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唐之芯沒有退路。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去途中有一絲猶豫,她的手都被陸爺牢牢的拉著,不容她掙脫。


    而且,陸爺全程都表現得很高興。


    他上揚的唇角,就沒有垂下過。


    見陸爺這麽開心,唐之芯也不忍心掃他的興,再加上努力拚搏了一年,她在晏靜恬陸柏林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回到了一年前。


    這種努力後沒有任何起色的結果,讓她身心疲憊,累了,倦了,也就不想那麽固執了,正如子默說,活在別人的眼光裏遲早會把自己累死,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不尊重。


    這一年來,為了得到晏靜恬和陸柏林的認同,她已經讓陸之岩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陸之岩是尊重她,不然就陸爺的脾氣,早就和她結婚了,誰反對都沒用,除了她。


    從始至終,陸之岩最在乎的都是她,念及此,唐之芯那個猶豫不決的心終於定了下來,之岩對她這麽好,再讓他受委屈,就太不是人了。


    “怎麽還沒到?民政局離我們家很遠嗎?”唐之芯終於打破了沉默,看著前方的美眸中,漸漸浮起了一抹略顯急切的期待。


    “很快就到了。”陸之岩雕刻般精致的唇上揚著,笑她,“怎麽,等不及了?”


    “對呀。”唐之芯頭靠在他肩上,挽著他的手臂,說道,“我們是背著家裏人出來領證的,我害怕子默那小子嘴不把門,把事情說了出去,他奶奶,還有他曾祖父知道後,會派人來阻攔我們。”


    “來就來唄,我們在一起後,他們可沒少做阻攔我們的事,你看哪一次他們成功了?”陸之岩的自信是自帶霸氣光圈的。


    在娶唐之芯這件事上,他就從來沒有把晏靜恬和陸柏林放在眼裏過,除非唐之芯本人不同意,否則誰反對都沒用。


    唐之芯笑了笑,沒再說話,顯然內心也覺得她剛才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陸之岩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就無人可擋。


    “今天有點堵,可能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你要是覺得累,就小憩一會兒,到了我叫你。”陸之岩攬著唐之芯的腰,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在s城折騰的那些時間,唐之芯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今兒一早回來,人還沒進家門,就被他拽出來領證,不困才怪。


    頓時,她輕輕的點了下頭,便閉上了眼睛。


    陸之岩今天乘坐的是勞斯萊斯幻影,寬敞舒適,高端大氣,巔峰之上盡顯雍容華貴,駛過之處,皆有人瘋狂拍照。


    陸之岩一邊安靜的給唐之芯當著人形靠枕,一邊優雅的滑看著手機屏幕,腦海裏想著回到龍嶺山莊時,晏靜恬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其實,他應該感謝晏靜恬,如果不是那些話,他不會如此迫切的想要立刻就和唐之芯領證結婚。


    是的,陸澤宇對唐之芯的感情,讓他感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危機感。


    所以,他要立刻和唐之芯結婚,隻有把唐之芯實實在在的娶到手,讓唐之芯在現實中和法律上都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他才有安全感。


    隻是……


    “委屈你了。”


    陸之岩垂首,輕輕的吻了一下唐之芯的烏黑秀發。


    “原來的計劃,是風風光光的娶你,一定要在結婚當天給你一場永世難忘的婚禮,如今看來,這場婚禮,隻能以後再彌補了。”


    今天就領證的決定在計劃之外,決定的很倉促,倉促到什麽都來不及準備,就連唐之芯的戶口本,都是臨時派人去唐天華家取的。


    為了不節外生枝引發變故,陸之岩還交代拿戶口本的人欺騙唐天華說,戶口本是用來購買新房產做投資用的。


    唐之芯隻是閉目養神,並沒有睡著,聽到陸爺的抱歉,臉頰立刻就在他的脖子處蹭了蹭,像隻可愛的小貓咪似的。


    慵懶的在他耳畔道:“沒關係,婚禮隻是儀式,我不在意,與婚禮這個儀式相比,我更看重成為你合法妻子的事實。”


    陸之岩一雙深邃的大眼睛盯著她:“你沒睡著?”


    “當然沒睡著,路上這麽堵,車子一會停,一會走的,身體跟著慣性搖來搖去,能睡著才怪。”唐之芯閉著眼睛說道。


    陸之岩一聽,立即命令前方的司機道:“開穩點。”


    “……是。”


    司機心裏苦,他也想穩著點開,可這走幾十米就要停一下的節奏,想穩定駕駛也不行呐。


    “行了,你就別為難他了,a城的交通就這個尿性,平時就堵的不行,星期天更不用說,不然也不會有限號限行政策。”


    說罷,唐之芯窩在陸爺懷中打著哈欠,又道,“不行了,我困的要死,別和我講話了,我要認真的休息一會兒。”


    陸之岩擰了擰眉頭,看向窗外漸漸的變得陰沉的天空,忍不住擔憂地想,今天這婚該不是結不成吧?


    ……


    彼時,剛剛在陸氏集團溜達了一圈的陸澤宇,接到了一通匿名電話:“二少爺,三少爺帶著唐小姐往民政局方向去了。”


    民政局……


    陸澤宇麵色一怔,兩個人攜手前往民政局,小孩子都猜得到是怎麽回事,他的神色一下就落寞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陸澤宇失魂落魄的掛了電話,盡管早已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當他從昏迷中醒來,得知唐之芯為陸之岩生下了子默,就預料到今天遲早會來。


    可真當這天來臨的時候,他的心,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失落。


    與此同時,前來視察情況的蔣中興,朝他迎麵走了過來:“怎麽樣,進行得還順利嗎?”


    他的到來,成功的拉回了陸澤宇的思緒。


    陸澤宇抬眸對上蔣中興含笑的雙目,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傷感的說:“舅舅,她和他去領證了。”


    這句話,令蔣中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他真心想抽這個大外甥。


    但還是忍住了,隻是無情地說:“這不是遲早的事嗎,那丫頭原本就不喜歡你,早點領證也好,省的你覺得還有希望,對她念念不忘。”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陸澤宇的脾氣說來就來,第一次為了唐之芯克製不住脾氣,衝蔣中興嚷嚷道,“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瞧不起你。


    覺得她出身一般,不配做陸家的孫媳婦,可感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的,愛了就是愛了,我喜歡她,放不下她,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弟媳,我不該也不能再對她持有那種感情。


    可當我得知她和三弟去領證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當年,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我們在網上聊的挺好的。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


    如果我沒有昏迷六年。


    如果爺爺沒有提出那樣的繼承條件,如果當時晏靜恬沒有找唐之芯給三弟借腹生子,現在帶她去領證的人多半是我。”


    “沒有如果!”蔣中興依舊很無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陸澤宇,道,“世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如果!如果你真那麽不甘心,那就把陸之岩趕出公司,讓他把本該屬於你的一切都還給你!”


    陸澤宇沒有再說話,雙眸定定的看著蔣中興,蔣中興故意刺激他:“怎麽,你不敢?”


    陸澤宇依舊抿唇不語。


    “你就是不敢!”蔣中興繼續刺激他,“難怪唐之芯沒有選擇你,你這麽慫,如果我是她,我也會選陸之岩,不選你。”


    陸澤宇瞳孔驟然一縮,蔣中興又道:“紮心了是吧?別怪舅舅說話不給你留情麵,女人就是這樣,超級無比現實,誰強就跟誰混。


    你雲淡風輕不爭不搶,如今各方麵都比陸之岩差一頭,她怎麽可能跟你?”


    陸澤宇眯著眼眸凝視了蔣中興幾秒,晦暗不明的眸閃過一抹他沒有察覺憤怒,“唐之芯不是這種人,她選擇之岩是因為愛情,我隻是在對的時間,錯過了她。”


    蔣中興立即給他洗腦道:“澤宇,你錯了,你有這種想法,隻能說明你對女人還不夠了解,什麽愛啊情啊,最後都比不上錢財利益。


    女人這種生物,我見得多了,同愛情相比,她們更喜歡王後的位置,換言之,女人喜歡王者,能讓唐之芯死心塌地的男人,勢必是做王的男人。”


    見陸澤宇沉默不語,多半是認同了他的話,蔣中興上前一步,同他並肩而站,又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說:“不想稱王的孩子,不是好男兒,如果你媽還活著,一定不喜歡你這副無欲無求,一讓再讓的樣子。”


    陸澤宇已經精神反駁他了,眉頭緊緊一蹙,就咬緊了牙槽,蔣中興輕挑了一下眉梢,轉而又提了一個紮心的話題。


    “看來你要準備一份厚禮了,唐之芯如今是傅修遠的外甥女,聽聞傅修遠非常寵她,她和陸之岩領了證,婚禮必然是少不了的。


    你作為陸之岩同父異母的親哥,如果不給他準備一份豐厚的結婚賀禮,外界會說你心胸狹隘,拿不起放不下,沒有格局。


    下次股東大會投票誰做總裁的時候,陸之岩那邊的人,多半會拿這個當缺點攻擊,所以,不管你心裏有多不甘心,都給我憋著。


    該賀的喜,一定要賀,該送的禮,也一定要送到,至少麵上要過得去,不要給任何人找你話茬的機會。”


    陸澤宇擰了擰眉,他懂蔣中興的意思,這是要他強顏歡笑,就算心裏很難過也要表現出為他們二人感到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晏靜恬那麽討厭之芯,他們今天這婚,真的結的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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