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事除了麵具的主人之外隻有潘鳳,顧百裏和我知道,我猜測有可能是某個麵具的主人出了什麽事。”


    李新年說道:“你還漏了一個人,趙卓也隻知情者,實際上潘鳳就是通過趙卓給這些麵具辦理了身份證,然後連同身份證一起賣給了一些客戶。”


    韓壽一臉驚懼道:“我以前隻知道潘鳳把麵具賣給了什麽人,但並不知道她還給這些麵具辦理了身份證,並且還留下了一本臉譜。”


    “這麽說你不認識趙卓?”李新年問道。


    韓壽遲疑道:“也不能說不認識,趙卓是毛竹園的常客,但我跟他確實沒打過交道。”


    頓了一下,又一臉疑惑道:“問題是顧百裏跟趙卓也沒什麽來往,他是通過什麽渠道給那個麵具辦理了身份證呢?”


    李新年猜測道:“也許是通過潘鳳。”


    韓壽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吧,顧百裏找我做這兩個麵目的時候跟潘鳳已經不來往了,除非是譚冰出麵,否則潘鳳不大可能幫顧百裏辦這種事。”


    李新年疑惑道:“我老丈人這兩個麵具是什麽時候做的?”


    韓壽想了一會兒,說道:“具體日期我記不清了,我隻記得是蔣建民死後沒多久,當時我以為顧百裏這是在安排後事。”


    “安排後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新年不解道。


    韓壽瞥了李新年一眼,說道:“還用問嗎?當時萬振良騙貸東窗事發,譚冰和顧百裏都有可能受到牽連,我猜測顧百裏可能利用麵具跑路。”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再次問道:“那你還記得那個女性麵具的相貌嗎?難道你就沒有像潘鳳一樣用照片保存自己的作品?”


    韓壽擺擺手,說道:“你不懂麵具的製作過程,實際上潘鳳委托我做的隻是麵具的最初形態,這就像是服裝店展示服裝的塑料模特。


    所有模特都是一個模樣,並沒有什麽區別,如果想賦予這些塑料模特不同的相貌,那就必須畫出眉毛眼睛和鼻子。


    所以,我提交給潘鳳的麵具最後究竟是什麽模樣也隻有她自己知道,我也是這次看過如蘭那本臉譜之後才知道那些麵具最後相貌,因為最後一道工序是潘鳳自己完成的。”


    李新年疑惑道:“難道你不懂最後一道工序?”


    韓壽說道:“當然懂,但潘鳳並沒有讓我提供擁有具體形象的臉譜,隻是讓我做了一個半成品,現在看來,也許她並不想讓我知道這些臉譜的最後去向。”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急忙道:“但萬振良的麵具和我老丈人委托你做的兩個麵具應該都是你獨立完成的吧?”


    韓壽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問道:“你真想知道顧百裏委托我做的兩個麵具的相貌?”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老丈人自己使用的那個麵具的相貌我已經知道了,我隻想知道那個女性麵具的相貌,難道你留下了照片?”


    韓壽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既然顧百裏已經死了,我也就沒必要再保密了,何況你還是他的女婿。


    實際上我確實保存了這個麵具的照片,因為在這個麵具做好之後,為了看看效果,我讓韓梅戴上試過,當時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在什麽地方?”李新年急忙問道。


    韓壽遲疑道:“應該在韓梅的某一本影集裏,但我不敢肯定她是否還保存著。”


    李新年疑惑道:“難道韓梅也知道人皮麵具的事情?”


    韓壽急忙搖搖頭說道:“不,她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她知道我幫別人做麵具,但並不是這些麵具中還有人皮麵具。”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不解道:“既然你跟我老丈人都跟趙卓沒有來往,那你們是怎麽能從各個監獄得到人皮?”


    韓壽緩緩搖搖頭,說道:“這種事做的非常隱秘,我現在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潘鳳的關係還是趙卓的關係。


    反正哪個監獄有合適的人選,你老丈人就會得到消息,然後我們就會以醫生的名義到指定的地點取皮。”


    “當時人還活著嗎?”李新年顫聲道。


    韓壽搖搖頭,說道:“都是剛剛被槍決的死刑犯。這事你就別問了,要不是如蘭逼著我說,我原本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


    實際上潘鳳和顧百裏都對這件事守口如瓶,畢竟這種事非常人所能想象,何況後來我也意識到這些麵具可能會給我帶來災難。”


    李新年猶豫道:“但我還是想看看那個女性麵具,不知道韓梅是不是願意給我看?”


    韓壽遲疑道:“如果這張照片她還保存著,應該會給你看,對她來說又不是什麽秘密,你可以讓如蘭去找她。”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好吧,有關麵具的事情就說到這裏,但我們今後恐怕不一定再有見麵的機會,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韓壽問道。


    李新年盯著韓壽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我想知道萬振良騙貸案的真相。”


    韓壽楞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說道:“如蘭已經逼問過我了,但我知道的確實很有限,我確實沒有參與過這個案子。”


    李新年問道:“那你出租屋裏被燒毀的那些錢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不是贓款?”


    韓壽氣哼哼地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兩個房客,他們是我妹妹介紹的,你也知道她和普源寺的和尚走的很近。


    據她說是吳中縣普源寺的和尚要在市裏麵搞個辦事處,所有我就把房子租給了他們,起初我還以為和尚也做生意呢,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裏藏了這麽多現金。”


    “難道那些錢是普源寺的財產?”李新年驚訝道。


    韓壽搖搖頭,說道:“我怎麽知道?後來我問過韓梅,她好像也是被人利用了,我懷疑這件事跟你老丈人有關。”


    李新年的腦子裏不禁浮現出給他送錢的那個壯漢的身影,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那些錢有可能是我老丈人的?”


    韓壽擺擺手,說道:“我說了,這事我不清楚,我隻參與過萬振良的案子,在他變成癡呆之後,我們就接管了他的公司繼續做生意。”


    李新年插嘴道:“你說的我們具體指那幾個人?”


    韓壽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就是我妹夫和你老丈人。”


    頓了一下,又說道:“應該還有你老丈人的親家母楊玉環和另外一個親戚,這個親戚原本就是萬振良的馬仔,我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經營,隻是每年從公司分紅。”


    李新年吃驚道:“怎麽?這件事還牽扯到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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