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芯不會天真的以為晏靜恬會不計回報幫她,更不會蠢到相信她一開口,晏靜恬就會對她千依百順。


    決定找晏靜恬幫忙時,就做好了會被晏靜恬百般刁難的心裏準備。


    所以才會有晏靜恬和孔念萍一唱一和演著雙簧變著方的嘲諷她,也始終笑臉相迎的一幕。


    都已經這般委屈求全了,又怎會不做功課就貿然來求晏靜恬呢?論交情,晏靜恬可不是她一開口就會對她有求必應的人。


    “伯母,您可知道艾薇當年是怎麽和寧琛分的手的?”第一步,從艾薇和寧琛分手的事說起。


    “這我當然知道。”


    “名姝給了艾薇倆選擇,一是榮華富貴和家人的平安,二是粉身碎骨,很明顯,你這好姐妹是個貪生怕死之人,選擇了榮華富貴,舍棄了愛情。”


    “是嗎?”唐之芯不以為然,笑了笑說,“伯母也是和艾薇交過手的人,您覺得現在的艾薇還有必要忌憚名姝阿姨嗎?


    畢竟,艾薇事業有成,要心計有心計,要手段有手段,還有寧琛堅貞不渝的愛,以及我和之岩兩座靠山。”


    晏靜恬眉頭微蹙:“你到底想說什麽?”


    唐之芯微微一笑:“我隻是想說,艾薇寧琛的分手同伯父伯母當年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被人下了藥,拍下了照片和虛假視頻,讓心上人誤會、憎恨,被迫失去的愛情。”


    晏靜恬聞話麵如玄鐵,這件事是她畢生的恥辱,也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她時常想,如果當年,再小心一點,沒中計,或者陸柏林等人善良一點,她和陸永年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所以呢?”


    晏靜恬麵色冷冽。


    這些還不夠,唐之芯想要說服她,這幾句話,還遠遠不夠。


    “伯母因這事被伯父誤會的那麽深,一人獨自帶著之岩顛沛流離,受盡白眼和欺辱,難道伯母就從未想過要為自己平反嗎?”唐之芯問道。


    “平反?”


    晏靜恬瞳孔一縮,勃然大怒道,“唐之芯,你的蠢腦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事是之岩爺爺做的,你要我為自己平反,不就是要和我老爺子撕破臉麵為敵嗎?


    就不能盼我們娘倆點好?


    我廢了那麽大勁,才讓之岩當上總裁,又花了五年時間,在公司給他培養了一眾心腹。


    他在公司好不容易才有了那麽點話語權。


    結果陸澤宇醒了。


    老爺子本來就偏愛陸澤宇,我如果在這個時候為自己鳴不平,把當年的委屈說出來,公然和老爺子叫板。


    之岩的總裁之位不要了?


    子默將來的繼承權也不用要了?!”


    晏靜恬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瞪著唐之芯道:“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結果你就是這麽勸我的?當真是要氣死我你才肯罷休嗎?”


    唐之芯背脊挺的筆直,任由晏靜恬發火,等到晏靜恬一通發泄完了後,才不緊不慢地說:“伯母,您誤會了,我說的平安,並不是讓您和老爺子公然叫板的做法。


    而是,借助艾薇的經曆,來替自己訴說委屈。”


    晏靜恬精明,一聽完唐之芯的話,心裏就明白了大概,火氣也跟著消了下去。


    “好好說,怎麽個借助法?又怎麽訴說?想好了再說,說不好,我絕不會幫你。”


    唐之芯道:“我問過承恩大叔,伯母當年和陸伯父山盟海誓,也算是愛的銘心刻骨,雖然老爺子不同意,陸伯父卻時常帶你去參加各種聚會,把你介紹親朋好友們認識。


    那會兒,那些人都默認了你的身份,覺得您是陸伯父的準老婆,當媒體大肆報道陸伯父和蔣雨薇的婚訊時,那些人都大吃了一驚。


    私底下也曾問過陸伯父緣由,陸伯父隻說愛錯了人,你不值得,他不會娶一個心裏裝著別人,隻想踩著他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蛇蠍女人。”


    晏靜恬聽到陸永年昔日是這麽向朋友們評論她的,難過的心一下就痛來揪成了一團,唐之芯見她皺著眉頭,臉色黑沉且難看的不行,便達到了說這話的目的。


    她忍著心中的歡喜,不露痕跡,繼續道:“承恩大叔說了,陸伯父昔日的朋友,大多都不相信陸伯父的說辭,甚至還有不少人勸說陸伯父,休要被眼睛看到的迷惑了,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


    可見,他們對伯母劈腿背叛的事真實性,有疑問,如果我們把名姝阿姨當年是怎麽逼迫艾薇和寧琛分手的手段公諸於眾。


    我再散播一些小道消息,說名姝阿姨是從老爺子逼迫你和伯父分手的方式,得來的靈感,伯父朋友們,聰明過人,自然會解開心中的疑問,相信伯母當年是被算計的,從而還伯母您一個清白。


    如此一來,伯母往後餘生,就不用頂著壞女人的名聲示人,往後見了伯父昔日那幫好友,也能挺著腰杆做人,不用有苦說不出,成天心裏堵了塊石頭,悶的難受。”


    唐之芯這次還真是把晏靜恬給了解透了,晏靜恬比誰都在意當年那件事後,別人對她的看法,尤其是陸永年。


    可是,陸永年已經死了。


    但是,陸永年的好朋友們還活著。


    這生,她是永遠都得不到陸永年的信任和道歉了。


    不過,能夠得到陸永年朋友們的信任和同情,也是極好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得到了陸永年好兄弟的信任和同情,就等於得到了陸永年的道歉,因為,陸永年的好哥們,知道事情真相後,一定會代替陸永年對她說一聲對不起的。


    於陸永年,晏靜恬奢望不多,最想聽的,不過是句,‘靜恬,我錯了,我當年不該不相信你,對不起’。


    不過,晏靜恬也不是好糊弄的。


    “唐之芯,你想幫艾薇擺脫名姝控製,勢必要毀掉名姝手裏的照片和視頻,你不讓我幫你找到那些東西,卻要把名姝算計艾薇的事公諸於眾。


    你到底是想幫艾薇,還是想害她?名姝原本就討厭她,你做的這事以後,就不怕名姝更恨她,更反對她和寧琛在一起嗎?”


    “倘若我不這麽做,艾薇一直對晏名姝唯命是從,艾薇和寧琛就能在一起了嗎?”唐之芯反問道。


    “所以呢,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晏靜恬這會兒實在是有點跟不上唐之芯的腦回路。


    “還能是什麽,自然是逼晏名姝公開撒謊,說她沒有做過這種惡毒的事,也不會像傳言中說的那般嫌貧愛富,為了利益,犧牲寧琛的幸福,棒打鴛鴦,硬拆散了寧琛和艾薇唄。”


    晏靜恬心驚,心裏不得不對唐之芯刮目相看。


    她震驚的看著唐之芯,微微的眯了下眼睛:“不得不說,你把我妹妹愛麵子的弱點了解的透透的,過去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伯母謬讚了,我隻是了解人性的弱點,貪婪、自私、虛榮、幾乎人人都有這樣的弱點,換做是伯母,想必伯母也不會公開承認,自己曾經對一個女孩子,做過那麽多惡毒的事。”


    晏靜恬沒說話,看唐之芯的眼神越發深沉,如果有一天,她和唐之芯的爭鬥到了白日化階段,唐之芯火力全開對付她,她也未必是唐之芯的對手。


    “我懂了,你是想借助媒體的力量,逼名姝在鏡頭跟前維護自己的形象,否認她用過那麽卑劣的手段對付過艾薇。


    到時,記者定然還會問上一句,既然晏女士不是這麽惡毒的人,那麽會反對艾薇和寧琛在一起嗎?


    我名姝妹妹手裏有艾薇把柄,斷定艾薇聽命於她,不敢接受寧琛的愛。


    當記者提出這個問題時,她一定會虛偽的笑著說,當然不會反對,隻要艾薇真心喜歡寧琛並且答應了寧琛的追求,她定不會阻擾。


    之後,你再想辦法毀掉她手裏的把柄,艾薇和寧琛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晏靜恬想不明白的是:“我能幫你什麽?這些步驟,好像都用不到我。”


    “用得上。”


    如果用不上,唐之芯又怎會來找晏靜恬呢:“名姝阿姨把照片和視頻藏在哪裏,我們誰都不知,伯母和她從小一塊長大。


    目前在國內,她最信任伯母。


    伯母和我的關係,不是很和睦,她不會想到,你會偏幫我們。


    當我的人采訪她是否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對付過艾薇之後,伯母就上門問她,是否確有此事。


    她若不承認,你就嚇她,說我讓子默黑她的通訊設備。


    到時,寧琛為了艾薇,也會把她的所有東西以及整個寧家掘地三尺。


    伯母就使勁嚇唬名姝阿姨,把事態說的越嚴重越好,然後再讓她最好去確認一下照片和視頻是否還在。


    那是她控製艾薇最重要的籌碼。


    一定會確認的。


    等到名姝去確認,我這方,自然就能掌握照片視頻的儲存路徑,有了儲存路徑,銷毀易如反掌。”


    晏靜恬蹙眉:“名姝行蹤不定,知道她的人並不多,你如何讓記者采訪到她?”


    “這事簡單。”


    唐之芯道,“來之前,我在艾薇公司和她見過一麵,她說我和她很快就會再相見,起初,我還以為她說的再相見,是在龍嶺山莊。


    回來前,我派人查了下她的行程安排,才知原來她就是舞蹈界名聲響當當的舞蹈教母,也是舞動精靈這檔節目的大咖級導師。


    既然,馬上就要在同一個錄音棚裏錄節目,到時候,就直接就錄音棚或者新聞發布會上給她出難題好咯。”


    “有意思。”


    晏靜恬沒想到晏名姝這次回國,居然還接了《舞動精靈》這檔綜藝,她的唇角立刻就蕩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唐之芯長長的鬆了口氣,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晏靜恬和晏名姝的關係,並不似金剛石一般無堅不摧,這對中年姐妹花,也是有勝負心的。


    “伯母,孔姨是晏家出來的,雖說這些年一直都跟著您,可到底是名姝阿姨送給您的,今兒我和你密謀的這些事,還請您保密,不要讓她知道才是。”


    這就是唐之芯讓晏靜恬支開孔念萍的原因,她不信任孔念萍,擔心孔念萍對晏靜恬有二心,更忠心於晏名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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