,便可不必簽名,但我哪知道你會與聖壇簽訂挑戰教主的最高契約?最高契約若存在,聖壇上其餘契約,你都需要遵守,這簽名,你不簽也要簽,簽也要簽。”


    蘇羽目瞪口呆,終於明白創世龍口中所謂的,尤其是他這樣英俊年輕的強者更有希望。


    原來,創世龍早已知道,蘇羽不論如何躲避,最終還是會陷入聖女招婿之中。


    嘴角輕微抽搐,蘇羽想了想,還是簽下了名字。


    他參加是一回事,可若故意認輸,沒誰能阻攔他吧?


    簽完字,莫桑和莫榆才走下聖壇,不再阻攔他們行動。


    “哼!你好自為之!”趙天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冰冷盯了蘇羽一眼,乘坐七彩獨角獸而去。


    王輕臣也深深注視蘇羽一眼,淩厲道:“聖女招婿大會,你保重吧。”


    言畢,腳踩白雲,飄然離去。


    蘇羽無所謂聳聳肩,他眉心的雷霆印記,有好有壞。


    壞處就是,這是一個契約束縛,若蘇羽違背契約,印記中蘊含的祖巫力量會將蘇羽抹除掉。


    好處就是,這是一道保命符,在與教主挑戰完成之前,任何對蘇羽不軌者,都將被印記中的祖巫力量殺死。


    這就是為何,急於殺他的趙天印,會輕易放棄。


    原因便是,他們不敢對蘇羽出手。


    當蘇羽來到聖壇之下,所有人都已陸續離去,唯有一人抱臂而立,靜靜等著蘇羽。


    “你也想挑戰我?”蘇羽淡然望著楚霸王,對這個渾身陰森森的男子,並不太喜歡。


    楚霸王陰冷道:“是!隻不過,原因不是你參加聖女爭奪,更不是你挑戰教主,而是……”


    其眸中殘留著深深冷意:“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天分陰陽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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