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蘞恍然大悟,虧他是從醫者,卻是疏忽了諸果有毒的道理,想到這裏,男子的心底對白凝頓時生出了滿滿的敬佩。


    不過敬佩歸敬佩,這人還是太摳門了些,區區一個提煉之法,非要藏著掖著,拐著彎兒地支走他,不讓他學。想到這裏,陸蘞心裏對白凝的敬佩之情卻又驟降了一個度。


    不過,陸蘞到底是不甘心,伸手戳了戳白凝:“白公子何不透露一二,你是如何做到的?”


    白凝放下杯子,麵不改色:“無可奉告。”


    陸蘞悶悶吐了口氣,這人不僅摳門,還很不給麵子,確實也沒什麽好敬佩的。


    白凝手摸了摸鼻子,淡淡瞧著陸蘞:“當真想知道?”


    陸蘞見有了希望,對這人頓時又生出了幾分好感。


    白凝眉眼帶了一抹淡笑:“你若是願意交些學費,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陸蘞一聽,臉色猛地一沉,到底……還是庸俗了一些,著實沒有敬佩的必要。


    這樣想著,陸蘞也不再抱什麽希望,冷著臉催促:“行了,你可以走了。”


    “咦,你不是想知道?我算你便宜點?”白凝說著,身子已經被陸蘞推著朝門外走,她卻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十兩銀子?七兩七兩……五兩?五兩還不行麽?”


    白凝被推到了門,舔著臉轉身:“陸公子再想想,想通了……”想通了再來找我。


    還不等她說完那句話,身後的門便“嘭”地一聲關了起來,隻怕白凝再往前一步,那門縫就該壓上了她的鼻子。


    白凝愣愣地站在門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伸手摸了摸涼颼颼的鼻子,轉身,默默離開了。


    門內,陸蘞擰著眉聽門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心中越發篤定,這白凝,不僅摳門、不給麵子、庸俗,還很不要臉,罷了罷了,虧他方才腦袋發熱,居然還對她心生敬佩,這種人有什麽好敬佩的?


    白凝從陸蘞那裏回來,碰了一鼻子的灰,慢悠悠地看著書,手中有意無意地摸著鼻尖,總覺得鼻子涼風嗖嗖。


    這邊看著書,那邊院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小白溪蹦蹦跳跳地背著小書包跑了進來。


    “爹!我回來了!”


    白凝“嗯”了一聲,難得瞧見白溪這樣興奮,微微抬眸,就看見白溪身後緊跟而來的錢小荃。


    白凝愣了一下:“你怎麽跟著溪兒一起回來?”


    錢小荃:“陸公子交代我來貼身保護溪兒。”


    白凝一想到自己剛從陸蘞那兒碰了一鼻子灰,頓時沒好氣道:“那人,手伸的真長。”


    錢小荃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確實挺長,他差點把我姐送給楚丞相當小妾。”


    白凝提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口中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不過白凝聲音小,錢小荃沒聽見,自顧自道:“好在楚丞相拒絕了。”


    白凝麵容複雜地放下杯子,所以說,這陸蘞不僅給了她難堪,還疑似給了她的朋友難堪,更疑似給了她兒子的親爹難堪。


    好啊,這陸蘞很能耐,這仇……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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