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聽說,欺負過她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奇死亡的事情呢?”陳實說。


    “我知道,高磊死得確實邪門!”杜子嶙躁動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我是這麽理解的,含夢就是承載噩運的容器,隻是她當時太小,容量不夠大,所以這些噩運就溢出來,擴散到周圍的人身上了。”


    “難道不應該是恨意嗎,一個女孩被那樣欺負,你認為她不恨你們?”林冬雪說。


    “對了,陸鳴他們是怎麽死的,凶手是含夢嗎?”杜子嶙緊張起來。


    “我們也還在查。”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說,比如畫像什麽的,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弄死。”杜子嶙抱著肩膀哆嗦了一下。


    陳實看到桌上有個信封,寫著“同學會邀請函”的字樣,他詢問杜子嶙可不可以看看,杜子嶙同意了。


    拿起邀請函一看,陳實微微揚起眉毛,“你們初中同學後天要搞同學會?”


    “對啊,我當然是不可能去的,外麵那麽多人想殺我,我一步也不會離開這兒。”


    “含夢也在邀請名單中嗎?”


    “哈哈,怎麽可能請她……”杜子嶙掏出手機,“這是我們初中同學的聯絡群,除了她大家都在裏麵。”


    陳實打開群掃了一眼,一幫老同學熱熱鬧鬧地聊著天,期待著後天的聚會,他們並不知道陸鳴的遇害。


    林冬雪把陳實叫到外麵,小聲說:“這個聚會不能開,他們都有可能是凶手的目標,萬一凶手在聚會上搞什麽事情,我們就很被動了。”


    陳實看著群裏的聊天內容,說:“看起來是個叫班長的人組織的,明天我們去找ta,把聚會停了。”


    “行!”


    回到臥室,杜子嶙大致猜到他倆在說什麽,笑道:“要是含夢真的跑到同學聚會上殺人,拜托告訴我一聲,看這幫人還得不得瑟,什麽同學會,不就是炫耀自己過得有多好嘛!切!”


    “你覺得自己很安全嘍!”陳實反問。


    杜子嶙張開雙手,“這地方的安保萬無一失,我不會讓任何陌生人接近我十米以內,含夢殺不了我的,哈哈!”


    “我必須聲明,目前並沒有證據顯示凶手是含夢。”


    “哈哈,不是她還能有誰,不就是小時候被欺負過麽,有什麽大不了的,為這就殺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您這價值觀我就不說什麽了,對了,這個群可以拉我進來嗎?”


    “手機借你了,反正也沒人找我,查完案子再還我。”杜子嶙揮揮手,“沒事就走吧,我還要打遊戲,忙得很!”


    從杜子嶙家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實說:“去我家吧!”


    “又去你家吃飯?偶然也讓我請你一次嘛!”林冬雪說。


    “不是,今晚你在我家過夜吧。”


    “啊?這麽突然,你是害怕晚上又有人闖進來?”


    “昨晚有人溜進來,想想還是挺後怕的。”


    “想不到你也有膽小的時候。”


    兩人回到陳實家裏,吃完晚飯,陶月月說:“我要不要去顧姐姐那裏呆一會?”


    “不用這麽善解人意啦,搞得好像我們要幹什麽似的,你就在屋裏玩吧!”陳實說。


    “哦……看來你倆已經過了蜜月期了。”


    “瞎說!”


    這時有人敲門,顧憂進來了,見到林冬雪,她笑道:“林警官難道是住在這裏了嗎?”


    “不啊,我有租的房子,還不是他叫我來陪他的。”林冬雪埋怨道。


    顧憂手上拿著幾本舊書,她把書攤開,這些書全是陳鳳德寫的,當然都是那種學術性質的,書店應該買不著。


    “今天我重新看了一遍陳鳳德寫的著作,發現他有提到過一個教人控製夢境的小團體,雖然隻是以案例的形式一筆帶過,但我覺得對你們或許有幫助。”


    陳實拿過來一看,那是正文後麵的一篇小短文,標題為:“你相信夢境可以共通嗎?”


    “……在某個專門研究夢境的同好組中,大家分享自己每晚的夢境,兩名組員躺在一起共同接受催眠,他們便做了同樣的夢,以催眠者為媒介,他們在夢中相互交談,醒來後仍可複述交談內容。隨著試驗程度的加深,組員甚至可以不接受語言催眠,直接在夢中溝通。溝通必然有其媒介,筆者認為人類的無意識是相通的,假以訓練,人人都可以在夢境中溝通……”


    陳實看了下書的封麵,說:“這本書是自費印刷的?”


    “原本是陳鳳德寫的一篇學術論文,學院認為主觀性太強,沒有為他出版,他不甘心,自己掏錢印刷了一千本。”


    “催眠可以控製另一個人的夢嗎?”


    “這很容易,夢的功能是保護睡眠,把內在和外在的刺激變成不會驚醒睡眠者的夢境,比方說你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喊‘失火啦’,按理說你應該馬上跳起來逃命,但你的大腦會把這個信息處理成一個夢,好讓你能夠繼續安睡。”


    “哈哈,好極端的例子。”林冬雪笑道。


    顧憂對林冬雪說:“林警官可以到網上買一個安睡儀試試看,其實就是一個耳機,會播放舒緩的音樂,讓你做一個美夢。”


    “不不,我的睡眠一直很好。”


    陳實繼續問:“那麽可以讓一個人在夢裏停留三天嗎?我是指現實中的一夜,在夢中卻是三天。”


    “理論上來說,人在做夢的時候,大腦運轉速度很快,夢境中的時間往往比現實長一些,但這也有極限,除非用外力強行提高神經元的鏈接速度。”


    “哪種外力……啊,我懂了,興奮劑!”


    “沒錯,或者像陳鳳德一樣,不斷訓練夢境……夢也好,毒品也好,都是一種廉價的超越手段,那些虛幻的東西會令人沉迷其中,逃避現實。”顧憂歎息一聲。


    陳實突然站起來,去臥室檢查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最近怪夢連連,沒一覺睡好的,怕不是給誰下藥了吧?


    檢查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他回到客廳,問顧憂:“你那裏有安眠藥嗎?這兩天我老是做噩夢,精神都有點憔悴了。”


    “我隻是一名心理谘詢師,處方權和藥我都沒有,我建議睡前做做運動,這樣就能睡得安穩了。”


    “顧小姐,你好汙啊!”林冬雪笑道。


    “我說的是就是普通的運動啊,林警官理解成什麽了?”顧憂笑問。


    “我……我也以為是普通的運動。”林冬雪羞愧地埋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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