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還說,莊文芳是個文靜內向的小女人,又是專●太太,生完第二胎後,摘了子宮,加上貧血,就再也沒有跟聶長征有過夫妻生活。因此,莊文芳對聶長征在外麵的si生活,很少過問。


    李毅問她;“這麽說來,聶長征在外麵搞女人,他妻子是知情的?”


    任如道;“知情,莊文芳還跟聶長征約法三章了。”


    李毅笑道;“約法三章?”


    任如抿嘴笑道;“一是不能有固定的情人,二是不能帶女人回家,三是不能在外麵過夜。”


    李毅點頭道;“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啊!有這三條約束,起碼可以保證自己家庭的完整。”


    任如道;“聶長征這些年在外麵沒少玩女人,但家庭生活一直和睦,據他們的一雙兒女所言,他們父母在家裏從來不爭吵,更不打架。他們得知父親被雙規的消息後,都震驚得無法理解,聶長征在他們眼裏,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


    李毅緩緩點頭,表情異常嚴肅。越是這樣的人,越難對付。綜合聶長征的資料束看,這是一個有著雙重xing格的人,而且很善於掩飾自己。他在單位裏是好領導,在家裏是好父親,但在暗地裏,他卻是一個逼良為娼的少女殺手!


    難怪上次中紀委的調查工作會無疾而終,要撬開這個人的口?沒有那麽簡單啊!


    任如道;“莊文芳有個不情之請,她說聶長征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有責任,請中紀委的同誌能不能考慮到他們夫妻之間的特殊情況,照顧一下聶長征。”


    李毅道;“現在的問題是,查聶長征這件案子,並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的任務,是要以這件案子為引子?把西川省貪腐挪用水利公款的黑幕曝光出來!聶長征的案子,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任如道;“我明白,李處長,接下來,我們還要采助什麽行動?”


    李毅道;“一方麵是對聶長征進行審問,另一方麵?我們還要繼續深挖這件案子!西川水利款挪用案件的另一個最大嫌疑人是盧少峰。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針對盧少峰,一定要在他身上找到直接的證據,不然,我們這場審訊,就將無休止的進行下去了!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會跟上次的調查組一樣,無功而返。”


    任如見李毅說得鄭重,知道他對這樁案子十分重視?便道;“李處長,最起碼也可以治聶長征的罪了吧?”


    李毅道;“並不一定啊。我們現在掌握的罪證,還不夠撼動聶長征。聶長征也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而且這件案子牽涉到了另外一個厲害人物,令這件案子變得更加撲朔mi離了。”


    “另外一個厲害人物?是誰啊?”飪如問道。


    李毅清冷的眸子裏放出一抹亮光?沉聲說道;“是巴黎夜語的老板。”


    任如若有所悟,問道;“敢在錦城開這麽大一家休頭會所,這個人想必不簡單。”


    李毅冷笑道;“豈止不簡單啊!這個人是京城的大家族,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名聲。”


    任如笑道;“李處長,說來聽聽,我也是在京城的四合院裏長大的,說不定我也知道他的大名呢。”


    李毅道;“羅家的次子,羅勁!”眼前同時浮起過年時在京城和羅勁的一番遭遇和較量來。


    任如想了想?笑道;“我還真聽說過這個人?不隻聽說過,還見過他一麵呢!聽說他十分有錢‘錢多得能滿堆幾座四合院呢!我就說呢,他怎麽這麽能賺錢,原來做這種昧良心的生意。再有錢,我也鄙視他!”


    李毅嗬嗬笑道;“你再鄙視他,也擋不住人家有錢啊!羅家原來在官麵上就有一定的勢力,通過錢財籠絡,又網羅了一批官場上的擁躉,這樣一來,他羅家的勢力就更大了。


    任如笑道;“李處長,你李家的勢力也不低啊!”


    李毅眼神一厲,問道;“任如同誌,你知道我們李家?”


    任如見李毅臉sè不愉,連忙解釋道;“李處長,我不是有意打聽的,上次在巴黎夜語,你喊了那麽多的武警和軍人來?我這才想到了你是京城李家的人。”


    李毅微笑道;“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聲張。嗬嗬,怎麽樣?知道我是李家的人後,對我身上的光環是不是好理解多了?”


    任如點頭笑道;“是啊,你年紀比我小,卻已經是處長了,我卻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科員,這人比人得死啊!不過,我一想到你是李家的後代,我也就平衡了。你的爺爺為國家的建立,付出了那麽多的血汗,立下了那麽大的功勞。你就算沾點光,多一點升官機會,也是應該的嘛!誰叫我沒有一個當英雄的爺爺呢!我爺爺那會兒就是四九城裏一個普通的,商人,在前門那一塊開了家小茶館呢!日本鬼子的機咆哮著從天上飛過時,他就會躲在房間裏當縮頭烏龜!”


    李毅對她的理解方法十分有趣,心想這跟我有一個官爸爸的版本差不多吧?我雖然沒有官爸爸,卻有一個首長爺爺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升官升得這麽快,跟李家的背後扶持還是有很大關係的。單靠自身的努力,要想在官場升遷,不是不可能,但起碼要比現在困難百倍。尤其是,自己的xing格太過ji進,眼睛裏揉不得沙子,若不是有李家在背後撐腰,自己隻怕要撞得頭破血流了。


    這個社會上,什麽資源都是有限的,怎麽分配這些有限的資源,就成了一場爭鬥戰,在這場爭鬥戰裏,在天朝來說,肯定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就好比;教師的兒子會優先進好班級,工人的兒子還有頂職的特權呢!按照這種邏輯思維,官員的兒子肯定會優先當官?


    “我們沒有權力選擇有錢有權的父母,但我們可以選擇?讓我們的後代有一個有錢有權的父母。”李毅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焉?”


    任如愣了愣,這才明白李毅話裏的含義,笑著點了點頭。


    專案組的審案員利用各種心理戰和疲勞戰等戰術,對聶長征進行輪番審訊,一段時間的堅持後,尤其是專案組利用他的親人大打親情牌後,聶長征終於有些鬆動,不再死咬著嘴巴不鬆口了,偶爾也會跟專案組的人聊聊天,但涉及到案情方麵時,他還是不肯開口。


    聶長征雙規後,盧少峰就收斂多了,如非工作上的事情,他盡量避免跟李毅等專案組的成員會麵。


    而李毅等專案組成員在西川開展工作遇到的阻力更大了,雖然官員們表麵上更加的恭敬,但骨子裏卻愈加的害怕,說起話來更加謹小慎微。想從他們嘴裏套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來,也就更加困難。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案情毫無進展。


    巴黎夜語已經被勒令停業整頓,專案組安排了人對相關的小姐和服務員進行調查取證,想通過她們搜集跟聶長征案件有關的證據,但所有的小姐和服務員幾乎都是眾口一詞,說並不認識聶長征。


    她們的理由很充分,因為巴黎夜語生意火爆,每天的客流量很大,她們不可能記得每個客人的模櫛和姓名。


    李毅得知這一情況後,心想這些人肯定得到了某種好處,被買通了,統一了口徑。


    再翻以前的舊案,李毅發現,凡是可能涉及到作案人的證據,全部被人毀滅了!像音樂學院那兩個女生的屍體,根本沒經過任務的屍檢和化臉,也沒有留下腹中胎兒的dna,就被火化了。


    進行到這裏,案情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李毅初接這樁案子時,覺得前一次那些紀委同事們辦事也太不給力了,把嫌犯雙規了,什麽案件調查不清楚啊?現在想想,自己還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


    唉!


    李毅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蔥鬱的樹木,在驕陽似火的烈日下,無猜打采的垂著葉子,像一個個打瞌睡的站崗者。


    這幢樓房是中紀委臨時祖下來的,用來當作雙規地點。李毅有自己**的辦公室。


    什麽事情都是說者易,行者難!


    自己信誓旦旦的在總理麵前誇下海口,說李毅出馬,必定成功!這案子若是辦不下來,還有何顏麵回京去麵見總理?


    李毅的手在空中大力一劈,心想這案子必須辦下來!不辦下來,全國各地的官員們就不會引以為戒,那水利款還會繼續被貪汙和挪用,那明年的那場大洪災,還會按照曆史的軌跡,重新上演一遍!


    ***,那自己豈不是白重活了一回?


    忽然接到沈歆瑤打來的電話,她清甜的嗓音帶著絲絲興奮,像小貓叫春一般動人心神;“李毅,升了,升了!”


    李毅一時沒有聽明白;“什麽升了?”


    沈歆瑤笑道;“你幫我買的那些股票啊!漲了五倍了!乖乖不得了啊!你說真是奇怪呢,其它的股票都在跌,有些還跌停了呢!聽說有些上市公司還倒閉了,股票退市了!但我們股票卻是一路狂飆啊!馬廣宇那幾個小子,輸得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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