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插』翅難飛


    狐流言為自己留下的後路便是由仙狐崖逃走,是以在與四大刺情史的交戰之中,占據了通往仙狐崖的這一邊。可是,包括龍淵在內,他們萬萬沒想到,蕭無眠竟而在自己身後,布下了近百陰兵把守!


    一時間,龍淵與狐流言等,被圍困在中間,『插』翅難飛!


    轟轟轟——


    三五隻陰兵一擁而上,直將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刺情史了,轟做兩半,長矛刺在其中,餓狼一般吞噬著血肉。


    蕭無眠手中琅嬛鬼笛一打,一張血芒道符激『射』而出,生生將秦刺情史手中“生死簿”裹在其中飛回。蕭無眠看中了“生死簿”,是以陰兵下手之際,從來都是繞過,交戰下來,生死簿絲毫未受損傷,而另外兩個刺情史手中的法寶,此刻已然毀壞,不值分文了。


    嗚嗚——


    三百陰兵此刻隻剩下兩百多隻,但這兩百隻陰兵非但吞噬了三大羽化高手的血肉、生魂,更是將地上幾十具屍體吞噬地一幹二淨,連骨頭都沒有留下。吞噬血肉過後,這些陰兵的身子更加凝實,有的甚至晉升到了金丹八層!


    斬殺三大刺情史,蕭無眠收起三百陰兵,朝著沈青竹等人抱拳道:“一時間心魔作祟,開了殺戒,蕭某慚愧!”


    蕭無眠斬殺三大刺情史沒什麽,甚至獨吞掉“生死簿”眾人也無異言,可他『操』縱三百陰兵,吞噬血肉陰魂,未免與佛家慈悲背道而馳,常悟等人自然心生厭惡反感。可是,他這般先來道歉,更說是“心魔作祟”,反倒使得常悟等人無話可說了。


    沈青竹微微一笑,道:“蕭兄此一舉斬妖除魔,功德無量啊!”


    蕭無眠抱拳笑道:“沈兄說笑了。咱們四大派聯手殺敵,剿滅魔教妖孽,全仗沈兄領隊指揮,我武夷派不過馬前卒而已!”


    他這般一說,常悟與波羅什兩人臉上不悅之情自然流『露』,畢竟這一路上,的確是以沈青竹為領隊,可他們畢竟還是平等,並無主仆之分,蕭無眠一句“馬前卒”,卻是把他們也給卷了進去。眾人都是血氣方剛,又都是門派中的精英弟子,一時間,任誰也難以接受。


    沈青竹見他這話隱有挑唆之意,忙忙哈哈大笑起來,笑道:“蕭兄真是說笑了,咱們四大派情若兄弟,共同進退,何來‘馬前卒’之說?蕭兄此言,可讓沈某情何以堪啊!”


    “是是是,是蕭某失言了!”蕭無眠亦是哈哈大笑起來,將方才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阿彌陀佛,在下菩提寺方正大師門下,常悟,拜見兩位前輩!”此間事了,常悟朝著狐流言與楚劍辰合十行禮道。


    無論如何,狐流言與楚劍辰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梟雄,更是魔教四大宗的宗主,身份地位在那裏放著,無論正邪,都是他們的長輩,行禮問好,卻也還是應該的。不過,波羅什、沈青竹、蕭無眠便沒這麽好的涵養了,隻是微微躬身,算是行禮見過。


    狐流言亦是發覺了身後去路已為陰兵堵死,心下正自籌措如何助狐清然他們脫身,見常悟前來行禮,微微頷首道:“方正那小禿驢**的好徒弟,很好,不錯!”


    這般說著,抬眼朝著眾人逐一望去。


    被他眼光掃過,眾人隻覺神念忽而鬆動,心知他是為狐族高手,更有一套奪天地造化的《十二形勾魂術》煉製化境,自然不敢與他目光相對,暗暗運起法力來維護神念。


    “不錯,的的確確可堪是四大派的精英弟子!”狐流言此一言倒是發自肺腑。四大派這些弟子,年紀全在三十歲之下,但每個人都是道法精純,法力渾厚,將來前途俱是不可限量,放到天下任何門派之中,都是寶貝中的寶貝。


    沈青竹等人互望一眼,均也是頗為棘手。他們暗中傳音商量,最好的辦法便是盡快將狐流言等人擒住,押解至戒身觀,畢竟此地西北荒山離著戒身觀最近,而他們在這裏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魔教一定有所注意,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才是為上策。


    可是,一來狐流言已然叛出魔教,二來他們又都是一方霸主,如何肯受他人製約?想將他二人活著押解至戒身觀,隻怕是癡心妄想罷了。


    而且,最為令沈青竹頭痛的還是龍淵,直到此刻,他仍是與狐清然並肩而立,擺明了是要與狐族共進退。更讓沈青竹頭痛的是,星芒對此刻兩軍對壘的情形絲毫未曾察覺,依舊與龍淵牽著手……


    無論龍淵心在何處,可他都還是蒼茫山的弟子,而且他與星芒,又都是門派中的佼佼者。且不說薛茹對龍淵十分重視,單說星芒,便是星月大師最為重視的弟子,他們兩人任何一人受損,都不是他所能擔待得起的。


    更有甚者,因為星芒是僅次於天河的修真奇才,火榕曾多次為難他二人,甚至天河失蹤,整個蒼茫山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了沈逐流,說是他暗中派人斬殺了天河,而若星芒死在這裏,或者與龍淵站在一條線上,幫助狐族,被扣上個蒼茫山叛徒的帽子,他沈青竹一家子便當真是百口莫辯了。


    流言可畏……自天河失蹤,沈青竹是徹底地體會到了這話的意思。


    蕭無眠等都是精明之人,自然能夠體會沈青竹此刻的處境,但卻無人能幫他,畢竟這是他蒼茫山內部的事情,他們是為外人,隻消龍淵不出手針對他們,他們若是出言指責龍淵與狐族為謀,便是對蒼茫山的栽贓挑釁。


    沈青竹朝著龍淵望去,見他旁若無事,絲毫不覺此刻自己站在什麽地方是十分**的事情,知道他是在裝,搖了搖頭,微微笑道:“青玄師弟,『奶』『奶』的《流風回雪劍》可當真讓我張了見識。唉,我之前找『奶』『奶』求了幾百次,但『奶』『奶』總是不肯傳授給我,有機會,你一定得教教我!”


    龍淵聞言一怔,隨即猜出他話中的意思,一來提醒自己是蒼茫山的人,二來更是說,在蒼茫山,有人寵愛著你!


    龍淵微微一笑,剛要說辭,卻見一隻火『色』飛鴿落在沈青竹手中,沈青竹臉『色』肅然地捏開,便自顯出幾個火『色』大字來:


    有大批敵人回來!


    眾人互望一眼,暗中商議,不過狐流言道法高深,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在了耳中,傳音給了龍淵。他們商議,讓四大派各出一名弟子,將魔教妖人引入到仙狐山甬道之內,然後以火龍為號,將敵人消滅在山洞甬道之內!


    他們這般商議,卻未傳音給龍淵與天星,顯然是對他有了顧忌與懷疑,卻隻未說破而已。


    龍淵心下思如電閃,但打破腦袋,卻是怎麽都想不出辦法,唯一可行的,便是且先站到沈青竹這這邊,在押解狐流言等人去往門派的路上,伺機將他們放走。


    可是,狐流言與楚劍辰如何肯受這般屈辱?他們是為一方霸主,卻被小輩們擒獲押解,若是傳揚出去,將來恐怕連紅薯都沒得賣了,此一計,自然行不通。


    不多時,雪暉與蕭如寐四人且戰且退地進入聖殿,顯然是將大批的敵人引入到了甬道之內,一時間噪雜起來,而四大派這邊,除蒼茫山之外,每派各出一名援手,死手洞口,斬殺洞中敵人,一時間光華大作,嗡嗡悶響。


    隻是,沈青竹、蕭無眠、常悟、波羅什四人,仍是以神念之力死死鎖著龍淵等人,並未參戰。畢竟,魔教弟子被困在了甬道之內,無法輾轉騰挪,後方又有天河等人截殺,甕中之鱉而已,不足為懼。


    蕭如寐一麵將一連串近百張血芒道符激『射』而出,目光卻是在聖殿之內掃過,在龍淵身上停留幾分,又終於停留在了狐媚兒身上。


    狐媚兒與蕭如寐兩人目光相對,一個暗叫糟糕,一個卻是心思『潮』湧,萬般猜測在腦海閃過,目光不斷地在龍淵與狐媚兒身上停留,忽而收起血芒道符,上前拉住了蕭無眠的衣袖,朝著狐媚兒指去,委屈地道:“哥哥,就是她搶走了我的簪子!”


    龍淵見蕭如寐進來,更見她目光在自己與狐媚兒身上『亂』掃,腦海便已是嗡嗡炸響起來,此刻見她終於發難,更是恨不得爆然出手,帶著狐清然他們衝破蕭無眠的陰兵,由仙狐崖逃走。


    不過,他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且不說狐流言楚劍辰兩人對他們多麽重要,單說狐清然,她可是掌握著“『迷』霧大陣”,沈青竹他們自然不會任由自己將她帶走。


    當日龍淵下山私會狐媚兒,正巧在海邊遇到蕭如寐,順手將她手中簪子奪了過來,當時也沒怎麽在意,直到後來才知道竟是南疆琅嬛家族的七寶之一,琅嬛鬼簪。


    而蕭如寐與狐媚兒在當時便已看不順眼,差一點便大打出手,兩人又都是瑕疵必報的小『性』兒,自然記得十分清楚,這時候撞在一起,當真要人『性』命。更何況,當時與蕭如寐對打,龍淵用的,可是鬼門道法,一旦蕭如寐經過狐媚兒認定自己便是當日的那“小『**』賊”,便足夠自己死上千百次的了,而且會一次比一次死得淒慘!


    隻是,當日奪走了她簪子的,是龍淵,卻不期她蕭如寐偏偏說成是狐媚兒,是何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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