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比不了的。


    饒是盧母再覺得自己兒子好, 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那小白臉長得確實好,不說長相, 隻他才二十多歲的年紀, 自己兒子就比不上。


    盧遠青終於回神:“你……他……娘,你想過我們嗎?”


    楚雲梨莫名其妙,“我都和你們沒關係了, 想你們做什麽?要來添堵麽?”


    門後的兄弟二人都忍不住走了出來,盧遠文看著萬成灃的眼神惡狠狠的:“娘, 他比你小那麽多, 肯定是看中你的銀子和宅子, 故意來騙你的。”


    到了這時候, 楚雲梨也不急著走了, 似笑非笑道:“我樂意。反正我也沒有孩子,錢財不都是身外物嗎?隻要他哄得我高興, 我把這些都留給他,又如何?”


    盧遠文:“……”


    別說他了, 就是老二盧遠武都忍不住了:“娘,人活在世上, 誰不為子女考慮?你不能這樣!”


    楚雲梨頷首:“你說得對。所以, 我打算把家財一分為二,一半給他,另一半給我兒子。”


    兄弟二人心裏盤算開了,就算是一半,那宅子拿來分也有幾十兩, 但是,憑什麽要分給這個小白臉?


    如果不分,他們兄弟二人一人足有一百多兩。再添一點,都能買小院了。或者直接住那裏,一人一半,也足夠寬敞。


    馬車中的萬成灃也有些驚訝,他知道這女子待自己不同,但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留這麽多東西給自己……雖然她還年輕,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但這份心意已經很難得。


    當然了,也可能是在這些人麵前的托詞。不過,能夠留在她身邊他就已經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如果她沒了……他大抵也不想活了。


    “他一個外人,憑什麽分一半?”屋中盧遠文的媳婦趙氏,抱著小寶衝了出來:“娘,您不看我們,隻看小寶,你舍得讓他受苦嗎?怎麽能隻分我們那麽點?”


    “分你?”楚雲梨訝然:“我沒有說要分給你們啊。”她恍然道:“哦,我說的兒子不是你們,是我的義子。說來也不是外人,就是成友。過兩天我就回去把他接來,祥安街的三間鋪子我要收回來讓他學做生意……”


    盧家人:“……”


    這話裏麵包含的消息太多,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


    合著她指的一半還不是給他們兄弟的?


    瞬間覺得有一半也不錯了。


    兄妹三人麵麵相覷,盧遠武上前:“娘,您又不是沒有兒子,為何要過繼?”


    楚雲梨把玩著手中的鞭子:“你們不清楚嗎?”


    眾人啞口無言。


    “我還有事,你們慢聊。”楚雲梨揮揮手,一鞭子打在馬背上,馬兒小跑出去。


    她打聽到當初和盧盼裕一起跟著李公子的,還有位姓楊的,現如今已經是李家的小管事,背靠李家,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吃穿不愁,在城中少有人敢得罪。


    這時候正是午後,楚雲梨到了他院子外沒多久,就看到有人開門出來,一身藍色長衫,正是那位楊管事。


    楚雲梨跳下馬車,緩步上前。


    楊管事本來沒多注意路旁的馬車,餘光看到一個女子過來,直直走到麵前,一看就是找自己……他心裏一跳。


    他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好色,算是百香樓的常客,還有些想要搭上李家的有心人送美過來,他基本來者不拒。


    所以,看到有女子過來,他下意識就覺得是來找自己負責的。


    身後可就是自己家,要是讓母老虎看到……楊家在這兒住了多年,要是鬧大,丟臉死了。他已經年近四旬,這臉丟也就丟了,關鍵是家裏的小女兒還在議親……想到這些,楊管事心裏緊張不已,待看清楚麵前女子的容貌,瞬間就不慌了。


    他招惹的那些女人中,雖然也有三十歲左右的,但麵前女子氣質獨特,乍一看像是大家夫人,要是他碰過,肯定有印象。


    心裏頓時一鬆的同時,難免多看一眼。這一看之下,頓時愣住:“你是盧盼裕的……”


    “楊管事記性真好。”楚雲梨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楊家: “我有些事想問你,能不能請你喝杯茶?”


    身為李公子的跟班,關於盧盼裕的那些事,他當然知道。還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了主子幾次銀子。


    主子那邊,一開始還感激。可他跑了幾次,推說自己被劫,主子已經很不滿。


    有沒有被劫,都是他一麵之詞,第一回主子還信,第二次主子就不太信。前幾天還聽說他拿回家的銀子又被偷了……誰家的賊能夠做到絲毫馬腳不露悄無聲息地偷東西?


    楊管事心裏劃過這些想法,卻也隻是過了一息,當年的事可不能再提,他立刻道:“我下午要上工。最近盤賬,不能耽擱。”


    身為管事,確實不用按時守著鋪子裏,但盤賬的時候一定得到。


    楚雲梨揚眉,這人還真是滴水不漏,拒絕的同時已經把話堵了回來:“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再說吧。”楊管事擺擺手,上了邊上的馬車。


    萬成灃疑惑問:“他是誰?”


    楚雲梨解釋道:“盧盼裕跑去問那李大公子要了好幾次銀子,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裏麵肯定有事。”其實她有些懷疑當年盧盼裕殺人,應該是替李大公子頂罪。


    正想著轉道去當初的死者家中看看,身後的門打來,一個三十多歲身形豐腴的婦人站在門口,看著楚雲梨的眼神中滿是警惕:“你是誰?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楚雲梨揚眉:“我找楊管事有些事,隻是他說鋪子裏盤賬太忙,沒空搭理我。”


    楊胡氏麵色微變,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看這邊,飛快道:“有事進來說!”


    馬車中的萬成灃想要下來,楚雲梨悄悄擺擺手,然後進了楊家。


    楊家是兩進小院,和盧家不同的是,楊家的人並不多。楊管事的雙親都已不在,現在他是當家人,底下就兩個孩子。


    胡氏招呼她進門,然後把家裏人都打發了,這才低聲道:“這男女之間,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跟你的事,也不能算他一個人的錯。你想進楊家的門不可能,隻要有我在一日,就沒人能進來。”


    楚雲梨:“……”


    她還沒開口呢,麵前的婦人就說了這麽多。清咳一聲,打斷了胡氏的喋喋不休:“我來呢,是因為一些以前的事。”


    胡氏一臉莫名其妙:“肯定是以前的事啊,沒發生,你也不能來找他不是?”


    楚雲梨:“……”


    她麵色一言難盡:“經常有女人上門來找嗎?”


    胡氏冷哼一聲:“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我不讓進門,孩子他爹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你也一樣!”


    扯起來還挺有趣,楚雲梨也沒忘了正事:“我想問的是當年關於陳家的事。我夫家姓盧,當年和你們家楊管事是拜把子兄弟。那年我孩子他爹因為殺了人的事,入獄十五年,今年才出來。”


    聽著這些,胡氏知道自己誤會了,頓時有些不自在,聽完了她的話後,疑惑道:“這事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我想知道他們當年是沒幾個人一起發生的這些事,還有當時的情形。”楚雲梨語氣認真:“我就想打聽一下。你要是不知道呢,就說一下當年在一起的都是哪些人,我去找他們問。”


    對於男人在外頭的事,胡氏隻知道個大概,尤其前些年男人在外頭混,是這幾條街有名的混子,名聲不好。但她不在乎,要是不混,拿什麽過日子呢?


    當年殺人的事,因為牽扯了自家男人,胡氏著實嚇了一跳,午夜夢回偶爾還會夢到自己男人也殺人了……那段時間怕得不行,好在沒多久,自己男人就做了管事,再不去外頭混了,日子安寧下來,漸漸地她也忘記了當初的害怕。


    可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麽多年,居然還有人打聽。她頓時警覺起來,當年一起幾個人,就盧家那人進去,剩下的都全身而退,胡氏不是什麽聰明人,隻隱隱覺得這裏麵有些蹊蹺。


    現如今還有人問,自己男人方才還故意不理這女人……當年的事,是不是和自己男人有關?


    胡氏越想越怕,麵色蒼白下來,擺擺手道:“我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吧。”


    她這樣的態度,一看就心虛。就算不知道,也應該有所懷疑,楚雲梨心裏愈發安心。越是不讓查,這裏麵越是有事。


    夫妻一場,她也該替盧盼裕洗清冤屈,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感激自己。


    額,應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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