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有些不敢相信這番放棄的話語是從曲嵐口中說出來的!以往她生氣,也頂多埋怨他兩句,更多的時候是裝作沒事兒一樣,雖然那樣的笑容也讓他心酸。


    “戒指再買就有了,可是承諾不是隨便說的,你已經答應了結婚就不可以反悔!”


    曲嵐搖頭,他不會懂,就算再買,也不是以前的那一個了。


    況且她心裏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說起來就像編排的一個笑話,我和她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


    他先救了靜書。


    她相信人的下意識和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的選擇不是她。


    秦晉見她仍然在顫抖,便掀開棉被躺在她身側,把她有些僵硬的身體攬入懷中。


    “我知道你很生氣,你不是說越生氣吃得越多,吃完就不氣了嗎?等你暖和起來我們去吃自助餐好不好?這家酒店的自助餐很有名的!”


    他抓不住心裏那種一閃即逝的慌張是什麽,隻知道不想讓她負氣離去。


    可惜的是,他們這次新年的自助餐最終沒有吃到,曲嵐晚上開始發燒,是入水的四個人中唯一一個生病的。盡管吃了退燒藥,但秦晉怕她病情加重,仍是一大早就開車帶她離開了。


    坐在一起吃早餐的四個人都有愛的暖陽照拂,說笑聲自然也多了一些。


    “你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靜書抵不過好奇,還帶了幾分期待地問童安娜。


    “等天氣暖和一點吧,我喜歡加州的夏天,我們打算在那邊注冊然後舉行儀式。”


    “噢,這樣啊。”靜書帶了一點小小的失望,“那我就不能去觀禮了!”


    程銳雲把塗好果醬的麵包放到靜書的盤子裏,淡淡地說:“誰說不能去?”


    童安娜也笑道:“是啊,叫terrence帶你一起來!他一個人來我還不想要他來呢!”


    “本來還想等等你們,一起舉行婚禮!不過看來還是我比較有效率!”江詠真是讓靜書見識到男人的友誼都是建立在“互損”的基礎上。


    程銳雲才懶得跟他爭辯,要說效率他跟靜書早就是一個屋簷下生活的夫妻了,甚至……還有過一個寶寶。


    寶寶……


    想到這裏他頓了頓,“你效率是很高,高到已經未婚先有子了吧?“


    “真的嗎?”靜書睜大眼睛看著童安娜,“那要恭喜你們啊!”


    “你別聽他瞎說!”童安娜否認,但臉上卻帶著柔和的光彩,“現在還沒有,不過我們是在努力,希望能盡快生一個!”


    童安娜和江詠對望一眼,有著說不出的默契和甜蜜。


    靜書真心地羨慕和祝福他們,同時也想到了上次醫生說過的話——她的身體不好好調養和治療很難懷上寶寶。她年紀不小了,也想作媽媽,她一定會很愛很愛孩子們,一個不夠疼,她甚至想生兩個或者三個。


    她偷偷瞄了一眼程銳雲,他也很快感應到她的目光,握住了她的手。


    靜書心裏有絲甜蜜,現在的他會是一個好爸爸!


    等回去以後,她會找時間去好好地做檢查、配合醫生的治療。


    “對了,靜書,你的工作打算怎麽辦?上次你辭職完全是因為誤會,現在你還願意回來嗎?”江詠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靜書抿唇沉思,她也想過要回去工作,江氏傳媒基金的職務很適合她。可是總覺得現在不是最佳時機,程奶奶還沒有出院,程銳雲剛回樹和複職必定極為忙碌,再加上他們的感情還需要經營……


    童安娜看出靜書的為難,安慰她說:“暫時不工作也沒關係,這個問題等你和terrence結婚之後決定也沒問題!是不是?”


    她衝程銳雲眨了眨眼。


    程銳雲溫柔地看著靜書,“你怎麽決定我都尊重你!”


    選一種最適合他們的生活方式就好,隻要他們繼續愛對方,就會有包容和肯定,靜書上不上班都不是那麽重要。


    當然,他也不會忘記給她一些特別的驚喜。


    *******


    農曆春節伴隨著料峭的春寒接踵而至,靜書望著空空蕩蕩的程家別墅不免覺得有些冷清。她買了春聯和窗花還有若幹“福”字回來,貼滿了家裏的門框窗欞,喜慶氣氛卻仍然寥寥無幾。


    程奶奶的病仍然需要住院治療,不能夠回家過節,她和程銳雲兩個人的團圓飯始終是孤單了一些。


    她想打電話給曲嵐,跟她聊聊天,問問她和秦晉的春節打算怎麽過。


    順便把她落下的東西還給她。


    曲嵐的電話沒有打通,但她下午居然到程家來了,靜書開門看到她不免有些驚訝。


    “嵐嵐?我今天還打電話給你,但你沒有接!怎麽會有空過來?”


    曲嵐接過靜書倒給她的熱水,“年關的時候大家都忙嘛,有各種收官和匯總的東西要寫!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我想問問你和秦晉怎麽過年嘛!”


    曲嵐刻意地想收斂自己的消極,但有些憔悴的笑容還是出賣了她的心事。


    “我請了幾天年假,連著春節長假一起,打算回老家去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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