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人比人,氣死人


    而正匾之上,天藍為底,朱漆為『色』,寫著“希夷神殿”四個大字。


    “原來是叫‘希夷神殿’。”望著匾額,龍淵心中自語道。


    不過,使得龍淵暗鬆一口長氣的是,雖然越靠近希夷神殿,佛光越發濃重,佛家“卍”字真言也越是凝實,卻也未使得體內被隱藏起來的鬼靈球再有所紊『亂』的跡象。


    近得大殿,天戈剛要通報,卻被火榕瞪了一眼,示意他三人且不可說話。


    天戈識趣,自然乖乖地站到沈逐流身後,而龍淵則站到了“伏魔團”眾人的最後麵,天星則是去了星月大師身後。


    但見這希夷神殿雖是寬廣,但此刻竟而黑壓壓擠滿了人,天竹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指天,似已沉睡過去,而一個麵目慈祥,臉『色』紅潤,兩道白眉長垂而頗有些肥胖的中年和尚,正對著天竹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著不知他佛門什麽經書。


    而萬千金光真言,正是從他不斷張合的口中吐出,如星鬥長河一般,直朝著天竹身上印去,隻幾分未被吸收的,飛出了大殿,導致了龍淵險些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掛掉。


    驚詫過後,龍淵便開始了對在坐眾人的觀察。


    最上首的,正是當今蒼茫山的掌門夫人,薛茹。卻不知為何蒼茫山掌門逍遙子未曾『露』麵了。隻見她仍是穿著一身月黃道袍,龍頭杖緊緊握在手中,身子早已坐起,正滿是關切地望著天竹,眼中流『露』出濃重的寵溺之情。


    至於蒼茫山的人,則是分作在了右邊的椅子上,最上首的自然便是沈逐流,但此刻自己的兒子更在接受方徳大師的治療,心神激動,早坐不住,站在了天竹身旁。而火榕自也在側,關切地望著兒子。


    此下俱是在蒼茫山大有身份,分得道觀府邸,至少也是老祖級人物,其間天河的師父楚驚雷以及天星的師父天星俱在,而在他們的身後,各站著一名弟子,想來都是其門下的佼佼者,在其餘三大派麵前,顯擺來了。


    左邊最上首的椅子空著,想來是那方徳禿驢的了,第二張椅子上是一個身披大紅袈裟,麵目猙獰的番僧,正凝神望著全力施展《慈悲手印》的方徳,眉宇間大有蠢蠢欲試之意,想來在心中已在和方徳較量了,正是西域戒身觀的高手鳩羅明大師。


    第三張椅子上的,是一個樣貌儒雅,一襲長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衣著考究,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給人以親切感。隻是顧盼之際,目中精光流『露』,卻隱隱有著一絲殺伐之氣,正是當今武夷派掌門人,蕭落魂!


    雖然龍淵不知他名字身份,但憑借著一絲本能,還是察覺到了他體內的陰森鬼氣,自然可斷定他是武夷派的人了。


    倒不是說蕭落魂竟而不能將體內的鬼氣遮掩,被龍淵察覺,而是他根本不曾刻意收斂,隻是到了他那種境界,體內鬼氣早已內斂凝實,輕易之間,不會被人察覺。龍淵也隻是憑借著《鬼尋道》這等逆天道法,再加上推斷,才認定了他是武夷派的人。


    再往下幾人,顯然分屬三大派,卻不再拘束,倚著年齡排了下去,共七人。


    反正龍淵一個也不認識,凝神看過,便也不在意,反倒是蕭落魂身後的少年,吸引了他的目光。


    但見他一襲黑衣,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小,負手而立,卻有不可侵犯之『色』,隻是目光清冷,因為不能做到蕭落魂那般喜怒不於形『色』,是以其殺伐之意,比之蕭落魂強烈了許多。腰間別著一支似黑玉般雕琢而成的笛子,死氣沉沉,毫無反光,想來便是他的法器了。


    龍淵不知道的是,此少年,正是他曾“冒充”過的武夷派小少爺,蕭無眠。


    蕭無眠冷冷地朝著天竹身後“伏魔團”眾人望了一眼,嘴角浮起一絲譏笑,正被龍淵“逮”個正著。


    正在龍淵凝神觀察眾人之時,猛聽“嗡”地一聲,豁然間金光炸裂,隱有梵音唱佛之聲由心底傳來,險些將龍淵氣海中包裹著鬼靈球的“仙靈包袱”刺穿,使得龍淵體內一陣氣血翻騰。


    但好在這梵唱本是佛家道法,其意在普渡眾生,而龍淵“仙靈包袱”未破,是以短暫的不適之後,卻覺一陣神清氣爽。


    龍淵心道一聲好險,還沒來得及長籲一口氣,卻是猛覺氣海中一股熱流竄動,本是稀薄的“仙靈包袱”,此刻忽而凝實厚重了幾分,猛地將氣海撐得暴漲欲裂,隨之又是一團金光盛開,梵音再起,“仙靈包袱”摧枯拉朽般將氣海撐開,使得氣海暴漲了不止一倍的空間……


    而本來是天星強行催發而來的法力,竟而在這一聲梵音之中,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龍淵自身的仙靈法力。


    晉級了!仙靈之力,直接由剩下不到築基三層的修為,直接晉級到了築基六層巔峰!


    這是龍淵的第一個反應。


    不錯,菩提寺《慈悲手印》全力施展,本有“醍醐灌頂”之能,更何況施展此道法的可是菩提寺第一高手,方徳大師呢?


    雖然佛法與道家真法不同,但道家真法講究天人合一,吸納天地精華,而《希夷神象》更是道家中可堪曠世絕學的真法,是以能夠吸收佛法中的精華,使得龍淵大受好處。


    隻是,當龍淵回過神來,雖看不見前麵的人是什麽表情,但聽著他們“咦”“啊”之類的驚呼,再通過縫隙,看到天河等站在師父們身後的眾人臉上驚喜錯愕的表情,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得到好處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隻是,這般望著,卻見天星也朝這邊望來。


    刹那間,兩人目光悄然相對,天星那清澈而又關切地目光,使得龍淵為之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傳音道:“我築基六層巔峰了,你呢?”


    天星目中喜『色』一閃,隨即麵『色』羞紅,低下頭,傳音道:“恭喜你呀。我還是原來的築基九層,不過現在已經巔峰了,險些便能突破煉氣瓶頸,隻需要閉關三五天,應該能突破至煉氣期的。”


    他們這般傳音,如何能瞞得住在坐的元嬰老祖們?隻是如龍淵與天星這般,私下裏你一言我一語傳音的弟子多了去了,都在問對方晉升了沒,自己得了多少好處,便也懶得去管。


    但星月卻是鄒起了眉頭,一道冰冷蕭殺的目光,直朝龍淵瞪來,那意思自然是在說:小子,敢泡我徒弟。找死!


    龍淵被她目光一瞪,頓覺頭皮發麻,急忙收回了目光。


    金光止歇,梵音卻仍是在心中低低『吟』唱。


    “老禿驢,弟弟這次可真要謝謝你了!”沈逐流一把抓住剛剛站起的方徳,雙眼冒光,激動得要不是此地人多,便要給他來個熊抱了。


    隻是,他這般當著和尚罵禿驢,非但方徳沒生氣,即便是戒身觀的大和尚們也沒生氣,因為在座諸人,除了龍淵之外,幾乎都知道沈逐流與方徳乃是生死之交,關係鐵得不得了。


    “小女子火榕,多些大師!”火榕欠身一拜,竟而忍不住流出淚來。


    方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道:“弟妹不必客氣,我大和尚可不是白白救人的,據說沈兄私藏了好多‘雲霧山茶’,一直沒舍得拿出來過,我大和尚今天可是賴上了。哈哈!”


    縱然是方徳這等絕世高手,在全力施展《慈悲手印》之後,體內法力也是幾近耗費一空,本是紅潤的麵龐,此刻竟而煞是蒼白,不見血『色』。沈逐流之所以抓住他肩膀,一來是激動,二來卻是在暗中輸送法力給他,助他恢複法力了。


    火榕破涕一笑,道:“大師說笑了,能得大師賞識,是咱家‘雲霧山茶’的福氣。大師稍等,小妹這就去泡茶來給大師和各位飲用。”說罷,目光叮囑了兒子一眼,當真泡茶去了。


    薛茹悄悄抹去一行老淚,走到天竹身旁,道:“傻孩子,大師已經把你被震碎的筋骨接上了,還趁機幫你打通了全身各大要『穴』,脫筋換骨,給你日後的修真之道掃清了幾乎所有的障礙,還不趕快謝謝大師!”


    當日沈逐流心知天竹錯得離譜,觸犯了門規,抱定了以身殘來保命的想法,是以一出手,便將天竹腿上筋脈震斷,更是將他膝蓋處的骨頭震得幾近破裂,若是換做了常人,這一生,怕也隻能在**渡過了。


    好在火榕心知不妙,第一時間便派人去找靜修中的老夫人薛茹前來,否則隻消沈逐流再輕輕來那麽一下,天竹這輩子怕是就廢了。


    天竹的傷勢,非但在坐的高手看得出來,即便是龍淵也知道,卻不想方徳竟能以《慈悲手印》為其醫好,不免使得龍淵再次咋舌。


    “天竹多謝大師再造之恩!”隻見天竹深吸一口氣,驚疑著站起身來,繼而大喜,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方徳磕了一個頭。


    方徳哈哈一笑,扶起他來,道:“都說英雄出少年,大和尚本還不服老,誰知你小子一下子發現了咱們正派近一千年都找不到的魔教老窩,我大和尚不服也不行了。哈哈!沈兄,兒子可比老子給力啊!”


    正當龍淵還在驚歎這方徳大和尚《慈悲手印》的威力之時,卻聽天竹傳音道:“叫天戈喊你來,沒錯吧!怎麽樣,現在築基幾層了?”


    龍淵心下一愣,感情天竹早就知道這《慈悲手印》能給大家帶來這麽大的好處,怪不得他竟然把“伏魔團”中所有的人都叫來了,心下也不免感激,傳音道:“啟稟少爺,本是築基三層,現在已經是築基六層巔峰了!不知少爺?”


    “築基六層?很好!至於本少爺嗎?嘿嘿,直接由築基九層,突破至煉氣七層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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