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計較她之前不肯答應他的事情。


    寧詩婧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故意瞪他:“住進去吵吵鬧鬧,惹哀家心煩嗎?”


    “臣哪裏舍得?”鍾玉珩淺笑著抱住她,在她的額頭輕吻,道:“臣啊,今日在裏麵燒一把火,為娘娘暖暖屋子,明日在裏麵塗一層蜜,叫娘娘打從心裏發甜。”


    分明要在她的芳心縱火,又要讓她每日甜甜蜜蜜。


    聽懂了他的隱晦涵義,寧詩婧的臉上發紅,強撐著故意跟他說反話:“我看你這是想要把我的心當野味兒烤了,還是蜜汁燒烤吧?”


    “如果可以,臣真想將娘娘的心吃進肚子裏,再也不還給娘娘。”他輕笑一聲,毫不否認:“這樣娘娘的心,就永遠都屬於臣了。”


    寧詩婧捂了捂臉,沒有說話。


    她心想,真是要了命了。


    這古人說起情話來,不但沒有土味情話尷尬,還叫她一顆心撲騰撲騰亂跳。


    這誰受得了啊!


    寧詩婧嬌嗔地瞪他一眼,自覺不是他的對手,不再跟他爭執,轉而說起正事,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養好就回來了,是事情有頭緒了嗎?”


    說起這個,鍾玉珩的神色轉涼,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道:“上次行刺的人,有一波應當來自於某個王爺之手,太皇太後身邊的麟衛雖然不見蹤影,她久居高位也有不少底牌,我手下的人從屍體上搜到了她的牌子。”


    “還有一部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鍾玉珩涼涼地笑了一聲道:“說不定是咱們大皇子前往封地之前,特意留給臣的禮物。”


    寧詩婧微微一驚,下意識道:“不會吧……他竟然有這樣深的心機嗎?況且如果他有這個能力,又怎麽甘心前往封地……”


    話沒等說完,她掩唇頓了下,眸光也沉了下去。


    宮廷之中長大的皇子,要論心機恐怕比許多活了幾十年的人還要多得多。


    宿京如今鍾玉珩勢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前往封底脫離他的掌控重新發展自己,何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見她也想明白了,鍾玉珩沒多解釋,垂頭低低嗅了一口她的發頂,道:“臣叫人盯著這幾方的動作,這次回來也打著引蛇出洞的主意,隻等他們先按捺不住,然後一網打盡。”


    寧詩婧神色凝重的微微頷首,隨口問道:“隻有這三方人馬嗎?”


    鍾玉珩的身體驀得一僵,片刻後又笑起來,道:“是,目前臣的手下隻查到這三方的馬腳。”


    寧詩婧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眼睛眯了一下,仰頭看著他弧線優美的下頷,嗓音淡淡的道:“哦?鍾大人手下查到的隻有這三方人馬,沒查到,或者說不想查到的呢?朝中的文武百官竟然這樣安分嗎?”


    他這副姿態,擺明是知曉有人動手卻不願意深究,這叫她的心裏生出了叢叢疑慮。


    上次也是這樣,他捉拿了一個惡貫滿盈的高文昌就不再追究,仿佛對待幕後真凶毫不在意,又似乎是有的人即使殺他他也不願意動手。


    是什麽人,能叫這位素來冷情鐵血的鍾大人,這樣一次次的高抬貴手,就算對方想置他於死地都沒有關係?


    鍾玉珩明白,他在她麵前過於鬆懈,偽裝的堪稱拙劣,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糊弄過去的時機。


    她那樣聰慧,如果他再拿謊話去糊弄她,也不過是叫她生氣。


    鍾玉珩捏了捏拳頭,眼中帶著幾分苦澀笑了一聲,垂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眸,道:“娘娘,咱們不談這個,好嗎?”


    他的回避和隱瞞,叫寧詩婧的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


    他的態度十分分明,顯然既不打算追究,也不打算跟她分享這件事兒,如果不是她察覺到不對,他甚至可能一直瞞得死死的不叫她知道。


    他對她有秘密。


    寧詩婧垂下眼,心裏一時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原本滾燙的心口卻一點點冷卻下來,隱隱的似乎泛著點疼澀。


    她站直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鍾玉珩頓時有些急了,忙往前一步眼巴巴地抱緊了她,急切地喊了一聲:“娘娘,您別生臣的氣。”


    他死死地抱住她,像是恐慌又像是無措,用力地想要把她勒在自己的骨血深處,恨不能跟她融為一體,不要叫她疏離他。


    他的心都慌了。


    寧詩婧被抱得喘不過氣來,看著從來從容的他因為她簡單一個動作就這副模樣,心底裏的滋味越發的複雜。


    既泛著點軟,又帶著點澀,叫人不上不下如鯁在喉。


    最後她也隻能無聲地歎口氣,抬起手來輕輕在他的胳膊上拍了兩下,嗓音輕柔地道:“輕一點,一會兒要是又把傷口崩開了,我可不給你包紮。”


    鍾玉珩垂眼小心打量了一圈她的麵色,見她似乎沒有生氣的跡象,提在半空中的心才晃晃悠悠的穩了一點,輕吻她的額頭道:“娘娘最是嘴硬心軟,就算臣真的崩開也是會給臣包紮的。娘娘要給臣包紮一輩子的。”


    說著,又帶點討好似的,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柔地吻了兩下。


    寧詩婧的心又軟了幾分。


    “我巴不得以後再也不用為你包紮。”寧詩婧又拍了下他,道:“好了,陛下還在等我呢!你放開我,我該走了。”


    鍾玉珩聽到這話,把頭埋到她的脖頸間,高大的身形佝僂著也不嫌棄難受,更不在乎傷口的疼痛,悶悶的道:“臣想一輩子這樣抱著娘娘。”


    娘娘好不容易才變成他的,怎麽又要去跟在那個小皇帝的身邊?煩死了。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憤憤補了一句,道:“反正侍讀也已經選好了,就叫陛下快些去國子監入讀吧!一國之君也該做出個表率來,別整日遊手好閑地膩歪著娘娘了。”


    寧詩婧:……


    她不知道該笑他跟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還是該驚訝更多一些,怔了怔才脫口問道:“你竟然同意讓陛下入國子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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