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手上的傷口在惑和白祖的幫助下很快恢複,他聽到魔夜狂妄的話,十分不屑,道:“我絕對不會做一個膽小怕事,見事就逃走的懦夫。”


    魔夜哈哈大笑道:“難道你一定要以卵擊石,死在這裏嗎?要知道,你我如今的實力懸殊不是一點半點,你留在這裏,無異於找死。你不怕死,我很欣賞,可是你死了,我要找下一個對手,有多麽難。所以,你現在離開,算是欠下我一條命,改日我再來取走。你這個有爹生無娘養的孤兒,我這不過是可憐你,罷了。”魔夜說的輕鬆又輕蔑,將星辰心中的怒氣牽引到了極致。


    星辰的內觀世界中,草原上刮起了狂風,海水變成了黑色,天上的星河每顆星星都開始閃爍,剛剛生出來的山川也開始了抖動。


    白祖在內觀世界中看到這番情形,心道不好,立刻出聲提醒星辰道:“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被鬼樾府邸的人給迷惑了!”。星辰聽到白祖的話,醍醐灌頂,立刻平息了怒氣,內觀世界也恢複了往時的平靜。白祖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太險了!若是星辰一怒之下顛覆了自己的內觀世界,那他就真的中了魔夜的詭計,淪落魔道,不再能手握冰火琴,自然也會成為階下囚了。


    恢複了理智的星辰苦笑了一下,抬頭十分坦然的對冷漠的魔夜說道:“誰都是爹娘生的,沒有誰是憑空蹦出來的,便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它要是由石頭孕育的。你如此激怒於我,定然不是隻圖嘴上痛快,我又何必與你這種勾心鬥角的小人一般見識。你說你要將我作為對手,我不屑做你這樣視他人性命如草芥,無情無義之輩的人做對手。”。


    “既然如此,你便拿命來吧!”魔夜被星辰當眾奚落,落了麵子,惱羞成怒,比方才快了十倍朝星辰攻去。


    這一次,魔夜並未用兵器,而是直接用了拳頭。星辰沒有魔夜的速度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星辰就紮紮實實的挨了魔夜十多個拳頭。魔夜的拳頭帶著鋼刺,出手的力度都是用盡全力,方向又詭異多變,星辰除了挨打,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魔夜把星辰揍得滿身是血,這才跳開星辰身邊,懸浮到空中,輕蔑的說道:“如果你的能耐有你說話的本事大,我將會更瞧得起你。”


    星辰知道魔夜的本事大,隻曉得他怨靈劍的厲害,卻不知道他的拳頭也有如此威力。此時全身是血,鼻青臉腫,隻有挨打的份。他大口的喘氣,默默的問內觀世界的白祖,道:“白祖爺爺,我今天要是不肯走,是不是會死在這裏?”。


    白祖正四方遊走的查探星辰內觀世界,畢竟魔夜是可以直接攻擊人內觀世界的,他不敢小覷。聽到星辰的問話,白祖一邊補石頭與地麵的縫隙,一邊哼道:“你是半神,怎麽會死,頂多就是陷入無盡的沉醉,然後等待一個醒來的契機。隻不過你要是陷入了沉睡,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了,你沉睡時,周遭一切的變化,你都是有感知的。意思就是說,該怎麽疼,就怎麽疼,該怎麽熱就怎麽熱,該怎麽渴就怎麽渴,但是你卻沒有辦法去規避這些感受,隻能深深的受著,不得動彈。”


    星辰哼了一聲,道:“這算什麽,豈不是求生不得就死不能?”。


    白祖點點頭,拍手讚道:“在冰原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傻子,沒想到你還有那麽一點兒悟性。你說的沒錯啊,不然陷入沉睡就沒有感覺了,那豈不是同死了一樣。要是那麽舒服,是個人都想死了。再說了,你以為凡人死了就沒有覺知了嗎?都一樣!隻不過凡人死了隻有七七四十九天的覺知而已,神人就是沉睡多久跟沒死一樣,你明白了嗎?”。


    聽了白祖的話,星辰徹底鬱悶了,他似乎有點兒理解對麵那個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魔夜的痛苦了。魔夜如果是神人,他也是死不了了,那麽長久的活著,又沒有任何對手,那種痛苦就好像你隻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吃一種菜色的悲劇一樣,無滋無味。


    魔夜到星辰的表情變化,他看自己的眼神裏居然還帶著同情,這下就真的是被激怒了!


    “看樣子,還不夠。”魔夜再次捏緊了拳頭,冷笑道:“你還不夠痛。”


    星辰還沒有來得及答話,魔夜就再次將他周身被惑修複的傷口揍開,疼得星辰齜牙咧嘴的,卻也隻能擺動挨打。


    白祖躺在星辰內觀世界的海邊,看著海浪拍打著海岸,優哉的釣著魚,道:“打不贏就下次攢點力氣了再打,飛要死磕做什麽?就算是被打到陷入沉醉,醒來還得被打不是?你又不是喜歡挨揍!”。


    星辰大口的喘氣,想到了曾沁走前給自己留下的玉牌,問白祖道:“那我現在捏碎玉牌,是不是一定能與文玉他們會合呢?”。


    白祖撓了撓頭,把釣到的魚往星辰內觀世界的海水裏一灑,道:“不會那麽精確,但是會在同一顆星星上。”


    星辰聽了好一陣無語,地星上有十萬億個小世界,月星地表上也大得要靠飛船行走,更是分地上地下的區別,若是隻能會合到水星,什麽時候能見上麵,豈不是很難說的事情?


    “你也不必如此低沉,小萌是火鳳族的幼王,你身上有它的血脈,道水星後,要找它憑感覺走就可以了。找到了小萌,再讓火鳳一族幫忙尋找文玉和曾沁就不是難事了。再說了,小萌不是和他們在一起麽?你去了,隻要不落入水龍族的地頭,實在是比在琅琺府邸和月華府邸要好太多了。”白祖分析了一番,星辰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魔夜看到被自己吊打的星辰完全沒有還手的意思,越揍越不爽,覺得自己被無視,亦覺得星辰太弱,完全對不起自己挑選他成為自己對手的話,手底下的力氣就越來越大。


    雙瑞返回鬼樾府邸的飛船後,看到被魔夜當球踢的星辰,歎了口氣,對身邊的曾律夫婦說道:“你們的待遇實在是比他好太多了。”


    曾律原本是不服氣的,想他是月華府的主人,如今已經是階下囚,怎麽會比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子強?可當他看到窗外星辰被吊打的情形時,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尷尬而不厚道的笑了。外頭那兩隻打架的孩子,實在是像極了萬把年前打架的另外兩隻。


    “死老頭,現在你還有心情笑?!”曾夫人戳了一把笑嘻嘻的曾律,道:“兒子現在不知道如何了,你還有心思笑的出來!”。


    “方才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曾律十分開懷的說道:“那小子身上的血脈終於覺醒了,我就知道,我兒子肯定不是一般人,平時就是你太寵他了,他才不求上進。如今月華府毀了,他沒了依仗,正好出去曆練成長,將來不用再守護月星,誰知道是不是另一種際遇呢?”。


    曾夫人知道曾律的心一直都很大,這不月華府說沒就沒了,換成其他人,不氣死也會吐口血了,他到好,跟沒事人一樣。


    “月華府大多都是沒有生命的東西,死的那幾個人早就是該死的了,出了玉瑞。”曾律說道這裏,臉上的笑容停了下來,擺擺手,對雙瑞說道:“你去叫人給我們準備飯菜吧,我們餓了。”


    雙瑞對這樣一對俘虜了以後還將自己當大王的夫婦佩服至極,道:“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客人啊,你們是戰俘,知道嗎?”


    “戰俘就不能吃飯了嗎?”曾律吹胡子瞪眼道:“就是洛伊也不敢跟我這麽說話,你知道不知道,趕緊的!”


    雙瑞年輕,自然不曉得曾律同自己的主人洛伊是個什麽關係,想著神仙不會誑人,又想著魔夜對他們都這麽客氣,肯定是曾律同洛伊還有點交情,於是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叫人下去給曾律夫妻準備食物了。


    “月華府這次也算是給琅琺府邸背鍋了。”雙瑞麵無表情的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他心裏心痛的是哥哥在這次襲擊事件中的無辜枉死,覺得有必要跟曾律說清楚,文仲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誰知道曾律竟然走到窗邊,看著外頭魔夜狂毆星辰,歎道:“我見到星辰的時候,就知道月華府難逃一劫。隻不過沒想到,回來的這麽快,白白的犧牲了一些不該送命的人。”


    “銀倏死了。”雙瑞依舊麵無表情,仿佛說著一件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曾律笑了一聲,又哭了一聲,歎道:“當初他非要投到月華府,說什麽情願做門童也要留下的話,我就知道早晚他得實在自己的野心之下。那麽好的本事,憑本事吃飯不好麽?非要搞什麽陰謀詭計!”


    “你也不是很麽好東西。”雙瑞嗬嗬了兩聲,道:“你都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你還收留他,還讓他掌管那麽重要的職位,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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