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兩個人到了這種狀態?


    林沫想把希安從身上推下去。卻怎麽也不能夠。


    兩個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對方的力氣又大的出奇。而且還技藝超群,那隻手輕車熟路地向著林沫敏感的地帶挑逗。林沫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反應, 心裏連連叫苦。混蛋如希安,當然是情愛中的高手。


    “希安!我警告你, 你現在這麽玩/弄我,我一定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希安笑起來,竟語出驚人:“那你玩/弄我,好不好?”


    “你?”


    希安說罷竟在床上半跪著直起身來,把自己的健美的身材展露在林沫麵前。他像表演豔舞一樣的,從不同的角度向林沫展示他出色的肌肉,甚至還很滑稽地扭屁股。一邊做著這樣的動作, 希安還要一邊嘻皮笑臉地討好林沫, “我是多麽惹火,你不想要我麽?真的不想要我麽?”


    林沫把頭轉去另一邊,努力克製自己不笑出聲來。


    他竟會想起小時候的胡同,爸爸因為不再年青, 也因為劇團效益實在不好, 不能再演他善長小生。在那個深冬的早上,爸爸就是那樣滑稽地在胡同口不停地走台步。他向每個鼓掌的人鞠躬,像在企求別人的認同。林沫曾為此覺得爸爸很丟人。


    可是,為什麽會想到這些?毫不相幹的事啊。


    希安拉著林沫的手摸到自己讓他驕傲的腹肌。林沫急忙縮回手,希安便又伏下身抱住林沫,像個孩子要糖果一般的企求:“我忍受不了,你不要這麽殘忍。都這樣了的, 該怎麽辦?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我不要,你去樓下,那些人都願意讓你發泄。”


    “我就要你,我隻要你。”


    其實以希安的力氣,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強行占有,但他一直沒有如此。林沫不覺心中有些感觸,他竟然就因此妥協了:“隻要你不進來……你想怎麽搞都行。”


    希安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後問道:“你真的是第一次嗎?”


    第一次?林沫忽然很希望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的。他點頭。“嗯。如果隻有第一次才配珍貴……那我,第一次。”


    之後的事,完全出乎意料,希安沒有再繼續。他輕輕地在林沫耳邊吻了一下:“以後慢慢來好了。我會等到你願意和我做。”


    林沫一時像做夢一樣,希安的這種溫柔他其實很喜歡。可是,如果是另一個人給的,該多好。


    隨便地挑了希安衣櫥裏最普通款式的衣服穿上,林沫逃離了這個派對。


    他沒有打的士,在街上一直閑逛到用盡所有力氣。


    他掐著手指計算。後天就是譚侃侃的婚禮。


    伸出那兩根手對著路燈的方向,讓刺眼的光線穿過指縫,刺傷自己的眼睛。


    還有兩天!


    他也是我的過客。


    他原來也是。


    林沫返回總部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裏有一個人已經在等待他。


    廖淩吒為他送來了一些貴重的東西、一套價值不菲的禮服、鞋子、領帶,還預定了第二天形象設計中心的服務。


    林沫拿起理容中心的金卡反複端詳,他上一次去到這個地方,在那裏被精心地打扮一番,目的是為了討喬治魯尼歡心。


    這一次又是讓他應付什麽人?


    “不要沮喪。不到最後關頭,你就不算失敗。”廖淩吒望著林沫如此說。


    林沫露出一副無賴模樣,懶懶地坐在床邊,銜了一顆煙在口中。他的宿舍又小又簡陋,連沙發也沒有。來了客人,也隻能和他雙雙坐在床的兩邊。


    “那個家夥,就是一個木乃伊兵馬俑!無法被真的打動。不對,他更像一台機器,總之不是人類。人類哪有不犯錯、不衝動、不善變的?”


    “你已經讓他衝動了。”


    “隻是讓他身體衝動了而已。”


    林沫吐了一個煙圈,瞥了一眼廖淩吒:“哥哥,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麽,能不能講給我聽。”


    廖淩吒站起來:“好好地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我妹妹會來告訴你下一步。”


    明天?


    林沫並不想讓明天來。


    時間越是前進一點,那個人就會離他越是遠一點。


    他還是介意的,非常介意。


    他還要讓自己準備承受失去的傷痛。而這傷痛會不會一次就過去。他不知道。


    婚禮的前一天,譚侃侃開始了休假。


    他和邁萬達的婚禮,沒有通知任何人。隻有集團董事會知道他們共同申請的假期。假期是從他們婚禮的前一天開始。


    可是不曉得當初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他將結婚。並且被誤傳成是和林沫的婚禮。


    世間有許多荒謬之極的事,他的婚事就是一件。


    能預見得到,如果最終他和邁萬達的婚姻曝光,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但一切都會慢慢平息,不是嗎?有些事,既然值得堅定,就該痛下決心。


    他不應該選擇邁萬達之外的人。


    就象17歲的那一場恐怖之夜,有誰,會為愛放棄性命。


    他用一生去償還這份犧牲,都是不能夠的。


    他應該全心全力地去珍惜。


    婚事的荒謬之處不隻這一點。


    從他成年起,就被通知,和他結婚的人選必須經過家族與公司高層的批準——家族掌權者以及現在的mca董事會一直視他的婚姻如洪水猛獸。


    還有一個綁架式的要求——要有後代。也就是說,絕不會批準同性婚姻。


    所以,他的婚禮,沒必要通知任何人!


    那隻是兩個人的世界,他們將在牧師與上帝的鑒證下,締結永不分離的盟約。


    上帝會明白,愛為何物。上帝會對人們,付以憐憫。


    將一應婚禮用品準備齊全,譚侃侃在下午時分,去了理容中心。


    將全身進行修飾,由設計師精心設計的形象與衣裝,他沒有按常理選擇在婚禮穿禮服,他選擇了潮流的性感而叛逆的裝束。好象一下子回去了幾年前。


    那時他確實是叛逆的。曾想一個人環遊世界,享盡太平。


    終因自己是家中唯一的兒子,而留下來擔當責任。但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讓內心逍遙的方法,那就是電子世界。


    實驗室是他的天堂,興趣所在。


    別人看著枯燥的生活,其實充滿未知的奇跡。


    他在這點上實現了父親的願望,父親當年勸說他攻讀電子工程時,並沒奢望他最後能成為mca技術骨幹。而今,他的成就,讓家族上下皆歡。


    他是個天才,父親智慧的繼承者。


    隻是他的智慧並沒如父親一樣,運用在運籌帷幄的商場廝殺。


    但總有一天,他要麵對的。


    能和他共同扛起重任的,隻有邁萬達。


    林沫,


    怎麽可以?


    譚侃侃在鏡子前忽然猛醒,我怎麽還要在心裏盤算著他?


    終是不可能的一種選擇。


    “滿意嗎?帥極了!”設計師在他身邊望著鏡子中的影像讚美。


    他點頭:“就這樣吧。”


    好象回到17歲那年的感覺,他的形象,一定會讓明天的邁萬達開心。


    中途去洗手間時,竟在理容中心的走廊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是一個賴皮的不知羞恥的聲音,正在和女理容師調情。


    “你說從未見過像我這麽迷人的東方人?”林沫在皮質軟床上翻了個身,他隻穿著一個褲頭,此外,全部赤/裸。理容師正在給他全身塗抹精油。臉上抹了不同的什麽東西,氣味讓他打了個噴嚏,“我也沒見過你這麽漂亮的西方女人。”


    女理容師是個江湖老手,她應聲對林沫拋了個眼色,並向下拉低了胸衣。林沫終是個口無遮攔而不能有實際行動的人,“那個,”他望著那女人坦露大半的胸脯,皺了皺鼻子,“等我明天婚禮之後,我找你洞房。哈哈哈。”


    女理容師滿是精油的手,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林沫受痛驚呼一聲。


    再次抬頭竟發現他這間的門前站著一位絕頂美男。很潮很酷。


    林沫看的直了眼:“你是?”


    那個人很像年輕了幾歲的譚侃侃?想必譚侃侃在不滿二十歲的時候,一定是這樣誘人吧。林沫幾乎要流下口水。


    譚侃侃一步踏進服務間,遞給女理容師一些小費,讓她出去。


    林沫愣愣地望著站到他麵前的人:“難道真的是你?你為什麽要弄得這樣性感,精神忽然失常了是嗎?還有,你怎麽會在這兒呢,我是不是睡著了在做夢?”


    譚侃侃打量著他:“你這麽快就出院了?”


    林沫揉揉鼻子:“這裏比醫院好,有漂亮女人給摸全身。你有沒有被她們摸。”


    譚侃侃懶得理會,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林沫的身體上:“身上的傷看起來並沒完全好,腿上的結痂顏色還很重。不應該出院。”


    “沒關係的,不影響幹那事。”林沫竟這樣說,他眯起眼睛望著譚侃侃,對著他放蕩地吐了吐舌頭。見譚侃侃沒反應,林沫將精油倒在手心裏,麵對著譚侃侃舒展身體,並把精油塗在自己的小腹上,動作緩慢而誘惑。


    “嗬,這麽巧,怎麽能放過機會。想不想嚐試一下全身都被潤滑的感覺。”


    譚侃侃僵了片刻,終於還是清醒過來,他沉聲道:“還想勾引我!”


    林沫開心地笑著,猛然想起什麽,將左手的無名指豎起給譚侃侃看:“恭喜我吧,我也要結婚了。在你婚禮之後不會太遠的時候,我也要結。”


    譚侃侃並不相信,冷笑一聲:“誰會想要和你結婚?”


    林沫惱怒起來:“你認為沒人願意和我一起生活?當然有,希安希思羅!你覺得我不夠好,可是他覺得我完全有資格擁有這枚非洲鑽石,你仔細看看,是真的,我去鑒定過了,你不是有錢人嗎?難道不認識真的鑽石。”


    “希安……你認識他?鑽石又怎麽樣?你是女人嗎?喜歡戴鑽戒?!”


    “這不隻是鑽戒,這是結婚戒指!我接受他的求婚了,你不恭喜我嗎?!”林沫得意洋洋。


    僵持了片刻,譚侃侃問道:“已經和他上過床了,是嗎?他怎麽沒有玩過之後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真是奇怪。”


    林沫憤怒的不得了:“在你眼裏,我很賤吧!可我沒和他上床!除非結婚,不然我不和他上床!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真是奇怪。為什麽要在我麵前表演忠貞?”譚侃侃大笑,“以為我不了解希安希思羅?他會想和你結婚?你得了妄想症吧。”


    林沫跳過來抓住譚侃侃的衣領:“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你不在乎我,你以為我就不配得到嗎?”


    女理容師很不合適宜地探頭進來。“哎呀,兩位還沒開始?我正要去下麵喝一杯咖啡,可能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回來,你們,嗯,嗬,要不要咖啡……”


    林沫探手到譚侃侃的口衣,掏出一張大麵額英鎊,扔給女理容師。“去喝咖啡吧。別再來打擾我們。”


    門被重重地關上。林沫伸出手開始解譚侃侃的衣扣。


    譚侃侃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拒絕。“我不了解你?”他這樣反問。“那你是怎樣的人?從不隨便麽?說這種話不可笑嗎?”一句話的功夫,林沫已麻利地將譚侃侃的上衣剝下來,他繼續拉開皮褲上的拉鏈……


    “你不會是結婚時候打算就這麽穿吧。”林沫打趣對方的形象。


    譚侃侃附下身望住林沫:“你……不要因為傷心,就隨便地做出什麽事!”


    林沫也回以認真的對視:“哪件事是隨便的?結婚?還是現在要和你親熱?”他伸出手抱住譚侃侃的脖子,精油在兩人貼合的皮膚上引起了奇妙的效果。譚侃侃隨著他跌在軟墊上。


    “不管你是否願意相信,我對你隨便……是因為我愛你!不管你明天結婚之後,會不會把我徹底忘記。”林沫越說越憤慨,他率先迎上去親吻,兩腿用力地夾在譚侃侃的腰上。


    瘋狂而竭盡全力,


    他多麽希望他能主宰一切,讓他們永遠都在烈火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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