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父親張景順是一脈單傳,不過在村中張姓族人中排行第二,他還有一個堂伯,堂伯與他父親共祖父,兩人雖是堂兄弟,卻處得極親,現在張自強家裏的房子與田土正是他堂伯一家在打理。-


    張母抹著淚與村裏人寒暄著,全村的百八十人聽說失蹤十六年的張自強回家了,都端著個碗出門熱情地問長問短,大人們張自強大多還認識,可小孩就沒見過了,天喜在這生活了幾年,認識不少朋,此時也領著阿玲幫著招呼。


    他堂伯張景遠還健在,也快七十歲了,生有一兒一女,女兒就嫁在臨村,一大家子聽說張自強回來了,都跌跌撞撞跑出來迎接,親人團聚又流了好一番喜淚不提。


    張自強祖屋久不住人,晚就安頓在堂伯家中,不一會兒村裏的各家各戶都趕過來,張母從車裏拿出才買的南雜,每家每戶都分了一大袋,其實也就二十來戶人家,張母領著張自強親手分發,邊發還邊給張自強介紹著哪家當年幫了她什麽忙,說得眾人心裏直發酸。


    全村熱熱鬧鬧地過了一晚,第二日是個大晴天,說來也巧,張自強從器神大陸返回也有好些天了,可一直都是陰雨天氣,他這一回到老家,天就大晴。


    阿難還是第一次看到日出,驚訝得不得了,眼睛直盯著看,還放出靈識去感應追尋,她見太陽就是從山那邊升起的,便指著太陽跟張自強說,讓他明日抽空帶她去山那邊看看,她要探清楚那發著光的圓球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自強忙用靈識傳意阻止阿難,不過這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隻好說晚單獨講給她聽,這才安撫下這個“好奇貓”。


    張母起了個大早,拿出在縣城中買的香燭紙錢,領著一家人去拜祭張父,張父就葬在後山不遠,一家人來到墳前,墳堆堆得老高,也沒雜草,想來堂伯一家還盡了不少心,隻是當年他失蹤,家中又無兄弟姐妹,所以未立墓碑。


    張自強扶墳大慟,帶著阿難、天喜與阿玲四人在墳前叩了幾個響頭,後又久哭不止,還是張母將眾人勸說回家。


    拜祭完父親後,張自強開始打聽起村裏的情況,他堂伯張景遠的兒子張明智是向陽村的村支,對村裏的情況了如指掌,他聽說張自強一家子準備回來安家後極力勸阻,並再三說並不是他家房子與地的問題,而是村裏實在太窮,哪有在省城好日子不過還搬回來住的?這一村人的人均年收入還不到八千塊錢,人人都想辦法搬縣城去,沒見過往村裏搬的。


    堂伯父張景遠聽他說要回家給父親守墳三年,沉默片刻之後,也勸他不要回來,隻要有這份心就好,每年清明節能回來掃掃墳也就盡了心意,後見他打定了主意,便勸他一家在縣城安家,那裏條件比村裏要好得多。


    張自強笑道:“明智哥,就跟你直說,這些年我發了大財,這次回家就是要報答村裏人的,而且我也不想再去省城定居了,就在這村裏跟大夥一起幹,大家一起發財,所以才找你了解情況,你先告訴我村裏現在共有多少戶!”


    張明智孤疑地看了看他,又摸出根煙遞過去,張自強回來這麽多天,在省城也見過不少人,可沒見人在公共場所抽煙,以至於他都忘了這事,現在點根煙,久違了十六年的滋味又嚐到了,隻是他再抽這煙也沒感覺出味道來,才一入肺就被身體釋稀,然後排出體外。


    “村裏連你家在內共二十六戶,老老少少全算在一起有一百六十多人,不過大多數年輕人都去縣城打工了,在基建工地做事,村裏的這些田土都荒了不少,隻要夠自家吃的,沒人願意多種,農藥化肥加起來一算帳,劃不來!”


    “哦,我今天見村裏那小學怎麽沒開了呢?”


    “早沒開了,從天喜回城後沒兩年就搬去鎮裏,周邊村裏的小孩雖多,但這村小學沒老師願意來,孩子們早去鎮裏學,帶點飯菜中午就對付了,下午放學才回來,別說村小學,鎮裏麵也沒幾個好老師,不是打麻將就是炒股,縣裏也欠著他們工資沒發,都沒錢呐。”


    張自強聽了村裏的情況,心裏很是沉重,這村裏與外界完全是兩個世界,別說這村裏,就是風口鎮也比不器神大陸郡城下麵的大鎮,跟臨湘城那樣的二級都市完全沒法比,十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呐,村裏除了多出幾部電話,修了條窄水泥路,還多了幾輛摩托車,幾乎與十六年前是一樣的。


    “明智哥,你看這樣行不?我們村也象城裏那樣都蓋新樓,大家全集中在一起住,那些地我也再想想辦法,看能種點什麽,總要給大家找條賺錢的路子來!”


    “村小學也要蓋起來,周邊還有三四個村,以前那幾個村的小孩子都在咱村裏學,到鎮裏讀比我們更遠,這路也不安全不是?另外,村裏通向鎮裏的那條路也要擴寬,如果大家一起動手將這些事辦完,你算算看需要多少錢?”


    張明智一家子象傻了般看著張自強,見他不象是開玩笑,張明智長吐口氣問:“老四,你老實告訴哥,你這些年到底賺了多少錢?錢來得幹不幹淨?”


    張景遠一聽便提起個拐杖就向張明智腳敲去,破口罵道:“你個兔仔子,老四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還有你二嬸在這裏聽著呢,他還能賺那不幹淨的錢?!你當這麽破小村支,跟鎮裏的那些人廝混,怎麽就把人心想得這麽黑呢?”


    張明智這才醒悟過來,連連道歉,心裏大概算了算才說:“現在村裏要蓋房,人倒是不缺,好些年輕人都在縣城幫人搞基建,大家都能幹活,隻是現在建材貴,光是每戶的材料就得十幾萬,如果還算起學校與擴路,怕不要五六百萬的材料!老四啊,你要是有這筆錢,不如在縣城開個廠,從村裏招些人去做工還來得實在。”


    “行!六百萬就六百萬,明智哥你現在跟我去鎮裏轉帳,下午通知各家各戶將大夥都叫回來,一切就交給你這支打理了。”


    “……”


    張自強一句話將堂伯一家差點沒震蒙過去,他帳一轉又準備甩手不管,可在他堂伯的一再要求下,他又問過天喜與阿玲的意思,見他們自己也樂意幹些事,這才讓兩小跟著張明智去學管帳,不過張自強叮囑天喜兩小隻準看、跟著學,不許插手具體事,有事聽張明智安排。


    他回到家後也沒什麽大誌,打算先在家鄉守孝三年,也慢慢磨下天喜兩人的性子,看看天喜到底喜歡什麽再定日後打算,現在網絡發達,他們村雖然窮可也通了電話,手機也有信號,所以想網並不難,現在這世界隻要能網,在哪住不一樣?


    他有著兩個世界的秘密,住在城裏其實並不方便,家鄉這裏多山,象他家所在的風口鎮就是在山區,離縣城還有二三十公裏,這種窮鄉僻壤又會有多少人來關注?


    隻要他將村民們擰成一股繩,找到一條可持續發展的路子,再從外麵招些人,從器神大陸調些人夾雜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懷疑,器神大陸的人能出來,才有機會學習方方麵麵的知識,才有機會掌握兩個世界不同的知識體係。


    他甚至還有想法將村後五六裏遠的龍盤山承包下來,龍盤山中有個山窩,以前就是土匪的寨子,那裏有個自然形成的大溶洞,聽說綿延有十數裏深,他小時候曾去那洞裏玩過,隻是那洞裏有蛇,大人們不準小孩子去,那土匪寨子因為下山不易,也成了一片空地。


    他想包下這個地方,就是想建個基地,一個能讓他方便溝通兩個世界的基地,要去那龍盤寨,就必須得經過正處於山窩腳下的向陽村,有村民們為他作掩護,他再在去龍盤寨的路布下迷陣,誰都別想混進龍盤寨!


    這是張自強的暗中打算,他現在沒有大人物的覺悟,隻想著能將地球科技也抓在自己手中,至於國內的事自有大人物去操心,他管好他身邊的親戚朋足矣。


    抱著這個想法,張自強丟下村裏的瑣事,帶著阿難每日間遊山玩水,將龍盤山下下查了個遍,龍盤山這些年種下不少鬆樹,全球的環境惡化問題引起各國高度重視,連帶著這山區也隻能種樹不能砍樹,連砍柴都不允許,所以灌木雜草都長得齊腰深,到是有不少野生動物在此安了家。


    氣候問題還真是全球性的大問題,現在是冬天,到還過得舒適,聽村裏人說一到夏天,這鄉村都熱得讓人難以承受,沒空調過不了日子,可惜村裏的電線帶不起空調,全村人隻有他大伯家裝了空調,一到熱天大中午時,全村的老人都圍在張明智家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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