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古漣大帝的鐵石雕像,從伊斯帝國建立之初便開始修建,據說,其動用的總人力超過七十萬,投入的金錢難以計數。


    這座高聳入雲的雕像呈寶塔狀,總共一百零八層,其中,每一層的建築風格、和擁有的功能俱不相同,裏麵隱藏著無數秘密,而越向上,蘊含的機密便越高,直到第一百零八層,被列為帝國最高機密,隻有五世家和韓氏聚在一起,才能開啟那扇隱秘的黑鐵大門。


    當然,為了守護這眾多的秘密,黑塔之上,隱藏著超大量的尖端武器,是除了薩奇頓防線、帝國鐵城之外的第三道防禦要塞,是流亡於孤島的人類最後的去處!


    而其高聳入雲,蔚為壯觀的鐵人形象更是為人民頂禮膜拜,視作神明!


    與此同時,在古漣大帝死後,幾乎所有的罪惡陰謀也都毫無例外,是從這裏開始的……


    黑塔第一百零七層,議事廳,


    圍繞著偌大的檀木圓桌,端坐著八位足夠分量的人物,以正對門的位置向右排,依次是,帝國學院院長海嵐?星,帝國權力最大的家族,韓氏的族長韓破虛,其子韓刹,獨孤氏當代家主獨孤華、南宮氏當代家主南宮放,沈氏當代家主沈飛,納蘭氏當代家主納蘭若雪,慕容氏當代家主慕容天傾。


    這八個人,掌控帝國最高權力,是天下間最有身份地位的幾個人。


    而他們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裏,隻是為了一個提議,一個由慕容天傾發起的提議


    除!魔!衛!道!


    冠冕堂皇的四個字,蘊含著的,卻是人類心中最大的惡意!


    針對天傾所說的情況,議會廳裏保持著壓抑到讓人窒息的可怕沉默,沒有敢於說話者。因為一旦說錯,一旦做錯,很可能就會變chéngrén類曆史上的千古罪人。甚至會產生滅族的後果!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極其謹慎,小心翼翼地將這份寂靜保持下去。


    軍隊之患早已有之。可在外敵肆虐的現在,有誰敢於裁軍,有誰敢妄動將軍。他們就算不怕民憤,也要為自己脖子上的腦袋考慮一下,畢竟,那可是曾經終結了一個時代的可怕敵人啊,容不得半點的馬虎!


    眾人,仍在沉默,天傾心平氣和地等待著。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韓破虛用餘光向著院長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發現他在這樣的時候,竟然閉目養神,沒事人一樣。轉動著手上的佛珠,心中冷笑,暗道這個老家夥肯定不會出來擔罵名的,沒辦法指望,唯有自己開腔了。


    打定了注意,他接連咳嗽兩聲,道:“情報可信嗎!”


    天傾燦然一笑,扭頭望著他道:“絕對可信!”


    韓破虛望向低頭不語的幾個老家夥們,道:“你們有何意見!”


    獨孤華仍是不語,就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沈飛低頭沉思,也是雙眼茫然,像個不知所措的二百五,唯有南宮放,性子較急,道:“依我看,這賊崽子說的計劃,根本就是狗屁,一文不值!”


    天傾似是早已料到如此,不禁冷笑。


    韓破虛道:“哦?此言怎講!”


    南宮放道:“蟲族實力超群,當年有古漣大帝統帥軍隊,都無法正麵硬拚,隻能深入其腹地,封印蟲後,如今大帝已經不在,我們若是再內訌,不是等於就直接在生命的旅途上畫上了句點嗎!這不純粹是找死的行為嗎!害人又害己!”


    韓破虛點點頭道:“有些道理。”


    慕容天傾道:“蟲族最強大的地方,在於蟲後無與倫比的統率力,如今,將軍和少將再次行古漣大帝當年所作之事,妄圖殺死蟲後,若他們一旦成功,必將為世人歌頌頂禮膜拜,視為英雄,萬民所向,到時候,didu將成為孤城,被整個周邊地域包圍,我們將成為人人喊打的老鼠,毫無立錐之地!


    反之,若他們慘死,蟲後必然破封而出,那時,邊境將迎來最嚴峻的考驗,我等幾人唯有豁命與之一搏,若還坐在家中,與等死無異!”


    韓破虛頻頻點頭:“恩,有理,有理啊!”從他肯定的語氣來看,明顯是偏向於天傾的提議,不過南宮放並不想就此罷手,理論道:“身為家主,我們都該清楚薩奇頓防線不過是阻擋蟲族攻勢的第一道防禦,若論武器的精密、若論布局的合理,這座鐵城才是萬中無一的鐵板一塊,而我們提前儲存的物資,以及現代科技所改良的種植業,更是可以維持不間斷的食物供給,實在不行,還有這座能夠飛到宇外的黑塔可以依靠,就算它們攻破了第一道防線,又能奈我何!你自己跑去前線送死,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慕容天傾道:“建築物的腐朽,大多來自內部的腐化而非外物的侵蝕!若蟲族真的攻到城下,城中人心必然浮動,惶恐暴現,哪還會有抵抗之力!黑塔雖是最後要塞,能夠飛到宇外,但是,真正的宇外有誰去過,那裏的生存環境為何有誰知道,我們能不能存活下來根本就是未知之數,所以,就算到了又能如何!”


    不等南宮放說話,天傾繼續道:“更何況,與死在敵人的爪下相比,我更討厭死在自己人的背叛之下!將軍一旦凱旋歸來,我等往日之威嚴,祖輩之功績將被完全超過,人民不再服從,統治之根基便會動搖,坐擁要塞又有何用!所謂無毒不丈夫,想要站穩腳跟,將固有的統治千秋萬代地持續下去,唯有行他人不敢為之事,擔他人不敢擔之罵名,斬草除根!”


    南宮放道:“既然你這麽果斷,一個人領兵前去便足夠了,何苦拉我們下水!”


    慕容天傾湊過身子,凝望著他,道:“當初,蕭皓辰孤身一人殺入didu,尚能安身逃脫。如今我一人前去又有何用!”


    南宮放道:“didu之恥,你還敢再提!”


    慕容天傾道:“我隻是就事論事!”


    南宮放罵道:“你個混小子,看老夫教訓你!”


    慕容天傾道:“慕容狄那個老不死的。當年也稱自己為老夫,你想步他的後塵嗎!”


    “你!”


    “如何!”


    “好了,好了,好了。都給我住嘴!”韓破虛大怒拍案,斜眼瞄著南宮放道,“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輩一般見識!慕容說的對,無毒不丈夫,與其死在自己人的背叛下,不如和蟲族死磕一場,我們這就出兵,斷去梟城後路,讓裏麵的所有人拚死在與蟲族的對抗之下!”


    “可是……”南宮放還想爭辯。


    “別可是了。你的思想確實老了,不夠用了,事情就這麽定了,出城的軍隊由我率領,你們幾人算作協助。至於didu,就交給院長一人打理了,望您妥善處置!”


    院長閉合的眼睛張開一縫,點頭道:“放心吧,該我出手之時,我雖時會到!”


    韓破虛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韓刹道:“父親,我也要去!”


    韓破虛道:“不行,你留在院長身邊,學習治國之道,不要隨我等前去!”


    韓刹道:“為什麽,我不想留在這裏,我要去殺了蕭皓辰!”


    韓破虛道:“給我乖乖呆著!一旦你踏出didu一步,就等於成為了曆史的罪人,要擔千古之罵名,老爹要不是沒幾年好活了,說不定還真讓你替我定罪呢!老實呆著,我不在家,沒事就去陪你母親說說話!”


    韓刹情急道:“可是父親……”


    韓破虛止住他繼續說下去,道:“我們雖然擁有權力,但要擔一世的罵名也絕不好受,你的路還有很長,好好走下去,韓家的未來便在你手中!”


    “父親!”


    韓破虛驀然站起,揮揮手道:“走,我們去點兵吧!”


    幾位家主紛紛起身,天傾趁機走到南宮放的身邊,譏諷道:“把權力交出去吧,老家夥,你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你個殺害同族的混小子,在老子麵前張狂個屁啊!”他破口大罵,卻見天傾已經走得遠了。


    didu守城軍力共八十五萬,分別於東西南北四側駐紮,韓破虛自其中挑選了五十萬精兵,命令他們帶齊武器,明天便出城。


    對外宣稱的出城理由是,前線吃緊,前去增援!


    但以didu民眾對五世家行事風格的深刻認識,幾乎所有人知道他們在說謊!


    全自動化的軍隊浩浩蕩蕩的出征,戰鬥機、人身機甲於空中開路,坦克在陸地上推進,士兵們整齊劃一地佩戴上了束身高電鎧裝,提著槍、炮,守衛在坦克的旁邊。


    這樣可怕的軍力,如果能夠與邊境軍隊聯手,對付蟲族,恐怕那些蟲族早就被打退了,隻可惜,他們的炮口,瞄準的是自己人!


    晦暗的陰霾向著梟城籠罩過去……


    由天道創立的世界廣闊無垠,蟲族占去了這其中的十三分之十二,隻將剩餘的是十三分之一,留給其他種族,其領地之大,可想而知。


    眾人行走在茫茫無際的紅土丘陵上,眼前除了茫茫山巒和零星蹦出的幾隻蟲子之外,再無一物,在這樣的地界上,基地蟲是絕對的主宰,它們將根須一般的觸手伸入地下,用自己體內蘊含著的特殊化學元素,去改造周邊的土壤,黑石變紅,黃沙變紅,綠園變紅,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單調至極的紅色。


    蕭皓辰站在高處,遠遠地望著盤山而據的基地蟲,駭然發現,這是一種類似於毒瘤一般的寄生存在,緊密地依附於山巒上,活躍的胸腔隨著呼吸的律動而起起伏伏!


    胸腔上密布著粗細不等的血脈,青筋暴綻,肉瘤密布,惡心至極。


    從它們半閉半開的眼睛可以看出,這些寄宿於山體的家夥們並非毫無思想的死物,它們可以行動的,以其龐大的體積來看,若是移動起來,可真是敵人的一場災難了!


    有這些家夥們的存在,難怪蟲族在陸地上幾無敵手。


    “路程比想象中快很多。距離蟲後被封印的地方已經不遠了!”古欣桐走上來,麵無表情地說道。


    蕭皓辰道:“在這樣的距離內,連我都能感受到蟲後撕心裂肺地咆哮了。她這些年,過的很苦啊!”


    古欣桐道:“屍魂封禁,是以自己的魂魄束縛住敵人魂魄的最高封禁之法,一旦發動。自己的魂靈會寄居於對方體內,永生永世地與之糾纏,蟲後如此痛苦。古郎何嚐不是同樣痛苦呢!”


    蕭皓辰微微一愣道:“屍魂封禁?師傅臨死前對院長使用的,好像就是這個招數!”


    古欣桐道:“屍魂封禁分為表封禁和裏封禁兩種,裏封禁就是我剛才說的,至於表封禁,則是在自己的魂魄快要進入地獄之時,強行將敵人的魂魄撕扯下來一塊和自己陪葬,這樣施展的封印術。不管是他自己還是那塊由敵人身上扯下的靈魂,都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師傅啊,為了我你實在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微微閉上眼睛,臉孔上流露難言的憂傷。


    “你的師傅,是個偉大的人。隻可惜,看走了眼!”古欣桐道。


    “我一定要為他報仇!”蕭皓辰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心中忽的一動,道,“古漣用靈魂束縛住蟲後,那他的肉身呢!”


    古欣桐哀傷地道:“他的肉身早已經毀了,我隻想和他死在一起!”


    蕭皓辰眯起眼睛,凝望著她,道:“萬一他不想死,想要找個人附身怎麽辦!”


    古欣桐道:“這些年來,蟲後持續不斷地衝擊著封印,他的靈魂早就虛弱的快要飛灰湮滅了,根本無法占據別人的身體!”


    蕭皓辰道:“既然就快灰飛煙滅了,你又幹嘛要去救他!”


    古欣桐道:“一旦封印被破,封印之法反噬己身,他將變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若再被蟲後捉住,會承受永遠的痛苦!”


    蕭皓辰動容道:“對不起,我一直都懷疑你!”


    古欣桐聳聳肩,道:“你也要為自己的生命考慮,很正常的!”


    蕭皓辰道:“我隻是怕,這一去弄巧成拙,將兩個凶魔同時放出來!”


    古欣桐道:“古漣雖然做過錯事,但絕對不是凶魔!”


    蕭皓辰道:“一個力量過於強大的人,一念為善,則造福人間,一念為惡,則生靈塗炭!他被困了這麽久,又怎能確定,他好不容易積攢起的善念沒有質變!”


    古欣桐道:“相信我,古漣不會這樣做的!”


    蕭皓辰道:“其實相不相信你,本來就沒有太大關係,因為,這趟蟲後必須死在我們手中!”


    古欣桐長歎一聲道:“就快了,離它的巢穴已經非常之近!”


    蕭皓辰道:“還不夠快,那日的一戰,幾位蟲母想必已經知道了此間的情況,說不定其中一些,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必須趕在它們之前,到達蟲洞!”


    離軻輕盈盈地落在兩人身後,道:“到了蟲洞,讓我去打第一戰!”


    蕭皓辰道:“以你的速度,我們想追,也追不上啊!不過,牢記一點,不管怎樣都要活著,靜顏和她腹中的胎兒,都在家中等著你呢!”


    離軻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娘倆守寡的!”


    “哎呦,累死我了,這座山可真高啊,快來拉我一把!”艾瑪嬌喘連連,額頭被香汗浸滿。


    蕭皓辰伸出一隻手,作勢欲拉,卻在快要接住她時,猛然縮回,艾瑪所措不及,踉蹌一陣,掉下崖去,“蕭皓辰,你個小王八蛋!”


    後者淡淡笑著,低喃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好感謝我吧你!”


    一陣疾風,自艾瑪身後掠起,一隻寬厚有力的手臂從後麵將她拖住。


    艾瑪穩住身形,扯著脖子對著崖上怒罵道:“蕭皓辰,你個小王八蛋,看我上去怎麽收拾你!”


    “哎,你這粗暴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啊!”一個成熟堅毅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正是從後方拖住她的那個人。


    艾瑪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地轉過頭來,“將軍!哎呦,我有點暈,我的身體好沒勁啊,哎呦,來人啊,背背我!”


    將軍被她誇張的演技搞得無語,卻沒想之前那般馬上拒絕,頻頻搖頭後,任由她一個勁地往懷裏鑽。


    兩人並駕齊驅地走到峰頂,假裝暈倒的艾瑪對著蕭皓辰擠擠眼,比劃出了一個“thankyou”的手勢。


    在他們之後,白淵、誇父這對冤家,還在喋喋不休地爭吵著什麽,誇父似乎是和白淵卯上了,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都要比上一比,隻可惜,白淵要不就裝聾作啞,任他喊破了喉嚨,都不理會,要不就胸有成竹的接受比鬥,然後以絕對的優勢將他擊敗,於是,頻頻落敗的誇父不得不接連承受一個個不平等的跳躍,而這些跳躍,則更加激發了他的鬥誌,越敗越戰,越戰越敗,惹得從旁觀戰的蛇男哈哈大笑,嘲笑個不停。


    而除了他們,在幾人全然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一直神出鬼沒的黑蝠早已悄然無聲地來到了他們身邊。


    目標就在眼前!


    大戰在即!


    一會兒有事,後兩千字沒來及修改,大家見諒,錯別字自動忽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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