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告別了程昱與李化容之後,便往自己的屋子去,這地兒分三個屋子,主屋是程昱住,左邊季清右邊李化容。


    走遠了的季清並不知曉,程昱在她走後詳細問了事情經過,而那李化容也是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交代了,竟不擔心程昱數落他。


    季清若知曉,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大抵不過是木著一張臉頂著暗紅胎記,就這麽冷冷瞧著李化容。


    說不定還冷哼一聲。


    當然李化容不會犯傻和季清說,程昱更是不會說了,有些事知道就好,說出來反而不美。


    魔界的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有李化容逗趣的日子算不上無聊,季清眼看著十日過去,反演宮的氣氛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她才放下懸著的心。


    魔界出事才好,這說明季清前些日子換血受的苦有些用處。


    季清摸著儲物袋,想著匣子裏的藍光,心穩了一些。


    這藍光雖不知什麽來頭,但幫了季清許多,三樹鎮內她與藍光早為一體,季清並不覺得藍光會害她,至少識海中相連的親近之意並不假。


    若真要說,這藍光說不定比一般同門靠譜多了。


    想了許多的季清理了理衣服推開房門。


    石桌上此時已沒了初到是的酒壇子,院落裏也安靜的很。


    季清拿出一塊玉簡,再去程昱屋裏取了黃符,把黃符裹上玉簡,嘴裏念著什麽,瞬息間整個院落便被白光籠罩,又很快隱去。


    季清舒了一口氣,拿起新做的木劍到院子裏練劍去了。


    在反演宮內習劍是件危險的事,然而如今的季清卻是不擔心了,就在方才她用了程昱給的防護陣法,他人可看不見裏麵名堂。若是平時不過是一絲靈氣的事,現在卻還要程昱畫個儲存靈氣並轉化魔氣的黃符。


    幸而黃符有兩種用法,一是靈力或者魔氣加之,二是念對應引符咒。


    不然季清連黃符都用不了。


    這還真是有些無奈。


    拋開紛雜的思緒,季清的心神都沉浸在修煉之中。


    一式破風,劍勢鋒利劍意迫人。


    二式斬情,劍勢無情劍意柔情。


    直到汗液浸濕了衣裳,季清才停下了動作。


    全身是汗的滋味並不難受,反而多了一絲透徹。


    天地蒼茫,萬物束縛,唯心自由。


    大汗淋漓之感,當得痛快二字。


    收劍的季清拭去汗水,神情清冷,然而眼中的亮光卻是黑布蒙著也擋不住。


    “該去看看了。”


    視線落在遠處,季清的聲音有些飄忽。


    血液之事季清未曾與程昱說去,兩人之間大抵是一個不問一個不說的狀態。


    是以,具體情況還需季清自己前去探查。


    這些時日她在反演宮也不是閑著的,偶爾去管事婆婆那兒坐坐,別的話不多說,管事與她談天她便應著。綠蘿也找過麻煩,卻都被管事不輕不重的擋了。


    綠蘿走前咬牙的模樣季清還記得分明。


    現在回想,也不知是那時的綠蘿難看些,還是頂著暗紅胎記的季清。


    季清來這反演宮的時間算是短的,但因管事婆婆,許多人都對有著暗紅胎記的季清有了印象。


    雖算不上態度友好,但至少不會找季清麻煩。


    一路上季清低著頭,步子從容的走著。


    “呦,這就是那個練氣一層的醜八怪?”


    隱約中季清聽到一個聲,她沒回頭,而是放慢了步子。


    女子的身邊是個不錯的朋友,季清耳邊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和另一女子軟糯的聲音:“紅纓,可別說了,萬一被禾木聽見就不好了。”


    紅纓聽青玉這般說,卻沒放小聲音,反而提高了聲音,當然這聲音是尋常練氣一層的魔修聽不見的。


    紅纓道:“怕什麽,不過練氣一層的魔修,這麽大距離她能聽到什麽鬼東西。”


    季清低著頭,黑色眼睛微眯。


    這鬼東西還真是不湊巧讓她這個練氣九層的聽見了。


    麵色如常的季清走的安穩,真要說季清沒什麽惱火,這話本就說的不真,作甚為沒什麽牽扯的人動怒,這不是白費心思。


    那邊的青玉卻是抓著紅纓的聲音更緊了。


    青玉是紅纓還算要好的朋友,她自然知曉紅纓與綠蘿之間的是非,紅纓是巴不得綠蘿出醜。


    這不,又聽紅纓道:“就這了一個醜女人,綠蘿還輸了,真是個廢物!”


    紅纓的眼神狠辣,驚得青玉直想捂住紅纓的嘴巴,怎奈人小不敢。


    可是再怎麽樣,廢物二字也不是她們這些資質極差的丫鬟說的。


    青玉拉著紅纓的衣裳,聲音有些著急:“姐姐莫要說了。”


    紅纓或許看不出什麽門道,青玉卻不是一般的丫頭,她在進入反演宮前家中好歹有一築基魔修,知道點東西,考慮的也比這些完全沒有天資的丫鬟多的多。


    不說綠蘿什麽修為,若假禾木真季清真的隻有練氣一層,她能勝了練氣三層的綠蘿怕是天資不錯,青玉估摸著大抵是季清臉上的胎記讓她無奈來了反演宮。


    要知這魔界魔修都是個頂個的好看,季清這幅模樣怕是沒人會收她。


    這般想著,青玉落在季清身上的視線多了分憐憫。


    季清依舊冷著臉走著聽著兩人的交談。


    青玉道:“如今是關鍵時刻,小姐們定是不想我們生出事端。”


    紅纓聽了,果然不再說綠蘿和季清的事。隻認為自個兒大度,饒了綠蘿與季清二人。隻不過真讓三人對上,最先膽怯的怕是紅纓了。


    紅纓此刻的聲音輕極了,她皺著眉頭,對青玉說:“你說到底是發生何事了。”


    青玉哪會知道,她隻想著讓紅纓不要生事,趕忙胡編一段:“找什麽重要人物,還抓了一些人,咱們也別管,做好自己的事,免得惹禍上身。”


    這話說的在理,紅纓好歹聽進去了一些。


    她點頭說著什麽。


    季清腳下的步子更慢了,細細去聽。


    “啪!”


    聲音太大,季清冷著臉抬頭。


    耳邊傳來他人嬉皮笑臉的聲音:“禾木怎麽在這兒亂晃。”


    季清看去,是笑開了花的李化容。


    微眯起眼,季清收起盯著李化容放在自己肩上右手的眼睛,往原先紅纓與青玉站立的地方看去。


    早就沒了人影。


    季清收起視線,心中堵得很。


    李化容這人還真是欠教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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