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沁看著星辰從幽冥河裏走了出來,激動的跟什麽似的,立刻朝他跑了過去,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二弟,你終於出來了!”。


    星辰原本一臉漆黑,聽到曾沁的聲音,這才晃過神來,卻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伸手從破爛不堪的衣衫裏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來,遞到了曾沁麵前。


    饒是在月華府邸見慣了寶貝的曾沁都愣住了,指著那香爐,這這這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文玉已經習慣了星辰所到之處必有奇遇的規律,知道能讓曾沁瞠目結舌的香爐,必然是個了不得的寶貝,於是小聲問旁邊兩眼放光的銀倏道:“銀倏將軍,這香爐可是有什麽講究?”。


    早在星辰周周正正的從幽冥河裏走出來的時候,銀倏就眼前一亮,覺得這小夥子是個人物。當星辰從破爛不堪的懷裏掏出香爐的時候,他更加的覺得,方才自己的認識沒有錯。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星辰竟然把這人人豔羨的寶貝就這麽隨意的遞給了曾沁。應該說他是單純還是傻子好呢?銀倏聽到文玉的發問,並不打算隱瞞,雙手把那他那一柄重劍往地麵上一放,四周都感受到了一絲顫動,這才緩緩說道:“文少主,莫要小看了這爐子,這有可能是月華府失蹤多年的如意煉丹爐。”。


    曾沁此時也緩過勁來了,接過了星辰遞來的香爐,苦笑道:“不是有可能,的確是如意煉丹爐。”


    星辰見曾沁接過如意煉丹爐,淡淡的笑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了曾沁懷裏。曾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忙腳亂的,一個沒接穩,被星辰高大的身軀壓倒在地,嚎叫道:“文玉,玉瑞,銀倏,快來幫把手啊!”。


    文玉和銀倏沒動,玉瑞已經像一隻離弦之箭衝了過去,一手拎了一隻,一個縱躍就跳回了飛船跟前。


    “快,快放我下來。”曾沁又沒有受傷,被玉瑞像拎一隻小雞仔一般,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實在有些尷尬,立刻拍打著玉瑞壯實的胳膊,讓他把自己放下來。玉瑞哦了一聲,直接就鬆了手,曾沁沒有準備好,跌倒到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痛的哎喲哎喲的叫,就連剛拿到手的如意煉丹爐也跌倒了地上,滾到了銀倏腳邊上。


    銀倏眼神中波光流轉,心中幾番掙紮,最後還是彎下腰撿起了如意煉丹爐,放倒了曾沁手裏,道:“少主,這可是月華府都無人能夠握在掌心的寶物,你可得抓穩了。”說罷,還十分慎重的把曾沁抓著煉丹爐的手緊了緊。


    曾沁被銀倏捏的生疼,搞不懂他到底發了什麽瘋,突然變得不認識一樣,道:“放手,銀倏,你著魔了嗎?”。


    玉瑞和文玉原本是查探星辰的傷勢,聽到曾沁的話,玉瑞趕緊放下了還未醒來的星辰,跑到了曾沁身邊,捉住了銀倏的手,道:“銀倏,你幹什麽?”。


    銀倏這才將眼中一絲淩厲收好,回頭依舊一副淡漠的樣子回答道:“我不過是擔心少主拿不穩這如意煉丹爐,你緊張什麽?”說著一手甩開了玉瑞的手,道:“既然少主的朋友已經回來了,少主也沒有什麽大礙,我們不如先回月華府再說吧。”。


    玉瑞想說星辰還暈著,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如那些個已經入了幽冥失去神誌的人一般,怎麽就能走呢?馬上又想,反正這星辰無父無母,沒什麽牽絆,左右死了在月星找一個好地方安葬便罷了。前頭琅琺府邸的人竟然頂上了星辰,那他自然不是善類,如今死了,倒也好交代了。


    文玉低頭查探星辰脈絡,雖然無法知道星辰有無受傷,可他從脈搏的強弱上可以判斷,星辰的靈力隻怕又有所增長,隻是以他如今紫階靈境的能力,看不透星辰仙階靈境靈力的強弱,不僅又有些喪氣。


    “文少主,既然星辰兄弟已經回來了,那我們不如先回月華府邸再做計較吧。”玉瑞扶著曾沁走到了文玉和星辰身邊,溫香細語的說道:“畢竟這幽冥河畔,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久待的地方。”。


    文玉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抱拳對玉瑞行禮道:“還麻煩將軍叫人送一個保溫倉過來,將星辰裝進去。這樣比較穩妥一點。”


    “還是文玉想得周到。”曾沁也附和道:“然後叫小萌把星辰守著,這樣就萬無一失了。”提到小萌,曾沁這才想起來,自打銀倏出現,小萌就不見了蹤跡,此時小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於是湊到文玉身邊問道:“小萌不見了,把它一隻鳥丟在這裏,不要緊嗎?”。


    文玉氣定神閑的說道:“它本事大,自然不要緊,保溫倉來了,我們走吧。”說著叫人裝了星辰,陪在一側走上了飛船。


    小萌早就變成了銀色小鳥的模樣,躲在了星辰的頭發之後,可感受到銀倏的氣息時,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這個男人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壓根不是正義之士能夠發出的威壓,更像是琅琺府邸的氣息。聽見文玉的話,氣的半死,心中腹誹道:“等星辰醒了,本神鳥立刻帶他去水星,老子的淩霄水石什麽沒有,誰稀罕你這破月華府邸!”。


    曾沁忍不住回頭看看變得清晰的幽冥河,心中悲苦,這到嘴的鴨子肉又飛了,下次來,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雖然十分遺憾,可他還是曉得輕重緩急,眼下把星辰帶回月華府救醒才是當務之急。於是扶著載著星辰的保溫倉道:“二弟啊二弟,你大哥我為了你,可是把到嘴的鴨子肉都不吃了,人生當中真正是頭一回啊!”。


    文玉忍不住笑道:“你心地善良,二哥自然曉得你的良苦用心,別歎氣了。”


    躺在保溫倉裏的星辰雖然一時之間睜不開眼睛,文玉和曾沁的話卻一句不拉的落入了他的耳朵裏,星辰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來。


    銀倏遠遠的跟在這三兄弟身後,臉色清淡,看不出喜怒,可他握著的重劍的手,指節分明,悄悄的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滿,或者說是恐懼。


    玉瑞平時雖然是個老實的人,可不代表他沒眼色。他抬頭看看太陽,又看了看離月星最近的地星,歎道:“好你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竟然把這麽個鍋甩給了月華府,果真是大大的不厚道啊。”


    銀倏離玉瑞不遠,輕聲問道:“你說的是誰?”。


    “你還不知道吧?”玉瑞指了指保溫倉中仿佛一坨垃圾覆蓋的星辰,抑揚頓挫的介紹道:“這位小兄弟雖然名不見經傳,可卻手持冰火琴,靈力同我一般是仙階靈境,還有火鳳一族的靈獸傍身,厲害得緊。我們飛船遇到琅琺府邸的人襲擊,還是他趕跑的呢。”


    銀倏腳下步子一停,全身忍不住一顫,他強行壓製著打顫的壓根,努力不讓玉瑞看出來自己的慌亂,兩個呼吸就調整好了狀態,恰好與後頭走來的玉瑞並肩,問道:“可是正義之神星昊遺落的神兵冰火琴?”。


    銀倏雖然不像被玉瑞看出自己的狀態,可玉瑞卻早就發現了他不對勁,既然銀倏不願意叫自己發現,那自己何苦“發現”,於是故作不知,道:“我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冰火琴,卻聽說過它的威名。若他手中不是真正的冰火琴,如何能勞動琅琺府邸的人來跑一趟,就為了劫持我們少主?你未免也太瞧得起咱們少主了。”最後一句,玉瑞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曾沁聽到了又要跟自己大吵大鬧。銀倏再次犀利的看向了星辰,試圖看一看這聞名星河的冰火琴到底是個什麽物什,卻沒來得及看清楚,星辰所在的保溫倉就被士兵們抬到了拐角的走廊裏,看不見了。


    玉瑞十分雞毛的抖了抖肩膀,道:“怎麽,不會月華府的銀倏將軍也會覬覦這毛頭小子的絕世神兵吧?”。


    銀倏黑著臉,沒有說話,玉瑞登上了飛船,趁著關門的聲音,低聲對銀倏說道:“那不是你我能夠駕馭的了的,不然琅琺府邸的那一位,怎麽舍得放他到月星來。我勸你莫要癡心妄想,老來晚節不保,可不是什麽好事。”


    “哼”銀倏甩了手,與玉瑞分道揚鑣,各自走向了通道的兩頭。


    士兵將星辰的保溫倉安放在了文玉與曾沁一起,紛紛告退離開,曾沁送一口氣,轉頭看見文玉愁眉緊鎖,正想問為什麽,就看見原本透明的保溫倉裏,哪裏還有星辰的人,隻有一保溫倉濃烈的霧氣,仿佛幽冥河畔的霧氣一樣。曾沁的臉都白了,道:“三弟,星辰還在裏頭嗎?”。


    文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方才士兵還在的時候我分明還看見星辰了,這濃霧是才從星辰周身散發出來。”


    “我總覺得這濃霧詭異,與幽冥河畔的極為相似,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星辰從這濃霧裏拉出來?”曾沁的手已經按開了開保溫倉的開關上,就等文玉點頭了,突然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尖叫道:“不要開艙門!”。


    【作者***】:感謝劉鬆濤這位英雄的襄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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