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十兵衛在地上翻滾了一陣,弄的是蓬頭垢麵,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裳也有好幾處都被自己扯破了,丁牛在一旁看的是莫名其妙,不明白柳生十兵衛抽哪門子風。


    過了一會,柳生十兵衛從地上爬起來,衝著丁牛說道:“快打我幾拳。”話音剛落,想起丁牛天生神力,連忙囑咐道:“出手的時候小心點,千萬別把我打暈了。”


    丁牛迷糊了,還是頭一次見人找挨揍的,弱弱的說道:“十兵衛,你腦袋沒問題吧?”


    “哪來這麽多廢話,叫你打你就打。”柳生十兵衛不耐煩的說道。


    丁牛人雖憨厚,但是心地善良,隨意的打了柳生十兵衛一拳,柳生十兵衛感覺好像是饒癢癢,不禁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沒吃飯啊,用點力,朝這裏打。”


    說著,指了指肚子。


    丁牛說道:“俺可真打咯。”


    柳生十兵衛催促道:“快,快點呀。”


    餘音未絕,隻聽“嘭”的一聲,丁牛揮拳結實的打在柳生十兵衛的肚子上,柳生十兵衛突遭重擊,不由自主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子躬的好像一隻大龍蝦,嘴角都滲出了血跡,柳生十兵衛罵罵咧咧的說道:“去你大爺的,你要小爺的命啊。”


    丁牛叫冤道:“打輕了,你說俺沒吃飯,打重了,你說俺要你命,你這人還真難伺候。”


    柳生十兵衛雙手捂住肚子,掙紮了好一會才站起來,笑道:“幹的漂亮,丁牛,你在後麵看著便可。”


    丁牛看的為之一愣,嘀咕道:“壞了,俺把他打傻了。”


    柳生十兵衛一手杵著鋼刀,一手捂著肚子,踉踉蹌蹌的從林子裏鑽出來,朝著迎麵而來的一群道士走了過去,嘴裏叫囔道:“道長,救命,救命呐!”


    這群道士正是得到崔青衣通知,趕往洛陽的武當派道士,為首的乃是武當掌門青鬆道長,青鬆道長年約七十,童顏鶴發,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且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在武林中聲望頗高。


    青鬆道長見有人重傷,三步並作兩步走,一把扶住柳生十兵衛,關切的說道:“小施主,你沒事吧?”


    柳生十兵衛心中暗自腹誹道:“老道士,你眼瞎啊,小爺都吐血了還能沒事。”何況剛才丁牛的一拳也著實不輕,柳生十兵衛虛弱的說道:“請道長救救我家小姐,否則在下死不瞑目。”


    青鬆道長畢竟是老江湖,一搭脈,發現柳生十兵衛果真是身受重傷,不疑有他,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小施主不要急,慢慢說。”


    柳生十兵衛早已想好了托辭,信口開河的說道:“剛才騎馬過去的三人,道長可看清,他們就是殺害主人,劫走小姐的歹人。”


    青鬆道長心中一驚,說道:“小施主,你說剛過去的三位官差就是凶手?”


    剛才那三人是官差?


    柳生十兵衛一愣,好在他披頭散發,又是蓬頭垢麵,這才沒有讓青鬆道長看出破綻,柳生十兵衛急中生智,說道:“道長,你有所不知,他們並不是真的官差,都是假冒的。”


    言語一頓,柳生十兵衛故作急切的說道:“不行,我得將小姐救出來,要不然怎麽對得起死去的老爺。”


    “小施主倒是一位忠義之人。”青鬆道長感慨的說道:“可是如今小施主你身受重傷,就算追上了又能如何,到時候豈不是白白丟掉性命?”


    柳生十兵衛腹誹道:“老道士,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小爺受苦受罪,還不是指望你們出手。”嘴上說道:“丟掉性命又如何,誰沒有一死,若是能救回小姐,就算是死在下也無怨無悔。”


    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又顯得重情重義。


    在場的武當派道士肅然起敬,心中俱是佩服不已。


    可青鬆道長身為武當掌門,豈會是無腦之人,他久經江湖,為人謹慎,雖然對柳生十兵衛心生好感,但是心中卻有疑惑,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他沒有弄清楚事實,若是貿然出手,到時候,一旦給歹人利用,豈不是給武當抹黑。


    青鬆道長說道:“小施主莫急,到底是怎麽回事,若那三人真是為非作歹之人,老道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看來不下血本是不成了。”柳生十兵衛暗道,他常年修煉《龜息大法》,內功倒是不弱,暗暗運轉玄功,張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水,無比虛弱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柳生十兵衛編排了一個惡霸看上漂亮小姐的老套故事,故事雖然老套,但是從柳生十兵衛的嘴裏說來,卻是恍如真的一般,聽的人怒火直冒。


    “朗朗乾坤,豈容惡人作祟,小施主盡管放心,老道定替你主持公道!”青鬆道長怒道。


    說話間,兩匹快馬從官道上一晃而過,有個老道士輕“咦”了一聲,說道:“掌門師兄,是司馬仁義的徒弟風公子。”


    青鬆道長猛然驚醒,朗聲說道:“風公子,請留步!”


    駿馬長嘶一聲,風無悔勒住馬韁,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驅馬折返走來,見武當眾多道士,風無悔心生納悶,暗道:“他們定是要去取回秘籍,不知叫我又是何事?”


    風無悔翻身下馬,說道:“晚輩見過青鬆前輩,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青鬆道長見風無悔一身正氣,為人不卑不吭,可是一想到司馬仁義,青鬆道長不由歎息了一聲,說道:“風施主,不留在洛陽,這是要去哪裏?”


    “去哪裏關你什麽事,咱們又不是武當弟子,難道還要向你稟報不成?”司馬彩蝶怒氣衝衝的說道。


    這句話說的既不客氣又極為難聽,可謂是沒有給青鬆道長絲毫的麵子。


    “師妹,不可造次。”風無悔說著,衝青鬆道長歉意的說道:“師妹痛失至親,還請前輩見諒。”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司馬彩蝶狠狠的瞪了一眼風無悔,一揚馬鞭,策馬狂奔而去。


    風無悔說道:“前輩,師尊生前收集的秘籍如今全由少林保管,你若要取回武當秘籍,去少林便可,告辭。”說完,翻身上馬,急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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