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薇還是沒有逃脫網友們對她的製裁。


    當她成為網友們重點懷疑對象的那刻起,晏靜恬被萬人唾罵的危機就變成了她的危機。


    哪怕她已經去世多年,可富有正義感的網友們依舊不會放過她。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知人知麵不知心,壞人永遠不會在自己臉上刻著壞人兩個字,在罪行暴露之前,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慈愛的麵孔下麵,到底是人,還是鬼。】


    也有網友發出不同的聲音。


    ——【別這麽快下定論,人家韋達又沒說那個收買他的人是蔣雨薇,萬一不是呢?你們去人家墳前磕頭認錯嗎?】


    這聲音一發出,馬上就會被人懟。


    ——【肯定是蔣雨薇,你沒看那個誰誰誰梳理的時間線嗎?晏靜恬比蔣雨薇先認識陸永年,而且在陸永年和蔣雨薇結婚前,的確和晏靜恬好過。】


    另一方立馬反駁道:【你又不是當事人,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可以向晏靜恬求證,事關她的聲譽,她肯定不會說謊。】


    另一方又反駁:【問她有什麽用?事關她的名譽,她肯定會說對她有利的話。】


    ——【那就去問陸永年的親朋好友,他們總知道晏靜恬和蔣雨薇誰先和陸永年在一起。】


    這就是晏靜恬想要的效果,網友們在網上爭論不休,很快就認肉到陸永年那幫好友的社交賬號,紛紛私信他們,問晏靜恬和蔣雨薇,誰先和陸永年談戀愛。


    陸永年的好友不是權貴,就是富有的生意人,平時很少關注此類八卦新聞,被好奇心強烈的網友們一私信,想不關注就不行。


    等他們聽了韋達的錄音,得知晏靜恬當年是被人陷害的,心中不勝惋惜,都為晏靜恬感到委屈,這就是晏靜恬想要的。


    蒙冤受辱這麽多年,她不在乎網友們怎麽看她,因為,大多都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陸永年那一眾好友。


    那些人,和陸永年一樣,誤會她很多年了,這些人,都欠她一句對不起,都應該向她道歉。


    她要的,隻是一句對不起。


    因為,從事發生到現在,除了韋達,從未有人對她說過對不起。


    沒過一會兒,晏靜恬就接到了陸永年生前很要好的一個兄弟的電話:“靜恬,今天的新聞我看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個人叫傅修遠,故鄉在江城,又稱酒都,是一家上市酒業公司的董事長,大學時期和陸永年是同班同學。


    晏靜恬和陸永年交往時,去傅修遠家中做過客。


    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晏靜恬就再也沒有見過傅修遠。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傅修遠的聲音,晏靜恬竟覺得像幻覺,恍惚了一陣,好半晌才平複心情,笑道:“修遠,沒想到第一個打電話給我的人是你,我還以為……會是老爺子呢。”


    傅修遠精明睿智,在商界很有名,是一個響當當的成功人士。


    晏靜恬的話,讓他一下就聽出了弦外之音,身在豪門世家,傅修遠太清楚這句‘我還以為是老爺子呢’包含著多少心酸和委屈。


    “靜恬,辛苦你了。”


    傅修遠說著頓了幾秒,又道,“還有……對不起……”


    晏靜恬聞言雙眸一閉,一下就淚目了。


    她屏住呼吸,極力控製情緒,不讓自己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


    傅修遠說:“隻可惜……永年已經不再了,否則,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悔不當初,給你道歉的。”


    晏靜恬淚流滿麵,卻依舊沒有說話。


    傅修遠說:“這樣吧,我是永年生前最好的朋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原諒他好不好?”


    晏靜恬聽了這話,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承認,這些年的確怨恨過陸永年,覺得他是頭智商為負數的蠢豬,可過了這麽多年,晏靜恬早就不恨了,她隻是覺得委屈,覺得陸永年欠她一句對不起。


    所以當傅修遠說要代表陸永年給她道歉的時候,情緒一下就繃不住了。


    “哭吧哭吧,盡情的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傅修遠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像安慰妹妹一樣安慰她,“永年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抽自己兩個大耳光的。


    靜恬啊,我知道你委屈,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要學著自己減壓,自己去釋懷啊,畢竟永年已經不在了,他欠的,沒法再親自補償你。


    你能做的,就是忘記過去向前看,餘生還長,你兒子那麽優秀,你沒有輸,蔣雨薇再厲害,也去了陰曹地府,你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傅修遠是陸永年的眾多朋友裏,為數不多的一個,不嫌棄晏靜恬出身的人,當時陸永年很多朋友都不看晏靜恬,覺得晏靜恬和陸永年不是門當戶對,最後成不了。


    唯有傅修遠,每次見麵,都給晏靜恬加油打氣,還鼓勵她說,如果有朝一日非要離開陸永年,一定要是不愛了。


    否則,她和陸永年都會抱憾終身……


    她當時並沒有把傅修遠這句話放在心上,結果傅修遠卻一語成讖,提前預言了她和陸永年的結局。


    晏靜恬擦幹了眼淚,笑著說:“放心吧修遠哥,我早看開了。”


    “那就好。”


    電話這端,傅修遠點了點頭,又道:“聽說你都做奶奶了。”


    “嗯,之岩有個兒子,快六歲了。”


    “是嗎?”傅修遠歡喜道,“要是永年在天有靈,一定會高興死的。”


    晏靜恬不覺微笑,道:“高興什麽呀,他死的時候,還沒這孩子呢。”


    “這就是你不懂了,永年那個人呐,好勝心強,什麽事都想壓我一頭,我至今膝下都沒半個兒子,再看看他,孫子都五六歲了,他要是活著,還不成天在我跟前炫耀呀。”


    晏靜恬嘴角笑弧加深,陸永年的確是這樣的性格,卻是永遠都不會有這一天。


    傅修遠見晏靜恬沒接話,知道她心裏苦,就同她說:“仔細想想,我們那幫老友,有些年頭沒有聚齊了,過段時間我生日,我請客,我把你們全都請到我的家裏來做客。


    尤其是你,那天誰拒絕我都行,唯獨你不行,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的敘敘舊。”


    “好好好,哪怕那天我生病,我爬也爬過來還不成嗎?”晏靜恬心情好了很多,她早就想和陸永年的這些老友重歸於好了。


    蔣雨薇搶走陸永年不打緊,隻要陸永年的這些朋友認可她,她就力壓蔣雨薇一頭,還是那個陸永年最愛的女人。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掛電話前,傅修遠又特地補充了一句,“記得把你孫子和兒子也帶上,當年我和永年可是約定過的,他的孩子得認我做幹爹,我得見見。”


    “好……”


    晏靜恬熱淚盈眶,心裏一下就像晨曦的太陽,暖的不行。


    ——永年,你看到了嗎?不管你生前有多怨恨我,我們母子……還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沒過一會兒,鈴聲又響了起來,是陸永年的另外一個朋友,她將眼淚擦幹,笑著聆聽電話,聽他們對她說,對不起。


    ……


    經過唐之芯這麽一出手,晏靜恬的名聲倒是挽回了,可傅湘湘就慘了,不僅有人在網上揭露了黑晏靜恬的帖子,是嵇嘉樹和他的水軍粉絲做的,還曝光了傅湘湘以支付巨額違約金要把嵇嘉樹從淩雲娛樂的冷凍庫挖到天晟的料。


    一時間,一大波網友和唐之芯花錢買的水軍都在罵她。


    ——【我靠,原來又是這個姓傅的搞的鬼!】


    ——【我聽說她在舞動精靈這檔節目裏和唐之芯公司的人是對手,晏靜恬是導師,又是唐之芯的準婆婆,她當心晏靜恬會偏幫唐之芯,才故意和嵇嘉樹聯手搞晏靜恬的。】


    ——【她腦子是有屎嗎?晏靜恬再不濟,也是陸之岩親娘,她搞陸之岩親娘,不就是和陸之岩唱對台戲嗎?自尋死路。】


    ——【腦子有屎的是嵇嘉樹,人家傅小姐可是官n代,祖上好幾輩都有功,還是蔣雨薇和陸永年的養女,從小養在陸柏林身邊。


    陸之岩再牛逼,也是半路回家的私生子,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傅湘湘搞了他親娘,也不會置傅湘湘於死地,人家這叫有恃無恐。


    隻有嵇嘉樹這個二百五,才會相信傅湘湘能護住他,等著瞧吧,陸之岩這次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傅湘湘給蔣雨薇做過養女,難怪她會顛倒是非下血本黑晏靜恬,這都是從小被蔣雨薇熏陶,才有的仇視心理啊。】


    ——【你們別一口一句蔣雨薇是大壞蛋,我可聽說了,當年買通韋達的人不是蔣雨薇,而是蔣雨薇的兄長為讓她順利嫁進陸家,暗中搞的鬼。】


    ——【兄弟,哪來的消息?靠譜嗎?】


    ——【當然靠譜!唐之芯親自說的還有假,人家唐總說了,不信可以去問蔣中興!】


    蔣中興和傅湘湘在天晟娛樂看到這些熱評,肺都氣炸了,他怒問傅湘湘道:“怎麽會變成這樣?說好的讓嵇嘉樹頂鍋呢?為什麽最後的大壞蛋變成了我?”


    傅湘湘看到熱評也是一臉懵逼,她回答蔣中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沒有騙你,把嵇嘉樹推出去頂鍋的文案都寫好了。


    可文案又不能比唐之芯的爆料早發,萬一她不爆料了,咱們就會白白損失一名大將,還給自己抹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從事發到現在不到半小時,她就把髒水潑到了大舅頭上,我甚至還沒想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那是你蠢!”蔣中興怒不可遏的從褲兜裏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組陌生號碼,他卻仿佛知道是誰打來的一樣。


    怒氣衝衝的接通,果然,對方的聲音他認得,當場就發怒地吼道:“唐之芯,你把我害的不夠慘嗎?你還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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