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而亡的婦人 八(二合一)


    再打下去, 可能真要出人命了。


    胡母一開始是覺得自家確實做錯了,怕劉虎非要計較, 所以才不阻止, 想著挨一頓打,讓他消了氣,事情就過去了。但那得是不弄出人命。她是絕不會看兒子被人打死的。


    眼看劉虎把人打成這樣了, 還不依不饒, 胡母不能忍,撲上前道:“不能再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她趴在劉虎麵前:“我兒子確實做了錯事, 你打也打了, 咱們可以賠你, 千萬別報官……村裏丟不起這個人。”


    劉虎確實把人揍了, 但他也確實還沒消氣。地上的人再也經不起打, 有長輩攔著,他也報不了官,心裏的憋屈無處放。聽到胡母這話, 冷笑道:“你們打算如何賠我?”


    “這……可以商量嘛。”說實話, 胡母讓父子倆挨一頓揍, 就是想少賠點東西。


    劉虎看她眼神閃爍, 心中怒氣不減:“我要十兩銀子。”


    這話, 一下子就扼住了胡母的脖子。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太多了,我們拿不出。”


    “那就去公堂上分辨。”他彎腰揪起胡大平的衣領:“像你這種欺辱女人的混賬, 就該去大牢裏關著, 免得禍害別家姑娘。”


    胡大平:“……”他沒有欺辱女子!


    察覺到眾人的指指點點, 他就像是吃了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


    “劉家兄弟, 你聽我一言……”


    劉虎狠狠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將人又砸到了地上:“我不想聽你狡辯。少廢話,不拿銀子,就跟我去衙門!”


    胡母急得不行,拽住了一位胡家的長輩:“您倒是幫著說一下。我們不是不給,可十兩銀子太多,就是把我們一家稱斤論兩賣了,我們也湊不齊呀。”


    家中出了胡大平這樣的混賬,長輩隻覺麵上無光。歎息一聲:“大平這事辦得……人家願意原諒,就已經是咱們胡家的福氣。這樣吧,你家裏有多少銀子,全部賠給人家。”


    說著,又看向劉虎:“你祖奶奶是我嬸娘,咱們說起來都是一家人。這事情鬧到公堂上確實不好看,大平知道自己錯了,也願意舉家之力賠償。這事,我做主了,就五兩銀子!”


    劉虎不買賬,冷笑一聲:“十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語氣不容反駁。


    胡家長輩討了個沒臉,搖搖頭退到了後頭。


    眾人麵麵相覷,胡母喉嚨發緊,心頭堵得慌,想到積攢了多年的銀子就要離自己而去,她就難受得腿軟站不住。


    胡父自然也不願意,家中攢這些銀子,他出力最多,如今即將全部拱手送人,他心頭也難受,摸著額頭上的傷:“劉虎,你這是訛詐。”他振振有詞:“依我看,你是故意讓葉魚兒勾引我兒,讓他們暗中苟且,以此為把柄故意要挾我們!”他越說越順,看向眾人:“要不然,他那常年不出門的媳婦是如何被我兒子看見的?大平一年到頭都在地裏忙,大半的時候都和我們夫妻一起下地,他們倆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巧的?”


    “分明就是胡大平見色起意,還用得著認識?”劉虎怒火衝天,瞪著地上的胡大平:“敢做不敢認,你還是個男人?”


    “就算是見色起意,也要先見了再說。”胡父強調道:“你那媳婦進門幾年,咱們村裏見過她的有幾個?”


    劉虎怒極:“老子從來就不是那種算計別人的人,你再胡說……”他捏起了拳頭,似乎又要揍人。


    胡父此時身上還隱隱作痛,見狀,下意識往後退。


    胡攪蠻纏半天,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其中有位劉家的長輩將話引了回來:“這大半夜的,大家明日還要幹活。趕緊把銀子拿了,咱們各回各家。”


    那拿的是銀子,可不是柴火!


    讓胡母拿銀,就跟剜她的肉差不多。她哭著道:“要是有,我肯定拿了,我是真拿不出啊!家中攏共五兩……”


    “你可以借!”劉虎隻想為難她:“借不到,咱們就去衙門!”


    又糾纏了近半個時辰,在這期間,胡家請了不少人當說客。可劉虎就是不鬆口。無奈之下,胡母隻得花錢消災,問親近的人家湊了五兩銀子,和她自己先前說好的五兩一起送到劉虎送上,才把這尊瘟神送走。


    說實話,劉虎並不想要銀子,相比之下,他更想要清白的妻子。臨走之前,又踹了胡大平一腳。


    *


    村裏出了這樣的事,好多人幹脆都不睡了。


    楚雲梨在半夜聽到了村裏的狗吠,猜到是胡家出了事。可她身子太弱,這會兒起身都難,幹脆翻身睡了過去。


    況祖母年紀大了,擔驚受怕一日,夜裏壓根就沒醒。倒是小草被吵醒後起夜,還偷偷到楚雲梨窗前觀望了一下。


    天亮之後,況祖母還沒出自家院子,就聽到周圍的鄰居跟她說起此事。


    “該!”


    況祖母恨恨道:“劉虎下手再重一點,把人打殘了最好。”


    看到她這樣的態度,鄰居心裏明白,但凡況祖母有讓孫女回胡家的想法,都不會這樣解氣。這兩家,怕是再無和好的可能了。


    胡家一宿沒睡,把瘟神和看熱鬧的人送走後,胡母連夜請了大夫給父子倆治傷。


    傷得這麽重,幹活是不能了。早上給兒子送粥時,她忍不住抱怨道:“大平,到底是你欺負人家,還是葉魚兒勾引了你?”


    胡大平垂下眼眸:“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胡母振振有詞:“依我看,男歡女愛那點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真的強迫了她,她會一聲不吭?既然是兩廂情願,她這麽躲起來從頭到尾不出現,也不攔著劉虎,未免太不厚道。”


    胡大平苦澀道:“娘,她懷著身孕呢,你讓她怎麽辦?”


    “那孩子若是你的還好,若不是呢?”胡母再想要孫子,也沒想過將全家的錢財拿來換。她就不能想銀子,隻要一想,那是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肯定是我的。”胡大平語氣篤定:“那個月劉虎就回來了一次,還喝得醉醺醺……”


    胡母歎口氣:“就算如此,可咱們付出得也太多了。你納個妾,也花不了這麽些銀子。”


    胡大平沉默了下:“都怪秋喜,若不是她,劉虎不會知道這些事。”


    胡母深以為然,咬牙切齒道:“那就是個禍害!”


    更讓她難受的是況秋喜剛生下孩子,雖隻是個丫頭片子,可那是她胡家血脈。哪怕況家祖孫不喜,她也得上門去送湯送衣,否則,難免讓人覺得刻薄。


    “我找她去!”


    胡母想法簡單,她不好過,也要讓罪魁禍首難過。所以,一進況家院子門,她直奔兒媳的屋子。


    彼時,楚雲梨剛剛睡醒,看她一副心思問罪模樣,好奇問:“聽說昨晚上你家挺熱鬧啊,結果如何?”


    胡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劉虎上門找茬,他們父子都被打了一頓,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況秋喜,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狠!”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這跟我有何關係?”她恍然道:“你們這是在怪我告狀?”


    胡母不吭聲,默認了這話。


    楚雲梨笑了:“罪魁禍首是胡大平自己,他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活該挨揍!對了,我聽說你們家賠了不少銀子,才得以脫身……連外人都願意捧著大把銀子相贈,我還得替你們胡家養一雙女兒,是不是也該分我一些?還有,之前我在你們家辛辛苦苦幹了十年,就算是長工,也能拿到工錢吧?”


    胡母剛傷筋動骨,哪裏舍得再給銀子,當即噴道:“我呸!”


    楚雲梨微微偏頭,避開了她的口水,道:“我這個人呢,平時看起來挺軟弱,其實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葉魚兒被欺辱,連劉虎都不幫她討公道,實在太可憐了……”


    聽著這些,胡母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就聽她閑閑道:“我就做個好人,幫忙報個官,請大人幫她討個公道。”


    胡母:“……”


    她急切道:“不許!”


    楚雲梨揚眉:“你當你是誰?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你胡家婦,不用再聽你的話。”她摩挲著青色的被褥:“想讓我閉嘴也行,拿點封口費來。”


    說著,朝她伸出了手。


    胡母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訛詐!”


    “言重,我隻是為自己討一份工錢而已。”楚雲梨收回了手:“你也可以不給。”


    她揚聲喊:“奶,你去鎮上一趟,幫葉魚兒報官 ,受欺負的是她,好處被別人得了去,天底下哪兒有這種道理?”


    下一瞬,況祖母出現在門口。她繼續道:“說起來這事也不算是與我毫無關係,畢竟,胡大平欺辱別的女子,那就是個混賬畜牲,和這樣的男人同床共枕十年,我得和他撇清關係,順便請大人幫我們寫一份切結書,最好是寫明兩個孩子改姓況,與胡家無關。”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昨晚上胡大平那處挨了兩腳,這會兒還痛得像蝦米似的弓在床上。大夫也看過,表示現在看不出來到底傷得如何,得養養再說。


    事關家中子嗣,胡母本就緊張,暗地裏也詢問過。大夫卻不敢打包票,還讓她有心裏準備……話說到這種地步,幾乎就是明擺著說兒子以後都不能再讓女子有孕。


    除開葉魚兒腹中那個父不詳的孩子,胡家的血脈就隻剩下這一雙姐妹花。


    隻有女兒的時候想兒子,發現這輩子都沒有子嗣時,胡母又覺得,女兒也挺好。所以,聽到兩個孫女要改姓,她立刻就炸了:“我不許!”


    楚雲梨嗤笑:“胡大平那樣一個混賬,誰做他的孩子誰倒黴,你要是真為了孩子好,就該答應改姓!”


    眼看兒媳似乎鐵了心,胡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後,道:“秋喜,你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她歎口氣:“這些年來,你在家裏的付出我都看在眼中。我是嫌棄你,但我是刀子嘴豆腐心,隻是嘴上說說,絕對沒有壞心的。在我眼中,我的兒媳隻有你一人,誰也不能越過你去……咱們最近生了些誤會,但我心底裏最認同的還是你。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奶商量著把你接回去……在娘家坐月子始終不好,會把黴運帶給你二叔的,他們住在鎮上不計較,但肯定會為難你奶,你奶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也不想讓她為難,對不對?”


    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


    楚雲梨沒有打斷,也是沒那精力,躺在床上像看戲似的,聽完了後,道:“知道胡大平是一攤臭爛泥,我怎麽可能再回?”


    “就算為了兩個孩子,我也不會回頭。”楚雲梨伸手指了指大門:“你不用虛情假意,假裝對我和孩子好,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說這些好話,不外乎就是覺得胡大平以後子嗣艱難,隻能指著她們姐妹。大概還想省下讓我閉嘴的銀子……你實在太會過日子了。”


    最後一句,她誇得真心實意。


    胡母卻不覺得榮幸,因為她突然發現,兒媳如今變得精明,一點都不好哄。


    “秋喜……”


    門口處況祖母還等著,楚雲梨見她隻想求情,沒有拿銀子的意思,揚聲道:“祖母,你讓隔壁三叔送你一趟,快去快回。”


    況祖母有些遲疑,在她看來,這女子嫁了人後就是一輩子。如今胡家又有和好的意思……不過,看到孫女態度堅決,她也不再強求,飛快消失在院子裏。


    胡母徹底急了,奔出去把人拽住。


    況祖母大喊:“我一個老人家,你要是把我拽摔著了,可得給我治傷!”


    動靜鬧得頗大,胡母這兩天丟盡了顏麵,是真的怕別人議論。用了力氣將人拽回房中:“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報官。”


    楚雲梨朝她伸出了手:“你給了劉虎十兩,我總不能比他少吧?”


    胡母捶胸頓足:“你幹脆殺了我算了。”


    “殺人觸犯律法,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敢幹那種要命的事。”楚雲梨一本正經:“你給不給?”


    胡母不敢不給。


    她又求了幾句,見祖孫倆不為所動,咬牙道:“我給你寫借據。”


    楚雲梨嗤笑:“你們胡家本身也不算多富裕。先前已拿出了十兩,家中就算還有銀子,應該也不多了,想讓你們還十兩,下輩子還差不多。我不要借據,那玩意不靠譜。你就是寫一萬兩,拿不出來都是白搭!”


    她看了看天色:“一個時辰之後,我若是沒有看到銀子,別怪我不客氣。”


    胡母:“……”


    她回家拿了五兩,又回到娘家去求,緊趕慢趕湊夠了十兩送到楚雲梨手中。


    楚雲梨掂著手裏的銀子,道:“我還有要求,往後你們胡家人沒事少出現在我們母女麵前。若是被我得知你們偷孩子……隻要敢動手,我即刻就去衙門報官。”


    聽到這話,胡母是真的覺得自家要被兒子幹的蠢事給拖累死。


    *


    接下來一段日子,楚雲梨在家中坐月子,胡家父子兩人躺在家裏養傷。


    其實,劉虎下手有分寸,沒想要他們性命。都是些皮外傷,父子兩人早在第二日就能勉強下地,但卻一直沒出門,實在是……丟人!


    至於劉虎一家,他拿到銀子後,就將妻子和寡母一並帶去了鎮上。說起來,要不是胡家賠的十兩銀子,他還真沒這底氣。


    一轉眼,楚雲梨滿月了。


    添丁是件喜事,哪怕是個閨女,況祖母也還是宴請了不少客人。村裏的人是知道況秋喜和離的事,但村外和鎮上的人好多都不知。


    況祖母辦這場滿月,其實是深思熟慮過的。孫女還年輕,身邊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想要找到這個人,就得先讓外人知道孫女已經獨居,可以議親。


    況祖母多年來,獨居在村子裏,向來與人為善,從不和人爭執吵鬧。滿月那日,來的人挺多。幾乎整個村的人都到了。


    一切都挺順利,直到上了桌。村頭有馬車過來,在況家院子外停下,從馬車裏下來的人,是況秋喜二叔一家。


    二叔況明,成親後很少回村裏。不過,因為他在鎮上的醫館,村裏人都挺熟悉他。


    不過,楚雲梨可沒忘記,因為那枚藥丸,母子倆是斷絕了關係的。況祖母看到一家三口,先是一愣,隨即就有些驚惶,她手不自覺地揪著衣擺,勉強擠出一抹笑:“阿明,你回來了?”


    況明動作微頓,頷首道:“對。”


    說著話,就從馬車裏往下搬東西。


    一連拿出好幾個匣子,直接塞到了況祖母手中:“好好收著,這些是我給秋喜準備的滿月禮!”


    況明在鎮上很少回來,眾人雖然沒看到母子倆爭執,但也猜得到母子感情應該一般。況祖母年紀都那麽大了,身為兒子,回來得實在太少了。


    眾人低聲議論。況祖母回過神來,察覺到手上壓著的分量,唇邊不自覺綻開了一抹笑:“快進來,剛好主桌上還有兩位置,你帶著媳婦去坐。”


    況明沉默了下:“好。”


    因為他回來,桌上的人熱絡了不少,畢竟,和大夫親近的機會不多,人吃五穀雜糧就得生病。大家夥都希望以後再碰上況明時能少一點藥費。


    楚雲梨坐在屋中,開著窗戶將院子裏的情形全部收入眼中。看況明和眾人言笑晏晏,心底思量開了。


    看這模樣,母子倆不像是沒有絲毫情意的模樣。


    況明的妻子高氏還進門來探望,彎腰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道: “是有點弱,得好好養。”她提醒道:“這樣的孩子要格外仔細……”說著,歎息一聲:“你這丫頭,讓我說你什麽好?”


    楚雲梨好奇:“二嬸覺得我錯了麽?”


    高氏搖頭:“你這丫頭命苦。”


    況秋喜確實命苦,好歹有個祖母,否則就真的像是泡在黃連罐子裏一般,一輩子找不到絲毫甜意。


    “二嬸,我沒有吃那顆藥,稍後讓奶還給你們。”


    高氏訝然:“沒吃?”


    她驚奇地上下打量楚雲梨:“就你那身子骨,沒吃藥是怎麽熬過來的?”


    “反正沒死。”楚雲梨麵色漠然:“我被人欺辱至此,且舍不得死。”


    高氏有些尷尬,很快起身出門。


    滿月一切順利,等到楚雲梨再次站到窗前時,發現況明一家已經離開了。


    怎麽說呢,母子情分是有。他們應該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況祖母照顧孫女。


    畢竟,況秋喜已經嫁人十年,況祖母還一直護著……相比之下,跟兒子生疏得多。落在況明眼中,心頭難免失衡。


    滿了月,楚雲梨迫不及待地去了鎮上。


    她到這裏這麽久,還一次都沒去過。這手頭的銀子是越多越好,她可沒打算閑著。


    到鎮上轉悠了一圈,給孩子買了不少東西。又給胡小草挑了頭繩和衣料,正打算回來時,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看到了葉魚兒。


    這算是楚雲梨到這裏來後,第二次與她見麵。


    比起上一回,如今的葉魚兒憔悴了許多,臉頰瘦削,隻剩一個肚子隆起。


    她也看到了楚雲梨,當即別開了眼。


    楚雲梨緩步上前:“葉魚兒,我知道胡大平沒有欺辱你,你們是兩廂情願。”


    短短一句話,葉魚兒麵色煞白:“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明白。”楚雲梨上下打量她:“看你這樣子,似乎過得不太好?”


    劉虎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從來也不會體貼妻子。之前善待葉魚兒,是念在她替自己照顧母親。後來,得知她竟然被人欺辱,他哪裏還會客氣?


    之前少有的溫柔不在,三天兩頭還會嘲諷謾罵,好在看著她有孩子才沒有動手。否則,葉魚兒早就落胎了。不過,就葉魚兒知道的,劉虎已經在暗地裏打聽擅長婦人之症的大夫,想討一副落胎藥。


    說實話,葉魚兒最近過的日子真的像是泡盡了苦水裏,偏她還無處訴說。


    隻是被人欺辱,劉虎就已經這般不客氣。若是得知她是願意主動和男人苟且,怕是立刻就要她的性命!


    葉魚兒滿臉驚慌:“秋喜,你也是女子,何苦要為難於我?”


    楚雲梨嘲諷道:“之前你和胡大平暗中來往時,就知道我的艱難,你還說我為難你。難道不是你先為難我的嗎?”


    “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葉魚兒從善如流:“你就當我沒見過我,行麽?”


    楚雲梨搖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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