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怎麽感覺這個駙馬就是一個掃把星。”


    “什麽?掃把星?”


    “就是啊!人家一家人原本活得好好的,結果他到了沒有多久,楊家就毀了,不是掃把星是什麽?”


    旁聽的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時候有人在一旁嘀咕:“也許不是掃把星。”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就對準備了那個人,哪裏的笨蛋?


    在眾人的目光裏,那人心裏有些惴惴不安地說:“說不定楊家人是駙馬故意殺掉。”


    聽了他的話,那些不明覺厲的人張大了嘴巴,這怎麽可能?


    要是駙馬這樣做,一定會天打雷劈的。


    但大家又想到他是怎麽對待戰王,於是竟然有些認同有這種可能性。


    在想清楚的那一刻,不少人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救了他,他卻要殺恩人一家,簡直就是無恥之極,而且還皮厚心黑收養、壓榨恩人的後代,良心大大的壞了。


    惹不起,惹不起。


    這時候的寧昌小聲嘀咕道:“切!都是些賤民,死了就死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起來,她的聲音並不怎麽高,但還是有好幾個人聽到。


    聽到她這句話,阿一打量了她一下,問道:“賤民?”


    被阿一打量得有些發毛的寧昌,有種自己渾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覺,這一刻的她想要尖叫。


    然後阿一收回淡漠的眼神,問:“那麽請問一下,在大長公主心裏,救了駙馬的人家也是賤民?”


    寧昌記得剛才這個怪人說過,要是再說什麽怪話,就要打她,但現在並沒有,說明阿一就是一個紙老虎。


    說明什麽?


    說明阿一也是懼怕朝廷。


    所以,她努力挺直了還有些輕微顫抖的身體。


    賤民,在她高貴的大長公主眼睛裏,就沒有幾個不是賤民的,所以說楊家人是賤民沒錯。


    於是她昂著頭說:“那又怎麽樣?駙馬這個高貴的人,賤民們有幸救了他,都是他們的榮幸。”


    “嗬嗬!好笑!”阿一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嘲弄。


    事實上,這位陸家皇朝開國皇帝的爺爺,隻是一個屠夫,誰比誰高貴?


    “這人竟然不害怕?”旦旦指著寧昌說。


    “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我行我素,隻要給點陽光就燦爛。”餘穎道。


    她也有些奇怪寧昌的智商不在線,剛才還嚇得是瑟瑟發抖,轉眼就忘記。


    可見的人腦還是要常常要用的,不用就會遲鈍萬分,其蠢如豬。


    對於寧昌的賤民論,她不認同。


    在餘穎看來,高貴與否更在於心靈,而不在身份地位。


    “你大膽!”寧昌此刻的膽子又大了起來,甚至理都沒理駙馬的勸阻動作。


    寧昌雖然傻白甜一點,但阿一語氣中的嘲笑,她還是聽得出來。


    在她看來,她就是天之驕女,有什麽可以懼怕的?


    就是那人也不敢怎麽樣她?


    剛才不還是攔著那個醜女人,哈,她看透阿一的虛假。


    其實,阿一在等著餘穎的指令。


    而寧昌的舉動,在餘穎看來很好笑。


    之所以現在沒有打寧昌,是因為打了之後,隻怕這案子算是審不下去。


    畢竟餘穎知道,阿一一巴掌下去,寧昌的半條命都要去掉。


    這樣,阿一才沒有馬上打她。


    而不是懼怕皇權。


    甚至,就是真的打了,朝廷能拿阿一怎麽樣?


    可惜,寧昌反倒是以為怕了她。


    其實在古代社會裏,即使她貴為公主,也沒有什麽實權。


    隻不過她特別幸運的是,遇到駙馬這個真愛。


    當然在餘穎看來,這個真愛對於寧昌來說,不知道是幸與不幸?


    幸運的是,有人一直寵愛。


    不幸的是,寧昌被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他們夫妻吃苦頭的時候。


    這一點,餘穎就想著拭目以待。


    而駙馬滿眼的寵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這時候的她滿臉的高傲,於是駙馬在她耳邊說:“你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不值得。”


    “駙馬!”寧昌嬌聲道。


    “不要說話。”駙馬道。


    同時他拍拍寧昌的手,作為一個幹過不少壞事的人,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阿一下不了手,所以還是不要寧昌多說話。


    然後駙馬問道:“那幾個孩子是你弄走的?”


    這時候的他,根本就不願意圍繞楊家人的生死問題糾纏下去。


    那些人死都死了很久,而且這世上就沒有什麽鬼魂,所以有什麽好怕的?


    在駙馬看來,楊家的人,就應該生生世世替寧昌當牛做馬,甚至她的兒女也是楊家人的債主。


    這是戰王欠她的。


    而今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竟然因為阿一的緣故分崩瓦解,這家夥是從那裏來的?


    “是的!我有義務讓他們過上真的好日子,而不是被人從小到大,都受人算計。”阿一針鋒相對地說。


    果然是他,駙馬此刻都有種宰了阿一的想法,太可惡了!


    想不到現在楊家人竟然跑掉,這一刻駙馬的目光變得了一下,微微眯著的眼睛看了一眼帶著麵具的阿一。


    這一刻,他的目光裏帶著幾許懊惱。


    這些年來,他還是對楊家人疏忽了,現在竟然是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


    哎!想不到自己棋差一著。


    是他對不起自己的愛妻,讓寧昌受委屈了。


    想到這裏,駙馬看向寧昌,那雙眼眸中帶著絲絲柔情。


    看到這一幕,餘穎真的有看那種後世裏某些情景劇,雖然不合邏輯,但很甜。


    得!


    這一幕怎麽看,都是那種二十多歲新婚男女,一直不停撒狗糧的場景。


    真的,不像是那種結婚好多年的夫妻。


    要不是駙馬的所作所為,讓餘穎看不上,隻怕也會感動於他們的夫妻情深。


    這位駙馬看得出來,隻怕是真的愛著大長公主。


    說實話,這一幕讓看著直播的餘穎無語,想不到駙馬是個難得的長情男。


    而一旁的旦旦說:“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在幹什麽?”


    “他們彼此相愛,做深情的凝視。”餘穎說道。


    然後輕輕摸摸旦旦的小腦袋,“旦旦現在還小,可能不會明白。”


    旦旦倒是沒有太在意,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相互對視的男女說:“哎呀!他們就不怕變成鬥雞眼。”


    這時候的寧昌和駙馬兩個人,四目相對,已經越挨越近。


    所以旦旦看了之後,才會發出這樣的語言,指著直播裏的甜蜜兩個人。


    噗!


    聽了旦旦不解風情的話,餘穎差點笑噴,這一幕不對勁啊!


    如果這一對是青春校園裏的一對,那麽應該浪漫的一幕。


    而現在是古代大堂,這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挑戰大家的底線。


    甚至他們要是真的親熱上,隻怕會有不少人非議的。


    當然在後世的教育下,人家夫妻恩愛是受到祝福的,但這個時代是不可以的。


    所以對於這一幕,餘穎隻能是聳聳自己的肩膀,雙手一攤,心裏說:“隻怕小女生看到這一幕,絕對會說很甜。”


    但餘穎無感。


    她看得出來,看見駙馬看阿一的眼神,是一種極度憎恨的態度。


    也是,駙馬應該是有什麽計劃的,結果冤大頭拍拍翅膀飛了。


    而駙馬認為,所有的原因都是阿一的算計,駙馬不憎恨阿一才怪。


    其實,這一切都是餘穎幹的,隻不過別人不知道。


    這時候的餘穎帶著幾分好奇心,坐等看駙馬兩個人打算幹什麽。


    反正她看的多了去,就是打啵也隻能是毛毛雨。


    幸而這大堂之上不隻是他們兩個人,此刻的大堂上下一片寂靜,因為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是有人清醒過來,畢竟他們的臉挨得越來越近,這太可怕了。


    所以,刑部尚書搶過驚堂木,狠狠一拍驚堂木,然後說道:“那麽原告有什麽要求?”


    因為這時候的老大人,不敢再深挖下去,隻想著能糊弄過去。


    “也沒有什麽大的要求,那就是兩件事,首先,所謂的戰王一脈,能上陣打仗的人已經去世,孩子太少,所謂的戰王這個異姓王,就不需要了。”阿一說道。


    這一刻,大家都靜止下來。


    除了阿一的聲音外,隻有遠處傳來的聲音,但大家這一刻都仿佛自動屏蔽嘈雜的一切。


    竟然不要異姓王的頭銜?


    “當年高祖皇帝冊封戰王的旨意也說了,因為駙馬的功勞,才會封王。”


    話說到這裏,阿一說話的時候,有一下下的停頓。


    “既然楊家人不是駙馬的骨血,甚至和駙馬有家仇,那麽楊家就不應該再擁有什麽戰王頭銜,可以把這個封號給駙馬的兒女。”


    聽阿一這樣說的時候,兩個尚書大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大事不妙,想不到戰王一脈根本就不要王爺頭銜?


    那麽將來有事情,該怎麽辦?


    這可不行。


    還不等兩個尚書說話,就見阿一摸出一個聖旨來,是當年冊封戰王為異姓王的那個聖旨。


    而駙馬的臉色一變,冷笑著說:“不需要,我家的孩子不需要。”


    阿一嗬嗬一聲,打斷了駙馬的話,讓他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別想著再讓楊家扛著這個重擔。”阿一冷冷地說:“這些年,你一直教歪楊家人,一直讓他們娶罪奴,搞的楊家人在京城裏的地位,甚至還不如平民。”


    “這計劃很溜!”說話的時候,阿一故意翹起大拇指。


    竟然是這樣!


    旁聽的人恍然大悟。


    其中兩個老狐狸自然也品出味道來,這一次麻煩大了,隻怕楊家人對朝廷沒有一點點好感。


    於是他們兩個人恨不得重新開始,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寧可被摔一跤爬不起來,也好過現在來審案子。


    “這個,我們沒法決定。”尚書大人已經站起來,畢竟阿一手裏拎著的是聖旨,他們拱手道:“這件事都要陛下決定。”


    對於尚書大人的話,餘穎根本就沒有說什麽。


    阿一轉頭朝著駙馬和寧昌,說:“這些年,你們對楊家的所作所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但,楊家從來就不欠你的,駙馬。”


    “所以也不要說什麽養恩,把楊家人當豬一樣養,到了點,就是宰掉,這就是駙馬的養恩嗎?嗬嗬!從今天開始,楊家和你,張駙馬,沒有恩,隻有仇!”


    駙馬的臉有些漲紅,因為被阿一懟的無話可說。


    “現在他們還小,但總有一天會張大,有些帳會有人找你算,你就慢慢等著。”阿一道。


    聽了阿一的話,駙馬的臉漲得通紅,手指都在顫抖,這個家夥什麽情麵也沒有留,裏子、麵子都被扒了。


    這一切讓駙馬的眼睛紅起來,此刻的他恨不得撲上來,狠狠咬一口阿一。


    不行!


    不能這樣放走楊家人。


    不單單是楊家人的高武力。


    更因為和親的人選跑掉,那麽換誰?


    這些年,皇家就沒有公主和親過,隻怕現在也不會有公主願意和親。


    “其他的人還好說,但文郡主身體不好,還是留在京城好。”駙馬硬著頭皮說。


    “哈哈!留在京城?然後被你賣了。誰愛去和親,誰就去和親。”阿一冷聲道。


    聽了阿一的話,駙馬是特別的憤怒。


    而餘穎感覺自己腦海裏的靈光一閃,有種不會是這樣的情況?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種可能,倒是解釋得很完美。


    那麽有機會可以試試那位駙馬,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餘穎摸摸自己的下巴。


    這時候的駙馬有種特別猙獰的感覺,就仿佛他心裏最重要的人,馬上被別人搶走一樣。


    “駙馬、駙馬。”寧昌搖晃著他,一疊聲叫道。


    這時候的她已經發現自己的夫君,不怎麽對勁,所以趕緊抱住自己的夫君。


    這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她不要失去他。


    餘穎確實一副冷漠臉,因為立場不同,在接了任務後,她就是和駙馬站在對立麵上。


    而就憑駙馬對楊家人做的事情,就讓她對駙馬沒有什麽好感。


    因為,這一切太齷齪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楊家就是做了天大的惡事,也用不著如此對待他們。


    事實上,從頭到尾,餘穎就沒有看出來楊家做出什麽天大的壞事,值得這位駙馬如此對待。


    難道人們還能為根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就承擔什麽責任?


    嗬嗬!


    太好笑。


    另外,餘穎看出來,大堂上的兩個大人並不讚同楊家人脫離朝廷。


    典型的又叫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


    早年楊家人遭罪的時候,怎麽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聲?


    這京城上下的人,也許會對楊家人有些憐惜之情。


    但一旦知道楊家人跑掉,以後就沒有一個武力值高強的人來保護他們,那麽他們會讚同楊家人的選擇嗎?


    想也不是。


    這不老狐狸開始行動,應該是在挑唆聽審的人攔下阿一。


    反正死幾個人,反而有利於他們留下楊家人。


    嗬嗬,以為我是傻瓜嗎?餘穎心說。


    事實上,餘穎從來就沒有認為這個世界的官府為楊家撐腰。


    因為說起來,他們是一個階層的人,也許他們會內鬥,但一牽扯到了階層,那麽他們必然是相互包庇。


    所以楊家和他們鬥,隻能是被他們一直排斥的下場。


    甚至,他們可以采用拖延時間等等方式來拖垮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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