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靜恬的舞蹈天賦是極高的,年輕時還獲得過跳舞機器的美譽,當年陸之岩的父親就是被她優美的舞姿所吸引的。


    成為一名舞蹈家,是晏靜恬年輕時的夢想,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受了傷,無法再做高難度動作,被迫放棄理想。


    這事成了她遺憾。


    於是,十年前成立了舞社。


    舞社成立初期時,從招生到教導都是由她親力親為的,一個對舞蹈有著那麽深執念的人,教出來的徒弟,又怎會差呢?


    “媽,不要再說氣話了,現在的綜藝,熱度很高,尤其是舞動精靈這檔節目,投資方斥巨資打造,無論是導師陣容,還是舞美,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配置。


    你那些徒弟,空有一身本事,卻缺乏展示的舞台,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你若放過了,往後誰知道他們跳舞很厲害,誰又能知道他們有你這麽個厲害的老師呢?”


    陸之岩很擅長抓住人性的弱點,知母莫若子,他太了解晏靜恬了,晏靜恬其實很喜歡看到別人欣賞她的目光,偽貴族的出身,讓她自卑。


    所以,晏靜恬自幼就喜歡通過她自身的才華,去獲得別人對她的欣賞和肯定。


    她不喜歡默默無聞的活著。


    陸之岩給了晏靜恬大約半分鍾的時間考慮,他用這半分鍾把早餐奶喝盡,然後擦了擦嘴:“媽,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


    也該為你徒弟們著想,不要讓他們落下和你一樣的遺憾,空有一身舞技,卻默默無聞,無人知曉。”


    晏靜恬聽言,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做老師的,都希望自己的門生像金子一樣發光發亮,沒有希望自己的學生是蒙了灰的石頭,無人賞識。


    隱隱的,陸之岩聽到了唐之芯下樓的腳步聲,又抓緊時間叮囑了一句:“之芯好強,不喜歡我幫她,這件事媽盡量做的隱蔽些,不要讓她知道是我求的你。”


    “……”


    陸爺對糖糖的好再次激起了晏靜恬心中的妒意,她一臉慍怒的表情睨著陸爺道:“你對你媽要是有對那丫頭有一半上心,你媽一定會長壽無疆,活到百歲。”


    “隻要你把這事辦成了,兒子一定會比從前更孝順你。”


    晏靜恬聽後更生氣了:“什麽時候,你的孝順,我都要通過討好你女人來獲得了?請告訴我,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還是為娘一人的悲哀?”


    “什麽悲哀?”唐之芯的腳步聲離餐桌越發的近了,隱隱的,她聽到晏靜恬說到悲哀二字。


    “沒什麽。”陸之岩淡淡的說,並給了晏靜恬一個眼神,暗示她不要說漏嘴。


    “我悲哀!”


    晏靜恬本來就吃醋,見陸之岩這般愛護唐之芯,連幫助她解決工作上的難題,都要顧及唐之芯的自尊心,晏靜恬就醋的緊。


    頓時,倏一下站起身,鼻孔朝天地從唐之芯跟前走過,陰陽怪氣道,“活了大半輩子才發現自個兒是茶幾上的杯具,能不悲哀嗎?”


    “她怎麽了?”晏靜恬走後,唐之芯一頭霧水的看著陸之岩問,“你又惹她生氣了?”


    “沒有。”


    陸爺笑著否認,逐又親自給唐之芯盛了碗八寶粥,“快把粥喝了,喝了我送你去公司。”


    “我有車。”


    唐之芯不想和陸之岩同乘一輛車去公司,每次坐陸之岩的車去公司,都會被狗仔拍到,然後在網上各種瘋傳照片。


    “那你送我。”陸爺轉而求其次,隻想和她多點相處時間。


    “有差別嗎?”


    唐之芯一臉無語的抗議某人,“你送我和我送你,都是一樣的好嗎?人家吃完飯就要去簽約新藝人,根本就不順路。”


    “順路,隻要路上有你,去哪裏都順路。”某人死皮賴臉道。


    這話太甜了。


    一旁的韓峻聽不下去了。


    “咳咳……”韓峻故意輕咳了兩聲,打斷他們二人的對視,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說,“二位,撒狗糧的時候,請考慮一下我這條單身狗的感受。


    給條活路,拜托拜托……”


    大家都噗一聲笑出。


    唐之芯的臉立刻紅的發燙:“都怪你。”她的腳在桌下踹陸爺,卻被陸爺靈敏的躲了開。


    陸爺問她:“害羞了?”


    唐之芯原本沒那麽害羞的,被他明著一問,霎時間餐廳裏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笑意,頓時臉便紅的更厲害。


    “你才害羞了,你又沒對我做什麽,我為什麽要害羞?神經病……”她端起粥開始掩飾,陸爺卻來了勁,揪著她不放。


    “你是說,我沒有在餐桌上對你做點什麽,不會害羞,所以,如果我在餐桌上對你做了點什麽,你才會害羞對不對?”


    某人一本正經地開車,害的糖糖剛剛喝進嘴裏的粥一口就嗆的噴了出來。


    “陸之岩你是魔鬼嗎?!”


    她麵紅耳赤惱羞成怒,恨不得把某人的頭剁下來當球踢。


    “我怎麽了?”某人一臉無辜。


    “非禮勿視,非禮忽聽,菩薩保佑……”韓峻雙手合十,閉著眼,連聲祈禱,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轉頭背向唐之芯和陸之岩二人。


    很明顯,大家都是老司機,唐之芯麵皮薄,氣得起身就逃:“我吃飽了。”她拎包走人,走了幾步又回頭指著陸爺控訴。


    “禽獸,禽獸不如,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什麽報應?”陸之岩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哼!”


    唐之芯也不是的要詛咒陸爺,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她才舍不得陸爺遭報應呢。


    可是有人卻當了真,韓峻在她走後,看著陸之岩,一本正經地問:“爺,你說今晚,她會不會讓你跪榴蓮?”


    “嗯?”


    陸爺眉梢一挑,表示韓峻你沒病吧?我跪榴蓮,可能嗎?


    韓峻也覺得不太可能,男兒膝下有黃金,總裁大人的膝蓋賊貴,不會跪、不會跪……


    改口又說:“爺,做好心理準備,我覺得夫人今晚極有可能和你分房睡。”


    在韓峻看來,這就是陸之岩最大的報應。


    陸之岩滿頭黑線,沉聲道:“韓峻,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分房睡,你怎麽不說她要和我分手了?!”


    後半句,陸爺氣的幾乎是吼著問的,唾沫星子直接噴了右手邊第一順位的韓峻一臉。


    “分手?誰分手了?岩哥,你和嫂子分手了嗎?”突然間,寧琛的聲音從樓梯興奮的傳了下來,他一路快速的跑下來。


    “太好了岩哥,你和嫂子終於分手了……”


    “……”


    陸之岩微微的閉了下眼睛,看看,他都交了一群什麽朋友,一個巴不得他被老婆罰跪榴蓮分房睡,一個一聽到他和唐之芯分手就高興的起飛。


    “寧琛,你個小兔崽子,吃錯了什麽藥?這麽希望我分手?就不能盼我點好?”寧琛的話讓陸之岩氣的臉色發黑。


    寧琛撇了撇嘴,拉開凳子彎身坐下:“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家幹閨女,死活都不肯搬走和我住,還說除非你和嫂子分手了,並且都不要她,才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和我住。”


    被自家親閨女嫌棄,寧琛也很無奈。


    陸之岩見他這麽憋屈,心裏一下就平衡了,起身揚眉吐氣:“活該!我要是景玥這個年紀,攤上你這麽個不著調的爹,我也不認。”


    “容不得她不認。”寧琛氣呼呼的撕扯著麵包,“她身體裏流著我寧琛的血,這是不爭的事實,就如同你身體裏流著陸家的血一樣,誰都改變不了。”


    陸之岩沒再說話,天下唯父母和出身不可選,如果有選擇的機會和權利,他何嚐願意以陸家私生子的身份來到人世間。


    幾分鍾後,孔念萍敲響了晏靜恬的房門:“夫人,你要的資料,我給你調出來了。”她把一疊文件,擺在了晏靜恬的茶幾上。


    晏靜恬還在陽台上修剪花枝,問道:“之岩呢?上班去了嗎?”


    “去了,和寧琛少爺一道吵著走的。”


    “吵著走的?”晏靜恬放下剪子,脫了手套,隨口問道,“吵什麽?”


    “還能吵什麽,景玥的撫養權唄,寧琛少爺追不到艾薇,就想把景玥接去和他一塊住,艾薇心中沒他,總有景玥吧。


    如今景玥是住在龍嶺山莊,艾薇不方便時常來看她,才沒有常來,如果景玥住去了寧琛少爺那裏,寧琛少爺自然就會利用艾薇想見孩子的心理,時常把艾薇叫去家中。


    艾薇再厲害,也是女子一個,寧琛少爺強壯有力,等艾薇到了他家,自然是他想把艾薇鎖進哪個房間,就鎖進哪個房間。”


    晏靜恬眉梢一挑,就著孔念萍的話,已經腦補了一出金屋藏嬌的動作戲,她現在沒有心情管寧琛的事,進屋喝了茶道。


    “先不要管寧琛了,他母親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到時候,有的是人治他。”說罷,便放下茶杯,拿起了茶幾上的文件。


    看完後,她把文件遞給了孔念萍道:“你帶著這些資料親自上星耀電視台走一趟,告訴他們台長,我這幾個學生,都可以報名參加舞動精靈這檔節目。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四名導師,必須有我一席之地。”


    “夫人,你要上電視?”孔念萍大吃了一驚,“這怎麽行?陸老爺,當年就是因為不喜歡你穿著布料少的衣服跳舞,覺得你傷風敗俗,說你和娛樂圈的女人一樣,都是以色侍人的下九流,才強烈反對永年少爺和你在一起的。


    你去電視台拋頭露麵,如果再讓嗅覺敏銳的媒體,挖出你和之岩少爺的母子關係,老爺子隻怕是要活剮了你。”


    晏靜恬麵色淡定,眉眼帶笑,眼神卻有點冷:“當年就是因為他的反對,我放棄了舞蹈,可後來,還不是又用別的手段拆散了我和永年。


    念萍,永遠都不要為愛放棄一切,這是最愚蠢的行為,一個人,一旦把自己的理想和身上最大的閃光點都舍棄了,就沒有人會愛你了。


    因為你自己都不愛自己了,別人,憑什麽要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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