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水果剛從廚房出來的顧籽靡看見了,稍稍有些驚詫,然後看著白澈,問道,“你怎麽了?是要出門去嗎?”


    “恩,是啊,剛剛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說有點事,想找我出去一趟。”白澈點了點頭。


    他不敢告訴顧籽靡他是為了宜菲的事出去,怕顧籽靡多心,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那就去唄。”顧籽靡笑了笑。


    “恩,我答應了熊,今晚要陪著他看電視,陪他一起吃豬扒,我又不是很想去,畢竟答應你們兩母子的事,而且,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但是,我朋友那邊又一直打電話催,唉……”白澈歎了口氣,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切,我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瞧把你急的,你就去唄,這有什麽?我在家陪熊就行了,豬扒又不是現在就要熱好吃光光,你一會早點回來,我們等著你一起吃宵夜。”顧籽靡笑了笑。


    “那好,那我就去了!”白澈笑了笑,走到顧籽靡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籽靡,還是你最好,最善解人意,最體貼我。”


    “和朋友聚個會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出去找女人,如果我連你朋友都不準你去見了,你那些朋友指不準怎麽說我呢!快去吧,省的人家說我顧籽靡把你管得死死的,連私人空間都不給了,我可擔不起。”顧籽靡笑了笑,輕輕將白澈推開,轉身往客廳走去,“晚上早點回來,豬扒和雞排等著你一起吃。”


    白澈開車急匆匆的趕到了宜菲的舊公寓,還是那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在門衛室裏,白澈過去給了男人兩包好煙,又給了幾百塊錢,然後中年男子就很愉快的把公寓所有拽的名單及資料交給白澈隨意翻看,還讓白澈自己去電腦裏查資料,男人則很識相的走到椅子上坐下,開始美滋滋的抽起煙來。


    “你是什麽時候來這裏上班的,我以前沒見過你。”白澈一邊翻看著拽資料,一邊跟中年男子套話。


    “我是四天前剛來任職的,您沒見過我很正常。”中年男子笑了笑。


    四天前?白澈皺了皺眉,聽這個男人將,從他剛來上班的那一天,就沒見過住在四樓的白宜菲秀,也就是說,宜菲早在四天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失蹤了,而宜菲失蹤的時間,和以前那個老門衛撤職離開的時間,相差無幾。


    這,不會隻是單純的巧合吧?


    “以前那個老師傅在這裏做了很多年了吧,為什麽會突然換人?這其中有什麽原因嗎?”白澈笑著問道。


    “恩,我聽說了,張老師傅以前在這裏可是足足看了三十幾年的大門啊!這間公寓很老舊了,你看他破舊的程度就知道了,但是不瞞您說,這是一個好差事,雖然工資不高,但勝在輕鬆,畢竟住的人少,而且大家又都比較安靜省事,不像去那些富人區看豪宅,那可麻煩了,您別看工資高,獎金多,但是啊,這人一旦有錢有勢了,就特別會挑刺兒,麻煩事兒也多,今天這個拽有問題,明天那個拽不逮勁兒,都是有錢有勢的,你誰也得罪不起,一天天卑躬屈膝的,誰也不敢得罪,嘖嘖,那日子可不好過,像這種又破又舊的老公寓,拽和門衛井水不犯河水的,誰有事投訴了,反應問題了,得空就去管一管,沒空理都不理,反正上頭沒人管這茬,閑差一份,混日子最舒服了。”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吸了一口煙,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


    他平時很少有機會抽那麽好的煙,今天抽到了,自然格外珍惜,況且隻是隨隨便便聊幾句天罷了,又有好煙,還有錢,他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照你這麽說,這是一個好差事咯,以前的老門衛做了這麽幾十年,況且這差事很適合老人家安度晚年,這是一個鐵飯碗,他怎麽會好端端的,忽然就不幹了?”白澈開口問道。


    “誰知道呢,聽說是回鄉下帶孫子了,老人家嘛,在這裏幹了幾十年,難免還是想家,說起來我也算是運氣好,要不是他老人家提前退休,我也撿不到這個大便宜啊!你看我,每天舒服的不得了,就坐在門衛室裏,喝喝小酒,聽聽小曲,無聊了就上上網聊聊天,沒事兒的時候跟朋友三四打打牌,至於那些拽們,大抵也知道反應問題門衛是懶得處理的,所以也不自討沒趣的來煩我,唉,這小日子,拿古人的話來說,給個縣太爺都不換啊!”中年男子美滋滋的說?”


    “真的隻是回鄉下帶孫子了嗎?會不會有別的什麽原因?”白澈繼續問道,“老人家如果想帶孫子,大可把孩子接過來,我看著門衛室挺大的,住兩三個人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這裏環境清幽僻靜,很適合孝子玩耍,何至於要提前退休?”


    “誰知道呢?聽說他身體不太好,一是為了回家帶孫子,二來也是聽說身體不太好,年輕的時候落了些鏟,現在老了,身體扛不住了,自覺沒法繼續在這裏看大門了,於是想回家養病,因此上頭也沒說什麽,想著老人家幹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嘛,所以就大大方方的給提前結了退休金,還給了好大一筆錢。”中年男子哼哼著說道。


    言語間透著羨慕,大抵是在盤算著,自己也這麽幹個幾十年,老了以後退休,會不會也有這麽大的一筆退休金?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謝謝了。”白澈笑了笑,放下手裏的資料,這些拽的資料,他差不多都看完了,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於是起身,道,“是這樣的,原本住在四樓的白宜菲秀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我們本來約好這個月一起出去旅遊,但她忽然不辭而別,所以,我想上去她的舊公寓看看,方不方便呢?”


    說完,白澈又掏出了錢包,抽出一疊紅票子放到桌子上。


    “方便,方便,這有什麽不方便的?白先生你拿我當朋友,好煙好酒的,我總不能這麽不識相,還攔著你吧?再說了,住在這裏的,都不是什麽有錢有身份的,就算偶爾有幾個人闖進去,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也無所謂了。”中年男子笑了笑,從一大串鑰匙裏,挑出一個,然後遞給白澈,“白先生,上去隨意看啊,哦,對了,一會我還得去叫幾份宵夜來吃,你知道的,守夜嘛,肚子最容易餓了,要不要給您也叫一份?一起喝杯小酒唄?”


    “不用了,我上去看看就會離開。”說完,白澈轉身走出了門衛室。


    “好嘞,那您慢走啊,有空再來!”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說道。


    這等好事,他自然是巴不得天天都來,最好多來幾趟,有煙有酒還有錢,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隨隨便便嘮幾句嗑,得到的小費比幾個月的工資還多。


    想到這,中年男子又撓了撓頭,不解的說道,“這麽有錢的大老板,為什麽會來我們這種貧民公寓找朋友?按理說,有個這麽有錢的朋友,不應該住在這種地方啊?”


    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頭,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大老板包的情人,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住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嘖嘖……”


    白澈走回宜菲的舊公寓,又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就在這裏,手機響了,接起來一看,是顧籽靡打來的。


    “白澈,都快九點了,你還在哪兒呢?還回家嗎?熊餓了,嚷嚷著要我把豬扒和雞排給他熱一熱,我說現在給他熱,他說不要,他要等你回家一起吃,你什麽時候回來啊?”顧籽靡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傳來。


    “我現在就回來。”白澈笑了笑,伸了個懶腰,在這裏搜尋了兩個多小時,仍然無所斬獲,雖然很不甘心就此離去,但他總不至於在這裏待一整個晚上吧。


    “那好,我們等你,快點。”顧籽靡點了點頭,把電話掛掉。


    一旁的幸夥湊過來,問道,“媽媽,白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啊?他答應了要陪我一起吃豬扒的!”


    “你再看會電視,吃幾個水果,他馬上就回來了。”顧籽靡笑了笑,把盤子裏的水果往幸夥麵前推了推。


    掛掉電話以後,白澈離開公寓,下樓,準備開車回家,就在這時,守門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臉慌張的看著白澈,說道,“白先生,白先生,您還沒走呢?剛有個人過來,遞給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403的白先生,我當時還納悶了,我說403不是住的白秀嗎?哪裏來的白先生,是不是搞錯了,而且白秀不是已經失蹤好幾天了?然後我才想起來,您不就是白先生嘛!”


    說完,他遞過去一個白色的信封。


    “什麽人讓你轉交給我的?”白澈皺了皺眉,伸手接過來。


    他不過才來了兩個多小時罷了,就立刻有人轉交東西給他,看樣子,對方早在這裏布好了埋伏,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白澈的身體立刻緊繃了起來,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如果躲在暗處那人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中年男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道,“我沒看清楚那人的樣子,他帶著大大的黑色墨鏡,氣勢洶洶的,我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也沒敢多看他一眼。”


    “什麽時候給你的?”白澈開口問道。


    “十多分鍾之前。”中年男子神情惶恐的看著白澈,“白先生,我……不會被牽扯到什麽事裏去吧?我看那人挺恐怖的,語氣異常冰冷,聽他說了兩句話,我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我可是老實人啊,雖然平時遊手好閑,喜歡占占小便宜,但是那傷天害理的事,我可沒做過,你別看我吊兒郎當的,其實我膽子小的很……”


    “不會的,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被牽扯?”白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你的門衛室,記住,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做,隻要你安分,你就不會有事。”


    “好的,好的,那我走了啊,白先生您也慢走。”中年男子擦了擦汗,迅速的跑回了自己的門衛室裏。


    白澈打開那封信,裏麵是一張白色的信紙,上麵寫著——想要知道白宜菲的下落,從現在起,乖乖聽我的吩咐……


    白澈握緊了右拳,往四周看了看,信封上的內容,居然是和宜菲有關的,看樣子,那個綁走宜菲的人,果然是衝著他來的,對方真是好有耐心,布下了這個大的一個局,就為了等著他白澈請君入甕。


    很顯然,對方並不想要他白澈的性命,因為如果要殺他,根本不用費這麽大的力氣,隻需要一個殺手一顆子彈,就是因為如此,白澈更加感到恐怖,一個不想咬你性命的人,卻費盡心思布下一個天羅地網,等著你乖乖的走進去,這隻能說明一點,那人想要的東西,或許,比你的命,更令你戰栗。


    白澈觀望了數秒,四周靜悄悄的,也沒有人影閃爍,不像是有人的樣子,白澈咬了咬牙,他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回家睡大覺去,這樣一來,對方的計劃就徹底失敗,隻要他不乖乖配合,那麽,那個躲在暗處算計他的人,什麽都得不到,可是這樣一來,會導致兩個結果。


    第一個結果,那人覺得索然無味,沒意思,於是就放掉作為人質的宜菲,然後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這是最好的結局。


    第二個結果,那人覺得索然無味,並且憤怒至極,為了泄憤,也為了避免宜菲透露某些訊息,於是,殺人滅口。


    這,是白澈最不願看見的結果,也是他最害怕的。


    但是,不管宜菲是好是壞,至少他,是絕對安全的。


    白澈的第二個選擇,報警。


    身為四大黑勢力之一的白家,白家未來的少主,他居然報警,低頭向警方妥協,尋求幫助,這種事傳出去,隻會消掉別人的大牙,也會讓他的父親,白老爺氣的發癲,從古至今,還沒聽過哪個當賊的跑去報官,這種事想一想都覺得匪夷所思,更何況,有時候,官差比野狼還要凶狠。


    退一步來說,假如白澈報警了,不管警方有沒有成功營救宜菲,哪怕是安全把人救回來了,但是,白家已然顏麵盡失,白老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定然會拿宜菲出氣,到時候,宜菲還是一個死,她活不了,白老爺饒不過她。


    所以,報警隻是一個幼稚的想法,想想就算了。


    而白澈的第三個選擇,就是乖乖聽話,依照哪個神秘人的吩咐,隻有這樣,一步步的走進對方布好的陷阱裏,他才有可能見到宜菲,才有可能將宜菲救回。


    可是這樣一來,白澈將會至於非常危險地境地,他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宜菲的安危。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白澈的腦子有點亂了,他該怎麽做?如果他現在立刻開車回家,那他一定是安全的,可是,宜菲……


    那可是曾為他出生入死的女人,他怎麽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自己去死?


    白澈拿起信紙,上麵寫著——如果你已經考慮好了,要為了那個女人豁出性命,那麽,往右看,上黑色的跑車,如果你根本不在乎那個女人,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三天後,我會把她的屍體,分批寄回這間公寓,嗬嗬,記得來接收。


    白澈用力握緊那張信紙,然後撕爛,簡直欺人太甚!畜生,禽獸,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如果被他知道幕後主謀是誰,他一定要親自扒了那個人的皮!


    他還能走得了嗎?他根本沒得選!


    白澈咬了咬牙,徑直朝著那輛黑色的跑車走去,即便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去闖一闖!能救回宜菲固然是好,若是救不了,那至少也問心無愧了,他總沒有淪落為一個見死不救的懦夫,隻是,籽靡和熊……唉……白澈歎了口氣,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他回不去,希望籽靡和熊能有更好的人去照顧。


    就在他走到黑色跑車麵前的時候,忽然,太陽穴挨了重重的一拳,眼前一黑,白澈立刻倒地,旁邊的人把白澈拖上了跑車,揚長而去。


    ……


    顧籽靡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鍾了,距離白澈說的“馬上回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分鍾,顧籽靡開始有些浮躁起來,莫名的不安。


    “媽媽,我餓了,白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啊?”幸夥不滿的嚷嚷起來。


    “我給他打個電話。”顧籽靡拿出手機,打過去,發現已關機,皺了皺眉,疑惑的說道,“怎麽回事?剛剛還好好的說要回家,怎麽一下子就關機了?”


    “媽媽,我餓了!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啊?熊都要餓扁了!”幸夥扁扁嘴,可憐兮兮的看著顧籽靡。


    “那要不然這樣,我們先把宵夜熱一熱,等下媽媽陪你吃,我們就先不等白叔叔了,估計他遇到了一點什麽事,可能要晚些才能回來了,我會給他留一份,等他回來了,再熱給他吃,好不好?”顧籽靡摸摸幸夥的頭。


    “好吧。”幸夥嘟嚷著嘴,還是有一些不滿。


    顧籽靡笑了笑,起身走進廚房,開始用微波爐熱豬扒和雞排,又熱了一碗咖喱洋蔥湯,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是慌得很,沒由來的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拿出手機,又給白澈打了個電話,依然關機。


    “白澈,老天保佑,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顧籽靡歎了口氣,閉上雙眼,開始默默地祈禱。


    她咬了咬牙,始終不放心,於是給向南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的複述給向南,讓向南幫她去找一找白澈的下落。


    向南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我現在立刻開車去白澈開車回家的必經之路看一看,籽靡,你別著急,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白澈開車一向都很小心,不會出什麽意外的。”


    “南哥,拜托你了,要不是我不放心大半夜的把熊一個人丟在家裏,我現在都立刻自己開車出去找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剛剛還好好地說馬上回家,結果轉眼把電話都關掉了,我這心裏啊,慌得很,現在的交通又不安全,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怕是今晚上都睡不好了。”顧籽靡焦急地說道。


    “好,好,好,你別急,我這就去幫你找,一定找到他為止。”向南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躺在他身邊的小愛拽了拽他的胳膊,問道,“南哥,你幹什麽去?誰打來的電話啊?好晚了,還要出門嗎?”


    “籽靡打來的,說是白澈忽然失去了聯係,她但是回家的路上出什麽問題了,讓我幫她找一找。”向南開口說道。


    “啊?這麽晚了……”籽靡扁了扁嘴,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外套,“……夜裏風涼,多穿點啊。”


    “恩,你也把衣服穿上,去籽靡家裏陪陪她,家裏就她和熊兩個,孤兒寡母的,我不放心,你去陪著,我比較安心,一會我找到白澈裏,直接就去籽靡家裏接你。”向南開口說道。


    “好吧,籽靡姐肯定很慌。”小愛點了點頭,也開始穿起衣服來。


    兩人穿好衣服,分別開車往顧籽靡家裏趕去。


    顧籽靡掛掉電話以後,還覺得心口在砰砰的亂跳著,心裏亂的很,她默默地祈求上蒼,白澈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否則,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都怪我,白澈,都怪我,我不該那個時侯打電話催你回家,如果不是我打了那個電話給你,你肯定不會急匆匆的往家裏趕,也就不會,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不會……”顧籽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到這,她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幸夥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媽媽,好了沒,我餓了,餓死了!”


    “好了,好了。”顧籽靡擦了擦眼淚,她知道,自己必須穩住情緒,如果連她都慌了,那孩子誰去照顧?


    於是,她穩住心神,強擠出一個笑容,先洗了一把臉,然後從微波爐裏拿出熱好的宵夜和咖喱湯。


    “媽媽,快點啦,好餓哦!”幸夥繼續不滿的吼叫著。


    “來了,來了。”顧籽靡端著宵夜,走進了客廳。


    ……


    白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隻知道,他昏迷之前,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後兩眼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等他稍稍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感到渾身發燙,雙眼朦朧,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就像在做夢一樣。


    不過,這個夢是粉紅色的,帶著曖昧的氣息,空氣中飄蕩著誘人的香味,還有女人的體香。


    就在這時,白澈看到了顧籽靡,她就坐在他麵前,躺在他懷裏,依偎著他。


    白澈揉了揉雙眼,沒錯,這是顧籽靡,是他心心念念,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的那個女人,是他最愛的女人。


    可是,顧籽靡為什麽會在他懷裏?又為什麽會穿著一套黑色的蕾絲睡衣?為什麽她的表情會這麽逍魂,又為什麽,他的腦袋疼的好像什麽都記不起來。


    白澈搖了搖頭,這是夢嗎?


    不對,這不是夢,不會有這麽真實的夢,這誘人的香氣,這白希光滑的觸感,還有懷裏這個嬌美的人兒,這熟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沒有比這更真實的真實。


    “籽靡,籽靡,看著我……”白澈輕聲低喃著,用力摟緊懷裏的小女人。


    “少爺,少爺,我愛你,這是我的,我的……第一次……”懷裏的小女人在輕聲低喃著,眼角泛著淚光,“……我願意給你,願意獻給你,我……心甘情願……”


    “籽靡,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清,籽靡,我愛你……”白澈開始有些迷惘了,身體燒的太燙了,心裏有一把火在燃燒著,把他燒成一頭野獸。


    ……


    而在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另一個房間裏,一個身穿灰色休閑裝的男人正在在沙發上,他左手握著遙控器,右手端著一杯白蘭地,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最激情的畫麵。


    隔壁的房間,四麵全是特製的透明玻璃,這種玻璃,在房間裏的人是不會察覺,隻會認為四麵都是普通的牆壁,而從外麵看去,卻是毫無*的透明。


    而延浩宸,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欣賞著隔壁房間裏的激情一幕。


    旁邊,還有人拿攝影機和照相機在進行著最真實,也最忠實的記錄。


    “好看,真好看,真有意思。”延浩宸哈哈大笑起來,端起酒杯,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旁邊站著的莫北立刻替延浩宸把酒倒滿。


    “少爺,那兩個人都喂了藥,這種藥效很強力,而且房間裏一直燃著有催情效果的熏香,估計是要折騰一整個晚上了,那麽,明天一早,這兩個人該怎麽處置?這個女人已經沒用了,是不是把她幹淨利落的處理掉?免得留下什麽痕跡。”莫北麵無表情的看著延浩宸,開口問道。


    “不!”延浩宸擺了擺手,“留著這個女人,她還有大用處,我的計劃,才實施了第一步而已,後麵還有很多,我還要用她,來好好傷一傷白澈的心。”


    “好,我明白了。”莫北點了點頭,“那,白澈呢?您準備怎麽處理?”


    “明天一早,把他扔回他家門口。”延浩宸笑了笑。


    白澈,我對你的報複,僅僅隻邁出了第一步而已,接下來,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延浩宸的下場,我要讓你痛不欲生,悔不當初,我要讓你後悔,你曾經的狂妄所為,我要讓你知道,染指我延浩宸的女人,代價有多可怕。


    ……


    小愛來到了顧籽靡家裏,陪著顧籽靡和熊,安慰她們,看見小愛姐姐來了,幸夥顯得特別興奮,而且很大方的把自己的豬扒和雞排分給小愛一起吃。


    向南開車去白澈回家的必經之路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但都沒發現什麽痕跡,而且他還專門去了一趟交通局,拜托自己的警察朋友查了查今晚有沒有人曾在那附近發生交通意外,但最後的答案都是——沒有。


    找了兩個多小時,向南實在沒辦法,這期間顧籽靡和小愛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先返回顧籽靡家中,否則,他怕自己再不回去,那兩個女人又要多擔心一個男人了。


    來顧籽靡家裏的時候,幸夥已經吃飽喝足,被顧籽靡哄去睡覺了,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顧籽靡一臉擔憂,小愛則在安慰她。


    看到向南回來了,顧籽靡立刻打起精神來,焦急的問道,“南哥,怎麽樣?有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澈頹廢的搖了搖頭,顧籽靡明白了,於是立刻閉上了嘴。


    心裏滿滿都是失望,歎了口氣,道,“唉,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


    小愛眨了眨眼,口無遮攔的說道,“籽靡姐,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或的話,通常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接下來的劇情就是,男方出軌了,現在正和某個女人廝混著,所以故意把手機關掉……”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向南瞪了她一眼,怒道,“胡說什麽?口無遮攔!白先生的為人我們還不知道嗎?他會是那種人嗎?”


    “凶什麽嘛?我隻是說如果,假設,而且我都說了,電視劇和才會那麽演下去……”小愛扁了扁嘴,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趕緊補救,拉著顧籽靡說道,“籽靡姐,你別胡思亂想,我是亂說的,白先生是知根知底的人,都認識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樣的人品,我們都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顧籽靡愣了愣,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唉……就算他是那樣的人,我也沒有資格怪他,因為,我自己也……”


    “籽靡z說什麽呢?!”向南皺起了眉頭,怒道,“籽靡不懂事,張著嘴巴亂說話,你也被她把智商拉低了麽?她小女孩子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


    “南哥,什麽叫我把籽靡姐的智商給拉低了嘛?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低智商的人嗎?哼!”小愛撅著嘴,表示不滿。


    “好了,好了,叫你來幫忙,結果你越幫越忙,盡添亂了!你是嫌籽靡心裏還不夠堵是嘛?還在這兒跟我火上加油的!行了,行了,邊兒去。”向南很嫌棄的看了小愛一眼,道,“去,去,廚房去給我們煮幾碗麵來。”


    說完,向南揮了揮手,意思是要把小愛給打發走。


    小愛瞪著向南,很不識時務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煮什麽麵嘛?還有心情吃的下去嘛?白先生還沒個消息呢!”


    “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這麽多廢話?!”向南怒道。


    “哎呀,知道啦!凶什麽嘛!”小愛很委屈的扁了扁嘴,慢悠悠的晃到了廚房。


    終於把小愛這個不會說話的打發走了,向南坐到顧籽靡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籽靡,聽哥說一句,不管你心裏怎麽想,但是白澈是你兜兜轉轉,選了五年,最終選定的男人,既然你選定了他,就不要後悔,就要相信他,在這個時候,誰都不知道白澈去了哪裏,但是,你不能懷疑他,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顧籽靡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我哪裏……還有什麽資格去懷疑他,我自己都……”


    “籽靡g就要說說你了!不管你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你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但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不要妄自菲薄,好嗎?”向南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我隻是,心裏有點亂……”顧籽靡歎了口氣,拿出香煙,慢慢的點燃,吸了一口。


    “籽靡,哥今晚陪著你,我們一起等白澈回來,如果他今晚都不回來,那他明天,後天,總要回來的,到時候,找他問清楚,一切自會水落石出,好嗎?心情好點,不要這麽沮喪,熊還需要你照顧。”向南摸了摸顧籽靡的頭,把她當小女孩一樣對待。


    顧籽靡在抽煙,向南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顧籽靡的臉上,始終沒有移開過,等到顧籽靡抽完一支煙,才終於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向南,問道,“別說不高興的事了,說點高興的事吧,南哥,你和小愛,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向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暫時沒這個考慮,我連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都不清楚。”


    顧籽靡皺了皺眉,詫異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當初和她在一起,我承認,是因為她和某個人很相似,我潛意識把她當成了替代品,但兩個人真正相處以後,我才發現,這世上,根本不存在替代品這麽一說,因為,不同的兩個人,生活習性各方麵,都太不一樣了,我和小愛還能走多遠,走多久,我自己都不清楚。”向南自嘲般的笑了笑,搖著頭說道。


    聽到向南的話,顧籽靡表示很震驚,她從沒想到,向南居然不是真心喜歡小愛,隻是把小愛當成替代品?


    小愛喜歡向南,這一點顧籽靡是知道的,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那時候小愛表現的那麽明顯,有事沒事就黏著向南,總是給他做曖心便當,還貼心到要去向南家裏幫向南洗衣做飯,但被向南拒絕了,那時候,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小愛喜歡向南,不過,向南一直不冷不熱的。


    後來,顧籽靡走了五年,再回來的時候,得知了向南終於和小愛在一起的消息,那時候她是很高興地,替小愛高興,這個單純的忻娘總算是追到了自己的男神,付出得到了回報,而向南,顧籽靡一直拿他當哥哥看待,自己的哥哥能找到一個這麽好的女孩子,顧籽靡當然替他高興。


    可是現在,向南說出這番話來,顧籽靡很震驚,很詫異,她呆呆地看著向南,看了好半天,莫名的驚詫,她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她不由得替小愛擔心,她知道,那女孩是全心全意愛著向南,如果她知道,自己隻是某個女孩的替代品,那麽,小愛該有多傷心欲絕?


    別說小愛了,任何一個女人,知道這種真相,發現每天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其實,心裏一直都裝著另一個女人,誰也無法接受這種事實吧?


    顧籽靡捂住了嘴巴,小聲的說道,“南哥,你開玩笑的吧?這種話怎麽能亂說啊?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全心全意的愛著,這話不是以前你教給我的嗎?你怎麽能,這麽三心二意的呢?”


    向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也沒辦法,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控製,自己的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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