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菲心被強烈的震撼,嗔眼踉蹌的想要後退,卻被他扣住了雙肩。


    她的喬哥哥是愛她的,她的喬哥哥正開口跟她說愛,這些年的感情付出不是沒有回應的,這些年來她並不是在演獨腳戲。雖然彼此之間沒有表明什麽,但他們的心意一直是相通的,所以彼此是能感受到對彼此的愛。


    喬哥哥並不是不愛她,而是愛到深處,卻無法說愛,究竟是什麽製止住他的愛呢?究竟是怎麽的苦衷讓他不得不背棄她遠離到法國?


    這麽多年來,他的痛苦,她一無所知。一直在怨,一直在恨,一直在怪,可是,能怪誰呢?怪他的不肯告知?還是怪自已的無知?抑或是怪命運的不公?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追究起來還有什麽意義。他訂了婚,而她已經結了婚,錯過了始終是錯過了,不是一句話就能回到過去,解決一切。


    待情緒穩定許多後,江愉菲仍抑不住驚顫著唇問:“為…什麽,為什麽要到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麽四年前我追到法國的時候你不說,我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藤裏等了一天,就等你這一句話,為什麽那時你不肯來。為什麽上回相遇的時候,你還要故作瀟灑的說做回兄妹,可現在呢,當我已經決定放下你,放下以前的過往,重新過自已的生活的時候,你卻跟我說,你愛我!為什麽要讓我心裏有這個缺撼,為什麽要繼續在我的傷口在灑鹽,難道你不知道,它已經無法再承受你所加予的痛苦嗎?”


    責問到最後,竟是竭力的嘶喊。上天再跟她開著一個無情的玩笑,讓她夾在兩個男人之間的愛中遊走。她曾經最為深愛的喬哥哥,到最後卻是傷害最深的那個,兄妹,多麽刺目殘忍的字眼,在這一刻,她是多麽的恨他。


    寧憬喬站在那裏,任由她的責問,心裏猶如千刀萬剮。今天的局麵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根本怨不得別人,是他親手將她推開,那麽現在,他還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她的愛呢?


    “我的痛不會比你少啊!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你可以恨我,那我呢?我該恨誰?是該恨自已為什麽明知不能愛上你,卻還是無法自拔無藥可救的深愛嗎?”他啞然嘶吼,捉住她的手抨然擊在胸前,那沉重的力道著實嚇壞了她,手裏隱隱傳來刺痛。


    “那當初呢,為什麽要放棄我,為什麽拿兄妹的借口來推開我?你明知道我是那樣的愛你,不惜一切的甘願等你。別說你不知道,那塊玉石就是我最好的承諾,可是你呢,收好行禮便出國留學,哼哼…還找了個富家千金的未婚妻,無論我怎麽哀求你都不肯回頭,那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心痛,我有多難過。”江愉菲被他吼得委屈,憋屈在心裏的苦痛全傾而出,“你知道我在普羅旺斯等待的苦痛嗎?我心裏一直堅信,你會來,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你不會舍得讓我受委屈。等待的每一秒都叫人倍受煎熬,但我告訴自已,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抹掉淚,扯出微笑,因為喬哥哥他一定會來,不能讓他看到自已這麽難堪的模樣。可是,我這樣自欺欺人的等待換來的是什麽,傷心欲絕的一個人回國去麵對以後的生活,這就是你愛我的表現嗎?”


    她不是再追究誰對誰錯,隻是想還自已一個公道,當年,他連個解釋都沒有就將她無情的拋棄,而現在,當她準備將過往封閉的時候,他卻跑來告訴她,當初的無情是有苦衷的,不是因為不愛,就是因為太愛,愛到無法說愛。


    可是,這樣的解釋她能接受嗎?不能!難道在他眼裏,她的感情就這麽廉價到讓人任意踐踏嗎?


    “我承認這是我的錯,這也是我最痛恨自已的地方。這四年來,沒有一天不再悔責自已。我也曾想到不顧一切的放下所有怨恨,選擇和你一起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告訴我它放不下,隻要一閉上眼,我就想起我媽媽含恨而終的悲慘模樣,我就跟自已說我不能這麽自私,良心在譴責我,那可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我怎麽可以和害死她的仇人女兒在一起呢?嘟嘟,你告訴我,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你會不顧一切的愛下去嗎?”寧憬喬扳住她的雙肩無情的搖晃著質問,她的每一字每句都深戳進他心裏,他無法辯駁,可是,他就該去承受嗎?


    江愉菲身子被他搖晃得疼,但仍抓住他話裏的字眼追問:“仇人的女兒?你說清楚,誰是仇人的女兒,我嗎?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是不是?然後,這就你是拋棄我的理由?”


    寧憬喬被她這麽一追問,迅速推開她的身子,背過身去,心口被人用力的撕攪,整個人就要透不過氣來,這個真相所帶來的震撼遠比他想的更大,他的嘟嘟能承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他沒有回過身,聲音抑鬱沉重的說:“嘟嘟,我知道這一切,是在四年前,是你托院長媽媽交給我的玉石那時,我才發現這個真相。那塊玉石就是關於你的身世,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痛恨這塊玉塊,在那時,它是你對愛情的承諾,對於我,它隻是個悲情的痛苦的開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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