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付一片心後,被他用最不堪的方式踐踏。撕裂的心,有多疼隻有她自己清楚。


    有人說,想哭哭不出來的時候才是最難過的時候。而她想說,痛無法說出口無法表露出來時,才是最痛的。


    沒人知道一個人坐在禦湖上園陽台上等待的那一晚,她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


    也沒人知道,她坐在沙發上聽著電視裏莫司爵對著鏡頭說出那個是字時她的心情。


    劉阿姨在為她抱不平的時候,她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句我和他沒有結婚時,她是在拿刀劃自己的心,隻不過是想更痛一些,讓自己認的更清一些。


    她扔掉了禦湖上園與自己有關的所有東西,用著最直接的方式,割斷和莫司爵的關係,回應了他用親口承認的方式證實那些網友的揣測,把她推上不折手段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位置……


    她做不出來尋死覓活,也做不出來衝到他的麵前歇斯底裏,更加做不出來在她眼底最傻的行徑,衝到一個明顯不愛自己的男人麵前追問,有沒有愛過,哪怕一秒這樣的問題。


    她隻能全副偽裝起來,把自己僅存的麵子保住。


    黑夜白晝交替,未拉的窗簾在天放亮後,室內也是一片明亮。


    莫司爵睜開雙眼,眸中已是清醒。看了一眼時間,剛過八點。


    睡了幾小時,氣色雖還是很差,但精神比昨晚好了許多。


    掀開薄被起身,穿上昨晚沐歡從沐文博臥室拿過來的襯衫,修長的指尖一顆顆把紐扣扣上。拉開臥室門,提步走出去。


    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沙發上躺著的沐歡。


    黑色長發如海藻般鋪散在淺色沙發上,側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睡的正沉。


    沐浴在陽光中的精致五官,被陽光染上一層朦朧的光芒,似夢似幻。


    隔著一段距離,目光像是被定格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開。


    提步走過去,彎身,把沐歡抱起,轉身往臥室走。


    溫柔的把沐歡放在自己剛躺的位置上,拉上薄被蓋在她身上。看著沐歡隻是發出細小的嚶嚀聲,把臉往枕頭裏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沐歡是驚醒的……


    雙眼睜開的同時,從牀上彈坐起來,呼吸有些重,胸口劇烈起伏,心跳亂了頻率。


    雖然窗簾拉著,臥室光線很暗,沐歡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身處在臥室的牀上,而不是沙發。


    側頭看了一眼身側位置,並沒有莫司爵身影。目光在臥室裏環顧一圈,沒見莫司爵。


    伸手摸過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


    沐歡瞳孔一緊,迅速掀開被子起身,赤著腳就直接往外奔。


    “文博!”


    三步化作兩步,沐歡衝到沐文博的臥室門外,看著昨晚自己特意微掩著的門此時緊閉著。立刻伸手去擰門,果然如自己所想,反鎖著。


    “砰砰砰!”


    沐歡站在門外,手拍打著門。


    “莫司爵,開門!”


    裏麵並沒有回應,等了幾秒,也沒有人過來開門。


    “莫司爵,我讓你開門!聽到門有,開門!”


    沐歡並沒有放棄,兩手加重力道的拍著。像是不知道疼一樣,一遍遍的敲著門,堅持著要讓裏麵的莫司爵把門打開……


    昨晚他的傷口是她處理的,是她一片片把碎玻璃給從傷口夾出來的。


    他的傷勢雖然不重,可是那麽多傷口,隻是止了血,並不能大幅度的動作,否則,那些傷口一定會再次撕裂開來。


    他昨晚原本就失血過多……


    再折騰幾小時,她不確定他不會有事!


    她一點也不想他有事!


    她並不是不想文博戒毒成功,她隻是不想因此而背負上這麽重的人情債。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


    她以前不想欠莫司爵的人情,現在,更加不願意欠莫司爵的人情。


    還是這樣重的人情……


    失血過多可能的後果,她不願意承受,更不願意背負……


    太重,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的心,已不受控製!


    “莫司爵,開門,開門!”


    沐歡兩手拍疼的已經麻木,裏麵還是沒有回應。


    拍著門的動作突然停下,沐歡直接轉身,往後走了幾步,加快腳步,人到了門邊,直接用身體撞上去。


    砰的一聲,門發一聲巨響。


    門並沒有被她撞開……


    沐歡沒放棄,更像是半邊身體不疼一樣,轉身又往後多走了幾步,加快腳步再次向前,衝勢也更大,人剛到門邊,門從裏麵拉開。


    “沐歡,你瘋了嗎?”


    莫司爵一手勾住向前衝的沐歡腰身,穩住她的身體。手臂微用力,把沐歡抵到了牆壁上,手臂按在她一邊肩上……


    陰鶩的眼神盯著沐歡因情緒激動雙頰染上紅潮的臉,他的聲音充滿戾氣,卻撼動不了沐歡分毫。


    胸口劇烈起伏著,如果不是情形不允許,莫司爵真想把沐歡提到臥室狠狠收拾一頓。她瘋狂的拍門也就算了,竟然拿自己的身體撞門,她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銅牆鐵壁嗎?不會疼的嗎?


    他現在不用扯開她的衣服也知道,剛剛門發出來的響聲,她用了多大的力道,一定會瘀青一大片。


    “出去。”


    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莫司爵低聲吐出兩個字。


    沐歡人被壓在牆壁上,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不遠處單膝跪在地上的沐文博,額頭大顆汗珠正在往下滾落。


    還有最後的三四天,如果文博熬過去了,之後,就會輕鬆許多。


    但許多人都是敗在這最後的兩三天裏,現在隻熬過了昨天,還有兩三天時間,每過一秒鍾對文博來說都是煎熬。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可是也聽別人說過。更加在一些電影裏看到過,更甚是親眼目睹了文博有多難受。有多難熬她知道,可是,她必須要壓著文博撐過去,她不可能放縱自己弟弟一輩子就被這玩意給毀了。


    他必須要戒掉。


    這是她不停在沐文博耳邊重複的一句話,必須兩個字,她要像烙印一樣烙在文博心底。再痛再苦再難受再困難,他都要熬下去,也必須要熬下去。


    這也是為什麽沐文博直到現在隻求過她送他去戒所,而沒有一次開口求她放過他,他要放棄。


    就因為如此,她才更加不願意鬆口讓文博去戒所。


    沐文博的手扣在自己的膝蓋上,抓的力道很重,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像是要爆開一樣。他在極力的壓製著,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她。


    沐歡看著,眼眶一紅。咬著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看向莫司爵。


    入眼的便是熟悉的俊臉……


    可此時的他,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慘白慘白的。看著,讓她覺得像是有什麽壓在她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搭在他腰上的手,掌心粘滑一片。身高關係,她隻要稍稍垂下一點視線,就能看到他被染紅的襯衫。


    文博不喜歡穿深色襯衫,不像昨天莫司爵穿了黑色衣服,鮮血不容易看到。沐文博的襯衫是淺色的,所以當傷口都裂開,鮮血再次滲出來。


    紗布染紅,套在外麵的襯衫一樣被鮮血染紅。後背的襯衫顏色已經整個被鮮紅取代,現在已開始慢慢往前胸蔓延……


    越是往前,就代表他背後的傷口沒有停止過流血……


    “莫司爵,滾,這裏不需要你!”


    沐歡斂下眸子,手突然抓住莫司爵的手臂,直接把他往外拖。


    手上用勁很大,像是把全身力氣都用上了,卯足了勁要把莫司爵脫離這個房間,甚至是拖出他們的家。


    “沐歡!”


    莫司爵因沒有防備,人被她扯的往門前邁了一大步,一腳在門內,一腳再門外。


    “滾,我讓你滾,聽到沒有!”


    沐歡手上力氣沒鬆,把莫司爵往門外推。


    聲音很冷很冷,聽著很平靜,但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她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從昨天莫司爵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直翻湧著的情緒就沒有壓下過。


    在心口,一點點的在發酵,讓她喘不過氣來。


    沐歡再推,根本就撼動不了莫司爵。


    “沐歡!”


    莫司爵伸手扣住沐歡正在推自己的手,手上用力,把她扯到自己並肩的位置,然後往外推。


    “外麵等著,這裏交給我,聽話!”


    莫司爵相較於沐歡的冷漠,他的聲音很溫柔。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雖不重,但推她出去的力道卻是很堅定。


    “嗬。”


    沐歡聞言突然冷冷一笑,大力甩開莫司爵扣在自己肩上的手,身體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臉上的平靜像是突然被撕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她的情緒已處在逐漸失控狀態……


    “交給你?”


    “聽話?”


    “莫司爵,夠了!”


    “你算我什麽人?我們的關係早就結束了!結束了!你憑什麽出現在這裏?這裏憑什麽要交給你?我又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你給我聽清楚了,文博是我的弟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在這裏,不需要你做什麽,不需要,立刻滾出我的家,從此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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