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人猛地撞了開來,走在最前麵的手持著槍,滿臉橫肉,任誰看來都不會是火車上的乘務員。.tw[]


    正在交談之中的柳夢潮和阿爾馮斯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來,注視著這個走進車廂中的人來。


    白襯衫,牛仔褲,手槍。


    “真是糟糕的穿著。”


    柳夢潮嘴角不由地撇了起來,輕蔑地笑容不著痕跡地從從柳夢潮的臉上流露了出來。他輕蔑地笑著,而在另一邊,阿爾馮斯也跟著看向了車廂門口。


    “我們不想造成什麽傷亡,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有什麽動作。”


    另一個手持著燧發槍的男人跟著走了進來,他留著一頭短發,穿著件純黑色的t恤衫。直接將膀子掛在了座椅的軟靠背上,臉上滿是嘲諷和期待的神色。這表情實在是再讓人熟悉不過了。


    嘲諷的表情,嘲諷著車廂之中的所有人,而那期待的表情則滿是期待,期待著車廂之中有人願意挺身而出,好讓自己一槍爆了他的頭。


    “搶劫。”


    阿爾馮斯用目光示意柳夢潮,又看了看剛剛走進車廂之中的兩個人來。


    “不像。”柳夢潮眯了眯眼睛,緩緩地搖了搖頭。如果是搶劫的話,現在應該叫所有人交出資金了,而現在這些人隻是單純的將乘客們控製住。那麽換個角度來看的話,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車廂之中的人。


    想到這,柳夢潮的目光不由地在愛德華身上打了個轉。這個一直沉睡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的煉金術師,依舊沉迷在自己酣甜的夢想之中。


    “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嗎?”


    柳夢潮嘴角一咧,笑著對阿爾馮斯說道。他的哥哥現在依舊陷入沉睡之中,看起來沒有絲毫要醒來的痕跡。


    “喂,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還有閑心聊天?”手持著燧發槍的黑體恤衫男人徑直走到了柳夢潮麵前。看著這個在火車上還帶著兜帽的男人。隻見他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直接伸出,貼在了柳夢潮的兜帽上。


    “把帽子拿下來,給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他的語氣極其強硬,看起來就像是軍隊長官在命令著自己手下士兵一樣。


    “如果我說不呢?”


    柳夢潮依舊偏轉過頭。看著窗外不斷跳躍著的風景。雖然這樣的風景已經看了一路。但是這一刻似乎在柳夢潮的眼中又重新具有了難得地吸引力,讓人不由地陶醉了起來。


    “哢嚓!”


    手猛地往上一拽。劫匪直接打開了燧發槍的保險。


    “那麽我就隻好把你的腦袋轟開看一看裏麵究竟藏著什麽了不得的思想了。”劫匪說得很慢,嘴角翹得很高,臉上的神色很是恬淡,仿佛這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有一點。”


    聽著劫匪的話。柳夢潮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臉還藏在兜帽之中,但是任誰都能夠感受到柳夢潮臉上那滿是不屑的表情來。他的雙手依舊放在桌子下,容貌依舊藏在兜帽之中。


    “說!”


    劫匪惡狠狠地說道。


    “我懷疑……你真的能夠打中我嗎?”


    柳夢潮抬起了頭,雙手慢慢地太高了起來。仿佛一切早已經設定好了一般,一股若有如無地霧氣突然出現在了這小小的車廂之中。


    “怎麽回事!”


    劫匪憤怒地問道。


    “我想你應該很享受現在的情況吧?將別人的性命操持在自己手中,說不定還用了一個聽起來正義的借口消除了自己心中的負罪感。”


    “閉嘴!”


    “不要這麽激動,我也是這樣的人。所以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做法。”柳夢潮雙手搭在了他兜帽的邊緣,高高翹起的嘴角卻已經能夠看到了。那是一抹若有若無地冷笑,那也是一抹讓人深惡痛絕地笑容。


    “閉嘴!我叫你閉嘴!”


    “不知道你們找的借口好不好,不過我倒是很喜歡自己的借口。”柳夢潮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地響著。“不過相比之下,你們還是欠缺一些技術含量。”


    “砰!”


    柳夢潮的話音剛落,劫匪便已經用自己手中的槍做出了回答來。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自己手中的扳機,滿懷期待地看著柳夢潮的大腦噴濺出鮮紅的血液和明黃色的腦漿。


    “很遺憾吧?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象。”


    “你是人還是鬼!”


    劫匪幾乎要發瘋了!他親眼看到自己手中的槍口抵著柳夢潮的頭,明明看到了明黃色的火光從自己手中的燧發槍中發出。但是!但是這個戴著白色兜帽的男人居然還沒有死掉。


    “你究竟是什麽人!”


    原本守在車廂口的劫匪雙手握緊了手槍,小心翼翼地向著柳夢潮所在的方向挪了過來。他走得是如此的小心,雙手緊緊地扣著扳機,似乎眼前隻要出現任何奇怪的情況,便會立刻開槍一樣。


    “從前的同行。”


    柳夢潮的雙手依舊搭在兜帽的邊緣,他不緊不慢地動著,將頭上白色的兜帽一點點地褪了下來。


    近了,近了,近了!


    能夠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了!


    似乎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兩個劫匪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扳機。隻是眨眼間,槍聲便像是暴雨一般在車廂裏麵響了起來。無數顆子彈毫不猶豫地向著柳夢潮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殺死他!殺死這個奇怪詭異的男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不約而同地做著。


    但是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車廂之中霧氣反而更加濃鬱,空氣之中卻沒有傳來鮮血的淡淡腥味。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因為我已經洗手不幹了,或者說……”柳夢潮的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你們的格調太低,已經不夠吸引人了。”


    話音落,袖劍出。


    短巧輕便的袖劍從柳夢潮的手腕下探出身來,直接刺穿了這兩個劫匪的胸口。鮮血匯聚在了那透出來的袖劍頂端,像是被人用手輕輕地拽著一樣,慢慢地凝聚在劍尖,最後滴落。


    啪嗒!


    一聲輕響,鮮血零落。


    直到這一刻,原本彌漫在車廂之中的霧氣才終於散了開來,露出了車廂之中每一個驚恐的乘客。他們臉上都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地的神色,甚至還有人瑟縮在座椅上發抖。


    “你扭曲了他們的視覺。”


    愛德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隻見這個原本前一刻還在睡大覺的國家煉金術師終於醒過來了,正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身旁不遠處窗戶。


    窗戶上本來應該鑲嵌著透明的玻璃,隻是現在上麵隻剩下幾個宛如蛛網一般的大洞。


    “你把自己所在的位置移動到了窗戶上,所以剛剛兩個人以為在對著你看槍,其實全部都打到了窗戶上。”


    愛德華倒吸口涼氣,看著柳夢潮皺起了眉頭來。


    “本來以你的能力,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他們,為什麽要用這麽……”


    “這麽詭異凶殘的能力?”柳夢潮聽著愛德華的話,嘴角不由地咧了開來,“我倒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


    “既然不是為了搶劫金錢,那麽劫持火車又有什麽用?”柳夢潮看也不看自己腳下已經因為失血而不斷抽搐的劫匪,微笑著對愛德華說道。


    “是……”


    “是訴求。”柳夢潮緩緩地眯起了眼睛來,看起來像極了找到獵物的老虎,“他們要用這車人來作為人質,要求政府答應他們的要求。”


    “所以……”


    愛德華的呼吸也被柳夢潮感染,不由地急促了起來。


    “在候車大廳的時候我看了眼,今天所有開往東城的火車之中隻有這輛有頭等車廂。”柳夢潮說著,嘴角一咧,“遇到劫匪和頭等車廂這兩件事情同時發生,哪怕是腦袋生了鏽,也應該很容易就想到一點點信息吧?”


    “你是說……”


    “有大人物在這輛車上,而且肯定是你們政府的要員。既然想要成為國家煉金術師,我想納一份投名狀,應該是再正當不過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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