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最後衝柳天賜說道:“走吧,我們也去換上衣服,酒精洗手,戴上口罩。”


    這口罩自然不是現代的那種一次性口罩,就是白一弦用紗布縫製的,其實也沒有多少防護效果,但好歹說話的時候能擋住部分飛沫。


    柳天賜點點頭,白一弦衝皇帝說道:“皇上,換完衣服,我們便要開始了。”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有勞愛卿了,無論如何,盡力而為,保住昭儀母子的性命。”


    白一弦說道:“臣,遵旨。”話說,這還是皇帝頭一次稱呼白一弦為‘愛卿’,以往都是白卿。


    眾太醫一聽要開始了,都有些眼巴巴的,他們看白一弦有條不紊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所以都相信了白一弦曾經真的見過有人剖腹取子並成功的事情。


    如今白一弦和柳天賜親自動手,機會難得,其實他們都想進去觀摩一番。


    但奈何誰也不敢開口啊,皇帝還在這裏呢,他們哪有那個膽子說:皇上,微臣想進去看昭儀生孩子。


    那估計皇帝現在就得先砍了他們。


    所以最終,白一弦等人進去了,他們眼巴巴的看著,也沒敢開口。


    白一弦換好衣服,看著一邊的柳天賜,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說他一個沒有任何行醫經驗的人,如今居然要給別人接生,還是剖腹產,以前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啊。


    這幸好是在古代,不是在現代,否則他這樣的行為就先違法了。


    不過在進入之前,他還要對柳天賜說一聲謝謝。這種隨時都能掉腦袋的事,也有人願意陪著自己。


    白一弦看著柳天賜,鄭重的說道:“兄弟,謝了。”


    柳天賜翻翻白眼,說道:“那能怎麽辦啊?我也不想送死啊,不過有你這樣的兄弟,我能怎麽辦呢?


    到時候皇帝讓你上,你會拿刀嗎?你雖然看過別人剖腹取子,但你終究不是大夫,力道掌握不好。


    再說我也有為別人治療外傷,拿刀子捅人的經驗,所以也隻能由我來,難道讓我看你激怒皇帝而死不成?”


    白一弦沒說話,隻是舉拳錘了柳天賜的肩膀一下。


    柳天賜又說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別人死活,與你何幹呢?為了不相幹的人搭上自己,我從沒見過你這麽傻的人。”


    不過他話雖然如此說,但心中也知道,正是因為白一弦的善良和其人品,所以他才願意看重白一弦,和白一弦做朋友。


    若真換成那種陰險狡詐,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的人,他柳天賜,也是挑人的,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與他交朋友的。


    白一弦再次說道:“不管怎麽說,我欠你一次,謝了。”


    柳天賜說道:“兄弟之間,說那麽多做什麽?皇帝不是說了,不殺我們嗎?所以你就不用覺得內疚連累我了。


    剛好,剖腹取子這樣的事,還是皇帝的寵妃,我親自動手,若是成功,說不定也能在那史冊上記上一筆呢。”


    白一弦知道柳天賜在安慰自己,感謝的話也不多說,記在心裏便可。


    他點點頭,說道:“用酒精洗手消毒,帶上口罩,我們進去吧。”


    柳天賜點了點頭,一邊洗手,一邊說道:“等事情過去之後,你一定要好好跟我說一說這細菌和消毒方麵的事情,我可是好奇的很。”


    白一弦說道:“行,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麽,隻要我知道的,就告訴你……別用那個毛巾擦手,那毛巾沒蒸過。”


    兩人說完話,帶上口罩,走進了蘇昭儀的房間。兩名醫女加兩名宮女就站在蘇昭儀的旁邊。


    蘇昭儀已經喝下了麻醉的湯藥,隻是效用沒那麽快,她並未昏迷,疼痛感卻輕多了。


    如今她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連頭發都浸濕了。她既痛苦,又有些羞澀,對白一弦說道:“白大人,這次,又勞煩你幫我。”


    白一弦在等著麻醉藥物起效果,便與她說話打發時間,說道:“昭儀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蘇昭儀點點頭,說道:“若我這次不死,必會報答二位大恩。”


    白一弦說道:“昭儀放鬆些,這些事,日後再說。隻是,剖腹取子,可能會在昭儀肚子上留下一道疤痕。”


    蘇昭儀說道:“隻要我的孩子能活,些許疤痕,又算的了什麽。”


    白一弦點點頭,示意兩名醫女,拿剪子將蘇昭儀肚子上的衣服剪開,將肚子露了出來。


    然後他取出了之前蒸過的布,白一弦也算是細致了,這布都是綠色的,連他和柳天賜穿的衣服,也都是綠色。


    他示意兩名宮女,分別站在蘇昭儀兩側,一人手持布的一端,擋住了蘇昭儀的視線。


    因為蘇昭儀雖然願意剖腹取子,但害怕是人的本能,白一弦也害怕蘇昭儀看到自己的肚皮被劃開而感到緊張。


    人在緊張到極致的時候,會誘發一些不可彌補的意外。


    白一弦說道:“昭儀放鬆一些,我現在隻是為你的肚子做一下推拿按摩,方便一會兒取子,還不到動刀子的時候,所以你現在暫時不需要緊張。


    可能有些涼,昭儀勿怪。”


    蘇昭儀點了點頭,白一弦又衝兩名宮女說道:“你們也不要看。”他怕兩人表情緊張,再嚇到蘇昭儀。


    隨後,白一弦用紗布蘸了酒精,在她的肚皮上擦了擦,一邊注意著蘇昭儀的情形。


    蘇昭儀這次喝的麻醉藥物比較濃重一些,很快便起了作用。


    待白一弦拿了一根針,刺了蘇昭儀的肚皮一下,她都沒什麽反應的時候,便示意柳天賜準備開始。


    蘇昭儀此刻雖然有些昏昏沉沉,但她卻依然還醒著,所以白一弦口上並未說出來,以免她突然緊張起來。


    白一弦腦子裏搜索出教程,其實他也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按照教程上教的,用手在蘇昭儀的肚皮上比劃了一下,從哪裏動手,割多長,割到哪裏,示意了一下柳天賜。


    柳天賜是江湖人士,又不是沒經曆過打打殺殺,但做這樣的事,也是第一次,自然也有些緊張。


    他也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便按照白一弦的比劃,直接幹脆的下了刀子。


    可雖然他動了手,但內心的緊張不是那麽容易克服的,所以,他並不敢割的太深,最終隻在肚皮上割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白一弦說道:“長度差不多,但是有點淺了。從刀口處,繼續往下割。”


    而這個時候,蘇昭儀終於昏睡了過去,白一弦也沒有顧忌了,開始指揮柳天賜如何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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