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記得以前的密碼,但是現在她竟然打不開了,於是便在自己知道的幾個日期裏試了幾次。


    向暖聽著聲音,總覺得是自己家門在被人摁,便又去開門,然後……


    霍星聽到叮的一聲,門開了,她抓著門把手卻條件反射的往對麵看了眼。


    向暖也有點傻眼,因為她親眼看著霍星打開了對麵的門,而裏麵竟然是亮著燈的,也就是說,某人可能不是沒回來,隻是沒有回跟她的公寓而已。


    霍星隻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進了對麵,然後慢悠悠的關上門。


    向暖還倚在門邊,眼眸裏多少帶了點惆悵跟算了的神情,之後將門輕輕地合上。


    向暖,何必呢?


    她這麽跟自己說。


    霍星進去後看著客廳沒人,便去了餐廳,然後也吃了一驚,裏麵竟然不止是有人,而且還是有不少人。


    霍星看著餐廳裏那些人,不自覺的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來:“我以為這裏沒有人了!”


    眾人……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喝酒?”


    霍星走過去,看著桌上隻有酒杯跟一點堅果。


    陸誌明卻問了聲:“你這裏的密碼霍星都知道啊?”


    是問的霍澈,霍澈也好奇的看了看霍星。


    霍星心裏有些驚,其實她沒想到這裏會有人住。


    “我是猜的,他跟向暖的生日號碼我都知道,外麵在下雪,有點大,我剛好走到附近,就想進來避一避,沒想到……”


    霍星沒說下去,看了看霍澈就緊張的低了頭。


    大家都看了霍澈一眼,然後突然的安靜了。


    不過針對外麵在下雪這件事,大家也是在她來了才知道的。


    霍星走過去:“我也可以喝一點嗎?有點冷?”


    她是溫柔的,在這些人麵前,在霍澈麵前。


    “自己去拿酒杯,你知道在哪兒的。”


    陸誌明便笑笑跟她說。


    霍星聽後不自覺的笑了笑,知道這裏的一切,是讓她挺驕傲的,也讓她多了些歸屬感。


    隻是看著她進了廚房去拿酒杯,大家又忍不住看霍澈,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說話了。


    徐毅成往霍澈身邊靠了靠,低聲提醒他:“我勸你趕緊回去,要是被向暖知道你跟霍星在一起,十有八九要被誤會。”


    霍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走回來的時候說了聲:“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向暖正好出來,不知道是要去哪兒,還是什麽。”


    大家都直勾勾的看著霍星,霍星已經占到霍澈那裏去,大家又把眼神往霍澈身上移動。


    霍澈沒說話,隻是性感的手指捏著酒杯慢慢的喝著杯子裏的酒液。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菠蘿杯,在他手裏,顯得格外的神秘。


    “那肯定是被誤會了。”


    徐毅成忍不住低笑了下。


    “趕緊回去吧,別讓小霍太誤會了。”


    陸誌明也難得的正經的提醒他點事情。


    劉淩冬跟陳起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場。


    “喝酒。”


    霍澈淡淡的一聲,繼續喝他的酒。


    她會誤會嗎?


    誤會也好!


    讓她也嚐嚐在意的人跟別的人在一起時候的那種滋味。


    他越想著,喝的酒就越多了點。


    徐毅成收到如思助理的微信,說如思在片場受傷,便放下酒杯就走了,隨後大家便都告別了。


    隻剩下霍星跟霍澈的時候,霍星問他:“哥,今晚要睡在這裏嗎?”


    “你先走吧!”


    霍澈隻極淡的提醒她。


    霍星忍不住往外瞧了瞧,低喃:“可是外麵還在下雪。”


    “隨你!”


    他放下酒杯,自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過一夜的,哪怕回去後也不會好受。


    向暖從外麵回去的時候手裏拎了點啤酒,隻是沒想到一出電梯,抬眼就看到霍澈出來,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有些暖意,然後再往前走一點,她就看不清他了,隻裝著不知情,問了聲:“不是在外麵應酬嗎?怎麽從那裏出來?”


    “哥……”


    她剛問完,霍澈身後就有個熟悉的聲音。


    霍星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挎著包出來的時候看到向暖,也是一陣尷尬的樣子,然後努力笑了笑:“嫂嫂這麽晚去哪兒了?”


    向暖沒說話,隻是把眼神移到霍澈的臉上看了眼,然後轉身去打開了自己那邊的門。


    她去哪兒幹嘛要跟那個女人說?


    霍澈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沙發裏,隻是當他走過去坐下的時候,本來看她擰啤酒蓋有點費勁,想要幫忙的時候卻發現她自己用力給擰開了。


    有些事情可能有時候做不到,但是有些時候,就是可以做到的。


    向暖擰開瓶蓋之後舒了口氣,把瓶蓋往旁邊垃圾桶裏一扔,便抱著酒瓶子窩在沙發裏繼續看電影了。


    霍澈看她一眼,笑了笑:“回來後跟毅成他們又多喝了幾杯,我說霍星去避雪你信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霍星的確是這麽跟他說的,這棟樓所有人都可以給他作證。


    向暖笑了笑:“雪的確挺大的,她怎麽走了呢?”


    “我那邊沒有客房給她。”


    霍澈解釋,也拿了瓶啤酒,打開的時候,有氣體流出來的聲音。


    向暖又笑了笑:“需要住客房嗎?”


    那麽的房子不是有的是房間?何況他們如親兄妹一般不是嗎?


    霍星叫他那一聲哥,真的是,很刺耳。


    “你跟溫之河在一塊的時候也這樣?”


    “什麽?”


    他突然拋出有關溫之河的問題,她轉眼問他,不理解是真的。


    “也這麽不講理嗎?還是,你每次去他那裏,都沒有住過客房吧?”


    他說這話出來的時候,聲音特別動聽,一點都沒生氣跟吃醋的樣子,但是他說完之後,向暖就想把手裏的酒瓶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她又轉頭去看著電視裏,然後突然就笑了,不是電視裏的情節好笑,而是她覺得他們好笑。


    “如果你想聽我是不是跟他同床共枕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確有過,不止一次。”


    向暖想,自己大概是瘋了,若不然怎麽會對他說這些?


    可是他為什麽非要把溫之河牽扯進來,是因為這樣,她就該知道,她沒資格生氣霍星進他的房子嗎?他是想讓她有這種覺悟嗎?


    向暖覺得鼻子有點發酸,起身把鞋子穿好,然後便抱著酒瓶子上了樓去,留他一個人在樓下。


    霍澈慢慢的靠在沙發抱枕裏,周圍的燈光都是暗的,他整個人看上去也像是被陰霾籠罩了。


    他們的確同床共枕過呢!


    說不定,不,是肯定,比他陪她在床上的時候多的多。


    他突然就覺得好笑,明明早就知道她跟溫之河有那麽多年的感情,卻偏偏還要提出來讓自己生氣。


    連續幾天,向暖幾乎總是煙不離手的,馬上就是過年,就連如思都給自己放了個假,她卻整天悶在家裏。


    向平淵打電話給她,說想讓她帶霍澈去醫院看看他,向暖直接把電話掛了,沒人需要一直慣著一個人。


    而且霍澈最近是真的忙的要死,除了早上不需要應酬,中午跟晚上幾乎都是泡在hv裏。


    那天她一個人在家發呆,向勵去找她,隻是沒想到一進去就被一股子濃烈的煙味給熏的頭疼,“你在幹麽?慢性自殺嗎?”


    向暖聽後笑了笑:“我還沒活夠呢?來幹嘛?”


    “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是不是跟霍澈冷戰了?”


    向暖意外的看著他,好幾天沒化妝的人,皮膚有些暗淡,她又披散著長發,看上去有點不拘小節,但是那雙眼,倒是一直很敏銳的。


    “原本已經談好的事情,但是對方突然說不跟我合作了,那天朋友看到那家公司的老板跟霍澈在一塊吃午飯了。”


    向暖聽著後不自覺的又抽了口煙,然後不自覺的悶笑出聲。


    “給我看看你的遊戲。”


    向暖低聲提議。


    向勵愣了愣,向暖不是個愛玩遊戲的人,但是他下意識的掏出手機來。


    於是姐弟倆那天下午一直都在沙發裏打遊戲,向暖玩累了,然後癱在沙發裏仰著頭看著屋頂的燈:“此路不通,我們再轉別的路,如何?”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今年過年我可能不會在家,你回去陪他們過年?”


    向勵說完後看著向暖那雙黑如墨的眼,就知道向暖不想回去。


    “那你要自己留在這個地方過年?”


    向勵抬眼看了看四周,早已經被一股銀霧給團團圍住。


    向暖低下頭,看著手指間的煙:“嗯!”


    “那如果霍澈不在這裏呢?”


    “那我也在這裏。”


    她還能去哪兒呢?


    左右他們還是夫妻,她還能在這裏,至於他在哪兒過年,與她無關。


    向勵聽向平淵說了霍澈知道了向晴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向暖:“是因為向晴的事情被他發現了,所以他怨你嗎?”


    向暖沒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夾著煙的那根手指上的素戒,他當時給她戴上的時候怎麽說的?


    向暖勉為其難的笑了笑:“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處理好,你趕緊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


    向勵從她公寓出來的時候還有點頭疼,她總也不說她跟霍澈之間到底是怎麽了,可是……


    他出門後在樓下看到了霍澈,不自覺的一怔,霍澈看到他也不太高興,“你姐在上麵?”


    “你要是覺得她配不上你,你就趁早跟她離婚,別拖著她,你覺得她前三十年過的還不夠慘嗎?”


    向勵說完就走,至於自己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提。


    霍澈眉頭皺了皺,這兩天他狀態不太好,每天回來都比較晚,早上又一早要去跟一些人打高爾夫什麽的,幾乎倆人都沒見這麵,不過……


    他回去後把門打開,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躺在沙發裏像是睡著了一樣,向勵才走了沒多久,他走過去低下頭,伸手去在她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向暖?”


    向暖突然不想睜開眼,就一直沒吭聲。


    他又多叫了兩聲,然後她還是不答應,霍澈有點急了,坐過去把她從沙發裏撈起來:“向暖?”


    他著急了?


    向暖被他拉到懷裏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聲,還以為她抽煙抽死了的人突然就整張臉都寒了下來:“這樣很好玩是吧?”


    他突然甩開她。


    向暖又掉在了沙發裏,卻是縮在那裏一直笑到流眼淚。


    “啊!”


    後來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在軟處,她才停止笑,轉眼橫他一眼:“幹嘛打我?”


    “我怎麽沒打死你?”


    霍澈氣的咬牙切齒,看她的眼神越發的生氣。


    向暖便坐好了,然後冷冷的看他一眼:“今晚回來這麽早?”


    “再喝下去我得酒精中毒了!”


    倒是他,突然靠著她躺了下來在她的腿上,捏著自己的眉心。


    向暖低下眼,感覺他像是很累,便拿開他的手,下意識的去做那件事,替他捏著眉心:“這樣舒服點嗎?”


    “嗯!”


    他悶悶地答應了一聲,向暖聽著,便將他的整個額頭都給他一遍遍的捋著,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


    不過她又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突然這個點跑回來,還躺在她眼皮子低下。


    “整個屋子裏都是煙味,你這個人真有毒。”


    霍澈低喃著。


    向暖輕笑了聲:“要知道你回來,我就不抽了。”


    “所以隻是在我麵前不抽?”


    霍澈心裏多少受了點安慰,但是他要的不是這種表象。


    “從來沒人能管住我抽煙的事情。”


    她低喃著。


    “那他呢?溫之河?”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以前不是問過我嗎?我告訴你說他不管我抽煙的。”


    向暖想了想,又耐著性子跟他講了一遍。


    可是,他怎麽會是有健忘症,他隻是想做一次第一而已。


    霍澈將她的手拿住,放在自己心口上,眯著眼看著外麵,對她說道:“你最近一直沒事做了?”


    “是啊!放年假了!”


    “這次放假沒有別的準備吧?比如跟如思去旅行什麽的。”


    霍澈問她。


    向暖無奈的歎了聲:“她現在哪裏還能跟我去旅行啊,徐毅成才不會讓。”


    向暖有點吃醋的,徐毅成實在是把如思給看的太緊了,出個門都要跟他打報告。


    “我也不讓!”


    霍澈笑了笑,突然抬起另一隻手去壓住她的後腦勺上,向暖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麽,嘴已經壓在了他涼颼颼的薄唇上。


    霍澈隻吻了一下就皺起眉來,鬆開她一點:“向暖,你敢不敢把煙戒掉。”


    向暖聽著自己的心怦怦怦的胡亂的跳動著,心想,你能戒的話我就能,憑什麽女人就得戒煙,男人就可以亂抽?


    可是腦海裏突然彈出一句話來,她漸漸地跟他保持了點距離,隻是一雙手還捧著他的腦袋,輕輕柔柔的聲音問他:“向勵有筆生意沒談成,你知道嗎?”


    “嗯?怎麽講?”


    霍澈皺起眉頭來。


    “聽說那個客戶前兩天跟你一塊吃午飯了。”


    向暖便又說了聲,依舊是那麽低低的,像是隻是聊聊而已。


    霍澈那漆黑的長睫動了動,隨即掀開看著眼前的女人,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你懷疑我?”


    霍澈坐了起來,轉身對著她質問。


    向暖便也直直的望著他,“不是懷疑,隻是跟你確定一下。”


    “分明就是懷疑,我的確跟那個人吃過飯,不過並不是他一個,我要是做了不會不承認。”


    “所以向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這件事情埋在她心裏太久了。


    霍澈突然沉默,隻是那麽冷冷的睨著她,兩個人之間,好像刹那間就是刀山火海,無法逾越。


    “是!”


    霍澈承認了,但是,同時,他也跟她保持了距離。


    “因為向晴的事情?你一開始就知道向晴找你是為了什麽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跟我隔著心。”


    霍澈刀光一般的眼神睨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又低又沉。


    向暖的眼睛不自覺的模糊了下,然後不再看他,隻是一雙手握著,她覺得自己嗓子不太舒服,但是還是忍著那股子難過的勁跟他說出來:“我那天想要跟你解釋的,可是你不讓我開口。”


    “你這時候才跟我開口?當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才跟我開口?”


    霍澈問她。


    向暖……


    “所以你就因為這樣落井下石了?你不直接打擊我,卻讓向氏轟然倒塌,讓向勵辛苦了幾年的努力全部白費?”


    “你在乎他們嗎?”


    “我當然在乎!”


    “可是我隻在乎你。”


    霍澈冷聲說道,說完後就站了起來,他煩悶的走到窗口,叉著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剛剛消散下去的那股痛意又襲了上來。


    “你就這樣在乎我的?我倒是覺得這更像是無聲的報複,我父親公司賬戶被凍結,住院,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失去商機,而你跟我說你在乎我?”


    向暖生氣的背對著他。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你在乎我,你跟那些想要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一樣,他們隻是想要得到,而你是用心的,所以我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我父親想要讓我當棋子,不在乎你把我灌醉了帶去愛爾蘭,不在乎吳秋曼打我羞辱我,可是我現在突然明白,你沒有想象中那麽好,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愛。”


    向暖覺得這些話都說出來,心裏的疙瘩像是瞬間解開了。


    但是,又好像,同時,疙瘩被掏出來後,心空了。


    “說的好像你有多愛我,向暖,我想問你一句,你有對我坦誠過嗎?你有想過要愛我嗎?是,我給的你都接受了,你甚至沒有怪我哄騙你去領證,但是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除了接受,你還給了我什麽?”


    霍澈轉頭看著她問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氣,他突然用力的戳著自己的胸口讓她捫心自問。


    戚閆氣笑了:“那分手啊!”


    “好啊!分手!”


    霍澈隻是沉默了兩秒,便也笑了。


    兩個人眼裏都是那麽的決絕,仿佛放棄彼此也隻是無奈之舉,也隻是路走到頭了而已。


    然後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了,她感覺著自己的心髒好像要幹枯了,忍不住伸手去漸漸用力的壓著,可是卻越來越疼了,好像要裂開了那樣,另一隻手抬起來去抓住自己的頭發用力的摁著頭頂,不知道為什麽,在這麽昏暗的環境裏她依然找不到一點安全感。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向暖從公寓裏離開了。


    徐毅成把如思抓在懷裏沒讓她去追,如思忍不住流眼淚:“他們怎麽突然弄成這樣嗎?”


    “他們會好的,這麽急著分手,一定分不成的。”


    徐毅成擁著她在懷裏安慰道,其實徐毅成心裏早有那種感覺,這陣子那兩個人故作隱忍,但是心裏的結卻是越滾越解釋,這一天早晚得來的。


    吵架嘛,總會好的。


    “向暖隻是被利用的人而已,她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如思嗓音沙沙的,替向暖解釋。


    “別哭了,過年的時候哭可不好。”


    徐毅成輕輕地親了下她的額頭,他大概猜到,不是因為向暖是不是棋子的問題,而是她一開始就知道向晴是病死的,一開始就參與了向家的那場行騙。


    向家利用向晴的死來挑撥霍澈跟吳秋曼的關係更加劣化,以達到讓霍澈混了頭腦去跟向暖舉行了那場婚禮,霍澈大概更生氣,自己是那個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的人,然後他竟然還愛上了那個一起騙他的女人,他還覺得那個女人實在是好的天下一絕,然後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她的確是帶著一張善良直爽的皮,但是她的內心到底是黑暗又或者是陰險,誰又知道?


    徐毅成想著想著也無奈的歎了聲:“等下我打電話給霍澈問問他心裏怎麽想的,你也去看看向暖,這樣好不好?”


    徐毅成怕如思太擔心,吃睡不好。


    “嗯!”


    如思點點頭,緊緊地抱著徐毅成,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徐毅成太好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隻是這天的電話,沒有人給他們回音。


    向暖找了家酒店住了進去,當然不會是hv,而霍澈也沒有再回這邊的房子裏。


    如思打電話,向暖說想要靜一靜,便沒再聯係。


    其實向暖在酒店放下行李後就飛了南方,北方的新年太冷了,她想一個人靜靜地去享受南方的春暖花開。


    至於c市的紛紛擾擾,是是非非,她都暫時的拋下了。


    不過是分個手,她又不是沒有分過。


    再有兩天就是新年,霍澈公司年會後也放了假,霍賓白生病,叫他回家過年,他想了想,便回去了,當晚,霍星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豐富的晚飯。


    吳秋曼也難得的露出了笑模樣來,霍賓白坐下後看著桌上的菜,一看就知道不是家裏廚子做的,卻是笑了笑:“小星又親自下廚了?”


    “嗯!今天難得咱們全家人都在,爸媽嚐嚐我的廚藝長進沒有,哥,你也是,多吃點。”


    “嗯!”


    霍澈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拿著筷子先吃飯了。


    吳秋曼跟霍賓白看他那樣子,雖然知道他不高興,但是難得見他這麽好說話,倒是心裏也安定了一些。


    霍星更是感動的眼冒金星,真是沒想到有一天他能這麽好好地吃她煮的飯。


    “還不錯!”


    後來他還評價了一句,霍星簡直不敢相信,低頭的時候一滴淚落了下來,她卻是高興的。


    霍澈看她一眼:“不過誇你一句,就高興成這樣了?”


    “你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沒有誇過我了?”


    霍星多少帶著點埋怨,不過聽得出她其實是感動更多。


    霍澈便想了想,然後又沉默著吃東西。


    吳秋曼跟霍賓白吃完飯便上樓去了,隻留下霍星跟霍澈在沙發裏看電視什麽的。


    吳秋曼在樓上看著霍星跟霍澈在一塊坐著,不自覺的就笑的特別的慈愛,還對旁邊的男人說:“你瞧瞧他們倆,多麽般配啊?”


    “嗯!小星這孩子別的不說,但是對阿澈倒是真的算是用心的,要是她真的能跟阿澈在一塊,我也不反對。”


    就憑霍星整日的學廚藝,整日的在霍澈身邊卑躬屈膝的,隻為博他一笑的勁,霍賓白覺得,真愛無疑了。


    吳秋曼聽著霍賓白的話,輕輕地摟著他的手臂:“我們進屋再說。”


    老兩口進了屋子裏,吳秋曼關上門,才又到他身邊:“你身體不好,我們晚上早點休息,也給孩子們多留點私人空間,你說他們倆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這得是多大的喜事啊。”


    “唉!若不是向家太卑鄙,我其實覺得向暖還算是個不錯的兒媳婦人選,她算是比較有頭腦,要是有天咱們霍氏出個什麽事,我毫不懷疑,她可以跟霍澈並肩作戰。”


    霍賓白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也是很足。


    “瞧你這話說的,小星就不能陪他作戰了?小星才是那個一直陪在阿澈身邊的女人啊,霍氏的事情,難道小星會被不如一個外人知道的多嗎?”


    吳秋曼白了他一眼,但是心裏並不生氣的,因為她自信霍賓白多少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霍賓白笑笑說道。


    吳秋曼又看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不就是覺得小星太小女人了嘛,你要是不喜歡小女人,當年幹嘛要跟我結婚?”


    霍賓白不說話了,男人怎麽會不喜歡小家碧玉的女人,多可愛啊,隻是,要論處理事情,還得是那些能打能殺的女人。


    向暖算是這城裏,為數不多的能豁的出去的女人。


    霍賓白不無遺憾的歎了聲。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先躺下休息會兒吧。”


    吳秋曼叮囑他。


    “嗯!辛苦你了!”


    霍賓白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兩個人不為霍澈的事情爭執的時候,真的是怎麽看彼此怎麽順眼。


    “跟我說這些?”


    吳秋曼也看他,說完便去給他放洗澡水了。


    霍賓白坐在床沿低了頭,想著白天遇到溫之河的事情,聽說那孩子跟向暖交往了很久,不過這次竟然身邊是別的女孩,看來是也放棄了向暖了。


    是胡小糖,不過這次不是她特意找他,而是兩個人恰巧在餐廳裏遇上了,便坐了坐。


    胡小糖見到溫之河,總是抗拒不了的,想跟他說幾句,哪怕是他不喜歡,她也是要問一問的,哪怕隻是問他最近過的怎麽樣,忙不忙什麽的。


    隻是溫之河心情並不好,他甚至收拾了行李,得知向暖在南方的第一天他就想去找她了,可是轉念想到留一雙父母在家過年未免太不孝,他便又在房間裏坐著沒再動了。


    再就是,溫之河覺得,向暖未必願意見她。


    記得他們分手的時候,她自己跑去外麵住了大半個月,這次,她又怎麽會想有人打擾呢?


    所以,他又把衣服一件件的從行李箱裏拿出來。


    “之河啊,出來吃水果了!”


    溫之河的母親在他門口叫了句。


    溫之河便盡快的把衣服拿出來掛好,把行李箱收起來,才出了門。


    一雙父母都有了白發,但是對他的關心卻從來沒有怠慢過。


    “今年過年不用出差的哦?”


    溫媽媽擔心的問他,生怕他再出去跑。


    “嗯!”


    溫之河答應著,然後自己彎腰去拿果盤裏的水果吃。


    “阿暖這丫頭最近好嗎?結了婚也不見人了,我跟你媽可是都掛念著她呢。”


    溫爸爸說道。


    “嗯!她還好。”


    溫之河想了想,也不願意把向暖的事情說出來。


    “嫁的那麽好,你問這個不是廢話嘛,不過她現在該懷孕了吧?你可別摁著她埋頭苦幹,讓她沒時間懷孕,人家還以為你打算托著她呢,多小家子氣啊。”


    溫媽媽提醒自己的兒子。


    “媽,我連自己都管不好,還怎麽管她的事情啊,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見,很多時候我都是聽她的。”


    溫之河笑笑,抬眼看了眼電視裏的綜藝節目,臨近過年,真的是,打開電視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


    晚一些溫之河給她打了電話,問她:“南方很暖嗎?”


    “是啊!到處都是春暖花開,所以都樂不思蜀了,我們來這邊開一家分公司吧。”


    向暖在窗口靠著,看著外麵院子裏開的粉色的花兒,直到現在她還沒記住那花的名字,但是就覺得好看。


    “可以啊,不過現在會不會還為時過早?”


    溫之河想了想問她。


    向暖想了想:“這個有什麽早晚的,等過幾天休息好了我便到處去轉轉。”


    “真的一個人在那裏過年?”


    溫之河問她。


    “當然了!真清淨!”


    向暖望著樓下的花開,雖然因為是晚上所以燈光很暗,但是擋不住那花的風采,心裏真的是很寂靜,寂靜的能聽到針尖掉在地上的聲音。


    “好!你看著辦,有想法就打電話給我。”


    “嗯!”


    兩個人很快掛了電話,溫之河靠在門框上想著向暖自己在南方的情景,他到底是怎麽做到親手將她推到那麽遠的地方的?


    向暖卻是趴在窗口上繼續看著樓下的那一樹花開,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一樹花茂盛的,像是長滿了她的心裏,快要把她的心給撐破了。


    卻依然是靜悄悄的。


    二十九那天,徐毅成他們約在一塊打球,霍澈最後到的,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在那裏早就開打了,其中還包括張巧玉那位未婚夫。


    劉淩冬竟然沒揍他,霍澈覺得挺偉大的。


    徐毅成說他這次的確是過分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過分到哪兒,自己心裏不舒服,便不想叫別人心裏舒服了,哪怕是她。


    其實他一直在忍,他甚至拒絕聽向暖解釋,可是最後,自己卻先挨不住了。


    他有時候都分不清,倒是經常想起來向暖提分手的時候。


    她是哭了嗎?


    哈!


    她怎麽可能哭,肯定是他眼花了!


    向暖的確是沒哭,隻是跟他一樣花了眼而已。


    他走得急,她的心便涼了。


    嗯,他的心也涼了。


    其實那幾天兩個人的心都像是在燒紅的鐵上烙著,提了分手後,反倒是舒服了些,不再那麽火急火燎,也不再那麽涼冰冰的。


    後來一群人去吃飯,如思托著腮幫子看著旁邊的男人,忍不住歎氣:“本來還以為你們倆要生球了,那幾天老向總說要偷你的種,然後趁你不備就帶球跑,沒想到,才沒多久,你們倆就分手了。”


    “……”


    霍澈沒說話,隻是稍微斜眼看她一眼。


    “不過分手也好,要不然你們倆心裏都得有條鴻溝,還不如分手,碾碎了再重來。”


    如思繼續說著,隻是看著霍澈的眼神有些呆滯。


    徐毅成坐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笑了:“你替他們操的什麽心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本來老向說不定可以帶球跑的,都怪我沒忍住把她的秘密告訴了你,現在不僅她不告訴我她在哪兒,甚至以後我都不能再知道她的秘密了,唉,軟磨硬泡也不再管用了!”


    如思不停的歎息。


    霍澈卻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來,原本生氣的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可是她突然就貼了過來,至今他仍然忘不了她那時候身上自帶的那陣冷香,比以往都要強烈。


    “等改天她帶個新男友回來,你就不會這麽傷心了。”


    徐毅成安慰她說。


    “嗯!等改天小嫂嫂再帶個長的齊帥無比的男人回來,那可真的好玩了哦!”


    張巧玉也忍不住讚同徐毅成的話,她總覺得她表哥真的很過分。


    霍澈抬了抬眼,看大家都不敢吭聲,他捏著自己的酒杯倒是冷哼了一聲。


    “你不信啊?反正你們分手了!”


    如思來了興趣,直起腰來問他。


    其實大家想要提醒如思悠著點,別在刺激某人了,誰知道如思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問他:“以她禦姐的形象,你大概不知道是最吸引小奶狗的類型。”


    “是哦!尤其是表嫂這麽會行騙,肯定一騙一個準吧?”


    張巧玉跟如思一唱一和的。


    如思聽後有點不高興了,問她:“什麽叫行騙啊?你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不要亂說好嗎?我倒是覺得,是有的人小肚雞腸了,我們家老向那麽好的女人,要頭腦有頭腦,要身段有身段,難道我們會缺男人嗎?我敢打賭,她肯定能騙個小奶狗回來。”


    眾人……


    “呐呐呐,你自己也這麽說了啊,騙個小奶狗回來。”


    張巧玉立即興奮地拍桌子跟如思對峙。


    如思氣的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心想,奶奶個腿,本來行騙這種話她們說著玩的時候挺好的,但是放到今天這個場合來說,就總覺得,真特麽找抽呢。


    “反正人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要哄要騙的,不管怎麽樣,反正隻要她開心,我都支持她,不像是某些人,平時總去我們老向那裏蹭飯吃,把我們家老向誇的天花亂墜的,到了關鍵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站隊了哦。”


    如思說著又瞪了張巧玉一眼。


    “兩位大小姐,你們倆能不能……”


    劉淩冬想要提醒她們,再這麽杠下去可能有人要氣的掀桌子,誰料。


    突然有人把杯子輕輕地放在桌上,緩慢的傾吐出一句:“她盡管找一個回來試試!”


    ------題外話------


    作者:咳咳,嚇死我了!


    女主:該害怕的不是我嗎?


    男主:你知道害怕就好!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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