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來到醫院跟靜書商量程銳雲跟她見麵的事,靜書一聽他要來就憂心忡忡。


    “你怎麽不攔住他呢?”


    “你以為憑我的力量能攔得住他嗎?他也是律師,能不能見你、怎麽見你,他都一清二楚,況且他對你的感情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決心誰能擋得住呢?”


    秦晉不後悔答應程銳雲的要求。


    靜書搖頭,“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無論是她的病情還是她這個案子的情況,她都沒法給他一個安心。


    “那就什麽都不要說,隻要告訴他你會為他好好保重自己!”


    “可是我不能在醫院見他,否則她一定會刨根問底的!”


    “這你不用擔心,反正……你也暫時不需要動手術,離開醫院幾天也不要緊!我給你安排個住處就好!”秦晉心裏已經有了辦法。


    “那是哪裏?”靜書見秦晉似乎已經想好了地方,不由問道。


    秦晉苦笑,“是嵐嵐現在住的地方?”


    “嵐嵐?她不是住在你那裏嗎?”


    “我們……發生了一些爭執,她……搬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為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靜書驚訝極了,她進而想到嵐嵐之前對她的冷漠態度,莫非和這有關?


    “其實都是我不好,她知道了我們騙她的那件事,你猜的沒錯,她真的很介意!”


    曲嵐在意的不是靜書,而是他對靜書的感覺以及對她的欺騙。他真的曾有那麽一瞬間想過曲嵐會因為嫉妒而在證詞上出現偏差,但他見到曲嵐的時候又厭棄自己對她的這種揣測,她不是那樣的人。而後見到靜書,他也發現曲嵐說的確實全部都是事實。


    如今事情又有了意料之外的變化,靜書的病情隻有他知道,靜書不讓他告訴程銳雲,他能信任的人就隻有曲嵐。


    “對不起,隻是想錦上添花的,沒想到變成雪上加霜。”靜書對秦晉感到抱歉,“讓我去跟嵐嵐說對不起,請她原諒!”


    秦晉搖頭,“不用了,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和你沒關係!況且她未必聽得進你的解釋!”


    愛情裏的男男女女都是盲目的,尤其是在麵對“情敵”的時候,實在很難做到客觀。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你隻要準備好見程銳雲就可以了!”


    靜書看著他,“秦晉,謝謝你!你真的為我做太多事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別傻了!”秦晉衝她笑,“我們是朋友,你又是我徒弟,徒弟出了事,師父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可是嵐嵐那邊……”


    “靜書,如果你信得過我和嵐嵐,我希望你生病的事也能讓嵐嵐知道,這樣我們可以更順利一些!”


    “我當然信任你們!”


    靜書毫不猶豫,如果連這幾個朋友都不信任,那她不知道還可以信什麽!


    “那就好,我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可能很快,就要開庭一審!”


    秦晉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告訴她這個消息。


    “已經提起公訴了嗎?”


    “嗯,不過你不要緊張,事情可能會比我們想象的簡單一些,我還在等江詠那邊的消息。”


    靜書有點明白了,他們在等楚妙齡鬆口。


    她笑笑,“就算被定罪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們盡力了!”


    秦晉製止她,“胡說些什麽,你不會有事的!我的那位同事可是很有些名氣的刑事律師,這樣的case難不倒他!”


    “嗯!”


    ********


    秦晉離開醫院後就去了曲嵐工作的報社,他知道現在要得到她的諒解很難,但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她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就算生他和靜書的氣,但還是關心著整件事情的進展。他再也不會懷疑那是她的職業驅使,而相信是出自她對感情的忠誠,愛情是這樣,友情亦然。


    到了下班時間,秦晉看到曲嵐出現在報業大廈的門口,上前攔住她。


    “嵐嵐!”


    曲嵐抬眼看他,“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上車再說!”


    “我不要!”曲嵐繞過他往前走。


    秦晉追上她拉起她的手就往車上走,他不能每次都這麽被動。


    曲嵐被他塞進車裏,氣悶得要命,扭過頭不理他。


    “別生氣了,我們好好談談!”秦晉突然覺得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不過他還是希望看到她的笑容。


    “有什麽好談的,你是不是又要為了靜書來罵我?來教訓我?反正我怎麽說都是錯,反正你從來也不相信我……唔……”


    曲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秦晉的吻給吞噬。他的半個身子壓製住她,一手抬高她尖尖的下巴,唇在她的唇上輕揉,舌也大膽地侵入,和她的舌尖交纏,他很久沒有這麽深地吻過她,一時間兩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


    如果不是在這人來人往的停車場,他真想現在就要她!原來他已經對她有了依戀,依戀她的笑容,她做的美食,還有她美好的身體。


    曲嵐回過神來,狠狠推開他。“你……你怎麽可以吻我?”


    秦晉一笑,“你是我女朋友,我們都快結婚了,而且……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為什麽不可以吻呢?”


    “我們……我們還在冷戰!”哪有人冷戰的時候還這麽親熱的?


    秦晉從駕駛台上拿了一個盒子遞到她麵前,“我想講和!這是你最愛吃的蛋撻,我排隊買來給你的,還是熱的,你吃吃看!”


    曲嵐接過盒子,那香味應該是勾起了她的饞蟲,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買來的,說不定又是誰拿給你讓你來做順水人情的呢!


    “嵐嵐!”秦晉終於明白什麽叫“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了。


    曲嵐打開紙盒,拿出一個還有些燙手的蛋撻咬了一口,外皮酥脆,中間的蛋羹爽滑甜美,是她最愛吃的甜點。


    秦晉笑了,發動車子往前開。


    一直開到秦晉家的樓下,曲嵐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先上樓好不好?我有事情跟你說!”


    “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曲嵐在客廳坐下來才開口問。


    秦晉遞給她一杯果汁,“嵐嵐,能不能讓靜書暫時到你那裏住幾天?”


    “什麽?她不是在看守所嗎?”曲嵐有些莫名。


    “我們為她申請了監視居住,她可以有一定的自由了,但需要暫時有一個住處!”


    “那為什麽不回程家住?”


    “不太方便,她……”


    “什麽叫不太方便?”曲嵐有些激動地打斷他,“程銳雲跟她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不方便?你什麽都為她安排好了,那我呢,你讓我住哪裏去?”


    “你搬回來跟我住!”


    噢,她明白了,今天他所謂的溫情跟講和都是為了靜書!他可以為了靜書對她凶、對她好,全憑他需要!


    “秦晉,你就這麽愛她嗎?可以為了她恣意地來傷害我!”曲嵐忍不住哭出來,她這段時間流的眼淚好像比她前20多年流的還要多,這全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嵐嵐,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覺得我鳩占鵲巢?那我還給她,把屬於她的位置還給她!”她的住處、秦晉心裏的位置,她都可以讓給靜書,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已經受夠了委屈,不想要了!


    她起身想走,被秦晉從身後拉住:“你要我怎麽說才明白?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的,你不要把事情搞複雜了!”


    “是嗎?你有哪一次來找我不是為了靜書的事?我……我隻是想要一個全心全意喜歡我的人,有這麽難嗎?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們分手!”


    曲嵐說出這句話心裏也是一震,更不用說秦晉了。


    “我不要跟你分手!”秦晉拉住她的手上加重了力道。


    “這由不得你說要不要!”曲嵐想要甩開他,卻被他拽入懷中緊緊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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