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離開事務署時,已是將近八點,天空暗淡,隻有街道上燈火通明。.tw[]<-》|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網的賬號。


    算起來,她離開這個城市已經將近一個星期了。


    “月,我回來了~”打開門,凜大聲喊了起來。


    房間內沒有開燈,略顯暗淡,空氣中浮現著一股淡淡的焦味。


    “月~”


    並沒有開燈,凜向陽台走去。


    不知何時起,月獨自坐在陽台,迎著夜風。


    她雙腿在空中輕擺,並不刻意,悠然恣意。


    雖然獨自一人,但在月的身上卻找不到寂寞。


    她手中捧著一本書,靜靜翻動,輕微的風掠起她的秀發,她身邊的淡薄光輝好似凝固,一環微光在那米白色的睡衣上泛起。安靜、安寧。平時的那抹冷峻早已消失無蹤,那不算英氣的臉頰似有一層淡雅熒光。


    在聽到凜的聲音後,她抬起頭,雖不明顯,但唇角卻略微勾起,浮現出一絲喜悅。


    “有點晚呢。”月抬起頭,雖然是怪罪的話,也說的平靜。


    “嗯,下次早點。”聽到那熟悉的話語,凜來到她的身邊,溫柔的靠在她的身上。


    “凜,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呢,月做好了?”


    “凜,今晚我們出去吃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說這句話的時候,月原本平靜的語氣似乎有些異樣?


    “不用,我來做就可以了,月想吃什麽?


    “我吃過了,我們今天出去吃好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月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哀求呢。。。


    聽到這話,凜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還亮著的廚房。


    好一會兒後,她才有些傷神的開口:“……月,今天你做了什麽?”


    “蛋炒飯。”此時她臉上的平靜終於崩潰,她露出一副挫敗的表情。放下手中那本廚房小秘訣,在凜的凝視下,她捂著臉不敢看她。。。


    “………”


    廚房中,兩個蛋殼的切麵光潔無比,顯然不是用什麽正確方式打開的。


    但是旁邊的鍋裏,那場景就不怎麽和諧了!


    鍋底粘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殘餘的飯粒明顯已經焦黑。鍋邊還有兩個小碗,其中一個已經見底,另一個碗中的蛋炒飯雖然帶著些焦,看起來還算完好。


    “月做的?!”


    “嗯~”易月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看著蕭凜一副竊笑的模樣,小聲說道:“早先心血來潮,知道你今晚會回來,本來想給你準備一頓晚餐的。從結果來看……失敗了。”


    蕭凜沒有說話,將剩餘的一碗端了起來。她吃了一口後,飯粒堅硬,除了淡淡的焦味,還有幾顆沒有溶解,在高溫下凝成一塊的鹽,苦澀在味蕾散開。


    凜咽下口中的米飯,打趣著說道:“有待改進。”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啊,不甘心啊,果然還是無法接受啊。易月伸手要將凜手中的蛋炒飯接過來:“知道了知道了,我果然不合適下廚,以後還是你做飯吧……反正,反正我隻管吃就可以了。”


    “嘿嘿,雖然還有待改進,但是對於月來說已經很好了。要是我打分的話,一定會給一百分呢~”凜輕巧的躲開,將飯碗舉得高高的:“再說了,這可是月第一次下廚,我會記住這味道……然後笑話你一輩子呢。”


    在月憂鬱的眼神下,凜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略顯暗淡的燈光下,一人吃飯,一人靜靜地凝視。


    鍋底焦黑,但自己碗中的蛋炒飯卻還算完好。


    看著眼前注視著她吃飯的月,蕭凜壞壞的笑著:‘月雖然各方麵都很厲害,但是啊,她卻沒有一點的廚藝天賦呢……對了對了,她以後要天天給月做好吃的,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嘿嘿,我真是太機智了~!’


    感受著月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在那溫軟寧靜的眼神下,凜覺得此時已是最好。


    吃完後,蕭凜洗碗,月去幫她準備熱水。


    “月啊,果然最喜歡你了!”


    隻要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凜就覺得幸福極了。


    滿滿的笑意,掩飾不住的從嘴角綻露。


    易月不經常出門,在這點上她與凜意外的合拍。


    除了每日必行,從不曾間斷的修煉外,她在沒有事情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會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家裏。拿幾本書,或者看著房中掛著的幾幅畫案。對於她來說,除了那不讓她的喜歡的外語與數學公式之類的無聊東西,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接受。


    中午讀從凜那裏拿過來的經典古籍又或者前輩的筆記注解,晚上也會看看小說漫畫等消遣物,外人看來想來迥異的事物在她手中卻毫無違和。在沒有煩擾事情的時候,她的生活就是如此。


    簡單、而又寧靜。


    嗯,除了外貌氣質、給人的感覺,甚至存在的方式等等原因外,總覺得凜與月在一起的時候非常和諧。她們之間總是那麽安靜、那種淡淡的,卻從不散去的溫馨氛圍。


    當然了,凜要懶一些呢,這家夥沒事情的時候總喜歡賴在床上。


    月的生活規律總是日出而起日落而修,遵循著天地生滅光輝交替的大理,一動一靜一陰一陽,在她身上都會找到對應的點。此刻的易月,已經站在武道一個陰陽至境,身與意合,意與天合。


    ………


    午後的陽光灑下,在落地窗內留下兩道淡影


    背靠著背,半靠在陽台上的兩人享受著這份午後暖陽。


    ‘心如古鏡不染纖塵,念如抽絲根根分明。心不為念,念念分明,欲豈能生。’易月手中捧著本《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細細閱讀,短短四百零一個字,她卻已經讀了一個星期。


    易月放下手中的書,她轉過身,讓凜躺在她的膝枕上。


    她看著咬著筆,皺眉思索的蕭凜問道:“在想什麽,你都反複糾結一個小時了。”


    “月,你說我這樣回信怎麽樣,有沒有問題?”凜回過神,抖了抖手中的那張信紙,開口念了起來:“親愛的望舒,你的信媽媽已經收到了。很抱歉、你在信中提到的問題媽媽不能為你解答,因為你所敘述的事情都是以你的眼界,以你的角度理解擅述,我既不知全情也就不能給予指導。小望舒,我與月都愛著望舒呢,不在你身邊的我們在此刻隻能給予你祝福。”


    “至於那些具體的問題,你可以去找星語,她可以給你很好的指導………”


    “月,你說那個九月龍姬是個怎樣的人?”


    念了一段後,她伸手點了點月的腰,手指在她腰際敏感處劃過:


    月皺著眉,將凜的手拍開。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扯了扯:“我也不知道呢……凜,你要知道,作死是會死的!”


    “呐呐,月真是無趣呢~”


    “九月龍姬的事情,你隨便說說也行啊,燈芯與望舒這兩個小家夥居然也有鬧別扭的時候,真是看不出呢……嘿嘿,望舒說那個九月龍姬總是在她們兩個玩的時候出現,每次都帶著燈芯喜歡的東西,將燈芯從她身邊帶走……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小望舒絕對是嫉妒了吧,我好想看望舒生氣的樣子”


    凜停了下來,看著麵無表情的月,疑惑的看著她:“月怎麽不說話,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凜!”月雙手捏著凜的臉頰,想要用力捏她一下,不過在猶豫了下後,她隻在凜臉頰上彈了彈。她嚴肅的瞪了蕭凜一眼,指了指她手中的信,說道:“望舒看到你是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的!你呀,在信中明明裝著一副正經的樣子,現實卻巴不得有好戲看!”


    “有什麽關係,反正望舒有看不到,我在她心中一向都是好媽媽的形象~安心安心啦~”


    “唉……”小歎了口氣,月敲了下她的腦袋。


    回想了下望舒信中的內容,月說道:“要是按照望舒描述的那樣,那個九月龍姬嘛……這個家夥總是在望舒和燈芯玩的開心的時候,用一些新奇的東西將燈芯誘拐走。認真想想,我想她感興趣的人應該不是燈芯,而是小望舒吧。”


    說道這,月的語氣有些微妙:“就像你這家夥一樣,九月龍姬也隻是想看望舒生氣惱火的樣子。”


    “嗯嗯,大概就是這樣了。”點了點頭,凜讚同道:“你也知道陰世的情況,那裏的時間觀跟陽世不同,在太過漫長的生命中,她們大多數時間總被各種無趣寂寥伴隨。要是不給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情’的話,會無聊的。很不幸,九月龍姬這次找到了望舒。”


    “那你為什麽不在信中明說?望舒知道的話,也可以做出正確的回應。”


    “話可不能這樣說,不經曆一些事情,望舒這麽長大?雖然看起來已經七八歲,但她誕生的時間遠遠小於外貌,而她所在的環境太過單純太過幹淨。‘永夜境界’中,雖然會有訪客造訪,但這些人與望舒可不會有太多交集……還遠遠不夠!”


    “我現在倒是喜歡望舒那邊盡量給我惹事,越多越好!”


    “成長,是需要經曆的呢!”


    “凜……”月開了開口,原本想說不用急的,但卻停了下來。


    凜,一定在想那件事吧。


    “是啊,她還有一個十年之約。要是以那種不成熟的心去麵對的話……她做出的選擇可能不會錯,但絕對不會是最合適的。在她漫長的生命中,一定會追悔,我可不希望如此。”說到此,就此打住,凜重新拿起筆,問道:“月,你有什麽想說的話嗎,我幫你寫上。”


    “寫,祝她快樂,我有想她。”


    “真是簡單呢月~”


    “夠了。”


    說完後,月站了起來,將那張紙塞進信封。


    “我去送信,你做晚餐,我要吃黃瓜炒蛋、青椒牛肉,其餘隨意。”


    “嗯嗯,早點回來。”


    小聲應了幾聲後,凜直接躺在陽台,眯著眼曬太陽。


    …………


    送信到陰世可不容易,望舒這封信還是通過望舒委托宿雲送過來的。


    易月開車來到南衙市,毫無意外的,她見到了那個人。


    “易月,下午好。”宿雲臉上打著淡妝,一身淺灰色的整潔職業裝,穿在她身上顯得極為合體。她臉色帶笑,向走進辦公室的易月問好。端起一杯咖啡遞過去,問道:“有什麽事情嗎?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我想你不會想來見我吧。”


    “嗯,來送一封信。”易月平靜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那封信凜寫了幾個小時的信:“本來應該送到郊區那間鬼屋的,但是我去的話好像有些不太好,所以……”她是易家的人,巡視陽世,她並不喜歡那些總給她搗亂,讓她得離開凜去處理的陰世的人。


    而那間鬼屋就是一個陰世的入口,她自然不會喜歡。


    “別在意,一點小事,反正我最近也會去一趟那。”接過信後,宿雲不是很在意的揮了揮手,小聲問道:“我請你吃晚餐吧,我們兩個似乎也沒說過什麽話。可以聊聊嗎?”


    “不必了”


    “聊聊好嗎?你與小凜的事情。”


    說完,她帶著些期待的望著月。


    “下次吧,今天趕時間。”


    月沒有停留,宿雲也沒有勸留。雖然兩人表麵上或是溫婉或是冷峻,性格迥異,但內心中,兩人都是極為自我驕傲的人,不會輕易為別人改變自己的決定。


    對於月來說,既然信送到了,她同意了,那就夠了。


    回去的路上,月路過一片商業區。


    她在一家服裝店停了下來。


    她看著精美到有些奢華的櫥窗,琥珀色的水晶綴滿其中。


    高挑修長的人台上套著一件黑色的女式夾克,除了一些恰到好處的分割外,沒有多餘的裝飾。月不禁在腦海中浮現出蕭凜穿上這件衣服的樣子:一條白色緞帶將長長的秀發綁成一個單馬尾,黑色的夾克下是一件白色的小小胸衣,這樣的凜少了幾分文雅安靜,多了些許瀟灑。


    ‘似乎不錯呢。’


    開著車飛奔在路上,月時不時會看看身邊的小包裹,略顯冷峻的臉上帶著些期待。


    凜,會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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