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的季清與李化容莫名的熄了戰火。


    兩人遠遠瞧著,季清還未作何反應,李化容就低著頭走了,好似從未見過這個人。


    事實上李化容正避著季清,他也不知曉為何成了這副模樣。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了,碰到一個有些特別的女子就管不住自己不知如何跳動的心。


    “看什麽看!”李化容對著季清齜牙,凶惡的模樣當真是百年難見。


    隻不過若李化容不看季清又怎麽知道季清在看他。


    還真是解不開的結。


    季清卻是沒有這個閑心去管李化容想什麽,如今她有一個打算,一個不知道該不該有的打算。


    正是這個時候,程昱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道:“禾木,到這兒來。”


    季清沒說什麽便往院子裏去了,身後的李化容臉色更差了。暗罵一句醜女人,也不管別的什麽,氣衝衝的走了。


    程昱的院子裏,季清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是一壺清茶。


    季清品茶從不在乎是什麽茶葉泡的,也不留意泡茶的水。在她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粗人,一個練劍的粗人。


    她歡喜品茶時的悠閑,也不對,那或許不能稱之為品茶。她喜愛清茶適當的苦澀,不喜歡濃茶深入心脾的味道。


    許是夜色太美,兩人這麽坐著,樹影婆娑添了一份別樣味道。


    “這茶的味道正好。”


    季清抿了一口,黑色的眼睛有些空蕩蕩的,嘴邊幾不可見的弧度藏著風沙的苦澀情感。


    程昱也抿了一口,相似的動作卻有不同的味道。


    就好像季清與程昱這兩個從本質就不同的人。


    季清這人瞧著冷,細細探去又讓人止不住心疼。而程昱卻是個複雜至極的男人。


    “你與李化容前去喝酒了?”


    “這不是你吩咐的嗎?”季清用同樣的語氣問著程昱。


    程昱有些無奈,這兩人也是胡鬧,就這麽帶著一批人醉了一晚上。他隻不過是讓李化容留意美酒,可沒讓李化容帶著季清胡鬧。


    兩個都不是什麽省心之人。


    如今這反演宮可是有許多人瞧見季清與李化容醉酒歸來的模樣,流言都快傳到主峰去了。他本以為李化容已是極會惹事,當下還要加個季清。


    程昱竟不知兩人之事還要他人告知,才出去一會便這麽無法無天了。


    做錯事的孩子尚且需要懲戒,更何況是做錯事的季清與李化容。


    程昱道:“還在與我貧嘴。”


    季清的臉依舊冰冷,整個人好似化不開的寒冰,她道:“我可沒有貧嘴。”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季清瞧著程昱,她是真的沒有貧嘴,她說的可是實話。喝酒之事本就是李化容的注意,與她又有多大關係。


    季清道:“你這般說李化容,若讓他知曉,該有多傷心。”


    程昱的嘴巴下垂,定定的瞧著季清,分明一副不聽季清解釋的麵孔。


    李化容傷心,程昱腦袋掉了都不信,李化容這人整日沒心沒肺,又哪有一顆火熱心髒給他傷。


    程昱想說什麽,卻被季清的話堵住了。


    季清並不想與程昱在這件事上多加糾纏,道:“前些日子裏去了哪裏?”


    程昱苦笑,他怎會不明白季清的意思。微歎氣,既然友人不願聊這檔子事,他也不會拽著友人不依不饒。


    “去替鬼右辦了一件事。”


    季清挑眉,問:“什麽事。”


    在程昱麵前的季清永遠是這麽這般不客氣。


    程昱失笑,道:“一件不能與你說的事。”


    什麽事不能與季清說,季清眯著眼稍一推敲就猜了個大概,不能與她說的事無非就那幾樣,一事魔界核心之事,二是魔界對付修真界之事,三是修真界對付魔界之事。


    季清並不覺得自己能從程昱口中得知此事,但她又有種微妙的感覺。程昱不會告訴她是這事,卻願意讓她猜出是何事。


    季清道:“可辦成了?”


    程昱聳肩,嘲諷的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覺得呢?”


    微妙的視線落在季清身上,幾乎下意識的,季清就知道程昱這事沒有辦成。


    如此季清也大約得到了自己想知的答案。


    反演宮這幾日的緊迫,程昱的似笑非笑表情,鬼右吩咐程昱所做之事。


    如此看來因果之事魔界是做不成了。


    得了好消息的季清依舊是冰冷模樣,右手卻是微微曲起,甚至有些顫抖。


    她道:“你便不擔心魔界,畢竟你是魔修。”


    程昱的鬼點子多,也不是什麽蠢笨之人,反而他是一個聰明人,有些事他沒問卻並不表示他不知道,一個能把季清救出,且全身而退的男人又怎麽會是簡單角色。


    玉言枝至今還在尋找那個給她出了主意的魔修,然而正主卻坐在院子裏品著茶。


    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麽騙過玉言枝的,又是怎麽得了一身修為。


    “我們這一個說一個的,聽的心累,你要做什麽便去做什麽吧,摔疼了還有我在後麵接著。”


    季清摸著自己的臉頰,心想她的表情當真這麽明顯,還未說什麽程昱就猜出她要做什麽?還真是有些無奈。


    隻不過程昱這般說,是真把自己當她的老媽子了?


    這話還是無奈的很。


    程昱笑著瞧著季清,他舉起清茶,對季清道:“滾吧。”


    兩個字說得氣人,季清卻是笑了,她起身道:“晚些時候我會回來。”


    心裏卻是想著程昱裝什麽神秘,苦淵那段日子兩人一起過來了,她還不知程昱的性子。


    整日擺出這幅模樣也不知與誰看。


    嘴上說著滾,恐怕最擔心的還是程昱自己。畢竟這人可不知自己要去做什麽,說不定他還以為自己去找鬼右報仇呢。


    隱去麵上的笑意,季清瞧著程昱,黑色的眼睛裏是看不清的情緒。


    她偏偏不與程昱說她要去做什麽。讓程昱著急才是季清身處魔界的樂趣。


    麵前這個人可是自以為是的很。


    在撼石峰上自作主張把所有罪名擔下之事,她還沒與他算。


    現在不正是時候,反正她所做之事也沒什麽危險。


    季清眨著眼睛,水藍羅裙微微散開,道:“你這性子也該改改。若想說什麽貼心的話也不用這般藏著掖著。”


    程昱險些把茶水噴出來。


    說些貼心的話!當他是女子不成?


    哭笑不得的程昱趕忙揮手,讓季清走遠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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