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傳林嗬嗬一笑,說道:“哎呀,李市長,之前,我們之間,多有誤會啊!”


    李毅聽了這話,更覺稀罕,這更加不像莊傳林的行事作風啊!


    從李毅來到益州開始,莊傳林就和李毅不對付,有事沒事,總要找找事情來惡心一下李毅。


    很多事情,對莊傳林來講,分明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但因為李毅同意,所以他就要反對一番,哪怕最終並不能改變結局,也不想讓李毅過得太過順利。


    這種情況,從張正華到任之後,表現得尤其明顯!


    現在,他居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主動和李毅來和好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傳林書記。”李毅淡淡一笑:“千萬別這麽說,我們都是為了工作,有些分歧,有些爭執,也都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可以理解的。”


    見慣了黃鼠狼吃雞,偶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人會以為它安了什麽好心。


    莊傳林道:“李市長,到我那裏坐坐?我那還存了點好茶葉,尚可入口。”


    李毅故意抬腕看看手表,說:“政府那邊還有工作要做,茶就不喝了吧,傳林書記,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莊傳林道:“李市長,你還記得宋茜嗎?”


    李毅一愣,怔了怔才想起來,說:“你說的宋茜,是哪個?我隻認識京城的一個名叫宋茜的女交警。”


    “對啊,就是她。”莊傳林笑道:“她是我外甥女,是我姐姐的女兒。”


    李毅恍然,笑道:“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莊傳林道:“宋茜在電話裏跟我說過了,說你給了她莫大的幫助。說起來,這真是太巧了啊!”


    李毅道:“嗬嗬。她的調職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她高興的不得了,說終於不必成天吃汽車排放出來的尾氣了,打電話向我報喜呢。我一問她,怎麽就調到這麽好的部門去了?她就告訴我。說是李市長幫的忙。我問哪個李市長,她就說是你了。我一想,這不是太有緣分了嗎?”


    李毅道:“我也是受一個朋友之托,幫了她一點小忙,不值得她掛在嘴邊的。”心想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自己在京城施好心,幫了人家一個小忙,結果竟然幫到了自己的老對手莊傳林的親戚,從而扭轉了莊傳林對自己的觀感。


    “李市長。”莊傳林笑道:“我之前對你頗有誤解。總覺得你年輕氣盛,又年少得誌,我心裏就有些看不順眼,總找你的麻煩,現在想想,實在是我太過小心眼了。李市長你的能力和才幹,我是打心眼裏佩服的。”


    李毅謙虛的擺擺手,說:“傳林書記。我的確年輕,你們這些老前輩。理應多多提攜和敲打我們。仔細想起來,你對我的鞭策,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呢!能夠讓我看到自己思想中的局限。”


    兩個人越談越投機。


    莊傳林從宋茜事件上,看到了李毅的能量,也感受到了李毅這個人的真誠和善,因此。他有意跟李毅和好。


    李毅呢,自然不介意多一個朋友,尤其是莊傳林這樣的朋友。


    所有的益州市級領導裏,莊傳林的個人能力和綜合素質,算是很高的。上次減副。把姚迎春和宋偉業都給減掉了,獨獨留住了莊傳林,由此可見一斑。


    現在的益州市裏,莊傳林是三把手,到時極有可能再上升一步。


    如果能得到他的臂助,那自己在益州就如虎添翼了。


    李毅心念一動,說道:“傳林書記,你剛才說,你那裏還有些好茶?”


    莊傳林會意,笑道:“有,要不,咱們去小飲幾杯?”


    李毅道:“還真有些口渴了,就去你那裏喝兩杯解解渴吧。”


    兩人說笑著,來到莊傳林的辦公室裏。


    辦公室的待客沙發旁邊,有一個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套茶具,走進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牆壁上掛了一副字,四尺整幅,寫的是寧靜致遠四個字,筆法遒勁有力,間白均勻,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手筆。


    李毅欣賞了一會字,一看落款,笑道:“這是古一山先生的字啊!這可價值不菲呢!我也不會看,這是真跡嗎?”


    莊傳林道:“當然是真跡。我跟古一山先生有過數麵之緣,得蒙他賜字。古老先生的字,師從二王,得其神傳。是當代書法家裏,章法最好的一個。”


    李毅道:“我是真的不懂書法,不過,我看這副字,就是好看。”


    莊傳林道:“李市長,其實,你應該抽空練練毛筆字。”


    李毅道:“哎,沒那麽耐心練。”


    莊傳林道:“隻要有明師指點,學起來還是挺快的。你還這麽年輕,就如此有為,將來要是更上一層樓,難免有人要請你題個詞什麽的,你要是不會書法,豈不是要出醜了?”


    李毅哈哈一笑:“這個,想太遠了吧?”


    莊傳林道:“李市長,你看看,咱們國家,哪個領導人的字寫得不好?主席的字就不用說了,那可是一絕。就算是現在的首長們,哪個不會書法?”


    李毅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說:“聽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去見江首長時,見他辦公桌上有一套文房四寶,有時見他批的字,直接就是用毛筆寫的。”


    莊傳林道:“書法,那是必須學會的啊。”


    李毅道:“我從小就沒有練過,這個能學得好嗎?”


    莊傳林道:“學書不在遲早,有些同誌,退休之後才開始對書法感興趣,還不照樣練出樣子來了?隻要得到明師指點,就容易練出一筆好字。”


    李毅道:“行,我留意一下,有時間,就買支筆回來練練。”


    兩人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莊傳林道:“說到古一山老先生,你知道嗎,他最近就要到西蜀省來一趟呢。”


    “哦?是嗎?”李毅道:“是來開畫展嗎?”


    莊傳林笑道:“古一山老先生的畫展,現在都隻在國外開呢!國內隻偶爾在京城開一兩次。”


    李毅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莊傳林道:“聽說,他這次是應一個富豪的邀請,前來揮毫的。光是潤格費,就高達上百萬!”


    “這麽高?”李毅道:“現在當書畫家也挺賺錢的啊。”


    莊傳林道:“古一山老先生,那可是書畫界的泰鬥,他的作品,不可能按市麵上潤格來對他的作品進行買賣,因為作品的潛藏價值大了,潤格就隻能作為一個參考。所以這百萬塊錢,花得並不冤枉,將來隻有更賺錢的。”


    李毅喝了一杯茶,說道:“傳林書記,剛才開常委會時,我們談到了要舉辦一個慈善募捐晚會,你說,要是古老先生肯畫幾張畫,拿出來拍賣,那收入就很可觀了。”


    莊傳林瞪大了眼,半晌才說:“李市長,你可真敢想!”


    李毅笑道:“古一山老先生,他是老一輩的藝術家,我相信,他的仁慈之心,不是我們可能度量的,或許,他很樂意呢?我們再把柳若思這樣的大明星請幾個來,那這個慈善晚會,準能火起來。”


    莊傳林道:“這可真是個大膽的想法!李市長,你總能讓我刮目相看啊!這要是實現了,真的能籌集到大量資金呢!”


    李毅道:“你不是跟古老先生很熟嗎?要不,你出麵牽下線,看看古老先生意下如何?他要是答應,咱們就趁著他來西蜀省的這個良機,籌辦一次慈善晚會。”


    莊傳林道:“我可以問問古老先生的意思。隻是,咱們這個晚會,得找一家專業的慈善機構來當主辦才行。我們政府總不能直接出麵當這個主辦方吧?”


    李毅道:“這個好找。我就認識一家慈善機構的老總,我跟她聯係一下,問題不大。”


    莊傳林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來,喝茶!”


    在跟古一山聯係後,莊傳林欣喜若狂的告訴李毅:“古老先生同意了!他願意無償參加咱們慈善晚會,並願意當場創作十副作品,所得全部捐贈慈善事業。”


    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吧!


    要不是因為宋茜,他和莊傳林之間的關係就不會這麽快好轉,不和莊傳林和好,就不會去他辦公室,不去他辦公室,就不會談到古一山。


    世事就這麽奇妙,像一個無形的巨大的旋渦,每個人都在裏麵轉個不停,你並不知道,下一秒,你會遇見誰,又會發生什麽有趣的故事。


    “古老先生的字畫,拍賣的話,起碼是上百萬一副,十副作品,就可以籌集到上千萬的善款!再加上其它收入,那咱們這場晚會辦下來,收入就很可觀了!”莊傳林興奮莫名:“這可以建多少所學校啊?”


    李毅笑道:“那可以建幾十所新學校了,如果隻是整修的話,那作用就更大。”


    莊傳林搓著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隻是,柳小姐那麽大的明星,他能來嗎?”


    “肯定能來!”李毅笑道:“傳林書記,你這次立大功了。”


    忽然,李毅不笑了。


    因為他想到了一事。


    上次,劉易平送了兩副古一山老先生的字畫給宋友林,這次古一山來西蜀,宋友林肯定要請古一山進行鑒定,那不是要露出馬腳來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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