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聯手,李仁愛在五台城養病,開始每日與劉行密謀宋夏合擊女真。人、妖聯手,毒士妖僧慧了在投靠劉行第二天,便被任命為通傳司欽天監監正。


    人與妖兩道在五台城開始聯手,注定將讓這越來越有些變幻莫測的天下大勢,進一步向著有利於劉行的方向推進。


    但在千裏之外,剛剛確定建都臨安的趙構,在得知吳璘強行帶兵奪取了京東西路的消息後卻是一籌莫展地幾日幾夜寢食難安。


    站在剛剛建好的皇宮露台上,趙構望著北方、神遊九天地怔怔若思時。兩宮起居使、朝奉郎王倫走到了他的身後。


    “陛下,您讓臣去尋的人、臣尋到了,正在宮外候傳。”王倫輕聲開口、說話時盡顯卑躬屈膝之色。


    趙構轉回頭,看向王倫時沒有說個他讓王倫所尋之人的事,反是有些怪異地問道:“昨夜司天監奏報,北地妖星伴帝星。王愛卿,你說這是何意?難道劉行要與妖靈道中的人聯手對抗魔道嗎?”


    王倫聞言,垂首道:“陛下,臣以為無論劉行是與妖靈還是冥鬼聯手,對我朝實際上都沒有損害。”


    “沒有損害?可是吳璘已經強奪京東西路,王愛卿怎還說對我朝無害這話呢?”趙構不解地望著王倫,問了一句。


    王倫接問,抬頭看了一眼趙構,旋即說道:“京東兩路、京西兩路,本來陛下不就是要割給北朝的嗎?早給、晚給,都是要給的。既然吳璘急不可耐地搶占京東西路,正好陛下可以下令連同韓世忠一起南調。”


    言至此處。王倫話語微微一停。抬頭在看趙構,見趙構麵色沒有變化後,他才繼續說道:“穩定我朝與那四路之地相比,臣相信陛下一定心中更知哪一個更重要吧?隻要那四路全入北朝的手,劉行小兒必然感覺到我朝對北朝我威脅減弱。”


    又一次停言、抬頭察言觀色後。王倫接著說下去:“他與妖也好、鬼也罷聯手,去對抗的就隻會是女真人。陛下您想一下,人、妖兩道與魔道對戰、相耗,我朝卻得以休養生息,這是害處還是好處呢?”


    無論劉行是與妖還是鬼道聯手,其必然都隻會出現一種場景。那就是一直以來都堅決抗金、將女真人當成殺父仇人一般去狠命殺伐的劉行必然以兩道之力對金國發動更猛烈新一輪地攻擊。


    隻要劉行去攻擊女真人,臨安這個朝廷就暫時不會被名義已回遷汴京、實際上是五台那個北朝所威脅。隻要北朝繼續與金國惡鬥,南朝這個草創初建成的南朝便會得到休養生息、重振皇威的時間。


    這一些列的道理,王倫一個負責記錄皇帝起居的人能明白,趙構自然也明白。


    但趙構心底深處還有一些想法。是不會對王倫言說、王倫也根本無法猜透的。


    這想法源於被女真人據說已經押出關外去、正朝著五國城走去的兩位前度皇帝,和趙構的母親及他所鍾愛的那個妻子。


    宋徽宗、宋欽宗,對於趙構來說雖有親情在,卻多有舊怨存。二人中任何一個隻要真的返回中原,都必然將要比信王對趙構屁股下麵的帝位更具威脅性。


    在這一點上,趙構嘴上雖然也是每天喊著“迎回二聖”。事實上他心底裏是不願意看到未來的某一天劉行真的王師北蕩荒蠻地,驅兵直搗黃龍府之後,將那兩個皇帝中任何一個給救回來的。


    父親、兄長。他不希望救。然而趙構很愛他的妻子,更對母親十分信戀。既有愛、也有孝,使得他內心深處又希望未來的某一天。劉行能夠掃滅女真將他的母親和妻子給救回來。


    真若是到了那時,趙構心中其實早已有了想法:便是讓我割讓再割四路給劉行又怎樣,換我母親和妻子回我身邊來,我不在乎那四路地盤。隻要我的孤寂、無親感覺少一些,四路的土地又怎能相比。


    一個薄情寡性的人,他也有摯愛的人和物什。趙構愛江山。但同樣愛他的妻子和母親,者是他人性中唯一剩下的微末所在……


    趙構不會將這些來自他內心在想的事情對王倫說。所以王倫的話說完後,他再次回身北望、輕聲歎息道:“希望那劉行小賊此番與異道聯手。會更賣力去與女真人廝殺、為我朝換來重建的時間吧……”


    此言一落,趙構轉身就走,對王倫道:“走吧,帶朕去見李愛卿。希望朕能說服他重執相印,那樣宗澤、張所二人日後定會在劉行身邊掣肘良多,為我朝爭取更多休養生息的時間。”


    王倫聞言,快步跟上。這一君一臣,很快走下了城牆。在一隊侍衛護從下,很快來到了皇宮大慶殿。


    一陣太監們扯著嗓子喊出的通傳後,一名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布衣男子在一個太監的引領下走進了大慶殿。


    一來到禦座前,那布衣男子屈身跪倒、高聲喧道:“臣李綱,參見康王殿下。”


    早已候在殿中、站在一旁的汪伯彥耳聽李綱竟然不以陛下、仍以親王之位稱呼趙構,頓時一橫眼、嗤了一聲道:“李綱,你也太是大膽。如今我主已是陛下,你卻仍以舊謂相稱,這是冒犯龍顏、你想被問斬嗎?”


    “汪愛卿,休要如此。”


    沒等到李綱應答,坐在龍椅上的趙構已然走下龍椅、快步走下禦座來到了李綱麵前。


    麵露笑顏,上前將李綱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趙構繼續說道:“梁溪先生乃是我大宋的忠臣,他緬忠我父兄才會如此以舊謂稱呼我,這也是情理之中、談不上冒犯於我。”


    李綱聽到趙構的話,雙眼卻依然在死死盯著一旁的汪伯彥。


    當趙構的話說完時,李綱對汪伯彥一臉鄙夷地說道:“我到是何人呢!原是鼓惑康王的十策空談君。真沒想到,當日那個空談出一番邊事之人,如今居然也能對我大呼小叫了。”


    鄙夷、鄙視,李綱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汪伯彥的這兩種含義。


    被李綱如此輕視鄙夷地一番說辭說到頭上,汪伯彥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再開口。


    李綱是誰啊?那是曾經在大宋危亡之際真正力主拒敵的一代名相,那是天下共知的名人。他是大宋王朝當今這天下百姓心目中抗金一麵大旗,更是文壇上一顆熠熠巨星。


    而汪伯彥算什麽?他隻是一個曾經獻出被天下人唾棄卻被昏君喜歡,實際上是主和戰略的《河北邊防十策》之人。他隻是一個知相州、走了狗屎運才成為臨時帥府總管,得以巴結到康王的小人物。


    一頭小狗,怎敢去與一頭大牛對抗,那不是等著被那頭大牛給一腳踢上天嘛……


    見到汪伯彥麵對李綱的鄙棄不敢再來接話,趙構急忙上前打圓場。


    他拉住了李綱的手,滿麵笑容地說道:“李相國何必如此,汪愛卿如今也是朕的右相,朕還寄望日後李相與汪愛卿一起輔佐朕。使我能夠複興大宋,重整山河。切勿不要為了舊日之事,再多中傷汪愛卿了。”


    耳聽到趙構一口一個“朕”,一口一個重整山河。


    李綱猛地轉回頭、雙眼爍爍地盯著他道:“康王殿下稱朕,那敢問您是不是不準備迎回二聖了?您欲重整山河,可為何這些時日以來,我等在野朝臣所見皆是信王兵在與金狗正麵抗爭、您卻大有偏安江南之意呢?”


    李綱所言,都是事實。這些天以來,自從趙構南京稱帝、再到定製臨安以來,無論是在京東的韓世忠、劉光世,還是康王兵馬中其他任何一路將帥都未曾有過與金狗一戰之績。


    與幾個月內接連重創、連連猛打狂揍女真人,殺了拔離速、轟死銀術可的劉行相比,趙構自知他的兵馬確實在抗金這事上失去了所有發言的權利、更休要去說能讓天下百姓信服了……


    被李綱如此一問,趙構頓時也被問得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站在另一旁,最擅與猜測聖意的黃潛善眼見到趙構被李綱一言問住,急忙上前。


    他滿臉堆笑,開口解圍道:“李相所言極是、所言極是,隻是李相您也該知道。陛下所譴之兵,連北上亢進最後一條路如今都要被信王兵、被那劉行小賊給奪了去。那小賊又未曾通書來邀陛下出兵,與他共同北上殺敵、迎回二聖來。您說,陛下總不能自己去要那小賊放開一條路,使我軍可以北上吧?即便是陛下那樣做,那劉行小賊怕是也會不肯、因為他多想要篡國必先貪下天大之功呀!”


    “這天下是趙家的天下,這江山是大宋的江山,他劉行是種家的門徒。”


    李綱在黃潛善一番說辭說完後,橫眉冷對、側首望向他一臉正氣地說道:“我怎地就不相信,豹林穀會出個奸佞之徒。我怎地就不相信,我在嵩山書院曾授學的士子,會是個篡國之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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