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回了程昱的院落,如紅纓所料程昱回來已久。


    虧得兩人不是正經的主仆關係,不然季清也要挨上幾句陰陽怪氣的吩咐。


    季清也算是明白了紅纓是什麽人,既想季清幫忙,又暗地裏下個不大不小的套子隻等季清鑽下去。


    她可是不信精明的紅纓真得是與她相逢恨晚,交談著忘了天色,以至於季清錯過程昱回來的時辰。


    季清都不知該用什麽表情對上紅纓這個精明驕傲的女子。


    季清不自覺露出笑容,程昱見了問道:“這是碰到了什麽好事。”


    對於朋友季清不會藏著心底的情感,聲音雖然已經平淡,卻比對著紅纓時暖了許多。


    季清道:“碰到了一個覺得我又醜又傻的女人。”


    程昱笑出聲,爽朗的聲音讓季清拳頭發癢。


    “可別說,這女人我倒是想見見,你現在這模樣可不是又傻又醜。”程昱憋著笑說。


    季清雖不在意這些,程昱也知不能逗的太過。


    不過如今的季清的確是和她說的那般,一個又傻又醜的女人。


    程昱的視線落在季清的暗紅胎記上,原先的女劍修有著美麗容顏,清冷的氣質更是增色幾分。如今一醜陋女子擺出這一架勢,可不是瞧著又醜又傻。


    程昱湊過去,道:“快與我說說是哪個女子。”


    在石桌旁坐下的季清臉上的寒意重了些許,也不算多,正巧能讓程昱察覺到。那雙黑色的眼睛也是定定的瞧著程昱。


    程昱訕訕的摸了鼻子。大抵沒人與季清說過,這雙眼睛定定的瞧著人時,是多麽讓人難以直視。


    說不上美,也沒什麽瀲灩光芒,隻是瞧著便讓人生一羞愧。


    在程昱眼中季清一直是特別的,有時候比自己這條命還特別,所以他才給季清化了這醜陋胎記。


    然而程昱又清楚知道季清與她沒了可能,除非他想把季清拉上不歸路。隻不過他又怎忍心毀了季清。


    “紅纓。”


    程昱的臉色一下變了,他鄭重的看著季清,道:“你還真傻了?”


    程昱快被季清氣笑,這人去找紅纓藏著什麽心思他還不知?這人是真想去探一探秘境。


    一個丫鬟失了蹤影,有程昱擋著還好說,一個內門弟子與一個丫鬟一同失了蹤影,可算得上一件大事,程昱自然是不能陪季清探這秘境,然而季清一人進去他不放心。


    季清挑眉,不置一詞。


    她知曉程昱不會阻她,這般模樣不過是還生著氣,不放心她。


    石凳子上坐著的兩人,一冷靜一嚴肅。


    許久程昱才歎氣,道:“滾吧滾吧,趕緊滾去秘境去。”


    空曠的院子裏有些暗,季清與程昱卻能把對方的神情瞧得清楚明白。


    一個秘境不是什麽去不得的地方,隻不過再冷情的修士都會擔心,哪怕是一個從劍修變成魔修的程昱。程昱明白,若換成自個兒也會不顧一切的前去,畢竟這是自家親人的一條性命。


    然而懂與做卻是一個天一個地,不然怎會有這麽多被心魔所困的修士。


    “今晚我出去一趟,能否找你幫個忙?”季清對程昱說。


    程昱揮手,道:“說。”


    “幫我留意內峰的禁地,有什麽動靜便與我說。”


    主峰的禁地卻不是他們能插手的,更不是紅纓這個美貌丫鬟能插手的。


    程昱笑著,這笑容有些怪,季清隻覺身子發寒。


    他道:“這事可不歸我管,你得去找李化容。”


    “……”這是無奈的季清。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與李化容鬧了別扭,程昱自然是瞧的出來的,這般與季清說不過是心中還憋著一股氣。


    好朋友的心情自然是顧慮的,季清配合的露出為難神色。


    她還想說些什麽,程昱卻揮著手把她趕了出去。


    無奈的季清當下去了對她影響頗深的草地。


    遼闊草地依舊一片季清,便是蟲子的鳴叫聲也是寂靜的很。季清踏在草地上,找到了事先埋著的木劍,練起了劍法。


    她在等,等紅纓和那個有些熟悉的男人出現。


    可能一天也可能兩天,季清知道他們總會出現,畢竟紅纓搭上了一個與管事關係極好的季清,雖然這關係隻是表麵上的,但隻要紅纓這麽認為就夠了。


    夜色寂寥,季清一遍又一遍的連著劍。


    即使這些時日靈力沒有增長,季清的劍法卻強了許多,丟棄一切磨練出來的劍法卻是比靠著靈力的花架子有用多了。


    終於季清停了下來,她拭去腦門上的汗液,把木劍重新藏了起來,找了一處稍微能這樣身形的小土堆藏了起來。


    今夜有些冷,季清呼出一口氣,想著這會也快入秋了,不知母親是否添了保暖的衣物,母親的身子骨弱,得注意著些。


    等了一整整一晚上,兩人也沒出現,季清並不氣餒,神色如常的回了住處。


    總會有來的時候,說不定兩人過幾日便會來,也有可能兩人換了相見的地方。


    隻有一點季清是確定的,紅纓一定會聯係那個男人。


    男人毀了丹田怕是急的很,紅纓雖一口答應拿到令牌,然而一個丫鬟有什麽能耐,搭上了季清這條線還不得高興壞了,興衝衝的跑去與男人說。


    收拾好衣物的季清回了房,閉目養神了一會,就起了身。


    她洗漱一番,便去打理這個宅院。


    到底是程昱的丫鬟,怎麽也得裝上一裝,若來人瞧見了亂糟糟的宅子,可是有樂子瞧了。


    弄好一切,季清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等,桌上放著的是從程昱那兒順來的美酒,還有幾片巨樹落下的幽深葉子。


    今兒個李化容回得有些晚,季清品著酒瞧著晃晃悠悠進來的李化容。


    季清還未開口,李化容就湊了上來,道:“呦,禾木姑娘這是在等我呢?”


    這人嘴裏叫著姑娘,心裏也不知嘀咕著什麽。


    放下酒杯的季清道:“喝酒了。”


    滿鼻子的酒味有些刺人,季清幾不可見的皺眉。


    李化容嘿嘿笑了,他可是特意喝的酒。


    大早上程昱便跑來與他說季清有事找他幫忙,正好趁著機會解了兩人矛盾,然而李化容怎會這麽簡單放過季清。


    那夜動心之事還讓他心裏憋著火,怎麽也得折騰一陣答應。


    這說來說去也是答應,讓別人知道非得說他一句矯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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