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


    唐之芯吹著微涼的風,看著不遠處被陽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江麵,她煩亂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她問穀遼,“你和傅思芮不是好朋友嗎?”


    “誰和她是好朋友了?”


    穀遼笑說道,“若說認識的時間,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還沒有和你認識的時間長。”


    “這麽說,我在心裏,還是朋友咯?”這樣的話,唐之芯自己說著都覺得好笑,“不,我們不可能是朋友,你老是想把我占為己有。


    而我每次看到你,都牙癢癢的,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我們這種關係,你怎麽可能幫我當朋友,除非你真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受虐狂!”


    “咳咳……”


    穀遼一聽到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種病稱,就緊張的咳嗽了幾聲,片刻後,他臉頰微微泛紅著問唐之芯,“如果我告訴你說,我真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會信嗎?”


    “信你個大頭鬼!”唐之芯笑道,“你又不是神經病,才不會得這種病!”


    穀遼:“…………”


    唐之芯還是習慣和穀遼當敵人的感覺,倘若穀遼因為打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的名義,靠近她,最後還成了她的朋友,那種感覺光想想都會覺得很奇怪。


    半晌後,穀遼一臉挫敗的表情看著唐之芯,認命道:“剛才的問題,當我沒問,我還是原來的我,壞的無可救藥,覺得不可能對你好。”


    唐之芯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你這是浪子回頭想做個好人了?”


    穀遼:“我又不是壞人,何來浪子回頭做回好人一說?我隻是性子太驕縱了些,看上的東西,就想得到,得不到就想毀掉,做事有些偏激,談不上十惡不赦的壞人!”


    穀遼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個壞人,唐之芯眨巴著眼睛說:“可你就是個壞人呀,你為了達目不擇手段,看上某個女孩,就一定要得到。


    這些行為在你眼中可能是霸道和偏激,可事實上,因為你的霸道和偏激,深深的傷害了那些不想委身於你的女孩。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如果不是你舍得花錢,那些女孩們也願意忍氣吞聲,你的惡行早就被曝光一萬次了。


    所以,你穀遼是壞人,這點沒得洗,也容不得你狡辯!”


    唐之芯說這話的時候,穀遼看她的眼神裏閃爍著一抹感動,片刻後,他聲音暗啞道:“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講過。


    小時候我闖了禍,爸媽出點錢就擺平了,我一直以為,世上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搞定,沒有錢搞不定的事,如果有,就是錢沒給到位。”


    不得不說,很多富家子弟,都是穀遼這種思想,這是教育的失敗,唐之芯忍不住輕歎了口氣,說到底,都是教育處了問題。


    如果穀遼從小時候開始就受到了正確的引導,也不至於變成一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惡霸。


    以後,她就不會這樣教育子默。


    她會告訴子默,陸家就算再有錢有勢,都不可以仗勢欺人,把女孩當物件,喜歡就去搶,人家不從,就用更強勢的手段逼迫人家從了她。


    她一定會告訴子默,這種惡劣的行為,不僅得不到女孩子真正的喜歡,還會變成穀遼這樣,背負罵名,悔之晚矣。


    “差不多該回去了。”唐之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出來將近十二分鍾了,就算上大號也該完事了。


    穀遼見她轉身就走,也心知,今天一別,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連忙開口喊住她問:“唐之芯,如果我改掉那些壞毛病,洗心革麵做個好人,我們會成為偶爾喝喝茶聊聊天的朋友嗎?”


    唐之芯聽到,頓時一個激靈,險些拔腿就跑。


    “嗬嗬……”


    她一臉為難的表情,背對著穀遼尷尬的笑了兩聲,道:“這種事情,還是等你改邪歸正學好了再說吧。”


    語畢,她提腳就走。


    穀遼說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這種事有人會信嗎?


    總之,她不信!


    唐之芯始終堅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惡人也改不了作惡!


    穀遼卻信誓旦旦的對著她的背影說:“相信我,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等我喲唐之芯,到時候我做到了,你可一定要給我比心心喲。”


    唐之芯聞言,腳底抹油跑的更快了。


    孔念萍則在唐之芯第一次轉身說要回包廂的時候,就飛快的溜了。


    她比唐之芯先一步回到包廂,並不動聲色的回到晏靜恬後側的位置坐下。


    唐之芯進去時,傅思芮早已挑撥完了,晏靜恬黑沉著一張臉,活脫脫的女羅刹,隔著幾米遠唐之芯都能感受一股濃烈的殺氣。


    唐之芯:“……”


    看來穀遼沒有騙她,傅思芮多半把薑白冪喜歡陸之岩的事,又是為了成全她這個閨蜜,如何如何委屈自己放棄了陸之岩的事告訴了晏靜恬。


    晏靜恬現在心裏肯定腸子都悔青了,人家薑白冪畢竟是資產上千億的富家千金,並且父母雙亡,薑家就她一個繼承人。


    幾千億資產都是她的,還特別有經商頭腦,不管什麽領域,都拿得出手,娶一個這樣的兒媳婦,肯定要比她這個要家世沒家世,要經商頭腦不如人家的薑白冪的兒媳婦強。


    這人呐,不能比,人比人呐,就容易氣死人。


    現在的氣氛陰森的一絕。


    唐之芯一秒鍾都不想再這樣的氛圍下繼續待下去了。


    可是,要怎麽做才能讓晏靜恬主動放人,允許她先行離開呢?


    唐之芯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直接走為上計?


    呸呸,晏靜恬一定會給她扣一頂目無尊長沒有規矩不懂禮儀的大帽子!


    苦肉計?


    出去溜達了一圈,連根頭發絲都沒少,怎麽演苦肉計?


    有了,無中生有!


    “媽,我可以先走一步嗎?我幹爹回來了,我爸叫我回去吃飯。”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


    陸氏集團,陸之岩從會議室走出來,扯了扯領帶,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視頻通話請求中。


    唐之芯看了眼屏幕,立刻笑著同晏靜恬講:“是之岩,我接完他的視頻電話再走。”


    “親愛的,這個時候是要約我吃午飯嗎?不過我要抱歉的通知你,我幹爹回來了,中午我要回家陪幹爹和爸爸吃飯,如果你實在是抑製不住相思之苦,就開車去我家和我匯合吧。”


    誰知……


    “什麽情況?”陸之岩說話的聲音透著極大的困惑,接著,他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幹爹什麽時候回來了?他不是失蹤了嗎?


    剛剛我還接到楚雲的電話,說她到了酒都以後,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都無法和你幹爹取得聯係,感情你幹爹屏蔽了所有人,隻同和你嶽父通電話?”


    無中生有的謊言被當眾揭穿,傅思芮勾唇一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喜悅,孔念萍則在晏靜恬耳畔道:“看到沒夫人,人家不喜歡陪你出來見朋友,為了擺脫你,不惜撒謊了。”


    唐之芯卻是顧不得這些人看她的眼光了,此時滿腦子裏都在回蕩楚陸之岩說楚昊失蹤的事。


    她喃喃低語道:“怎麽會失蹤呢?我們領證那天,幹爹還和我爸通過電話了,之岩,你是不是騙我的?楚雲是我讓她去酒都辦事的,幹爹失蹤了,她第一個不告訴我,卻告訴你,不太像她的風格!”


    陸之岩飛快的走到電梯門前,摁了一下電梯下樓鍵,回答她道:“看來你並不了解楚雲,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因為她心裏很清楚,你在酒都的人脈關係不如我廣,她需要我的幫助,又不想讓你擔心,才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


    “你要親自去酒都?”唐之芯一看陸之岩的架勢,就覺得他會親自去酒都。


    “不一定。”陸爺說,“先拜托朋友幫忙找,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再親自過去。”


    聽到陸之岩的回答後,唐之芯心急如焚道:“那我親自去一趟,反正我這兩天也沒什麽要緊事,公司的事就讓蔡克吉全權負責。”


    “不行,酒都是傅家的老巢,你上次過去開罪了不少傅家人!”陸之岩擺明了擔心楚昊的始終是個局,唐之芯去了就會正中別人的下懷。


    唐之芯聞言,立刻回頭看向傅思芮:“是不是你搞的鬼?”


    傅思芮笑看著她說:“表妹,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為你幹爹失蹤的事感到痛心,但絕對不是我做的。”


    唐之芯心裏很清楚,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即便真和傅思芮有關,傅思芮也絕不會當眾承認。


    她一臉陰鬱的沉默了幾秒,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用最冷靜理智的語氣對陸之岩說:“請務必讓你朋友盡全力尋找我幹爹,找到後,我定會攜重禮親自上門道謝,另外,先不說了,我再打個電話給我舅舅。”


    陸爺:“好。”


    傅思芮:“唐之芯,能不能不要遇到麻煩的事情就是麻煩我爸?他隻是你的舅舅而已,又不是你親爹,你總這麽麻煩他,你好意思嗎?”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我親爹?萬一他是了?”唐之芯毫不猶豫的就給傅思芮懟了回去。


    她知道的,傅思芮不會希望傅修遠是她親爹,晏靜恬知道了還有這種可能,先前又多懊惱陸之岩娶她沒娶薑白冪,接著就會有多慶幸讓陸之岩娶了她。


    果不其然,晏靜恬聽了她的話,原本漆黑如炭的臉,立刻就變了一張震驚中又噙著幾分期待的麵孔:“什麽……什麽親爹?小唐你能再說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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